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yún)嵐打量著威嚴的雍和殿,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皇叔,這裡是你這個皇帝才能住的地方吧,前殿可以接見大臣、處理公務,後殿可以宣召嬪妃,天天洞房花燭!”
進入大殿之後,越景玄便揮手讓跟著人退了出去,此時大殿之中就剩下他們兩人,自然也就不用顧及,直接伸手將人摟在懷中,彎腰抱起來:“嗯,今日朕就先宣皇后侍寢。”
慕雲(yún)嵐止不住撲騰著腿掙扎,面上的笑意止不住:“皇叔,你可不要亂來,我是皇后,可不是普通的嬪妃,皇后是可以在自己的宮殿中侍寢的,不用被擡到你的寢宮來。”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我說哪裡是皇后殿,就是皇后殿,現(xiàn)在朕宣佈,這裡就是皇后娘娘的寢宮了,娘娘,來侍寢吧?”
“皇叔,你可不要亂來,快放我下來,本宮可是要喊人了。”
“你喊啊,朕現(xiàn)在是皇上,就算是強搶民女也沒人敢管!所以,喊破喉嚨也沒人敢救你!”
慕雲(yún)嵐說著,自己都被這話逗笑了:“皇叔,你現(xiàn)在像不像是個惡霸?”
“嗯,那就把你搶了當壓寨夫人。”
“哈哈,”慕雲(yún)嵐笑得止不住,肚子都有些疼了,“皇叔,你怎麼現(xiàn)在就有一點昏君的苗頭了?”
“我若是昏君,你必定是禍國妖后。”越景玄微微低頭,和慕雲(yún)嵐額頭相觸,兩人呼吸交纏,大殿中的氣氛漸漸的顯得馨甜起來。
慕雲(yún)嵐伸手環(huán)住越景玄的脖頸,在他脣上重重地啃了一口,而後閃身跳下來:“皇叔待會兒可是要接見大臣的,所以不許胡來。”
越景玄伸手想要抓到她,被慕雲(yún)嵐靈巧的躲了過去,知道現(xiàn)在時機不宜,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上前兩步追上慕雲(yún)嵐,牽著她的手,在大殿之中觀賞起來:“我的後宮之中只有你一人,因此也不必守那麼多規(guī)矩,我平日裡事情忙,大多數(shù)時間都會呆在這裡,所以你也搬過來一起住,這樣我一轉頭便能看到你,也就不用時時掛心了。”
想到那樣溫馨的場面,慕雲(yún)嵐不由得彎了彎眼睛,重重地點頭道:“好,那我就搬到這裡來住,只是那些臣子們怕是要浪費不少口舌了。”
“隨他們去。”越景玄全然不在意。
“皇叔身爲帝王,總是和常人不同的,尤其是那些言官們,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了你。”
“朕身爲皇帝,還能懼怕那些臣子不成,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去,反正不疼不癢的,也少不了一塊肉。”越景玄擺擺手,他是要珍惜自己的名聲,可也不會迂腐的把自己當成一個十全十美的人,而且事情牽扯到了慕雲(yún)嵐,便是爲了她破例一回又有什麼?想到這裡,他又有些擔心慕雲(yún)嵐那些臣子們在他這裡動搖不成,必定會想辦法將風言風語傳到慕雲(yún)嵐的耳中,“雲(yún)嵐,你可會介意?”
慕雲(yún)嵐前世身爲武將,最不喜歡的便是那些迂腐的文臣作風:“我才懶得聽他們胡言亂語,最後得便宜的可是我,便是讓他們多說兩句又有什麼?本宮 纔不怕他們。”
越景玄心中高興,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錯,就要拿出這樣的氣勢來。”
慕雲(yún)嵐得意的揚起了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絲高傲和俏皮之意,惹得越景玄忍不住將她拉到身邊,抱著她親了一會兒這才罷休。
兩人逛完了雍和宮,臣子們便聚集的差不多了,越景玄要去接見大臣,慕雲(yún)嵐便去等著爺爺和二哥等人過來。
林自安和林曄本不想入住皇宮,可經(jīng)不住慕雲(yún)嵐百般相求,再加上越景玄說他以後只會有慕雲(yún)嵐一人,說不得前朝會有多少壓力傾瀉下來,讓他們兩人在後宮之中陪伴慕雲(yún)嵐,多少能夠開解分擔一些,林自安這才鬆口答應住一段時間。
宮殿是早已經(jīng)清理好的,林自安和林曄暫時被安排在了怡寧宮,那裡位置最佳,景色也不錯,出了雍和宮走不到兩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慕雲(yún)嵐纔過去沒多會兒,林自安和林曄便走了過來。
“見過祖父,見過二哥。”
林自安見到慕雲(yún)嵐,神色立刻緩和下來,讓一旁的林曄看的嘖舌不已,也不知道自家祖父的臉色怎麼就能變得那麼快,方纔一路上還暗暗的教訓他,讓他守規(guī)矩呢,這會就笑的找不到眼了:“不必如此多禮,從今天以後,再見面就是要我來向你行禮了。”
慕雲(yún)嵐連忙擺手,跑到林自安身側挽著他的手臂撒嬌:“爺爺,不管到什麼時候,您都是我的爺爺,哪有長輩向晚輩行禮的道理?”
