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眉山和青山打到什麼程度了?”徐邵文問和青神那邊的戰(zhàn)事,將會間接的反應(yīng)唐繼堯和劉顯世率軍入川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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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根本不用問了,熊克武和劉存厚一共六個師的兵力,眉山和青山那邊的羅佩金、袁祖名等人,一共才兩萬五千人。川軍佔據(jù)防守優(yōu)勢,這一仗對於羅佩金和袁祖名來說,完全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夏國冷的笑了笑。
“照這麼說,劉存厚和熊克武是進入反擊狀態(tài)了?”徐邵文心中漸漸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是的,劉存厚在電報裡說,羅佩金和袁祖名幾乎已經(jīng)支持不住了。”夏國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也不見得好看,“哼,在四川境內(nèi)的靖國軍都打成這樣了,唐繼堯和劉顯世入川的動作還這麼慢,這肯定另有隱情。”
徐邵文點了點頭,說道:“發(fā)電報給旅和34旅,讓他們提高警惕。”
“怎麼,文帥你擔唐繼堯和劉顯世利用龍雲(yún)元、王文華佯攻宜賓,而趁機繞道偷襲瀘州?”夏國有些驚異的問道。
“就目前看來,似乎也只有個可能了。不然唐繼堯和劉顯世決計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心腹大將在四川境內(nèi)困死的。”徐邵文說道。
夏國點了頭,馬上讓自己的副官去給郭鬆齡和段雲(yún)峰發(fā)電報去了。
這時,原本在和參謀官討論長江防線的蕭安國,在聽到徐邵文和夏國的討論,快步走了過來。他說了道:“文帥,我覺得與其我們在這裡瞎猜,還不如投石問路一下。”
“投石路?”徐邵文覺得有點意思,進一步問道“如何投石問路?”
“現(xiàn)在我們15還沒與靖國軍打起來。從牌面上來說。我們只不過是四川境內(nèi)地一支駐軍而已。這支駐軍不屬於劉存厚。也不屬於段~瑞。如果我是唐繼、劉顯世地話。我可犯不著多得罪一個文帥。”蕭安國認真地說了道。
一旁地夏國點了點頭。道:“老蕭說地沒錯。無論我們在瀘州、自貢還是南溪擺出什麼樣架勢。只要沒硬碰硬地打起來想唐繼和劉顯世還是對我們心存幻想地。”
蕭安國接著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利用現(xiàn)在這個空檔。派出一個使團去拜訪一下唐繼和劉顯世義上爲磋商和談之事。實質(zhì)上倒是可以打探一下他們對我15師地態(tài)度。同時在另外一方面。還能拖延一下靖國軍進攻宜賓地速度。”
“有道理。”徐邵文點了點頭。然後忽然笑了笑。拍了拍蕭安國地肩膀道。“咱們蕭師長還真是一個智將呀。”
夏國在一旁附和地笑了笑。
“什麼智將不智將這不是瞎扯淡地嘛。”蕭安國呵呵地笑了笑。
因爲林蔚去宜賓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徐邵文當即安排郝劭光前往雲(yún)南和貴州,分別拜訪唐繼堯和劉顯世。爲了保障郝劭光的安全,他不單單派了三十個警衛(wèi)隨行,同時還特意從特勤處將軍護衛(wèi)隊安排了幾個特工暗中保護。
當天下午郝劭光提前先發(fā)了一份告知拜訪的電報,然後帶著隨員便前往雲(yún)南去了。
