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太監管事,來到涼亭裡面,靠近汪倫正的身邊,低聲道:
“公公,蘇沐陽大人到了!”
這些太監都是汪倫正從宮裡面帶出來的跟班和隨從。
別看他們在京城的皇宮內,幾乎處於底層。
但是,
來到蘇州府織造司之後,太監們的權力非常大。
汪倫正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同時也爲了震懾江南的衙門各級朝廷命官。
他心狠手辣,讓自己麾下的這些太監,以欽差的身份,斬殺了不少人。
他做事不計後果,殺伐果斷,性格暴戾,難以捉摸。
更何況,
他手中有著大內密令,手上更是有著先斬後奏的‘上方寶劍’,無人敢惹。
誰要是敢反抗他的命令,他絕不留情。
其實,
汪倫正只是大內內務府的管事,連大內總管都算不上,比起曹少卿這位大內總管的身份來說,他差距甚遠。
當然,
由於汪倫正是太監,比同爲大內管事的令狐千年,身份要高一些。
汪倫正微微睜開雙眼,放下手中的大煙,擡頭看了一眼來到花亭的蘇沐陽,淡然道:
“蘇大人,你來了,坐吧!”
接下來,
他對著身邊正在幫自己鬆骨的女子說道:
“媚兒,幫蘇大人沏茶!”
蘇沐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那位被稱之爲‘媚兒’的女子,站起來,開始幫著倒茶。
片刻後,
她將茶水送到蘇沐陽的面前,笑盈盈的說道:
“蘇大人,這是上好的茉莉花茶,請——!”
蘇沐陽擡頭看向這位名叫‘媚兒’的女子。
嘶——!
下一刻,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雙眼發亮。
只見媚兒身上穿著一套精美的絲綢套裙,一頭烏黑的頭髮,高高挽起。
一根銀簪將頭髮紮好,耳垂兩側飄落一縷青絲,隨風飄起。
她的皮膚白皙無暇,簡直無可挑剔。
一雙美麗的眼睛,清澈黝黑,如深山清泉。
“漂亮!”
哪怕蘇沐陽見多識廣,見慣了江南各地的美女,但看到‘媚兒’的容顏後,此刻也忍不住驚歎出聲。
不過,
很快蘇沐陽感到怪異的是,只見‘媚兒’的臉上竟然泛起一絲嫣紅。
就像是血液流速加快,剛纔經歷過什麼刺激的事情一樣。
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讓人很難形容的味道,更是讓人有種血脈噴張的感覺。
尼瑪——!
這女的是幹嘛的?
上次來這裡,好像沒有見過她?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妙人’?
旁邊的汪倫正注意到蘇沐陽一臉的豬哥樣,輕笑一聲道:
“蘇大人,這可是媚兒親手泡的茶,喝吧!”
蘇沐陽聞言,這才驚醒過來。
他趕緊雙手接過媚兒遞過來的茉莉花茶,輕輕喝了一口。
好喝——真踏馬好喝!
喝的不是茶,而是一種感覺。
美人沏茶,香飄萬里啊!
蘇沐陽整個人都沉醉在這種不可自拔的感覺之中。
媚兒擡頭看了蘇沐陽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接下來,
她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涼亭。
如果陳杰在此地,很容易就能感到了《媚功》的籠罩。
可惜蘇沐陽只不過是蘇州府的知府,一旦中了《媚功》,哪裡能輕易的清醒過來。
幸好媚兒離開後收功,否則蘇沐陽將徹底沉迷。
媚兒的《媚功》造詣極高,甚至不比阮青竹差。
隨著她離開後,蘇沐陽終於清醒了過來。
“嘶——!”
蘇沐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纔想起,自己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見到一個女子,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女子,容貌和身材,簡直傾國傾城,太漂亮了。
汪倫正這個太監,怎麼有如此漂亮的女人作伴?
還有沒有天理?
這踏馬不是暴殄天物嗎?他能行嗎?
一時之間,蘇沐陽的內心,忍不住暗自咒罵起來。
這麼漂亮的女子,就這樣被一個太監給霸佔。
意難平啊!
蘇沐陽只感覺自己的心裡面,堵得慌。
想到一個這麼迷人的絕色女子,竟然跟著一個太監,讓他如何能平靜下來?
如此佳人,應該跟著自己纔對嘛!
唉——!
蘇沐陽長嘆一口氣,內心有些複雜。
汪倫正斜著眼睛,看著蘇沐陽道:
“蘇大人,你來到我這裡,有事嗎?”
自從抽了大煙之後,汪倫正就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很好。
剛纔他可是在抽大煙,被人打擾,心裡自然有點不高興。
蘇沐陽拋開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思緒,想起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趕緊說道:
“汪公公,下官來這裡,是因爲西門堂的兵馬已經到了蘇州府了。”
汪倫正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道:
“這麼快?西門堂跑蘇州府來幹嘛?他們不是在金陵嗎?”
