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點,吳達揹著陳明準備的大號旅行揹包,拉著自己的旅行箱,走出了機場。陳明走在吳達的邊上,揹著一個同樣款式的旅行包,手裡提著黑色密碼公務箱。
在接機口,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警察正舉著一張打印著陳明兩個大字的a4紙,兩眼不斷看著出來的人。陳明看到後,迎了上去,伸出了手,說:“您好,我是陳明。”
中年警察放下手裡的a4紙,伸出手,用力的搖了兩下,說:“陳警官,歡迎歡迎。我是寶雞刑事科的科長王鐵林,你叫我老王就成。”
說著話,王鐵林就領著兩人向外走去。路上,陳明向王鐵林介紹了吳達,說是自己的一個朋友,這次來幫忙的。
王鐵林對著吳達說了聲“謝謝”後,又說道:“陳警官,我先帶你們去市裡面吃點東西,然後咱們就直奔寶雞。李教授他們的情況不太好,咱們得快點。”
陳明說:“王哥,你叫我小陳就好,警官警官的叫得我難受。救人如救火,去市裡吃浪費時間。隨便找個機場裡的快餐店,咱們去吃點就是了。”
王鐵林點點頭,說:“好。有個肯德基在二號和三號航站樓中間,咱們湊合著吃點。晚上要是有時間,我再請你們吃正宗的陝西菜。”
然後,王鐵林領著兩人在機場大廳中走了一會兒,進了一家肯德基。三人在肯德基要了三份套餐,草草吃完了事。
吃完飯後,王鐵林領著兩人到了門外停車場,坐上了一輛掛著警牌的老jeep。王鐵林駕車駛出西安咸陽機場後,就直接上了高速。
在路上,通過王鐵林的介紹,吳達與陳明瞭解到,李教授他們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大妙。下過墓穴的五個人,在送到醫院的路上,就已經昏迷,到現在爲止已經昏迷了7天。剛剛送到寶雞市醫院時,醫院專家束手無策。當天晚上就從西安的陝西人民醫院調了兩個專家過去。兩個專家一番檢查,治療方案出了,但同樣沒有起色。最後無法,只得上報北京,從北京調了中毒醫學專家來,還隨身攜帶了一些據說是特效解毒藥。
這特效解毒藥輸了進去,中毒的徵狀,稍有減輕,但五人還是昏迷不醒。五人的病情依然還在緩慢的惡化。其中,癥狀最嚴重的反而是5箇中體格最好的兩個警察。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據估計,如果沒有奇蹟發生,五人的生命最多能再維持一週。
介紹完了後,王鐵林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坐在後座的陳明,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上面說您是這方面的專家,您有把握嗎?”
陳明笑了笑,說:“我是專家沒錯,但有沒有把握,得看過再說。”
之後,王鐵林就專心開起車來,不再說話。
吳達雖然早已從文件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但聽當事人口述的感覺還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情也不由沉重起來,看著邊上陳明那一副輕鬆的神棍模樣,不由的懷疑起他是不是真有這本事救人。要是沒本事救人,丟臉事小,但五條人命沒準就沒了。
小海自從吳達上了車,就從陶罐跑了出來。剛開始在車上爬來爬去的玩,有幾次竟然爬到了前駕駛臺上。還好王鐵林看不到他,要不非出車禍不可。現在,正站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專心的看窗外的風景。
