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崔家某處庭院內(nèi),崔浩站在院中凝神望著遠(yuǎn)方天際,旭日的晨輝傾灑而下,照耀在他那稚嫩的臉龐上,彷彿鍍上了一層光華。
“浩兒怎麼不多睡一會,你難得回來一趟,在傢什麼事都不用管,只管休息就好。”慕月起牀剛從屋內(nèi)走出,便是見到崔浩站在庭院中,當(dāng)即微微一怔,等回過神來後,這才柔聲說道。
“噢,娘起來了,娘來的正好,孩兒準(zhǔn)備出門一趟,特地等娘起來稟明一聲,以免娘擔(dān)心。”崔浩聞言,旋即轉(zhuǎn)身,微微一笑的說道。
“浩兒有事就去忙吧,娘知道了。”慕月聽聞此言,神色一動,若有所思的望了崔浩一眼,輕聲說道。
“嗯,對了娘,這幾天娘與爹還有林伯先不要出院,以免讓人看出異常來,等孩兒處理完這件事情後,再做計較。”崔浩點了點頭的提醒道。
“娘知道了,你在外面小心一點,凡事不要莽撞行事,一切以性命爲(wèi)重。”慕月聞言,叮囑一聲的說道。
崔浩聞言點了點頭,接著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體表白光一卷,就消失在慕月眼中。
片刻後,崔家大宅外一處無人的角落,崔浩身形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一道黑影之中,接著散去幻身,便是朝著雲(yún)京城某個方向大踏步走去。
一個時辰後,雲(yún)京某處繁華的街道外,一名少年便是出現(xiàn)在了這裡,他掃視街道兩旁高大的建築羣一眼,便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進(jìn)去。
這條街道很長,裡面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商鋪和一羣雕欄玉砌的宮殿式樓閣,此刻,正有著一些奇裝異服打扮的人出出進(jìn)進(jìn)。
而這裡便是聞名雲(yún)京城的坊市街,傳聞只要有足夠的靈石,你就能在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雖然有些誇張,但也間接說明這座坊市的底蘊(yùn)。
這其中除了神威王朝本土宗門所設(shè)的商鋪外,還有其它一些王朝宗門與商家來此開設(shè)商鋪,偶爾有一些珍稀之物從坊市之中流出,讓得坊市每天人流量極爲(wèi)的恐怖,導(dǎo)致此處成爲(wèi)雲(yún)京最爲(wèi)繁華的街道,沒有之一。
崔浩隨著人流一路往裡走,最後來到一間掛有“黑水閣”三個字的商鋪門前,徑直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其內(nèi),崔浩雙眼略微一掃,鋪內(nèi)情形盡收眼底。
映入眼前的,是一箇中等商鋪,裡面數(shù)排木架上,擺放了許多東西,從丹藥符籙到寶器靈器應(yīng)有盡有,並有幾名夥計在給客人介紹店鋪中的東西,還有一名老者模樣的掌櫃坐鎮(zhèn)在用名貴紅木打造的櫃檯後面。
崔浩見此,直接朝櫃檯走了過去,來到櫃檯前將一枚令牌遞給老者,笑著說道:
“付師兄可在店中,黑水宗同門來訪。”
老者聞言,朝那枚令牌一看,臉上一驚,連忙就要起身見禮。
“老人家此事不宜伸張,如果方便的話,請帶我去見付師兄。”崔浩見此,連忙使了一個眼色,阻止老者行禮,笑著說道。
“付師叔就在店後廂房內(nèi),請崔師叔隨弟子來。”老者聞言,臉上不動聲色,小聲說道。
崔浩聞言,心中雖然十分詫異對方知道自已的身份,但還是點了點頭的隨著老者向店後走去。
片刻後,崔浩與老者便是來到後院中,這時他纔開口說道:
“不知老人家怎麼稱呼,你是如何知道我是誰的。”
“呵呵,師叔不用如此客氣,弟子姓陳,已經(jīng)入宗六十年了,至於如何知道師叔的身份,本宗難道還有比崔師叔更年輕的天師嗎。”老者笑呵呵的說道。
崔浩聞言,臉上露出恍然神色。
很快二人便是來到一處佈滿禁制的廂房門前。
“崔師叔,付師叔就在裡面,弟子先告辭了。”老者將崔浩帶至此地,便躬身告辭離去。
崔浩見此,沒有多說什麼,待得老者身形在院中消失後,他才單手一翻,手中現(xiàn)出一張黃色符籙,口中唸唸有詞後,對著廂房一拋而出,黃符驟然化爲(wèi)一道黃光,一閃即逝的沒入廂房禁制中消失不見。
“哈哈,我說是誰,原來是崔師弟到雲(yún)京了,讓師弟久等,我這個做師兄的確實怠慢了,還請師弟不要見怪。”就在黃光沒入房中的霎那,廂房內(nèi)傳出一道大笑聲,接著房門一開,從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來。
其臉龐略長,面容英俊,雙目炯炯有神,給人一種飄然出塵之感。
“崔浩見過付師兄,冒昧前來打擾,請師兄萬勿見怪。”崔浩在看清來人後,連忙拱手一禮,口中客氣的說道。
“哈哈,師弟這是那裡話,我們份屬同宗,這裡也就是師弟的家,你能來師兄高興都不及呢,那裡會怪罪,師弟到了雲(yún)京要是不來,師兄纔會怪罪呢。”付姓男子聞言,哈哈一笑的說道。
