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震驚的無以復(fù)加,揉了揉眼睛,不相信的擡手去摸,但是那一筆一劃,無論反覆摸多少次,都是那幾個字,諸葛九九之牌位……
“你早就已經(jīng)死了,根本不該存在,你懂嗎?”忽然張嬤嬤就站在那些白燭搖曳中間,冷冷的看著我,臉上的青紫浮腫都沒有了,兇神惡煞也不見了,但是,手裡的斧子卻還是握著。
“你爲(wèi)什麼總是纏著我?又不是我害死的你。”我憤怒的問。
“你這妖孽,鬼女,根本不該存在於世……”她此刻好似審判者,面目肅然,右手拖著一把斧頭,直直的站立在那裡,這一幕居然讓我倍覺熟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纔是妖孽,你早就是一個死人了,你纔不該存在於世呢。”我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忍不住往後靠去,背部抵到了牆上那塊凸起,整個牆壁忽然翻轉(zhuǎn),我腳下一滑,就被向後跌了進(jìn)去。
張嬤嬤就站在那裡,臉色詭異的看著我,緩緩露出一個怪笑,牆壁也在此刻慢慢的閉合起來……
我跌坐在地上,四周有微弱的光芒,這裡是一個密室吧,我站起來,只是覺得裡面冷的刺骨,那是一種陰冷,靈堂的密室,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這裡是墓室。
我緩緩的轉(zhuǎn)身,果然看見一副石棺放在中間,離我不管的地方,散發(fā)出淡淡的幽蘭之色,石棺並沒有封閉,是敞開的,我不知爲(wèi)何,心裡忽然開始緊張起來。
一步一步走向那石棺,只差一步就能看見裡面的人了,我卻又站下來,一個感覺告訴我,只要,看了裡面躺著的人,或許就會知道什麼事,或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看還是不看?我猶豫不決,或許這裡面就有我最想知道的秘密,但是,真的知道了,我是不是就會萬劫不復(fù)?
這樣的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不過就是一個石棺,石棺裡無非就是死人,張嬤嬤那樣的,我也見識過了,還怕他爬起來嗎?就算我不看,在這個密室裡,他爬起來我也沒地兒逃。
看吧,我一咬牙,踏出了最後一步,伸頭去看,這個寫著我自己名字的墓室裡,到底躺著誰。
最先入目的是一雙潔白滑嫩的手,然後是穿著華服的手臂,再往上走,就要看見臉的時候,忽然感覺脖子一痛,我頓時眼前一黑,身子軟綿綿的滑落,失去了意識……
“唉!臨門一腳,功虧一簣……”這是我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那聲音無限惆悵,聽不出男女,果然,是有人引我來這裡的,我想起那個好似審判者的張嬤嬤。
“小姐醒了?”我睜開眼,就看見玉芙站在我牀前,見我醒來,她鬆了口氣。
“這裡是……哪裡?”我揉著發(fā)痛的脖頸問。
“這裡是你的房間啊。”玉芙說。
“爲(wèi)什麼我會在這裡?”我不是應(yīng)該在一個墓室嗎?怎麼又回到這裡了?
“你一直在啊,昨天跟著閻婆進(jìn)來,就昏睡到現(xiàn)在,嚇?biāo)琅玖恕!庇褴揭荒槗?dān)憂的看著我說。
“不……這不對。”那是夢嗎?那絕對不是夢,有人不想我看到石棺裡的人,所以纔打暈了我,那個人是誰?他怎麼就在那個墓室裡的,我擡手按住額角,事情越來越超乎想象,已經(jīng)陷入了迷霧一般。
“怎麼,難道是做了什麼醒不過來的夢了嗎?”玉芙淺笑著問我。
“……或許是吧。”這裡的人,一個都信不過,所以,我微微垂眼說。
“那奴婢端水來給小姐洗洗臉,也許就清醒了?”她說著端起銅盆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我記得,當(dāng)時進(jìn)墓室時,只有微弱的一點光亮,大片區(qū)域都是黑的,所以就算當(dāng)時有人潛伏在黑暗裡,我也可能根本沒看見,然後那個人把我抱回這裡,玉芙卻說我是被閻婆送回來的。
所以,她在撒謊,她和那個人,不,是那些人,是一夥兒的,那麼閻婆呢?她那時候忽然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她想讓我看到那些人不讓我看到的事,所以,引我去那個墓室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她到底想讓我看什麼?那個刻著我名字的墓室裡,到底放著誰?
正想著,閻婆就走進(jìn)來了,她還是那樣的美,面無表情時更加像一個冰山美婦,她掃了我一眼冷冷的說:“被派來伺候你,簡直就是噩夢,就算睡個覺,你也能睡得不省人事。”
“沉溺在你想要讓我沉溺的夢中,我便無法醒來。”我意有所指的說,也算是試探。
“我?我只想你趕緊走,別再給我惹麻煩。”閻婆不耐煩的說。
“麻煩從來不是我自己找的。”我也淡淡的說。
“哼,爺吩咐了,這是千歲府喜事那天,你必須穿的衣裳。”閻婆很不耐煩的說著就讓開來,一個侍女捧著一件素白的衣裳走進(jìn)來,放在我面前。
“素淨(jìng)的白,挺適合我的。”我淡然一笑,他這是什麼意思,人家成親,我穿的好像奔喪一樣,失去添堵的麼?
“恩,這兩天你依舊不能離開這個屋子。”閻婆懶懶的看著我說。
我掃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她放下衣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我拿起那素白的衣裳,在胸口的位置繡了一朵紅色的花兒,這不倫不類的。
也不知道北冥流觴要我穿這個去有什麼含義,素淨(jìng)的白,是要我在千歲爺面前盡顯心中的悲傷,讓他看我笑話麼?
我譏諷的一笑,伸手摸著那柔軟的料子,那可謂是上等絲綢,其實當(dāng)知道他要娶心愛之人時,我心中的感覺五味陳雜,本是想逃避,想遺忘,而北冥流觴偏偏不準(zhǔn),要把我推到前面去看著,或許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
我微微凝眉,這朵花兒妖豔的好似我胸口那個胎記,指尖緩緩的在上面遊移,這秀功可謂一絕,可我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刺眼,忽然那花好像動了一下,我一驚,把手抽回來,指尖卻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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