吳達順著小海的目光看向窗外。11月的陝西天氣已經冷了,延途的樹落葉飄飄而下,高速路邊的耕田早已經收割,光禿禿一塊接著一塊。遠處黃綠色的山脈連綿不絕,也沒見到什麼奇峰峻嶺。吳達回收目光,又看了看趴在窗前看風景的小海。心想:“在小孩眼中,也許任何東西都會變得十分有趣。”
西安到寶雞並不遠,2個多小時車程就到了。在王鐵林的安排下,吳達與陳明兩人先去賓館放下行李,之後就直接趕到了寶雞市場醫院。
吳達帶著裝小海的陶罐,一身休閒服,完全是像是來旅遊的。陳明一身黑衣服,帶著密碼箱,也不像是能治病救人的樣子。在進入五人的加護隔離病房時,遇到了麻煩。因爲根據規定,這種嚴重病危的情況,不相干人等一律是不可以進入的。
最後,在王鐵林的反覆交涉下,陳明又出示了自己的國安證件,纔在醫護人員懷疑的目光中,進入了李教授病房。
醫院的病房,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地方。怪異的消毒水味,加上一屋子冰冷的器械,讓人不由的心情沉重。尤其是在牀上還有一個年過半百,生命垂危的病人時,更是如此。
吳達一進入病房,眉頭馬上皺了起來。躺在牀上的李教授還在昏迷,氧氣罩下的臉上,呈現出異樣的青黑色。牀頭邊上的心電示波器有有氣無力的跳動著,彷彿預示著牀上的人已經離死亡越來越近。
趴在吳達肩上的小海,一進病房明顯開始興奮起來,小鼻子聞來聞去,要不是吳達攔著,沒準就直接跳到了李教授牀上。
陳明進入病房後,直接來到病牀前,用手翻了翻李教授的眼皮,明顯得用鼻子聞了聞李教授的氣味。站起來剛想說話,看到王鐵林還有兩個醫生還在屋裡。就說:“我要開始救人了,麻煩了你們出去一下。”
兩個醫生的表情,明顯的不以爲然,其中稍年輕的那個說:“你有行醫資格嗎?出了事,誰負責。”
陳明皺起眉頭,說:“我有沒有資格,不勞您關心。按你們這樣治法,李教授絕對活不過一週了。你們要真能治這病,我也不會來這裡。”
這句話,直接堵得年輕醫生沒了話說。王鐵林忙說:“陳先生是上面指派的專業人員,請兩位一定要相相信我們。”說著,就拉著兩個醫生出了屋子,出屋時還順手關上了門。兩個醫生一臉的無奈,陳明說的一點沒錯,他們要真有辦法,也不會看著五人一天不如一天。
屋裡就只剩了陳明和吳達兩人。陳明邊打開自己的密碼箱,邊對吳達說:“和我想的一樣,他們果然是中了屍毒。好在中得不多,所以才能抗這麼久。”
吳達在旁邊看著陳明從箱子中拿出了畫符的全套工具,問道:“你是說殭屍的屍毒嗎?”
“是。這不是普通的殭屍。要是普通殭屍,一般都要直接接觸,或咬中才會中屍毒。但他們明顯是通過空氣感染的。”陳明鋪好了黃紙,用硃砂潤了筆,就不再說話,開始專心畫符。
這次畫得倒快,一會的功夫,就畫好了五張。陳明放下筆,邊把硃砂,剩下的黃紙放回箱中,邊對吳達說:“這是六陽驅煞符,一會給製成符水,給他們灌下去。”
“這麼簡單?一張符,一碗水就搞定了?”吳達雖已經見識過陳明符咒的神奇,但這麼簡單就把快死的人救了回來,還是明顯的不信。
“怎麼可能,他們已們中屍毒已經10天,現在屍毒已經流遍全身。我這張符主要是提升他們身上的陽氣,起到一定的逼出屍毒的作用。”陳明說完,又看了眼小海說:“下面還要小海幫忙,一會從他們的身上吸出屍毒。他們運氣好,要不是有小海,用糯米拔毒,幾天時間也不一定拔得乾淨。他們五個人能活下來兩個就不錯。”
吳達拉住已經按耐不住的小海,問道:“吸屍毒,不會對小海有什麼影響吧?”
陳明看符幹得差不多了,就從箱子中拿出一個小碗及一瓶水,邊往碗裡倒,邊說:“小海本身就是集陰煞氣爲一體,這屍毒,對他來講,就是大補藥。不過他要真吸收了這些屍毒,化煞的時間難免會變得更長。所以一會還要讓他吐出來。”
吳達皺起了眉頭,看了眼興奮的小海,說:“你看他這樣子,就像見了好吃的似的。你確定他會吐出來?”