蘇沐陽解釋道:
“五天前,兵部尚書徐士昌,請求西門堂出兵支援蘇州。”
“西門堂的兵馬來到蘇州城外,將攻城的叛軍先鋒營五千人馬,打得落荒而逃。”
“我已經通知下去,讓西門堂的兵馬駐紮在蘇州府外十公里處。”
“不過這樣下去,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下官認爲,當務之急還是讓他們進城。”
“否則得罪了西門堂,我們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汪倫正不屑的冷哼一聲,沉聲道: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西門堂嗎?”
“西門堂的大統領陳杰,是山東總督,就算他駐軍金陵,也不能把我們織造司怎麼樣。”
“別忘了,我可是欽差,主掌整個織造司,每年爲朝廷上貢大量的銀圓。”
“另外,蘇州城雖然被叛軍襲擊,但現在城內不是好好的嗎?”
“西門堂都是一些江湖人,自由散漫慣了,很難管理。”
“一旦讓他們進城,到時候將蘇州府搞得烏煙瘴氣,百姓怨聲載道的話,我們怎麼跟上面交代?”
蘇沐陽聞言,微微皺了皺眉。
他低聲道:
“可是——西門堂不是一般的軍隊,陳杰不僅是山東總督,更是駙馬爺!”
“另外徐士昌大人的文書已經到了,西門堂是救援我們蘇州府。”
“他們進城後,應該不會燒殺掠奪,無法無天。”
汪倫正忍不住再次冷哼一聲,撇了撇嘴,不屑道:
“徐士昌的文書到了,又能如何?”
“現在這個時候,兵荒馬亂,誰能保證軍隊入城後,不會亂來?”
“其他地方,我們織造司管不了,但是在蘇州府這個地方,只要我們織造司還在,我汪倫正就不允許任何人亂來!”
“要是影響了朝廷的貢銀,讓織造司遭受損失,誰能擔當得起責任?”
“蘇大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蘇沐陽深吸一口氣,低頭道:“是,汪公公,下官明白!”
明白個錘子。
蘇沐陽心裡憋屈的要死,身爲蘇州府的知府,他又無法掌權整個蘇州府,能不憋屈嗎?
爲何汪公公不讓西門堂進城?
難道西門堂得罪過這個太監?或者說,西門堂影響到了汪公公的利益?
不,應該說影響到了汪公公身後勢力派系的利益?
他故意不讓西門堂進入蘇州府,意欲何爲?
要知道,
孟虎率領西門堂的大軍,駐紮在城外,可是跟他通傳過了。
如果蘇州府的城門再不打開,不讓西門堂進城。
那麼,
接下來的時間,西門堂將離開蘇州府,回到金陵。
現在叛軍已經兵臨城下,五萬大軍從杭州府出發,正在來蘇州府的路上。
這個時候,西門堂撤兵回金陵城,那麼蘇州府能擋住叛軍的進攻嗎?
想了想,蘇沐陽忍不住說道:
“公公,叛軍的五萬大軍,已經快要到了,以我們蘇州城的防守兵力,擋不住啊!”
“我們現在不讓西門堂進城,萬一他們直接撤兵,離開蘇州府,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在這之前,我們向金陵的徐士昌大人求救,是希望西門堂能夠幫助蘇州府阻擋叛軍!”
“關麒麟大人的大軍,已經撤離金陵,如果叛軍進攻蘇州府,沒有西門堂的協助守城,我們整個蘇州城,危在旦夕啊!”
汪倫正微微皺了皺眉,接著從木椅上站起來,狠聲道:
“他敢撤退,我就敢在朝堂之上,參他一本!”
“西門堂能夠發展這麼快,是因爲得到了六王爺一派的支持。”
“一旦蘇州府失守,徐士昌的烏紗帽不保,對六王爺一派的影響非常大,皇上都將損失慘重。”
“我不相信西門堂敢撤兵,除非他們敢不顧皇上的密令。”
“另外,西門堂就算真的撤兵回金陵,我們蘇州府不是還有幾千兵力駐防嗎?”
“蘇州城易守難攻,以蘇州府的駐軍,守住幾天應該沒問題。”
“當務之急,西門堂絕對不能進城,我說的——!”
說到這裡,汪倫正的語氣顯得非常嚴肅。
蘇沐陽聞言,心裡鬱悶的想要罵人。
西門堂又不屬於大乾兵部,身爲山東總督的陳杰,更是從來都不上朝堂。
都這個時候了,汪倫正還在想著京城內部各個派系之間的爭鬥。
一旦叛軍攻下了蘇州府,丟烏紗帽的可是他蘇沐陽。
蘇州城裡面的幾千駐軍,能擋住叛軍的襲擊嗎?
叛軍可是聚集了五萬大軍,一旦來到了蘇州府,城內所有駐軍恐怕立馬得落荒而逃。
蘇州城被叛軍佔領的話,徐士昌難辭其咎,他蘇沐陽也要倒大黴。
但是,
身爲蘇州織造司的負責人汪倫正,卻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他直接回京就行了,依舊還是大內管事。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撈夠了,富可敵國。
想到這裡,蘇沐陽不得不哀求一聲道:
“汪公公,西門堂是能否擋住叛軍的關鍵,請公公三思——!”
