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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勤王

許薇姝把那個小姑娘送回了家,也沒多安慰什麼。

這種事兒,靠別人安撫並沒有用,只有靠她自己,她自己走出來,才能海闊天空。

回了王府,許薇姝心裡多多少少有點兒擔憂,連忙又給方容去了封信。

要知道,蔣文這人的性子實在有些睚眥必報,他一個男人,不可能找許薇姝的麻煩,可方容那兒的壓力,指不定會更大一些。

不過回頭一想,蔣文此人狂妄自大,現在敲打他一下,到了方容那兒,說不定他會安分得多,也不是全無好處。

許薇姝想得很輕鬆,但王府那些屬官們,自從知道皇帝令蔣文前往西北之後,已經開了十幾次的碰頭會。

這事兒在他們眼中,那是大事。

方容去西北做什麼,誰都知道,他是去掌兵權。

國內禁軍,由皇帝親領,除了皇帝的命令,明面上絕不會聽從旁人,至於私底下有沒有和皇子們勾勾搭搭,那誰也不知道了。

鎮南王聽調不聽宣,鎮守西南多年,都快成了獨立王國。

忠王立有軍功,軍旅出身,他在軍中人脈極廣,雖然表面上現在已經不領兵了,但實際上他一直覺得自己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比,現在在京城活動,看起來安分,也就是給皇帝看的。

義王表面上看著到沒染指軍權,但他想必也不是不想要。

如今皇帝有大半年沒正經上朝,太醫們天天在宮裡守著,他整日尋靈丹妙藥,還讓國教的高人們替他煉丹,很有昏庸糊塗的跡象。那幫皇子怎麼可能不著急?動作大起來也正常,要是換了以前,給他們一千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兵權的主意。

方容被派去西北,能正大光明地染指兵權,又怎麼可能不重視?

要是他會讓西北軍從他的手裡溜走,那他就不是那個能拐帶羌國大將軍的方容了。

許薇姝和自家男人算得上心意相通。甚至想。要不要給蔣文找點兒麻煩,讓他別太順當了,當然。也就是想想。

靖州上下都盼著那些士兵們趕緊走,只是對方的糧草都消耗乾淨了,還有被服也要補充,正準備從附近的幾個州郡。調撥軍需物資,就乾脆在這兒休整一下。

許薇姝在這方面也沒卡他們的意思。直接把要上繳的紅薯幹,還有一些米麪,都弄來先給他們,甚至從準備送去給方容的被服裡抽出來不少。添給了他們。

不過,那些被服上都縫了安王府的印記,每一件都有。那些個士兵們穿的用的,都是安王府的東西。天長日久,肯定天然會對安王府有好感。

大殷朝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宣傳自己,像忠王那些人,手底下都養了一批文人,給自己鼓吹,但像這類潛移默化的手段,還真沒人注意過。

許薇姝一早就打這樣的主意,但凡她打造的商品,軍糧,被服,鞋帽,水壺等等等等,都先印上安王府的記號,就用的王妃自己刻的那一方小印,一個小小的安字。

就算是眼下,安王府那些軍士們,看到這個字,心裡頭就踏實。

書房裡的燈火徹夜長明。

許薇姝盤了會兒賬,伸了伸腰,就聽見叮鈴鈴的鈴聲,球球搖搖晃晃地晃過來,鑽到她懷裡,蜷縮著躺下。

順了順雪白的長毛,許薇姝就聞見一股酒香。

這小傢伙肯定是偷喝酒了!

果然,沒過片刻,玉荷就氣急敗壞地在門口兒呼道:“娘娘,球球又打碎了一罈子好酒。”

“行了,我教訓它。”

許薇姝失笑。

西北那邊多高山,氣溫低,常年積雪,她就想給方容他們送一批藥酒,釀造的時候,餵了球球一點兒,不成想這隻貓竟然就喜歡上喝酒。

許薇姝猜,大約是她在裡面兌入許多吉水的緣故。

球球去地下室搗亂,一身的長毛都黏在一處,許薇姝伸手給它一點點梳理開,小傢伙舒舒服服地趴著,嘴裡直哼哼,還知道轉轉身,愜意的不得了。

這邊正哄著球球玩,外院那邊就傳信過來,說是那羣兵匪偷窺民團練兵,讓祁縣的民團給抓了兩個人,雙方又對上了,許薇姝只好抱著球球去打圓場。

事情到沒鬧大,就是蔣文看許薇姝的目光,古里古怪的。

“沒想到,靖州民間居然還藏著一支訓練精良的精銳之師!”

