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暴雨
“好了,你也不要開玩笑了。蘇禾翻了個白眼說道,“剛剛你們差點摘了我的草,我也就不跟你們計較了,你們最好快點下山!”
蘇禾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等等!”幾人中的一個穿著綠色的登山羽絨服的男人突然衝蘇禾喊道。
“幹嘛?”蘇禾轉(zhuǎn)過頭,有些不耐煩地看著他。
那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額……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不可以麻煩你送我們下山?”
他說著,語氣中透著一股子恐懼。
自從剛纔看到那條近在咫尺,差點就要了他們這羣人命的銀環(huán)蛇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頭皮瞬間繃緊,有一種恐懼不已的感覺。
本來還算是美麗神秘的森林,此時在他看來,是處處充滿了危機。
他實在是不敢就自己這些人下山了,萬一又遇到危險怎麼辦?他們那幾柄獵槍可真不夠看的!
不過,看剛纔這女孩面對那銀環(huán)蛇,一臉輕鬆,揮手便殺死了毒蛇的模樣,定然身手不凡,有了她保護,在這下山的途中,肯定是有很大的保障的。
這個人的提議一處,他周圍幾個人也頓時眼睛一亮,期冀地望著蘇禾。
“什麼呀,我纔不要下山呢!我還要拜師學(xué)藝哎!”李芊芊不滿地插嘴。
衆(zhòng)人都沒有理會她這顯然無厘頭的話,期待著蘇禾的回答。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蘇禾嘴脣一勾,露出一個純良平和的笑容。
滿懷期待的一羣人心一提,就在他們以爲(wèi)蘇禾會開口答應(yīng)的時候,蘇禾的眼中,卻是極快地閃過一抹譏諷的光芒,語氣輕鬆卻十足漠然地說——
“憑什麼?”
這羣人一愣。
“讓你幫個人就這麼困難嗎?”一個花瓶女不滿地說道。
“夠了,閉嘴!”站在她身邊的一個男人轉(zhuǎn)頭衝她喝道,滿臉厲色。
他們之前對這兩個女人這麼好,可不是真的因爲(wèi)喜歡她們。
大家只是玩玩兒罷了,隨時都可以拋棄的對象罷了。
現(xiàn)在,這女人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自然不假辭色了。
那花瓶女沒有想到剛纔還對自己呵護備至的大少,竟然如此嚴厲地呵斥自己,臉上忍不住浮現(xiàn)出委屈的神色。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在對方冰冷的目光中,將話從喉嚨中狠狠嚥了下去。
蘇禾看著面前發(fā)生的戲劇性一幕,像是在看戲一樣挑挑眉,輕輕嗤笑了一聲。
因爲(wèi)這個時候周圍很安靜,只聽得遠遠傳來的細微蟲鳴聲,所以蘇禾這一聲嗤笑,顯得特別的明顯。
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剛纔呵斥了花瓶女的那個男人轉(zhuǎn)頭衝蘇禾尷尬一下:“你不要在意她的話,我朋友剛纔的意思,也只是請求你幫忙,並沒有強求的意思,若是你不願,那也就算了。”這個男人顯然很會做人,話語中沒有一點要得罪蘇禾的意思。
蘇禾雖然知道這個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兒,但是他的這話,也著實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轉(zhuǎn)眼一想,這羣人中畢竟還有廖明東,廖明東是若星的親哥,若星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要是連自己的朋友都不幫,那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反正,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她想了想便道:“這樣吧,我讓蒼羽送你們下山,有它護送,這一路自然是沒問題的。”
聽她這樣說,這羣人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那般神駿的雕兒,作爲(wèi)天空霸主般的存在,有它保護,自己這一路,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他們連連向蘇禾道謝,不管是真的假的,每個人臉上都是感激的表情。
廖明東也是一臉真誠地望著蘇禾,溫和地笑著:“真是太謝謝你了。”蘇禾撇撇嘴,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十分直接就說:“你也不用謝我,如果你不是若星的親哥,我也不會幫你的。”
廖明東表情一僵,隨即又無奈笑開——
這女孩,還真是……
他眼中閃動著淡淡的光芒。
這個時候,李芊芊忍不住委屈地說道:“高人,你不理我了嗎?”
