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醫院的人依舊很多，掛號還得排隊。木嘉無聊的東張西望，雲璃撇了他一眼“還不如跟著璇姨去逛街呢。”
“別，我連著逛了兩天了，腿都要斷了。你們這些女人呀，平常瞧著柔柔弱弱的，結果逛起街來，連我都快趴下了，她們倆還戰鬥力十足。”
提起顏璇和季然興致勃勃逛街的模樣，木嘉滿腹吐槽之語“還是小阿貍好，是宅女。”
雲璃極其高冷的張嘴“呵呵噠。”
木嘉“……”
“喂，前兩天的事，季旭查不出來，不如交給我吧？我去查。”他撇了眼前面排著的長龍隊伍，又想起了這事。
“查什麼查，安心陪璇姨到處逛逛。”
“不想逛，腿都要斷了。”
雲璃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季旭“先排著隊，我去接個電話。”
她說著走到了一旁。
木嘉切了一聲，不過還是乖乖站好排隊。
“璃璃，你去醫院幹嘛呢？”電話接通，季旭的聲音傳了過來，帶著關切“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了？”
雲璃不答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我說了，給你安排保鏢，在你家附近守著，不影響你的生活。剛纔他們給我報告的。”
雲璃“……”
季旭做事還是雷厲風行。
“到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季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沒，就是有點孕吐。”
“我讓舒醫生過去給你看看吧？”
“不用，我媽在呢。”
季旭深呼吸一口氣，一股挫敗感升起“伯母……還不知道木夫人的意思嗎？”
他可是向季然打聽過了，顏璇對她很滿意。既然對季然滿意，爲什麼不向周媽媽透露出來？好讓周媽媽快點死心。
“你迫不及待的想看我媽難受是吧？”雲璃回想周媽媽恍惚了一路的神色，沒好氣的說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季旭趕緊爲自己辯解，他可是把周媽媽當成太后來孝順的。
“她受了季老爺子那麼大的刺激，想讓我出國留學，將來爲她爭氣，她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木嘉身上，結果現在璇姨回國，看不上我。”
“這是要斷了她所有的希望和念想，這是把她逼往絕境。”她一點都不想讓周媽媽知道顏璇的心思。
斷了木嘉這條路，又不想和季旭有任何的牽扯，心高氣傲的周媽媽，要無路可走了。
她，雲璃，出不了國，留不了學，只能在娛樂圈繼續當戲子了。
雲璃所說的情況季旭懂，他頓了頓，聲音沉沉的開口“這是必須要經歷的。”
“可我不忍心。”
“會好起來的。”
“怎麼好起來？季老爺子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她是絕對不允許我再受你們季家任何照顧。”
“不現實，你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小燁這麼大，你斷不了和季家的聯繫。”
“這話應該和我媽說去。”
“她不想看到我。”
“所以，沒話說咯？”
季旭五指握拳，眸子幽暗，原本是關心雲璃身體的電話，怎麼說著說著有起火的趨勢？
他不想和雲璃吵架。
深呼吸一口氣，他轉了話題“璃璃，那個潑你硫酸的人，我去查了他的家，他家中還真的貼滿了範瑤的海報，而且年代久遠。那個人，真的是範瑤的粉絲。”
“所以，我這純粹是倒黴了？碰見了範瑤的腦殘粉？”
“貌似是的。”
這下輪到雲璃深呼吸來緩解心中的鬱氣了，明明是範瑤先招惹的她，進了監獄純粹是範瑤自己作的，咎由自取。
可現在卻有腦殘粉跳出來把錯誤歸到她一個人身上。
這感覺，也真是日了狗了。
“那個人的家境不好，一家四口擠在一個六七十平米的小房子裡，他上有老父，下有一個患了腿疾的不能行走的兒子。他當年是退伍的特種兵，空有一身力氣卻沒技術沒學歷，這些年一直乾的都是粗活。”
“他妻子也沒什麼學歷，在一家家政公司上班，日子過的緊巴巴的。”
“這麼說，他挺可憐的？既然家裡窮成那樣，怎麼還追星？而且爲了追星連自己的家都不顧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不過聽了這可憐之處，雲璃覺得這人更可恨了。
自己家都成那副樣子了，還追星，爲了追星甚至傷害她把自己搭進去，這腦袋到底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
“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樣嘛，說不定範瑤是他貧困生活中的精神支柱什麼的，現如今這精神支柱被你給整垮了，他受了刺激，所以……”
“所以跑來潑我硫酸，一方面爲範瑤報仇，另一方面是進監獄親自陪她？”雲璃嘖嘖感慨了兩聲“我怎麼就碰不到這樣的真愛腦殘粉，走到哪兒都追隨。”
季旭被雲璃嘲諷的語氣逗笑，他開口“有呀，我就是。我是你的頭號腦殘粉。”
“是嘛？我怎麼感受不到你身爲粉絲的熱情？”雲璃懷疑的說道。
“看完你寫的每一部小說，看完你參演的綜藝，你代言的產品，我瘋狂的買買買。你說的什麼都對，一直站在你這邊，這不算腦殘粉的話，那什麼樣的纔算？嗯？”
季旭最後的那個嗯字尾音上揚，低沉中帶著充滿寵溺的淡笑，聽的雲璃也繃不住面部表情，嘴角上揚，眉眼彎彎。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粉頭大人。”
“粉頭大人？”
“頭號粉絲呀。”
“我接受這個稱號。”季旭真心實意的開口。
“喂，小阿貍，該走了。”木嘉臭著臉走了過來，晃了晃手中的病歷本。
他都排完隊掛過號了，雲璃話還沒說完，哪有那麼多話可說。
木嘉這一聲聲音挺大，季旭隔著聽筒也聽見了，他俊美臉龐上的笑意淡去“木嘉那小子有沒有戴口罩？”
“怎麼了？”雲璃不明所以。
“不把他那張臉遮住，萬一你被別人認出來，豈不是又要鬧緋聞？”
雲璃忍不住笑了起來，季旭此言，是在變相的承認木嘉長的帥嗎？
“讓流言蜚語、腥風血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她輕笑道。
季旭“……”
他總是擦屁股，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