在郝劭光離去之後邵文又打電話與自貢城裡的特勤處聯(lián)繫了一下,詢問了閻錦年在黔成立的諜報小組進入如何了。閻錦年回覆特勤處副總長林子旭親自帶隊經(jīng)深入雲(yún)南和貴州了,最快會在兩個星期之內(nèi)建立好諜報網(wǎng)絡(luò)。
徐邵文知道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地展開諜報工作很困難尤其還要先學會地方方言、習俗人情這些瑣碎的東西。於是他沒有催促,現(xiàn)在郝劭光已經(jīng)前往雲(yún)南和貴州去了出使拜訪的這段時間也算是可以拖延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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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雲(yún)南的氣候要比四川更爲粘稠,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個風景秀麗、異色奇特的中國西南最角落,要比其他地方顯得安寧許多。自從辛亥革命到“重九之亂”之後,雲(yún)南雖然年年都有用兵,但是幾乎全部都是對外作戰(zhàn)。
儘管對外或者對內(nèi)的戰(zhàn)爭,在老百姓們的眼中都是一種受罪,不過最起碼在雲(yún)南境內(nèi)還有一襲生活之地。不像有的地方,連連遭受戰(zhàn)爭的摧殘,民不聊生、苦不堪言了。
雲(yún)南都督府裡,唐繼堯正獨自一人站在辦公廳的地圖前,這個已經(jīng)過了而立之年的大軍閥,現(xiàn)在正處於軍政事業(yè)的上升之期,雄心與野心都毫不避諱的暴露在世人眼裡。每當他起早的時候,都會先來到辦公廳的地圖前,認認真真凝視著地圖上支離破碎的省份。
沒有人知道他這個習慣是爲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究竟裝著多大的地圖。
辦公廳沉默了好一陣子,就在這個時候,虛掩著的大門外傳來了皮靴踩著樓梯的聲音。片刻之後,大門被敲響了。
“總裁,自貢那邊來了一份電報,凌晨時候收到的。”門外站
唐繼堯的心腹大將顧品珍。自從蔡鍔病逝、羅佩金~敗仗之後,在唐繼心中最受器重的人選漸漸就落在了顧品珍身上。
唐繼堯從今年7月開始就任護法軍政府總裁之後,對顧品珍的重視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護法戰(zhàn)爭在湖南結(jié)束之後,唐繼堯立刻把顧品珍調(diào)了回來,在新組建的靖國六路大軍當中,就將顧品珍的雲(yún)南第六師直接改編爲了靖國第一軍。而顧品珍的師長也因此直接晉升爲了軍長。
這段時間顧品珍正在整頓靖國軍第一軍。雖然準備工作接近了衛(wèi)生,隨時都可以開赴四川,但是唐繼堯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除了羅佩金在四川境內(nèi)的一個師改組爲靖國軍第五軍在作戰(zhàn)之後,另外五路大軍到現(xiàn)在都還按兵不動。
“從自貢發(fā)來的電報?自貢不是被徐邵文佔領(lǐng)了嗎,他發(fā)電報來有什麼事?”唐繼堯依然盯著辦公廳牆壁上的大地圖,略略帶著惑的口吻問了道。
“徐邵文將派他總參謀長郝劭光前來拜訪您。”顧品珍回答了道。
“來拜訪我?哼哼徐邵文這子還真是有點心思呢。”唐繼冷冷的笑了笑,然後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顧品珍,“最近和熊克武那邊聯(lián)繫的怎麼樣了?”