她淚光閃閃地望著蘇禾,看那表情,著實是讓人好笑。
蘇禾也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的,但是她實在是沒有要收人爲(wèi)徒的意思,便笑著道:“別叫我高人,我年齡還沒你大呢,你想要練功夫什麼的,也過了那個年齡了,所以你也不要多想,自己好好下山吧。”
“可是我……”
李芊芊話還沒完,天上突然傳來轟隆一聲雷響。
“啊!”有幾個膽子稍微小一點,再加上沒有任何防備的人,忍不住被這雷聲給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蘇禾皺眉擡起頭,望向天空。
剛剛出門的時候看這天氣,就猜測可能會下雨,但是沒有想到這雨竟然來得這麼快。
“你們快點下山,等會兒下雨就不好走了!”蘇禾低聲喝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老天跟她作對還是什麼的,她話還沒說完多久,就猛然下起大雨來,豆大的雨珠,很快就淋溼了他們一羣人。
“快躲在樹下!”有人喊了一聲。
蘇禾卻頂著雨翻了個白眼:“你們是沒有一點常識是吧,不知道現(xiàn)在在打雷,是不能站在樹下面的嗎?”
一羣人聽到她的話一愣,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尷尬的表情,卻也不得不聽從了蘇禾的話,站在了空地上,選擇了淋雨。
那樹下,倒是真的不敢去了。
落在蘇禾手臂上的蒼羽,陡然見到下起這麼大的雨,不僅不惱,反而還興奮了起來。
它仰頭長鳴一聲,振翅飛了起來,金色的充滿了力量的身影,毫無畏懼地衝向那那片電閃雷鳴的天空。
蘇禾擡頭看向它,忍不住笑彎了眼。
但是這沒有夾雜任何東西,如此單純純粹的笑容,卻讓周圍幾個看到的人忍不住一愣。
那烏髮白衣的少女,穿著單薄的麻布長袍,麻花辮子被雨淋溼了,卻更透出那如墨的黑色,好似蜿蜒出的水墨的痕跡。
她那素白的臉上,乾淨(jìng)的笑容,在這傾盆大雨中,好似綻放的蓮花,散發(fā)著幽幽的香氣,沁人心脾。
他們雖然見過很多美女,但是從沒有一個,像她這般,沒有驚世的容貌,卻因爲(wèi)單單一個笑容,而震撼人心。
也不是說,就因此而心動,但是,這個笑容,定然會停留在他們這些人的眼底,就算經(jīng)歷了歲月,也不會就此褪色。
蘇禾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專心致志地望著蒼羽,毫無畏懼地衝向天空。
就算它的羽毛被雨水打溼了,它也沒有因此而滯慢,好似一道金色的閃電,劃破天空,迎擊那所有的風(fēng)和雨。
果然是她的蒼羽!
蘇禾忍不住在心底讚了一聲!
許久之後,她才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一羣人:“這下雨了,你們怎麼辦?”
她倒不是關(guān)切,也只是順口一問罷了。
畢竟自己剛纔還答應(yīng)了,要讓蒼羽送他們下山呢。
只是這雨這麼大,就現(xiàn)在下山,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廖明東問道:“蘇禾,你……住在這山上?”
“是啊……”蘇禾隨意地回答著,可話還沒說完,就猛然蹙起眉頭,不滿地看著廖明東,“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回家吧?”
廖明東苦笑一聲:“你看這雨下得這麼大……畢竟你也答應(yīng)了要讓你的金雕送我們下山不是嗎?”他說得一臉無奈,但是蘇禾卻忍不住胡暗罵了一聲——
死狐貍!
哼,表情還裝的挺像,真無奈,就不要說後面那句話啊!什麼送你們下山……誰說了我答應(yīng)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了!
