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像也只能起到緩衝作用,因爲她說出了下一句,房間裡再次陷入了詭異的沉?中。
“姑姑,關於我匆匆領了結婚證一事,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欠缺考慮……”
“而且這件事情做的很突然,你們可能會覺得我不成熟,但顧瑾,是我願意一輩子跟隨的。我們雖然分開了五年,有些感情可能還不太確定。可在一起卻是態(tài)度堅決的?!?
她擡起頭直視著南素梅,姑姑臉色很不好看,姑父一直出手拉著她的胳膊,她才隱忍著沒立馬衝南瑜發(fā)火。
南瑜抿了抿脣,“他……剛從北京回來了,就在門外等著,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祝福,以及肯定?!?
南素梅再也忍不住的甩開衛(wèi)國海的牽制,擡起手指著她,不過想到門外還站著個人,到底沒發(fā)作,狠狠瞪了眼她,轉過身,胸口氣的起伏不定。
“姑姑……”南瑜立刻不安起來。
衛(wèi)國海衝她揮了揮手,“既然人都到門外了,那讓進來啊,我們在裡面談話,讓人……等外面成何體統?”
南素梅冷漠的眼神如利刃一般落在他身上,衛(wèi)國海失笑道:“你也彆氣,孩子雖然沒通知家人就去和人領證這事兒做的欠缺了些??赡阋驳孟瓤纯?,讓我們魚兒奮不顧身的那個人到底怎樣,到底值不值得她這樣做,是吧?”
南素梅雖然生氣,卻也不可否認老衛(wèi)說的事實,唉,到底也是爲了南瑜,可這做姑姑的還是被傷了心,領證結婚那麼大的事兒……一聲氣都沒吭的,到底不如親媽??!
衛(wèi)國海見她態(tài)度軟了下來,暗暗給南瑜揮了揮手,示意她去把人叫進來。
南瑜看了看姑姑的背影,遲疑的,轉身出了房間。
打開門一眼看到站立在對面靠在牆上雙手環(huán)胸的顧瑾,他低垂著頭,都感覺頭髮被剪了,卻還是有幾縷遮擋住了眸子。
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也不知道剛纔裡面的談話他有沒有聽見。
南瑜走到他面前,想到姑姑剛纔的反應,心裡爲難,姑姑脾氣暴躁,顧瑾又是冷漠,說話時甚至根本就不會顧及他人感受。
這樣兩人碰了面,萬一吵起來了也有的她受。
輕輕嘆了口氣,出手拉住他的胳膊轉身就走。同時不忘叮囑,“顧瑾,我姑姑脾氣有點急,一會兒進去說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多容忍一下??丛谖业拿孀由稀?
顧瑾擡起頭見她的神色,微挑眉梢,“沒談好?”
“不是……”到了門邊她停住腳步,回頭看他:“畢竟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我沒給姑姑透過一點風聲……他們生氣也是應該的,是我本身考慮不周的。然後我姑姑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了,你忍一忍,別讓我姑姑傷心難過……”
顧瑾面色如常的盯著她,“你想讓我怎麼說?”
南瑜心裡一緊,最怕的就是他會生氣,“你不要這樣,我姑姑說什麼你聽著就好,千萬不要和她嗆嘴……”說到這裡她低下了頭,濃翹的睫毛遮擋住眼裡不及掩飾的憂傷。
“顧瑾,我就只剩下他們這一處親人了。”
顧瑾眼眸微微瞇起,心裡惻然了一下,到底什麼都沒說,率先出手扭開門把,推門進去。
“哎,”南瑜一見急了,忙跟上去。
病房裡,南素梅聽到聲音轉過了身,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看著推門進來的男子,說實在的,從見到第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顧瑾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比衛(wèi)景鵬強了不知多少倍,看步伐形態(tài),甚至都有蓋過小樸……
可是,哎,想到他們之間的那檔子事兒,五年都沒見了,剛碰面就把南瑜拐的領了證,南瑜腦子也是缺根弦的,都不和家人商量一下。
南素梅的臉色冷了下去。對從後面進來的南瑜說:“南瑜你出去?!?
