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敢直呼我們太子殿下的名諱?”
被任新月的千毒手毒得黑漆漆的炙天,怒瞪著兩個雪白的大眼珠子,高聲吼著。
只是炙天的身後,傳來了一道慵懶而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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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
“是,太子殿下。”炙天表情一窘,立刻畢恭畢敬的後撤。
上萬魔軍向著兩邊讓開,留出了一條兩人寬的通道,通往妖天轎子。
所有人謙卑而敬畏地就看著妖天緩步從轎子上下來。他邁著無比妖嬈而輕佻的步伐,徐徐走到任新月的跟前。然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任新月,氣勢強大到彷彿黑雲(yún)壓境。
任新月輕輕的嚥了咽口水,繼續(xù)挺直著背脊,沒有退卻一步。
近在咫尺的妖天,牽脣森森一笑,而那充滿著寒冰般的眸子卻發(fā)出陰冷的光芒:“你,要與我爲敵了嗎?”
“是你選擇了讓我們爲敵,我從來沒有選擇?!比涡略赂邤E著下巴,臉上微微一副倔強的表情,坦然道。
“呵呵呵……女人,我就喜歡你這麼不講理的樣子。”
妖天忽然笑了起來,眉眼間的笑容陌生了許多。陌生在哪裡呢?大概是多了一種淡淡的恨吧……
任新月無奈之餘,輕嘆了一口氣。
“打一架吧!我輸了,我?guī)ё呶业娜?,你輸了,帶走你的人。?
“呵呵呵……我不與你打?!毖烊涡缘?,“這天下我已經(jīng)唾手可得,爲何還要與你做這虧本的買賣?”
任新月忍不住笑開,這妖天,肆意妄爲的性子,倒是和從前沒有兩樣。
眼下他不賭,任新月也拿他沒轍,只是端起架子警告的語氣道:“那你也沒有勝算!九轉(zhuǎn)神珠之力你是見過的,不要逼我!”
九轉(zhuǎn)神珠!又是九轉(zhuǎn)神珠!對他威脅最大的果然還是九轉(zhuǎn)神珠。
妖天擡起冷眸看著任新月,低沉的嗓音質(zhì)問:“你要爲了這雲(yún)色國的皇帝,動用九轉(zhuǎn)神珠之力?”
任新月卻搖頭否認道:“不是爲了他一人,而是爲了一份安寧?!?
“哈哈哈……好,好一個安寧?!毖旌鋈豢裥ζ饋?,聲音充滿威脅,“那你皇外婆的安寧,你還要不要了?”
妖天語出驚人,讓任新月瞬間一怔,難道妖天將皇外婆擄走了?只是這話不能只聽妖天的片面之詞。
任新月回頭向著狄雲(yún)高聲喊了起來:“皇外婆現(xiàn)今安在?”
遠在雲(yún)色國大軍重重保護下的狄雲(yún),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的神情。這個妖天!果然還是將太皇太后的失去搬了出來。眼下,他到底是要不要告訴新月,太皇太后自三日前就失蹤了消息呢?
狄雲(yún)沒有回答,任新月很快便知道了,此事確有其事。
可惡!一個鄭楓如此,一個妖天也是如此,兩個人都喜歡找這些事情來做威脅。
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妖天得意地目光,落在任新月陰沉如雨天般的小臉上,笑著問:“怎麼樣?要不要隨我去看看你的皇外婆?”
“你知不知道,三個月前擄走我孃親的鄭楓,死了。”
“你放心,我不會死,禍害都是禍害千年的,這句話是你對我說的,不是嗎?”妖天繼續(xù)鎮(zhèn)定地與任新月拉鋸。
顯然,他不會放人。只有等任新月隨她離去,她的皇外婆才能安然無恙。只是,如今妖天要她的原因,究竟是因爲九轉(zhuǎn)神珠,還是其他原因?
任新月猜測的同時,不禁想起了幾日前,妖天那縷分離出來的愛之魄。
他曾在幻境中對自己承諾過,不再奪取自己體內(nèi)的九轉(zhuǎn)神珠??墒菒壑亲钺嵩谇嚯?yún)賽的時候爲了救自己而消散了。
如今,沒有一絲愛戀之心的妖天,大概還是要取自己的九轉(zhuǎn)神珠的吧?只要九轉(zhuǎn)神珠被取出,自己就會是殤月那般的下場。
妖天這是要她死!
三軍陣前,是繼續(xù)大動干戈,還是由她一人的生死來化解?皇外婆那麼慈愛,若是自己不跟妖天走,皇外婆是否會被妖天的魔軍們殘忍對待?
任新月長眉微微擰起,似凝聚著千斤重擔。在這生死存亡的戰(zhàn)場上,所有人都在等著她的決定。雖然只是思慮了片刻,就猶如思慮了千年一般。
“好!”任新月一口氣喊道,“我跟你……”
“慢著!”
遠遠一道沉靜的聲音突兀衝破天際,穿越人海,傳入耳邊來。
所有人都聞聲回頭。
就看見那茫茫人海,灰濛濛一片之中,但見一人緩緩走來。
他長身籠著一襲月白錦衣,腰纏碧青玉帶??∫荻逖诺哪橗嬌?,劍眉如墨,目似寒星。神情高貴如一輪高懸九天的皎潔明月。
萬衆(zhòng)矚目,人神敬仰。
此人不正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合顏國國師,白華?
任新月在呆愣了片刻之後,心中忍不住的雀躍。彷彿在即將溺海的時候,尋到一片浮木。那種絕望之中突然充滿了希望的感覺,真的不錯。
妖天的感覺就與任新月完全相反了。
他擰著斜飛的長眉,拉長了俊臉,神色異常冰冷地看著白華。
“你身爲合顏國的國師,不再合顏國呆著,跑這雲(yún)色國與妖月國的戰(zhàn)場來湊熱鬧,難道是想代表合顏國參戰(zhàn)?”
是人都聽得出來,妖天此話便是威脅白華,若他再多管閒事,妖月國便要向合顏國開戰(zhàn)。
白華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笑著回答:“戰(zhàn)不戰(zhàn),與我無關!我只是來帶走我未過門的妻子?!?
未過門的妻子?
妖天的眼中有一瞬的驚詫,等恢復了平靜後,他臉上露出了冷然的笑容。
任新月心裡,也陡然一跳。
白華說的是我嗎?我何時答應過做他的妻?我這自由之身還爭取來多久呢!這大概是權(quán)宜之計吧?
想到此,任新月也沒有反駁,算是默認的表情。
妖天卻依舊不慌不忙地道:“你的未過門的妻子也罷,已經(jīng)過門的妻子也好,現(xiàn)在她要看她的皇外婆,你能攔著不讓嗎?”
白華沉靜的目光中微微有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