蘇禾心裡很是不滿地想到。
但是,她心頭雖然這樣想著,但還是不會這樣做了。
她平生最痛恨背信棄義的人,自己自然也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畢竟還是自己答應(yīng)了的事情,還是要做到的。
既然說是要送他們下山,那也就是要保障他們的安全了,這樣的暴雨下山,肯定是不行的。
雖然心裡很不爽,但蘇禾正準(zhǔn)備答應(yīng)的時候,其中一個花瓶女竟然忍不住說道——“請你幫幫我們吧!我們可以給你錢!給你很多錢!”
蘇禾一下子愣了。
自己一看就是個窮人?
她低頭掃了掃自己的衣服——好像還真是。
當(dāng)然,這些人是不知道她這衣服,浸泡過多麼珍貴稀少的藥草,對身體有多大的好處,他們看到的,只是外表罷了。
蘇禾自然也沒有心情跟他們解釋什麼的。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你很有錢,不宰百不宰!
她瞇起眼睛,在心裡竊笑起來。
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哼了一聲:“跟我來吧!”
林玄青本來是在院子裡面擺弄那些藥草的,而一邊的廖景正蹲在那裡扎馬步,這天突然下起雨來,他也不得不放下手裡面的活計,讓廖景幫忙將曬著的東西搬到屋檐下面來。
等到忙完了這些,他才搬了張椅子放在屋檐下面,坐了下來。
而廖景也沒等他吩咐,很乖巧地站在他旁邊,繼續(xù)紮起馬步來。
林玄青躺在椅子上悠閒地搖晃著,頭也不會地說道:“小子,腳再分開一點,身子往下沉一點。”廖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動作,沒有反駁,順著林玄青的話做了。
林玄青滿意地搖了搖腦袋。
“哎,看這雨下著大哦,看來是要半夜裡纔會停咯……”他細細碎碎地念叨著。
廖景一愣,忍不住開口說道:“這雨下這麼大,可老師還在外面……”
林玄青頭也不擡,依舊保持那個姿勢,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一口茶:“你老師還是我徒弟呢!你以爲(wèi)就你會擔(dān)心這些啊,放心吧!你老師的本事,可不是因爲(wèi)這小小的雨就栽了跟頭!你呢,還是紮好你的馬步吧!”
林玄青可是清楚,自己這個徒弟雖然只是在這山上住了五年,可是對這裡比他還熟悉,要想出問題,那還真是不容易!
這也是他一點也不著急的原因。
只是廖景聽了他的話,愣了愣——小小的雨?
他默默地擡起頭,看著天空中的電閃雷鳴,那大雨傾盆而下,好像要把這座山都沖垮一樣,伴隨而來的狂風(fēng),更是將院子裡面的一棵小樹都吹得快要斷了……就這樣,還是……小小的雨?
廖景抿了抿脣,明智地選擇了沒有反駁掌門師祖的話。
沒過多久,林玄青就看到了正對著的院門被突然推開,蘇禾的身影很快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他立馬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模樣,哼哼說著:“我說嘛,你老師可是我徒弟……”他的話戛然而止,看著蘇禾身後出現(xiàn)的一羣狼狽不已的人,忍不住站起來喝道,“蘇禾!這些人誰啊!”
這些人一路走過來,經(jīng)歷了一段堪稱驚心動魄的暴雨中的山路,可頭頂上的雨不僅沒有減小的趨勢,更是越下越大,把他們一羣人搞得狼狽不已,看著前面蘇禾那輕鬆的身影,也忍不住各種羨慕嫉妒恨起來。
今天這段經(jīng)歷,也算是讓他們深深地銘記在心了,估計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終於艱難地走過了一路,到了目的地,看到面前出現(xiàn)的林間小院,雖然看起來是有些破舊,但終於有了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還是讓他們驚喜不已。
可剛剛跟著前方的蘇禾走進去,就聽到耳邊猛然炸開的一聲中氣十足的喝聲,簡直都跟天上的驚雷有得一拼,一羣人頓時被嚇了一跳!
蘇禾卻一副習(xí)以爲(wèi)常的模樣撇了撇嘴:“師父,您那聲音小點兒成不?”
林玄青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你師父要死要活,聲音有氣無力你就高興了?”