顧品珍微微了怔,唐繼堯竟然對於徐邵文派人來拜訪的事情不聞不問,直接忽略掉了,這到底該怎麼去恢復(fù)徐邵文那邊呢?他暫時沒有多去想這方面的事情,回答道:“參謀廳的張子貞昨天從成都回來了,他可能過一會兒就會來向總裁彙報。”
“這段時間在眉山那邊戰(zhàn)事,已經(jīng)很明顯的表示熊克武根本就不想和劉存厚合作。熊克武的三個師在作戰(zhàn)的時候全部都沒有用全力要不然你以爲羅佩金和袁祖銘兩個人能抗到現(xiàn)在還沒被擊潰?”唐繼自信慢滿滿的笑了笑。
他的中早就有計劃了,只要把熊克武這一節(jié)打通切都將會暢通無阻。
至於那個邵文在自己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顧品珍臉色平靜,但是內(nèi)卻有了一些起伏,他漸漸感覺到唐繼的想法了。現(xiàn)在靖國軍五路大軍按兵不動,那是因爲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
川軍十二師,如果靖國六路大軍全部打過去強大的外敵壓境的時候,自然會團結(jié)一致對外時候恐怕就會讓靖國軍得不償失了。之所以只讓羅佩金和袁祖銘孤軍奮戰(zhàn)這麼久,就是要給川軍內(nèi)部製造出一種輕敵的假象。
外敵壓力不大的情況下,那麼川軍內(nèi)部矛盾就會激發(fā)。
“總裁,難道上週您派張子貞去成都,是策反熊克武?”顧品珍微微有些詫異的問道。他這段時間一直整頓軍務(wù)、籌備物資,對於唐繼派張子貞去成都還是聽說至於是什麼原因,自己也只能胡亂的猜測一通。
唐繼堯淡然的笑了笑到顧品珍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剛在湖北打了一場硬仗雖然是得勝了,但是弟兄們多少是有傷亡的。在這個時候在去打四川果不用一點手段,這一仗打下來會很吃虧的。”
顧品珍笑了笑,連忙說道:“總裁果然英明。”他頓了頓,臉色有些疑惑,“只是熊克武這個人革命思想很強烈,據(jù)說他與孫中山的交情可不淺。而且現(xiàn)在是我們軍打四川,從大局思想上來看,熊克武恐怕不好策反呀。”
“放心吧,去捕一頭熊當然要準備好肉和陷進呢。”唐繼陰冷的說了道,然後得意的說道,“我會許他一些心願。這些四川軍閥們,連連混戰(zhàn)不已,誰都想一統(tǒng)四川。可是如果四川人真的能解決四川之事的話,這拖了好幾年的混亂早該結(jié)束了。”
顧品珍頓時明白了過來,唐繼堯一定是答應(yīng)熊克武,軍支持九人團成爲統(tǒng)一四川。他的眉宇微微擰了擰,訝然道:“總裁,您答應(yīng)熊克武支持其統(tǒng)一四川?可是四川明明是一灘渾水,支持熊克武統(tǒng)一四川完全比我們直接打過去更費事,這又何必呢?”
“筱齋,政治陰謀和外交手段有時候就是混爲一談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唐繼堯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另外一種深意,“不管是誰統(tǒng)一了四川,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你明白我這句話嗎?”
顧品珍倒吸了一口氣冷,心中漸漸有了一種可怕的想法。唐繼難道僅僅只是想利用熊克武,空許他一個心願?他立刻說道:“總裁,這樣……這樣不好吧,熊克武好歹是支持革命的武裝力量,在四川中部也頗有名望,從長遠的來看,我們不應(yīng)該得罪他呀。”
“筱齋,你什麼時候如此婦人之仁?”唐繼臉色忽然冷了下來,他一生的性格都很剛愎,向來不喜歡別人違逆自己的意願,“剛纔你說過,如果我們真的要支持熊克武統(tǒng)一四川,對我們也沒有任何好處。但是爲了達到眼下的目的必在乎熊克武這個人?”
他頓了頓,揮手止住了準備開口反駁的顧品珍,狠
“熊克武不是我唐繼堯的人,我唐繼沒必要給筱齋,你不用多說什麼,這件事情已經(jīng)決定了,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即可。”
顧品珍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唐繼的那句“熊克武不是我唐繼堯的人”,讓他隱隱得感到了一種可怕的壓力。如果有一天唐繼堯不把他顧品珍當自己人的時候,也會如此無情和毒辣嗎?
正是因爲這件事顧品珍心中暗暗埋下了一顆反叛的種子,註定在三年後他會帶兵將唐繼堯從雲(yún)南驅(qū)趕走。
沉默了一陣之後品珍嘆了一口氣,問道:“那總裁,徐邵文那邊該怎麼回覆?”
“只要熊克武那邊打通了,徐邵文根本就不過是一個裝飾品而已,”唐繼堯冷冷的笑了笑後說道,“他既然派人來拜訪我麼自然就是想試探我對他的態(tài)度。那麼我就擺一個態(tài)度給他看看吧,這件事你讓由雲(yún)龍去安排。”
“是。”顧品珍欠了身,準備告退。
“筱齋啊。”唐繼忽然又叫。
顧品珍走了來,問道:“總裁有何吩咐。”
“你的第一軍準備入川,就月底最後一天出發(fā)。”唐繼堯悠然的說了道。
顧品臉上沒有動聲色,不過在他心中等了這麼久算輪到他上場了。他說道:“明白了,是從第三軍龍雲(yún)元那邊入川嗎?”