他這話,實在是意味深長。

連許薇姝都一瞬間覺得背脊發寒,面上卻不肯落在下風:“蔣文謬讚了,我靖州不比別處,民風彪悍,匪患橫行,還與羌國毗鄰,恐怕難免一戰,我百姓們不努力習武,如何保衛自己的家園?”

蔣文一笑,臉上就帶出幾分戲謔:“王妃不必對我一個外臣解釋。”

一句話,連許薇姝都憋了口氣,她身邊的幾個侍衛,甚至動了殺意。

當然,蔣文的身份擺在這兒,誰也不敢動他。

只是這個人太古怪,萬一他要是胡說八道,恐怕還真是個麻煩。

許薇姝搖了搖頭,讓村民們把他的人都放走,很隨意地道:“將軍可以告訴你手下的官軍,咱們民團就是自己練習練習戰陣而已,不用偷偷摸摸的,想看的話,儘管參觀。”

說完,也不等他答話,就藉口要回去籌備軍需,掉頭走人。

也不只是藉口,如今許薇姝更盼著這個禍害離得遠點兒,她對蔣文的印象是一天壞過一天,每天給方容寫信,都會提到要他小心。

方容一開始接到從靖州來的,上到自家媳婦,下到手底下那幫屬官,一共三十多封信,其中核心思想就是要他想辦法壓制蔣文。

送他的信。好歹還比較矜持,人家袁琦接到的信,無一不是——想辦法弄死他!

方容頓時哭笑不得。

要知道,主動奏請陛下,請蔣文出山的,可是方容自己,雖然說。他這是揣摩那位陛下的心思。提出的建議,但他真不介意。

蔣文那人固然有各種毛病,但作爲一個將軍。他沒有不合格。

許薇姝這會兒顧不上自己男人的心思,忙了五日,總算把東西都準備齊全,蔣文和他手底下的士兵們也沒再出什麼幺蛾子。大隊人馬浩浩湯湯就出發。

因著順利把人送走,礦區那邊來報。說有個犯人逃走,許薇姝也沒太在意。

那邊用犯人管制犯人,的確是個好法子,可終究防守不算特別嚴密。真有犯人非要逃跑,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在本地又沒什麼牽掛,想逃走也不是很困難。

她稍微問了句。聽說跑得是張家送來的那個羌女,就忍不住皺眉。

“居然忘了她!”

去礦區做苦力的,大部分都屬於犯的罪肯定不小,但也不至於罪大惡極的那類,像什麼手上沒染上血債,可作威作福的事兒也沒少乾的土匪,還有什麼小偷小摸,踹寡婦們,欺負老人,不怎麼孝順父母卻不至於當真忤逆,賭博耍錢,到也不至於賣妻賣子這類。

這些人不給個教訓不行,真殺了又好像過火兒,乾脆都讓他們勞動改造。

像那個羌女,雖然似乎殺傷力也不很大,可許薇姝後來琢磨,這人太邪性,不能留,只後面事多,一時間忘了,沒成想就接到她逃跑的消息。

“也罷,在咱們靖州境內搜一搜,能搜到就帶回來,離開就算了。”

那是個禍害,可她也沒精力派人四下追捕,不禍害自家便是,別人的地頭她也沒力氣管,只盼著那些被這姑娘盯上的人家,自求多福。

不過,她這麼一不管,就出了大事。

蔣文拔營,人剛剛離開靖州不久,就傳了消息回來——蔣將軍遇刺!

而且傷得不輕,後腰讓人戳了一刀,要不是這人睡覺也比較警覺,反應及時,就不只是受傷的事兒!

許薇姝接到消息的時候,是深夜,她睡得正好,一得到回稟,第一個想法,難不成自家有人實在看不慣那傢伙囂張,跟出去殺人了?

本能反應,她都想把幾個慣會惹禍的小子拎過來點人頭,看看有沒有失蹤的。

幸虧已經把刺客給抓住了,刺客是個女子,聽說是個羌女,被蔣文手下人掠去做軍、妓的,因爲長得好,人也嫩,就送去給自家將軍嚐嚐鮮。

“難道就不搜身?”