蘇禾無語地看著林玄青。
她帶著這一羣人走到了屋檐下面,才解釋說道:“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羣人,本來上來爬山的,結(jié)果遇到暴雨,我就發(fā)發(fā)善心,帶他們回來了。”“你這丫頭,說得輕巧!”林玄青哼了一聲。
他挑剔的目光在這羣人身上掃過,雖然這一個個的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可在面對這個貌不驚人,穿著一身普通麻布衣衫,除了那滿頭銀白有些許高人氣質(zhì)外,其他的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老頭的視線,他們一個個竟然有了一種站立不安的感覺。
在這老頭犀利的目光下,他們頓時有一種任何秘密都無所遁形的感覺。
聽剛纔那女孩兒稱呼他的,是……師父?
這兩人原來不是爺孫,而是師徒?
這深山老林中,陡然出現(xiàn)的一師一徒,果然都是如此的神秘且不可捉摸。
有了這般想法之後,他們看這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小院兒,也有了一種不可小覷的感覺。
林玄青看穿了這些人的心思,也知曉他們這些人是真的沒有一點惡意,才稍稍放下了心。
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最後一人,也就是廖明東的身上的時候,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此子……定然不簡單。
而且從他的面相看來,這個人,似乎是故友之子?
林玄青挑了挑眉,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犀利的目光自然也就停留在了廖明東的身上許久。
面對林玄青的目光,廖明東沒有一點驚慌失措的感覺,他從容不迫地接受著林玄青的注視,就算此時他穿著的登山服被雨完全淋溼了,頭髮也凌亂地耷拉著,可他的身上,仍然有一種不可忽視的氣質(zhì),穩(wěn)坐泰山,沒有絲毫驚亂。
這般狼狽的裝扮,在這種氣質(zhì)下,也隨之變得華貴起來,好像他穿著的不是狼狽的登山服,而是優(yōu)雅華貴的禮服一般,那張從容淡定的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事實上,廖明東並沒有表面上的這麼從容不迫,這麼淡定。
他的心裡,還是有些許緊張的。
這老人的目光,好似能夠看破一切,頓時讓他有了一種如臨大敵之感。
廖明東在交際圈子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給了他這般壓迫的感覺,包括他的爺爺,一位當(dāng)之無愧的手腕高明的政治家!
這般感覺,讓他忍不住生起了疑惑的心思。
這個老人,蘇禾的師父……到底是什麼身份?
疑惑的種子埋在了他的心底,生了根發(fā)了芽,日後,將會帶給他難以想象的震撼和驚訝!
許久之後,林玄青和廖明東雙方纔收回了目光。
不過廖明東的反應(yīng)和表現(xiàn),顯然讓林玄青很是滿意,眼底也是對廖明東很是欣賞的樣子。
非常瞭解自己師父的蘇禾對此有些驚訝——能夠讓自己師父滿意和欣賞的人,那可真的不多!看來這廖明東,也挺不簡單的嘛!
蘇禾挑挑眉,臉上帶了些許笑意。
接著,她沒有再注意他們,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林玄青背後的廖景身上。
這一點不得不說,連林玄青對此也是很滿意的。
就算是剛剛面前發(fā)生了這麼多的情況,有這麼多人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可廖景仍然專心致志地扎著馬步,身子都沒有顫抖一下。這麼久了,更是一句話也沒說。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好似這裡發(fā)生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係一樣。
如果換做是一個成年人,一個有自制力,也知道明白清楚自己該幹什麼的成年人,稍加自我管理,說不定能夠還是能夠做到這般的。
可是,廖景只是一個孩子,他才幾歲,卻已經(jīng)知道,什麼是自制,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幹什麼,不應(yīng)該幹什麼。
這一點,真的讓人忍不住讚揚。
蘇禾走過去,拍了拍廖景的腦袋,罕有地誇獎了他兩句:“做的不錯!”
廖景仰起臉,笑彎了眼,但是扎馬步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顫動。
接下來,蘇禾沒有再去妨礙扎馬步的廖景。
但是,因爲(wèi)她的動作,卻讓那些人注意到了,原來這屋檐下面,還有一個小孩子。
看這小孩子,年齡纔多小,竟然能夠一絲不茍地蹲在那裡,實在是給了人很多的驚訝。
廖明東的目光也很隨意地看過去,但是看到那張有些許熟悉的臉,心中卻忍不住生出了一些些驚訝。
“廖……景?”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廖景正在扎馬步,對他的喊聲充耳未聞。
廖明東皺了皺眉,正以爲(wèi)自己認錯人了的時候,卻聽到蘇禾驚訝的聲音——
“哎?你認識小景?”