“哎?”南瑜腳跟還沒站穩(wěn)呢,聽姑姑這麼下令,立馬緊張了起來,眼神求助的看向坐在病牀上的姑父。
衛(wèi)國海見到邁開了頭,自己的孩子自己也清楚,事情到了這樣的一步,雖然把關已經晚了,但他們做大人的卻還是得要把話說開好好的談談,別讓那孩子以後被人給欺負了去。
“怎麼,真翅膀硬了連我話都不聽了?”姑姑太高了音量。
南瑜張了張嘴,連姑父竟然都不幫她,她不敢去看姑姑投過來的視線,出手拽了拽顧瑾的袖子,他回過頭來眸子帶了絲來不及收斂的訝異若有所思的。
南瑜沒多想,其實有很多話想交代。但到了這樣的地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很忐忑,只能轉身出了病房。
房門被關上“喀嚓”聲尤爲顯耳,她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擡起頭看了眼房門,腳步微轉,身體靠過去耳朵貼在房門上。
隱隱能夠聽到裡面的談話聲,可說的什麼卻是聽不清楚,沒吵起來吧?姑姑怎麼不吱聲呢?
正在她努力把耳朵往房門上貼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
“南瑜?”
南瑜被嚇了一跳,直起身回頭看去,見是樸浩仁這才順了順心口。
“你怎麼……”他了眼病房,臉上滿是不解,“不進去?”
“裡面有事。”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想到自己剛纔的動作,連上微燒了起來。
樸浩仁眸子裡帶上了抹笑意,“我們去那邊?”
南瑜猶豫了下,點點頭,好像和樸浩仁站在這裡說話也怪不妥的。
病房裡,南瑜離開後,衛(wèi)國海首先開口問:“是叫顧……?”
“顧瑾,瑾……”
顧瑾從最初見到衛(wèi)國海的驚訝中很快調整好,想到了什麼,他嘴角輕扯了下,面色稍稍和緩,“瑾瑜的瑾?!?
衛(wèi)國海臉上差異,到底吃過幾天墨水,立刻明白了那是什麼意思。
可他明白,不代表南素梅知道。
南素梅問:“什麼意思?”
衛(wèi)國海拉了拉她衣袖,看向那站在病牀邊,即使不說話,也貴氣十足的年輕人,“聽小魚說啊,你們五年前就開始談了。是這樣嗎?”
顧瑾擡眸睨那中年人,真的沒有料到……他,竟然是那天在大街上……被自己認爲給自己小孩向人家姑娘賠禮道歉的中年人……
很難想像,他會是南瑜的姑父,那麼那個當衆(zhòng)摟著她的年輕人又是誰?!
顧瑾自認爲從來都是冷靜漠然的,但在南瑜身上,不可否認常常失去理智,就像顧雲帆所說的那樣,面對她,有時真的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有。
他不著痕跡掩去眸子裡的訝異,爲自己當時的自以爲感到好笑的同時,又對南瑜有著莫名的生氣。
斂去思緒,其實這樣的面孔在他眼裡不過是陌生的,可試想,接下來會因爲一種關聯。從始他們將形成親人關係。
有點不可思議,他有一天還會有除卻自己父親之外的親人。
冷眸淡去眼底光色,顧瑾淡淡開口,“是,五年前在昆明醫(yī)科大?!?
衛(wèi)國海瞭解的點頭:“顧瑾啊,跟你說這些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要提一下?!?
“您請說?!鳖欒m然冷,但基本禮貌卻也一點不缺。
“這五年前和五年後,還是有差距的,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做事就是欠考慮,這五年裡你們沒做任何聯繫吧?沒有參與進對方生活裡吧?跟你說啊,有些事情會變,你們的感情還和以前一樣那麼要好嗎?”
ps:斷網斷網,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