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火使。
這個詞語再次被提及，王暮不免有點愣住。
他目前知道的信息裡，掌火使代表是鋼鐵帝國的榮耀，火焰的宣言。
“古老年間，有人於森林裡掌火而起，給冰冷的人們，帶來火焰的希望。”
火命一杯酒倒在了毯子上，毯子溼潤部分，瞬間形成一個人，抓著一根火把，活靈活現的走起路來。
毯子表面那道打著火把的人影，經過一個個村莊，將火把上永不熄滅的火焰，一部分一部分的拿下來，遞給每個村莊。
“至此，火焰圖騰成爲這個世界的基調。”火命指著毯子。
毯子上溼潤的部分，化作一個祭壇，萬人跪伏。
祭壇之上，漸漸顯現一道人影。
人影雙手控制著火焰，受萬人跪拜。
“分火的人呢？”王暮皺眉問道。
火命嘿嘿一笑，沒解釋人去哪兒了，只是繼續道：
“接下來，火焰圖騰迎來了高峰，這時候火焰是世界唯一的顏色，直到一千年前。”
“一千年前？”王暮一怔。
火命明明只是二百年前，跟他爭奪身體的惡靈。
怎麼會扯到一千年前。
“仔細看！”火命喝道。
王暮看向毯子上，溼潤部分正迅速形成一條平線，而平線之上，一縷縷上下拉伸的S字母。
“蒸汽？”
“不對。”火命搶過王暮的酒，倒在毯子上。
這部分酒緩緩形成一個強壯的人形，人形站在那條平線上，上下拉伸的S字母越多，人形越膨脹。
人形往那條平線打一拳，平線斷裂。
王暮思考。
“那不是蒸汽，而是超凡氣息，超凡氣息下誕生超凡者。”
“是，也不是。”火命搖頭，“這階段，現在稱之爲聖裁者，統稱爲非凡者。”
非凡者會困頓在世界裡，超凡者則能脫離現在世界。
這是區別。
王暮恍然，隨後道：“火焰圖騰是火焰行者，這個人是受超凡氣息成長的聖裁者。”
“對。”火命終於點頭，他雙手在毯子上刮出水分，一個水球被他從毯子裡刮出來。
水球浮在兩人中間，火命吹了一口火焰。
水球蒸發，化成三分。
“五百年前，三大國度。”火命指著分成三塊的水球，“分別由琳恩家族、格斯家族、希爾斯家族組成的國會成立。”
“這跟掌火使有什麼關係？”
火命看了眼問問題的王暮，道：“古老年間的分火人，醒了。”
王暮面容一抖。
距離多少年，這個人竟然還能醒來。
生命之堅韌，曠古難見。
“分火人來到了三大國的國度，重新分火，讓三大國度祭奠，供奉火種。”火命道。
王暮奇怪道：“火種？”
“分火人的火焰，是世間第一縷火焰。”
“比普通火焰更強？”
“攻擊時跟普通火焰一樣，不一樣的是，它存在精神。”
火命起身，看向外面道：“它存在的精神，能接收到對火焰的崇拜。”
這讓王暮想起火焰心經。
接著，火命回頭意味深長看向王暮。
“那時候，所有活著的人都接受了火種的洗禮。”
王暮渾身一震。
所有活著的人，都接受了火種的洗禮。
火種受到每個人的崇拜。
那現在，爲什麼不用火種，就能利用火焰心經的吟唱，將崇拜傳達到不死鳥……
王暮面色一變：“血脈……”
“不錯，活著的人都拜過火種，火種之下的思維，根深蒂固在血脈，靈魂之中。”
火命點頭，接著道：“直到二百年前。”
他目光露出複雜，隨後深深吸了口氣。
“二百年前，超凡氣息暴增，非凡者絡繹不絕產生，但大多都是火焰行者，這時候一個被邀請而來的人出現在布蘭達平原。”
火命恢復冰冷的神色，對王暮道：“也就是你，王暮。”
“被邀請？”王暮奇怪。
“超凡氣息由世界產生，目的是讓本土化的超凡者產生，但……崇拜火焰的人，太多太多，多到什麼程度？你三歲不會用火點燃枯葉，就會被嫌棄。”
“但是這種火焰大盛跡象，不符合本世界自然生長的規則，反而破壞了世界的平衡，孤立無援的世界，向外界求救，向星空典藏家求救。”
“於是我來了？”
王暮聽著火命的話，面容帶著一絲嚮往。
他從沒有這部分的記憶。
但對這種英雄的事情，永遠有著遐想。
“對，這個世界太差了，沒有星空典藏家想要過來……結果你來了。”
火命咬牙切齒道：“還有我。”
王暮好奇：“你也是那時候來的？”
“二百年前是一個節點，只要火焰完全覆蓋世界，這個世界便會是火焰的，如果星空典藏家幫助了世界，火焰就拿不到這個世界。”
火命解釋，又道：“我，是被火焰塞到你的身上，誕生跟你一模一樣的人。”
“你把我囚困在腦海，離開世界的時候，才放我出來。”
“該死，我爲什麼要說出來！”
看著火命惱火的樣子，王暮好笑道：“這又跟掌火使有什麼關係？”
“二百年前，你一出現就掌控了火焰，自稱掌火使，去三個國度對話要求更改體系，但琳恩、希爾斯沒答應，最後還是格斯一世答應了你，改修體系。”
“在你的幫忙下，格斯一世橫掃琳恩、希爾斯，成爲大陸最強國度，成立聖殿，鎮壓火焰，這才得以平息。”
火命指著世界之外的不死鳥，“但現在火焰重現，證明你已經不是掌火使。”
越說，王暮越迷糊了。
“這跟你留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火焰是不死鳥，我是被不死鳥塞進你的腦袋，跟你共享意識，然後我輸了，所以留在了這裡，他回來，證明我們二百年前的戰鬥，將再次開始。”
“輸了就留在這裡，你們打賭了？”王暮疑惑。
“對。”火命轉身背對王暮，抱胸道：“這就是男人的承諾吧。”
王暮憋不住笑了。
“說了一通曆史就爲了證明，這是你的承諾，那古老的分火人也是不死鳥？”
火命點點頭。
“對，就是它。”
“那以前的我，後面哪兒去了？”王暮問。
“不知道。”
火命搖頭，“我只記得你去了某個地方，然後沒再回來。”
王暮聞言，也不再詢問火命。
內視命運天秤，他問命運天秤：
“我面前的火命，所有信息？”
他懷疑，不僅是他，火命也失去了記憶。
系統：
“嘀！”
“需要一百滴靈液，已滿足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