汪倫正聞言,心裡有些不高興了。
他冷哼一聲,說道:
“行了!不用再說了,總之就是一句話,西門堂的軍隊不允許進入蘇州府。”
“你去跟西門堂的負責人交涉吧,你可是蘇州府的知府大人。”
“蘇沐陽,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應該能看清當前的局勢。”
說完,
他擺了擺手,繼續躺在涼亭的椅子上,開始點燃大煙抽了一口道:“回去吧!”
蘇沐陽還想再說兩句。
但是,
當看到汪公公躺下開始抽大煙,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唉——!
接下來,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涼亭。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
再勸下去,沒有任何效果,反而自取其辱。
離開茉莉花園的時候,蘇沐陽轉頭看了一眼周圍。
當看到汪倫正抽著大煙,對自己不再搭理時,他內心越發感到苦澀。
出了大宅院後,蘇沐陽坐上轎子,目光深沉的說道:
“走吧,我們回去!”
這一刻,他將京城內的各個爭鬥的派系,罵了一個遍。
大乾王朝都踏馬快要滅亡了,竟然還在想著怎麼爭取最大的利益。
難道真的要等到蘇州府被叛軍佔領,整個大乾王朝都被推翻後,再來想辦法嗎?
太監掌權,註定將讓大乾王朝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因爲,
太監沒有子孫後代,他們想的是眼前利益,從來都不會考慮將來。
當蘇沐陽離開了花園後,
只見媚兒從附近的屋子裡面,換了一身衣裙,重新回到了汪倫正的跟前。
她看到汪倫正繼續抽大煙後,微微跪下,爲他捏著腿,淡然一笑道:
“公公,蘇大人已經離開了嗎?”
汪倫正睜開眼睛,將大煙的煙筒放下,一把拉過媚兒,雙眼放光的說道:
“媚兒,你放心吧,一個蘇州府的知府而已,拿捏他,還不是輕輕鬆鬆?”
“來,讓我捏一捏你的身子,讓我再好好疼一疼你。”
說完,
只見汪倫正雙手左右開擺,一雙眼睛放著綠光。
這一刻,
他就像是變成了一條哈巴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一樣。
他是太監,早就沒有了那方面的能力。
但是,
深得《媚功》真傳的媚兒,卻能讓汪公公感受到人生的真諦。
沒錯,
她有這種本事,能夠讓一個公公,徹底臣服在她的裙下。
由此可見,媚兒的《媚功》造詣極高。
媚兒握著汪公公的手,往自己衣裙裡面藏,笑盈盈的說道:
“公公,你說蘇沐陽會不會將西門堂的人馬放進蘇州城?”
她的聲音就像擁有一股魔力,讓汪公公心裡發顫。
他的手在媚兒的身上,就像觸電了一樣。
這種異樣的刺激感,讓他感覺熱血直衝大腦。
嘶——!
下一刻,他的手不斷的擺捏,說道:
“蘇沐陽沒有這個膽量,放心吧,我對這傢伙的性格很瞭解。”
“他對頭上的烏紗帽,比任何人都在乎,我手中有他的把柄。”
“他膽敢違抗我的命令,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更何況,在他的身邊,有我的人,他絕對不敢讓西門堂的人馬進城。”
“來吧,媚兒,讓我再‘死’一次,求你了,把我弄死吧——!”
一邊說著,汪公公將自己的外衣扔在一邊。
媚兒聞言,頓時臉上的笑意更甚。
她並沒有阻攔汪公公的動作,而是很配合的嗲聲道:
“瞧你這麼急,之前不是已經搞了一下嗎?”
“你還想要?瞧你現在心急的樣子,周圍還有下人在呢?”
汪公公的狀態,一下子變了,就像是一頭野獸一般。
他瘋狂的拉著媚兒,雙眼散發出野性的光芒,似乎要一口將媚兒吞下。
“周圍哪裡有人?其他人早就離開了周圍一百米範圍。”
“媚兒,你就是我人生的明燈,是我人生活著的意義。”
“我以爲這一輩子,再也無法享受到男人的尊嚴。”
“是你讓我成爲了一個男人,你讓我重生,我願意爲你死!”
“弄死我!快,媚兒,求你了,弄死我——!”
這一刻,
汪公公的雙眼迷離,整個人都沉浸在媚功的狀態中,不可自拔。
其實,
汪公公的武功不低,已經突破到了‘易髓化勁大成’境界,比起令狐千年的武功更高。
可惜,
他的人生已經廢了,內心在很多年前,早就已經扭曲。
來到蘇州府,他成爲了織造司負責人之後。
汪公公大權在握,整個人都變得癲狂起來,心狠手辣,剷除異己。
他在很短的時間內,將蘇州府的各方勢力,牢牢掌控在手中。
不得不說,這是他的本事。
當媚兒來到他的身邊,讓他嚐到了人生真諦後。
他的確願意爲媚兒去死,沒開玩笑!
現在,
他想要將自己淨身後損失的五十年,在媚兒身上補回來!
所以媚兒的任何要求,他都有求必應,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