陳明笑了起來說:“現在讓他吸了屍毒,打死他,他多半也不會吐出來。但一會李教授喝了我這碗符水,就不一樣了。六陽之氣會隨著屍毒,一起被吸出。到時你不讓他吐,他也忍不住的。”
聽到這裡,吳達有些無語了,也明白了爲什麼小海不喜歡陳明。陳明爲了救人,用的這方法,可以說是極爲合理。但對小海來講,吃到嘴子裡後再吐出來,想想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一會,陳明嘴裡不知道唸了句什麼,手裡的符一晃,就著了起來。燒成灰後扔入碗中,製成符水。對吳達說:“來,幫我捏開李教授的嘴,我給他灌下去。”
吳達越發覺得這事不太靠譜,一個昏迷了7天,生命垂危的老人,硬要給灌水。灌不灌得進去是一回事,灌進去,會不會嗆死都不好說。
不過看陳明信心滿滿的樣子,只得上去,一手揭開氧氣面罩,一手捏開李教授的嘴。陳明拿著小碗,一點點的灌進了吳教授嘴中。不知道是陳明手法好,還是符水神奇,這碗符水愣是一滴都沒灑出來,全部灌了進去。
一會的時間,吳達就看到李教授身上的陽氣明顯重了許多,臉上的青黑色,也淡了不少。陳明又等了一會,說:“可以開始了,我一會在李教授的手指,腳心全部扎一下。你讓小海各吸一口就好。”
說著,陳明就從箱子中拿出一個樣式奇特的黃銅釘子,從被子中拿出李教授的左手,在中指上使勁紮了一下,血馬上涌了一點出來。
小海看到血,更是興奮了。吳達拉著小海,說:“只能吸一口啊。”
小海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連連點頭。吳達鬆了手,小海馬上撲了上去,抱著李教授的手,把中指放到了嘴裡,就像在喝奶似一陣吸。吳達看已經吸了好幾口,連接把小海拉開。
接下來,陳明又在李教授的右手中指和兩腳的腳心各紮了一下,小海依次上去吸了幾口。吸完後,小海的黑黑臉上笑得像開了花,連吳達都感受到了小海的愉快。
但不一會,小海臉上的笑,就變成的要哭出來的表情。陳明及時的遞了一個塑料袋過來,小海“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黑血出來進去。陳明臉色嚴肅,把塑料袋仔細的系起來。對吳達說:“這血裡全是屍毒,要用火燒了才無後患。”
吳達看小海吐出黑血好,好似就沒了什麼事。就擡頭去看李教授的反應。經過兩人這一番治療,李教授臉下的黑色基本褪了下去,連呼吸好像都粗重了不少。明顯比兩人剛來時好了不少。
吳達看法子真管用,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多半。吳達與陳明對其他四個人也依法施爲,全部灌入了符水,讓小海吸出了屍毒。後面遇到的最大問題反而是小海不肯再吸屍毒了,結果吳達許諾了一堆零食,外加許多玩具,才最終把事辦完。
爲五人全部驅完毒,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吳達一天沒停腳,中午的飯也沒好好吃,忙完了才發現腿都軟了。
這時,兩個醫生的態度早已經由剛開始的不耐,變成了崇拜。看陳明、吳達的眼神就像見了神仙似的。看那表情,就算是磕幾個響頭,拜陳明爲師能學到怎麼治好的這病,兩人也會毫不猶豫的幹了。
陳明也是累得不輕,加上兩個醫生開始態度的不好,對兩個醫生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但還是叫過了年長的醫生說:“他們基本沒什麼事了,可以給他們吃一些溫熱的解毒中藥,醒了後讓他們多喝點水。有個十天半個月,他們應該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說完,陳明就不再理會兩個醫生,叫上吳達、王鐵林一起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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