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教官的實力，他估摸著比光頭、林識安等人還差。
但是這等專業從事跟詭異對抗的人才，不可能一下子就淹死。
如果張教官上不來，只能說著夜行調查組太拉胯了。
王暮背靠護欄蹲著，一手舉紙，一手托腮。
“小夥子，你們拍電影這車，跟真的一樣！”
“太逼真了！上次我看那些拍電影的的車，撞下海里還會飄起來的，跟玩似的。”
“就是就是，這開車的人還沒上來，真敬業。”
一開始圍觀羣衆還指指點點，高興的評價。
但慢慢看到裝甲車全部被浸過，只冒泡泡了，大夥兒也不禁擔心起來。
“兄弟，你這車的司機我看到飛下去……好像還沒上來啊！”
“這麼久還沒上來，肺活量能行嗎？”
“這劇組怎麼就一個人守著，該不會是什麼三無劇組吧？”
“就是就是！”
王暮將畫紙翻了個面，上面有一行字：
電影五億大製作，吉尼斯憋氣紀錄保持者專業表演。
圍觀羣衆頓時沒了聲響，探頭探腦的望著緩緩流動的河面。
“上來了，上來了！”
見到圍觀羣衆高興的鼓掌，王暮回頭一看，張教官浮在河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一回頭，跟張教官那張憤怒循視著獵物的雙眼，正好碰上。
“王暮！”
張教官怒吼，要不是那秦老師說這學生瘸腿，要不是這王暮踩自行車速度飆上了一百二，他也不至於掉入水裡。
今天，王暮這個名字將深深刻在了他的腦海裡，根深蒂固！
迅速從游到岸邊的階梯上岸，張教官渾身溼淋淋的走到王暮面前。
“小夥子，你這憋氣很厲害啊！”
“以後一定做大明星！”
“你以前申報吉尼斯紀錄的時候有沒有上節目？我想回去看看。”
一來到王暮面前，圍觀的羣衆如雷般的掌聲，讓張教官十分不解，直到他看到王暮手上的大畫紙。
“吉尼斯紀錄……”
張教官一口氣沒憋上來，差點氣昏過去，他指著王暮氣道：
“你是不是不想參加訓練營了？”
訓練營，是調查組培養新人專門而設立的地方，只要見過那種神奇的符咒，就不可能不想進去。
除非是智障！
“是啊，還是張教官瞭解我的心意。”王暮眼睛一亮，終於來了一個懂他的人。
“你不想進訓練營？”
張教官很是詫異。
好像自己下水這件事，已經沒那麼重要。
“爲什麼？”
“不想進還要理由？”王暮皺眉，這也太麻煩了。
“對，明明進入後就可以學習……”話一頓，張教官看了眼圍觀的人，接著道：“那麼多東西，你就不想嘗試一下？”
“我就是不想去。”
王暮不願再糾纏，道：“我要讀普通大學。”
張教官很不理解王暮，這是一種很不可思議心理，他爲之驕傲的訓練營，在王暮口中竟然不值一提。
這麼一想，不忿張教官打算跟王暮槓上了。
“你不去我就告你。”
“告我爲什麼？”王暮撓撓頭，“告我超速駕駛還是危害公共安全？”
張教官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
他也不大清楚法律。
接著，他就聽到王暮分析道：
“第一，我在自行車道上面騎自行車，沒有在人行道和機動車輛行駛，談不上危害公共安全。
第二，法律上沒有自行車速度限制，所以超速也自然無從說起。”
王暮撕裂畫紙，扔進垃圾桶，回頭對張教官笑道：“教官，如果不想再掉下去，記得幫我問問能不能把我的名額給別人。”
“我懷疑你攜帶危險武器。”
忽然，張教官厲聲道。
王暮轉頭看向張教官，張教官手指指著他的腰後，“那是什麼東西？”
沒有帶刀出來的王暮，帶了L型輪胎扳手。
沒有兵器在身邊，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爲了避免人看見害怕，他自然而然的塞到了褲子裡。
這很難理解嗎？
這不難理解。
王暮掏出輪胎扳手，握在手裡。
“我一個兼職修車的，帶個扳手，很正常吧。”
“別動。”張教官悄然摸向身後。
圍觀的人羣見狀，也知道這不是在拍電影，頓是跑得一乾二淨。
“誰信你說的話，我一投訴你，你今天就得坐牢，進訓練營是你唯一的出路。”
嘎！
一輛麪包車停在馬路邊。
唰的一聲，麪包車上走下來三人。
赫然是昨天見的光頭，還有冰紅茶直銷店的黃毛和道士。
張教官銳利的雙眼瞬間轉向三人。
“站住！”
光頭腳步沒有停下，盯了張教官半響，走近問道，“你是哪個調查組的？誰的手下？”
見光頭詢問，張教官知道是同僚，鬆了口氣。
“夜行調查組，洪辰組長下屬，調查員張猛。”
“去尼瑪的！”光頭在張教官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一腳踹過去，直中張教官的肚子。
張教官痛呼一聲，直接飛了出去。
噗的一聲，重新下河。
眼見張教官下河，光頭呸了一聲，“他奶奶的，昨天洪辰這孫子的消息差點坑死老子。”
說完，轉頭看向王暮時，光頭髮自內心的露出笑容：
“道士兄弟，沒事吧？”
“是你踢的，不是我踢的。”王暮警惕後撤一步，攥緊輪胎扳手，謹防嫁禍。
“我踢的我踢的。”
光頭搓了搓手道：“道士兄弟，你這裡還有什麼好貨沒？”
王暮見光頭眼睛發光，如狼似虎，猶豫道：
“好貨？你想要什麼？”
“昨天的半邊身子，繩子，劍都可以。”光頭道。
王暮想了想，除了兩根繩子，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我還有一根繩子，你要不要？”
“要要要！”光頭豎起一根手指，“十萬可以嗎？”
“不行。”
看光頭這興奮的模樣，顯然是昨天那繩子幫助到了光頭。
既然有用，那價格應該再提一提。
最主要是今天去冰紅茶直銷店，黃毛的話刺激了他。
“一百二十萬，不能還價。”
王暮看了眼黃毛，笑道，“繩子就這麼便宜。”
黃毛面色如常。
王暮一看，心中懊悔，又喊便宜了。
“一百二十萬……”
光頭裝模做樣的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猛地點頭：“可以，走，上車！”
四人迅速上了麪包車，離開河邊。
不久。
張教官又爬上岸，看著遠去的麪包車，驚怒不已。
他迅速撥通電話，道：“辰哥，有一位內定學員跟其他調查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