林自安雖然心中高興,但面上卻不鬆口:“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君臣大禮嚴格,規(guī)矩不可廢。”
慕雲(yún)嵐纔不管這些,直接拉著林自安向宮殿裡走去:“爺爺快來,這裡都是我讓人佈置的,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隨後可差人來調換。”
自己的孫女佈置,自然是看著哪裡都舒心,林自安瞥了一眼林曄,眼神之中滿是嫌棄:“你心細,佈置的都很好,看了便讓人覺得高興。”
林曄在一旁暗自撇嘴,敢情自己就是撿來的,雲(yún)嵐纔是親生的。
林自安纔不管自己的孫子怎麼想,被慕雲(yún)嵐拉著說了會兒話,便將方纔那些君臣之禮給忘了,祖孫兩人興致勃勃地到外面去下棋了。
前朝氣氛卻極爲的微妙,按道理來說,新帝登基自然該是一片喜氣洋洋,可眼前的寧安王皇位是如何來的,這些官員們心中極爲清楚,說是什麼禪讓,不過是明面上說的好聽,難道不進行禪讓,寧安王就當不了皇帝嗎?自然不可能!
而他們這些老臣都是從前跟著越景雲(yún)的,這段時間以來越景雲(yún)在朝中發(fā)瘋,惹得帝都上下不寧,這些官員們也反思了不少,有些人幡然悔悟,有些人卻仍舊想著該如何使手段討得新帝開心。
越景玄坐在皇位之上,垂眸看著下面的官員們,眼中神色莫測,原來坐到上面,能夠清晰的將下面官員們的反應看個清清楚楚,看著那一張張面孔,只覺得分外有趣:“諸位大人們,朕剛剛登基,大雍國一片混亂,接下來該如何發(fā)展,想來你們心中應該有各自的章程,現(xiàn)在都來說一說吧,有什麼方法能最快的穩(wěn)定局面。”
李元洲等人自然也都站在朝堂之上,他們都是掌管雲(yún)南五州的一城之主,可實際上雲(yún)南的官員品階從來和朝廷不接軌,因此也無法衡量他們到底應該站在什麼位置,所以直接讓他們五個人單獨站成一排,和朝廷的文武官員們涇渭分明。
這會兒他們自然都不發(fā)表意見,想借此看看這些官員們水平如何。
很快便有人站了出來:“皇上,以微臣之見,眼下大雍國百廢待興,應該減免賦稅,幫助百姓恢復耕種,休養(yǎng)生息之下,才能漸漸恢復元氣。”
越景玄點了點頭:“這個方法雖然寬泛,但也說到了點子上,不過經(jīng)歷之前的天災和戰(zhàn)亂,各地人口減少了許多,賦稅可以減免,但是如何才能快速的幫百姓恢復耕種?”
“歷來發(fā)生這樣的情況,朝廷都應該下發(fā)糧種和農具。”
“可現(xiàn)在國庫都已經(jīng)被之前的戰(zhàn)亂搬了個乾淨,連老鼠都不願意進去,哪裡有銀子來幫助百姓下發(fā)糧種和農具?”
“這……”下面的官員們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李元洲站了出來:“皇上,百姓們窮但是官員們富呀,既然皇上您手中沒有銀子,那麼下面的臣子就應該爲您分憂,諸位大人們,體現(xiàn)你們忠心的時候到了,還不快些說說各自捐獻多少銀兩?”
皇上還是王爺?shù)臅r候,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將他們五個城主搜刮空了大半,雖然說現(xiàn)在也早已經(jīng)是心悅誠服,可能用同樣的方法去坑到別人,也算是過過癮了。
越景玄輕輕地揚了揚脣角,對著那些官員道:“李城主說話雖然直白,但是方法卻不錯,百姓們窮但是官員們富呀,都是大雍國的子民,理應該互相幫助扶持,諸位大人覺得此話可否有理?”
下面的官員們口中陣陣發(fā)苦,不過這個時候,即便是打碎了牙齒,也要硬生生的吞下去,他們自然不能承認自己比百姓有錢,只能贊同應該互相幫助扶持:“皇上英明,臣等必定竭盡全力。”
李元洲又在一側忍不住開口:“皇上,我相信這些大人們都會竭力表達自己忠心的,那還是我來帶頭吧,身爲您最忠心的臣子,我願意捐獻白銀一百萬兩,這可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空了,回頭還要賣上一批馬。”
一百……萬兩?下面的官員只覺得頭腦嗡嗡作響,一上來就捐一百萬兩銀子,李元洲是瘋了不成?還賣馬,你賣的是天馬啊,能一下子賣那麼多銀子?
越景玄眼中笑意更濃:“嗯,李愛卿真是忠心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