“呵呵,付師兄客氣了。”崔浩輕笑一聲的說道。
“看我光顧著說話,忘了請師弟入廳用茶了,師弟請,有什麼話我們?nèi)霃d再談。”付姓男子用手一拍額頭,笑著說道。
“師兄請。”崔浩見此,連忙客氣的說道。
隨之二人便是離開了廂房處,來到一座佈置典雅的客廳中,馬上有一名俏麗女子上來奉上一杯香氣撲鼻的茶水。
“崔師弟難得來一趟雲(yún)京,嚐嚐這隻有皇室才能享用的“碧露茶”,此茶飲下後清腦提神很是不錯。”付姓男子待得女子退出後,笑著說道。
“這倒不急,小弟此次前來找付師兄,是有要事相商,還請師兄幫幫忙。”崔浩聞言,沉吟片刻後,輕笑一聲的說道。
“師弟這是那裡話,有什麼事但說無妨,霍師叔有交待過,師弟的事就是全宗的事,只要用得著付某的,師弟儘管開口,師兄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付姓男子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如此就多謝師兄了。”崔浩聞言,臉上喜色一現(xiàn),連忙稱謝一番。
“不知師兄能否在雲(yún)京城內(nèi)邀請一些幫手,實力全部要在開兌期,要可靠之人,人數(shù)嘛十人右左也就夠了,事成之後,每人三萬靈石做爲(wèi)答謝。”崔浩沉思片刻後,接著說道。
“噢,師弟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嗎,竟然要十名天師協(xié)助,還要可靠之人,此事應(yīng)該不小,而且每人三萬靈石是不是太多了,兩萬靈石就差不多了。”付姓男子聞言,臉色凝重的說道。
“師弟是遇上一些麻煩事,事情是這樣的,師弟是雲(yún)京五大家族之一崔家的五少爺,只因有人陰謀覆滅崔家,所以不得不請外援,這其中還牽扯到皇室,事情很複雜,也很危險,所以必須要找信得過的人,以免走露風(fēng)聲,至於三萬靈石一個人,其實並不多,畢竟此事要擔(dān)的風(fēng)險也不小。”崔浩一臉凝重的說道。
“什麼?居然牽扯上皇室了,怎麼會這樣,崔家到底得罪皇室之中那一個人,對方竟然要滅崔家全族?”付姓男子臉色一變,吃驚的說道。
“當(dāng)今皇上與當(dāng)今皇后。”崔浩聞言,淡淡一笑道。
付姓男子聽聞此言,臉上一驚,不過在看到崔浩神情自若的說出雲(yún)京城內(nèi),最有權(quán)勢的兩個人時,他卻是神色一動的說道:
“崔師弟似乎對此事並不擔(dān)心,但不知請到人以後,有幾分把握擺平此事。”
“呵呵,實不相瞞,八成把握,師弟請人只是爲(wèi)了護(hù)著崔家子弟,以免遭到其它天師圍殺,至於皇室我並不放在眼裡,那怕皇宮內(nèi)還有一名轉(zhuǎn)艮期強(qiáng)者坐鎮(zhèn)也是一樣。”崔浩淡淡一笑道。
“噢,師弟居然有這種把握,既然這樣師弟在此稍坐片刻,師兄現(xiàn)在就去傳信,將那些信得過的道友找來,先將情況於他們說明,然後再來詳談如何。”付姓男子聞言,深深的看了崔浩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
“如此就有勞付師兄了,師弟不會忘記師兄今日援手之恩的。”崔浩聞言,連忙稱謝一番。
付姓男子一聽此言,雙眼陡然一亮,他十分清楚霍師叔這樣對待崔浩的目的,而且所有黑水宗天師都知道原因,估計目前只有崔浩自己還矇在鼓裡,雖然崔浩現(xiàn)在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天師,但只要通過那次盛事,他的名聲與身份定然會水漲船高,到那時,他的一次承諾將重於山嶽,回報自然也就難以想像了。
想到這,付姓男子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然後鄭重的衝崔浩說道:“崔師弟請放心,此事包在師兄身上,事情宜早不宜遲,你且稍坐,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付姓男子便連忙起身朝廳外走去,而後一個拐彎的消失在崔浩眼中。
崔浩見此,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旋即沉思了起來。
他這樣做是有一定原因的,正如剛纔所說的那樣,他自己當(dāng)然不會懼怕皇室,但一旦開戰(zhàn),那些崔家子弟就很難說了,他就是再強(qiáng)也只有一個人,不可能照顧得了所有人,所以請?zhí)鞄煄兔褪钱?dāng)務(wù)之急,只要有人護(hù)住崔家子弟,那麼剩下之人,他便可以放心的去對付了。
就這般,崔浩坐在客廳之中,靜靜等候著,時間在這其中緩緩流逝…
一個時辰後,突然其耳邊響起一道細(xì)如蚊音的聲音,他馬上神色一喜,連忙起身朝廳外走去,最後一個拐彎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