廖明東眉毛一挑——果然。
他又問了一句:“他的父親是廖浩天吧?”“嗯。”蘇禾點點頭。
“那是我小叔。”廖明東頓了頓,“廖景也是我的堂弟。”蘇禾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她的師侄廖浩天,竟然是自己好友的小叔!
這一點,實在是有些驚訝!
但是廖明東沒有說的是,自己剛纔之所以會對廖景這麼不熟悉,差點沒有認出他來,就是因爲(wèi)自己年紀很小的時候,小叔就離開了廖家,在外面打拼,只是每年過春節(jié)的時候,纔會回來一趟,大概呆個一天的樣子,就又離開了。
家裡人對小叔的事情也鮮少提起,只是偶爾聽到自己父親跟母親說過一次,說小叔這個人運氣實在是不錯,怎麼就被那位看上了呢?
當(dāng)時他只是無意中聽到,自然也就沒有深思。
只是後來想起這位小叔,也就忍不住想起了這句話——浩天的運氣實在是不錯,怎麼就被那位看上了呢?
他們廖家,作爲(wèi)中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政治世家,家世顯赫,且實力如日中天。
那到底要什麼樣的身份,才能夠得到父親那般尊敬地稱呼“那位”呢?
小叔,又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才離開家,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有一直提起呢?
廖明東對此深深的疑惑,也因此,而對自己的小叔廖浩天產(chǎn)生了很大的興趣,不然的話,這個他只見過一兩面的小堂弟廖景,多半是見了面也認不出來的。
可是現(xiàn)在,他竟然在這裡,自己妹妹的同學(xué)好友,蘇禾身邊,看到了自己的小堂弟!
廖明東眼中的蘇禾身份,更是有如被迷霧籠罩了一般,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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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只有一種直覺——
他們的身份,肯定不會簡單!
這場雨,果然如同林玄青所說的,下到半夜才停,不得已,這羣人,自然是在這裡呆到了第二天才離開的。
這小院兒總共也就四個房間,林玄青和蘇禾的房間自然不可能這麼大方讓出來給他們住,於是只有委屈一下廖景,把自己剛剛收拾好的房間讓了出來,而他則是在掌門師祖的牀上將就了一宿。
另外兩個房間,也就差不多大,一間住的男的,一間住的女的,將就將就一夜就過去了。
雖然這些人嬌生慣養(yǎng)長大,從未受過這樣的苦,但是他們也知道,現(xiàn)在也不是他們該挑剔的時候。
不過,這半天的經(jīng)歷,也真的讓他們終身難忘!
最後這些人一個個離開,都是一臉青色,好似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來。
他們下山?jīng)]多久,就派人送了一張銀行卡上來,裡面有二十萬,就是他們這一羣人食宿費。
蘇禾也沒有絲毫愧疚——不是說你們有的是錢嗎?那這二十萬自然也就不算是什麼了唄!
細數(shù)他們這一夜的慘痛被宰經(jīng)歷——住宿費,一個人,一晚上一萬塊;一頓晚飯,一個人就是好幾千塊;洗個熱水,一個人又是好幾千塊……
總是,蘇禾沒有絲毫手軟,完完全全就是把這羣所謂不差錢的人,往死里宰!
對此,林玄青當(dāng)然是非常滿意的——果然是他林玄青的徒弟,真的是太聰明瞭,手腕了得,深得真?zhèn)靼。?
當(dāng)然,林玄青沒忘記從這二十萬裡面挖去一大筆,這個時候也就忘了蘇禾還是自己的徒弟,手下可沒有絲毫留情,看得蘇禾一臉的肉痛。
------題外話------
額,卡在這兒了,待我琢磨琢磨,晚點補足一萬,明天早上過了審覈應(yīng)該就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