龍雲(yún)元的四師和王文華的旅被合編在一起靖國軍第三軍。他們已經(jīng)抵達鹽津,隨時準備向宜賓的吳光新發(fā)動進攻。
“不直接從渡口(今攀枝)入川,去眉山支援羅佩金。等你趕到的時候克武差不多就會倒戈開始攻打劉存厚了,那時候你投入重兵,必定會讓劉存厚士氣大跌。”唐繼緩緩的說了道。
“可是,第三軍那邊恐怕會有點困難,我聽說徐邵文的15師裝備精良,我怕龍雲(yún)元和王文華他們拿不下宜賓呀。”顧品珍有些擔憂的說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希望提醒唐繼算不派自己去支援龍雲(yún)元,也要派其他人去。
唐繼哈哈笑了笑,說道:“筱齋,難道你就這麼看好徐邵文?”
顧品珍怔了怔,不知道唐繼堯此話的用意,他沒有回話。
“這次徐邵文派他的總參謀來拜會我,很明顯就是因爲他也不想與我們開戰(zhàn)。而我恰恰正是要利用這一點,在他的總參謀劭光來拜會我的時候,讓龍雲(yún)元趁機向宜賓進攻。”唐繼壓抑不住的得意的說道。
顧品珍明白了過來,只要徐邵文的總參謀還在雲(yún)南,徐邵文就不會去支援宜賓。當然這並不是因爲徐邵文的總參謀劭光是人質(zhì),而是因爲徐邵文依然弄不清楚靖國軍對待他的態(tài)度,究竟是敵人還是友人。
只要徐邵文拿捏不定,宜賓就指日可下了。而一旦宜賓被攻佔下來之後,徐邵文已然已經(jīng)無力迴天了。那時候他就算想開打都沒有機會,只能繼續(xù)保持中立的立場。
不得不承認,唐繼在這方面的心思還是很縝密的。
“那敢問總裁,我們究竟當如何看待徐邵文呢?”顧品珍問道。
“如果這次徐邵文不出手的話,那我們就當他是空氣好了,州、自貢就送給他好了。但是不管怎麼也,他是屬於北洋軍的人,我們肯定不能養(yǎng)虎爲患。只不過這次在四川的靖國之役我們切不可樹敵太多,該緩一緩的還得緩一緩。”唐繼堯臉色很淡然,整個人的神態(tài)就好像是居高臨下的主宰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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劭光先是前往雲(yún)南拜會唐繼堯,可是剛到達雲(yún)南昭通的時候,卻被當?shù)氐恼賳T強行留下來了。雖然昭通的官員沒有對郝劭光動粗,反倒是嬉皮笑臉的奉迎著,熱情洋溢的要留郝劭光在這裡住幾天。
劭光一行人不知道唐繼堯這是要搞什麼鬼,但是也不好拒絕,最終還是在昭通留了幾天。這幾天昭通的市長和軍政大員們,幾乎每天都來拜會劭光,送禮的送禮,請客吃飯的請客吃飯,讓郝劭光一行人倒是悠哉樂哉了。
耽擱了幾天的時間後,郝劭光才繼續(xù)南下去昆明。但是在昭通市安排的火車,去根本不是前往昆明的,而是直接把他們送到了麗江。這下倒是讓郝劭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似乎唐繼堯是故意在拖著自己。
在下火車之前,劭光馬上讓隨員用隨身帶著的電報機,發(fā)了一份電報給自貢,告知現(xiàn)在情況有些部隊,讓徐邵文提高警惕。
剛到了麗江,麗江的市政大員們都趕過來迎接。市長連連向郝劭光道歉,說昭通那邊把火車安排錯了。於是藉口賠罪,又把劭光一行人留在了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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