許薇姝簡直無語,好歹蔣文也是個將軍,保衛工作也未免太疏忽大意!

“怎麼沒搜?報信的士兵漏了幾句,那羌女根本就是光著身子進去的,她逃跑什麼都沒穿,自己跳到泥坑裡滾了一圈就跑了,誰知道那刀是怎麼回事兒?”

玉荷一臉的不可思議,回話時聲音發飄,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會有女人敢光著身體在軍營裡亂跑。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許薇姝本來說要派人去接那位將軍回靖州養傷,不過蔣文不肯回來,說是路上坐車,動不到傷口,一路過去到了西北,傷也就好得差不多。

沒辦法,許薇姝只好意思意思,送了批藥草,順便送了幾個醫生過去。

過了半月,蔣文到了西北,被安置好開始養傷,具體的消息才傳回來。

沒辦法,在路上的時候,探子不容易探聽到詳細始末,那畢竟都是蔣文的人,探子混不進去。

鬧了半天,惹出這件事兒的,竟然是熟人,就是許薇姝曾經關進大牢裡的羌女,那個小貓。

送消息的探子肯定是夜行人出身,讓方容打發回來傳信,說話和講故事一樣,很快就把事情講得清清楚楚。

羌女僞裝成落難少女,主動讓士兵抓住進了帶進軍營,忽悠得那些人,把她送給將軍,又曲意逢迎,最短的時間內獲取男人的信任,下手更是果決狠辣,用蔣文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捅了匕首的主人,捅了人立馬想遠走高飛,奈何這次遇見的主兒,不好對付,這一刀愣是沒把人捅死!

這故事,許薇姝和她身邊的宮人們,聽得暈頭轉向。

沒多時,方容也來了一封信,許薇姝看完之後,頓時覺得原來狗血撒得還不夠多。

原來那羌女本是漢人的女兒,那個漢人也是靖州人,是個馬商,娶了羌國一牧羊女爲妻,雖然分屬兩國,到也其樂融融,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沒想到,有一日禍從天降,他們在行商的路上,正好和一羣私下裡倒賣兵器的傢伙撞在一處,正好讓領兵追擊的蔣文遇見。

她爹爹苦苦哀求,說自己根本不是奸細,蔣文卻理也不理,一聲令下,所有男人都被殺死,小貓和她孃親,還有其他婦孺之輩,就成了俘虜。

要知道,蔣文軍中的俘虜可不好做,但凡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成了軍、妓,

小貓的母親不堪受辱,一頭撞死在她面前,也不知道當時才七歲,根本不懂事的小丫頭是怎麼活下來的,反正她努力活了下來。

她是探聽到蔣文要去西北,必然路過靖州,這纔去往靖州守株待兔,只是她實在安穩不下來,這種時候還要惹禍,竟然讓官府抓了,還弄去做苦力。

也幸虧她能一個人混這麼多年,本事自然不小,看守又不算太嚴,這纔想出辦法逃脫。

她刺殺蔣文失敗被抓,按理說應該被殺了完事兒,一死百了,偏偏她都上了刑場,連砍頭的刀都舉起來,蔣文不知道腦子哪裡抽筋,又把人活生生帶回去。

許薇姝看完自家男人的來信,眨了眨眼,忽然失笑:“別啊,可別玩相愛相殺的虐文,蔣文一點兒都不像男主角,當男主角的爹還差不多。”

這位將軍可不是玉面小將,那是個中年男人,面相平凡,甚至有點兒醜陋,放在任何一本書裡,也只能做個炮灰。

誰也不知道蔣文是怎麼想的。

唯獨方容的信裡提了一句——“蔣將軍老了。”

人或許還沒有特別老,心卻已經衰老,所以,纔有可能心軟。

這些‘風花雪月’,也就吸引了大家片刻,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再也沒辦法擱在一個老男人,和一個羌女的恩怨情仇上。

老皇帝病重,忠王被叫進宮中侍疾。

消息傳來,許薇姝還沒準備齊全送去京城,表達孝心的禮物,又有義王被傳入宮中,卻連夜被親信護送逃出,口口聲聲說忠王挾持君上,意圖謀反,要舉兵勤王!

許薇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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