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慌亂地逃走,又或者來回走動著,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不懂,我突然涌現(xiàn)出強烈的不安,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荒角。
我雙手緊緊抓著陰刃,緩慢地擡起頭
明明是一片漆黑,可我偏偏就認出了眼前這個身影。
是荒角。
他彎腰撿起我的手機,就在這時,裡面?zhèn)鱽砹四阶訌┑穆曇簦骸霸略拢俊?
“慕子彥!”
我不由大喊。
荒角拿著手機晃了晃,手突然用力,就這麼硬生生地捏爆了手機。
“你,你別過來”我舉著陰刃慢慢往後退,驚懼地望著面前這個男人。
荒角旁若無事的將拍掉手裡的碎渣,一步一步朝我逼近:“你逃不掉的,何必呢?”
“你站住!”我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既然他出現(xiàn)在這裡,那鍾毓呢,鍾毓現(xiàn)在什麼情況?
荒角的臉漸漸清晰,嘴角勾著笑:“你是不是想知道,那個攔著我的小子現(xiàn)在怎麼樣了?”
“你,你把鍾毓怎麼了?”
他攤了攤手:“其實也沒什麼,你可以自己看看。”
可剛說完,我面前驟然掉下一個黑影重重地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記痛苦的悶聲,定眼一看,居然是鍾毓!
“鍾毓!”我大喊一聲,下意識往他跑去,卻又猛地剎住腳步,不敢相信地望著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在上午還是嘻嘻笑著跟我聊天,跟我撒嬌。
荒角蹲下身子拍了拍鍾毓的臉蛋:“倒是條忠心護主的犬,可惜啊,實力太弱了。”
“荒角,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哆嗦著出聲,心裡的恐懼快要達到頂峰。
他卻慢慢掏出手槍,將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鍾毓的腦袋:“不得不說,人間這東西還是挺好用的,我只要輕輕一按”
“不要!”我厲聲衝著他喊,眼睛裡的淚水在不停打轉(zhuǎn),“別開槍,求你了,別傷害他。”
“那你按我說的做。”荒角的槍口抵住了鍾毓的腦袋,衝著我笑,“現(xiàn)在,先把你手裡的東西扔掉。”
我緊緊捏著自己的手。
“嗯?”
我聽見了輕微的響動聲。
“不,我扔!”說著,我手裡的陰刃瞬間掉在地上。
“踢遠點。”
我按照他的吩咐將陰刃提進了人羣中,奇怪的是,明明周圍一片混亂,可偏偏卻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裡,好像是被特意忽略了一樣。
“然後乖乖走到我身邊。”荒角頓了頓,“月兒,他的小命留不留得住,可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
我忍不住犯惡心,“月兒”兩個自從他嘴裡念出來,簡直是對我名字的侮辱。可是又能怎樣,我不敢不聽他的,鍾毓還在他手裡。
“我怎麼相信你真的不會殺他?”我死死盯著他。
“月兒,你現(xiàn)在沒資格來問我,我數(shù)三聲,一二”
不等他說完,我跑了過去用力推開他抵在鍾毓腦袋上的槍,瞬間哭了:“鍾毓。”
鍾毓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是吐著血,身體微微顫抖著。
荒角的手已經(jīng)抓住我的肩膀,我甚至感覺他的嘴脣已經(jīng)貼到了我的耳朵:“早乖乖聽話不就好了,他或許還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月兒,你看,這都是你害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哭喊著,避開他的嘴脣,“荒角,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很快就知道了。”他話音一落,我就感覺到頸側(cè)被重重一敲,緊接著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耳邊傳來嘈雜的哭喊聲,我擰著眉,不得不慢慢睜開眼想看個究竟。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凹凸不平的山面,我怔了怔,才發(fā)現(xiàn)我似乎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手腳根本動不開。胡亂摸索著,總算摸到了一個可疑讓我撐手起來的木邊框。
我吃力地撐著坐了起來,可是入眼橫七豎八亂擺放著棺材卻讓我差點嚇破了膽子,我突然有一種很恐怖的直覺,下意識低頭一看
“啊!”
我慘叫起來,手忙腳亂從裡面爬了出來,我,我居然是睡在一口棺材裡!
身後傳來哭喊聲,無數(shù)雙手抓著我的衣服扯著,我又是一聲慘叫,跌跌撞撞地爬到了一變,回頭看卻見無數(shù)赤裸著的少女正被關(guān)在一個會放光的籠子裡,那些扯我衣服的手正是她們從籠子裡伸出來的手。
我大口喘著氣,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貓叫聲:“喵!”
不等我側(cè)頭,一團黑影“嗖”地竄到了我面前,尾巴朝天,綠幽幽的眼睛正盯著我。
是那隻黑貓!
它在這,那荒角呢,荒角是不是也在這裡?
一隻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禁錮在懷裡,另一隻手撫摸上我的脖子,聲音可聽見笑意:“醒了?”
是荒角的聲音。
我用力掙扎,可他的手卻像鉄焊一樣牢牢禁錮著我,冰冰的嘴脣貼上我的脖子,我甚至感覺到他的牙齒磕著皮膚。
“你放開我!”我尖叫著,脖子扭動著,卻根本避不開那讓我噁心的感覺,我害怕得哭了,他卻得寸進尺反而伸出舌頭舔著他親過的地方。
“真香,月兒,你身上可真香呢。”他的舌頭不斷舔舐著我的脖子,手甚至慢慢從我衣領(lǐng)的位置鑽了進去。
荒角的手很涼,雖然不同於慕子彥身體那樣的寒冷,卻也忍不住讓我打了個寒顫。我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掙開了他,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流氓!”
“喵!”那隻黑貓炸毛了,弓著背就朝我撲過來,尖銳的指甲瞬間從我臉上劃過去,我吃痛叫了出來。
“黑子,不乖了哦。”他看了一眼那地上的黑貓。
黑貓當即委屈地喵喵叫喚著,甚至伸出前爪扒著他的褲腳。
“黑子,你要知道剛剛抓回來的小野貓都是不聽話的,所以我們要慢慢訓(xùn)練,知道嗎?”荒角將黑貓抱了起來,順著它身上的貓,眼睛卻瞥向我,“主人教你,怎樣才能讓一個小野貓聽話,你在一旁乖乖看著。”
“喵~”黑貓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主動從他懷裡跳了出來,跳到一個棺材蓋上。
我心一緊,看著朝我走過來的荒角,本能地後退著:“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