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興社畢竟是沉積多年的黑社會組織,所有的勢力調動起來也是不得了的事情。洪天平發話之後,在此後的幾天之內,洪興社就掀起了一股反攻狂潮,僅僅三天的時間,就將原本失去的酒店和夜總會都奪了回來,當然,在這其中還是經歷和不少的血雨腥風,幾乎每奪回一個酒店或者夜總會,都會經歷一場打鬥,死傷肯定是免不了的。
“終於把我們所有的地盤都奪了回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進入到了反攻的階段,所以絕對不能有絲毫的放鬆,義幫肯定會有所行動,你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洪天平對一衆洪興社兄弟訓話道,他話語中滿含著威嚴,身在南京堂主的位子這麼多年,那種黑社會梟雄的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是!”
對於洪天平的訓話,洪興社兄弟們也是鏗鏘有力地答道,這段時間以來,義幫對他們洪興社壓迫的太厲害了,他們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氣,現在終於能發泄出來了。
“對了,最近幾次戰鬥死傷的兄弟,對他們的家人都要加倍的補償,我們可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吳雲,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一定要辦好了。”
洪天平眼睛閃出寒光,他一定要爲這些兄弟們報仇,若不是義幫咄咄逼人,這些兄弟們也不會死。
“混黑社會的,一方面擔心受到政府的通緝,另一方面卻還要跟其他的黑道幫派爭地盤,這種壓力跟一般的上班族相比,也只大不小,只是很多人卻以爲黑社會很好混,真是大錯特錯。”
吳雲搖了搖頭,面對同伴們的死去,他心中也是充滿著悲傷,不過他能很快地調整自己的情緒,畢竟以後的路還很長,若想讓洪興社長久不衰下去,肯定要有爲洪興社現身的人,這是必然的事情。
幾天以來,林慕也參加了不少洪興社死去的兄弟們的葬禮,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上一次引導他們到地下室的一個兄弟,在爭奪一家酒店的時候背後捱了一刀,雖然很快送到了醫院,但終究沒有熬過來,還是去了。
“兄弟們,我一定會讓害死你們的人血債血償的!”
林慕拳頭攥的咯吱作響,他已經動了真怒,這麼長時間以來鬱積的殺氣的頃刻間迸發了,他現在必須要殺人。
這一晚對義幫來說是一個恐怖之夜,許多義幫成員命喪,幾乎每一個死去的人的心臟都被掏了出來,死狀極爲的恐怖,這也令何伯動怒了,這件事情肯定是洪興社做的,洪興社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一定要爲死去的兄弟報仇。
“去,叫香川靜思和韓作飛過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正是他們出手的機會,我一定要見到洪天平的頭顱擺放在我的面前,我一定要讓洪興社付出一百倍甚至一千倍的代價。”
何伯雙眼通紅,雙手顫抖不已,這些死去的兄弟有好幾個都是他一手帶過來的,因爲他沒有兒子,所以他早就把自己培養的手下當做半子了。
“何伯,是你叫我們?”
香川靜思和韓作飛前後腳趕到,兩人也是異口同聲地用生澀的英語問道,他們畢竟不是中國人,而何伯又不太懂日語和韓語,所以三人交流起來還是頗費力氣的。
“今晚,我要洪天平的腦袋,這個任務我希望你們倆能夠完成,你們兩個誰能夠將洪天平的頭顱拿給我,我就答應你們的要求,這南京也將會有你們的一份地盤。”
此時的何伯已經不顧及什麼民族大義了,他現在所要求的就是爲自己的手下報仇雪恨。
“好,我答應你!”
香川靜思和韓作飛兩人之間猛然爆發出濃濃的敵意,洪天平的頭只有一個,今夜註定了只有一個人能完成任務,也只有一個勢力能有佔領南京這塊巨大市場的機會。
“這一晚我殺了十幾個人,十幾條鮮活的生命就喪生在我的手上…”
林慕內疚不已,並不是說這些義幫的成員不該死,可是用那種極端的方法將人殺死,卻不是他的初衷。每次出手他都想抑制這種殘酷的舉動,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敗而告終,他現在有種感覺,他感覺自己快要分裂成兩個自己,一個是正常的自己,另一個卻是瘋狂的自己,殘忍的令人髮指,他原本以爲那個正常的纔是真正的自己,可是現在他迷茫了,難道他天生就是一個嗜血的人,就是一個殘酷不仁的人,兩個自己在他的腦海中盤旋、鬥爭。
“我要堅持自己的本心,我不會殺害無辜的人,這就夠了…”
林慕好像是想明白了,好像又沒有想明白,他怔怔地坐著,一動也不動。
“哼,終於來了麼?”
洪天平突然睜開雙眼,雙目放射出一縷兇光,透出令人心寒的光芒。武術達到化勁境界之後,對於未知的危險感知性是非常強的,就在剛纔,他突然感到了兩股隱隱的殺氣。
“小林,看來你我第一次的並肩作戰不久之後就要來臨了,我可是頗爲的期待啊,上次我敗在了盧漢大哥的手中,這一次我可要看看他的徒弟到底有多少斤兩了。”
洪天平頗帶玩味地對林慕說道。
“洪哥,不會讓你失望的。”
林慕心中澎湃的戰意早就躍躍欲試了,當然不會拒絕了洪天平的聯手。
“好,今晚就讓那兩個外國人有去無回,也讓他們後面的人知道,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之。”
對於日本人和韓國人,洪天平可是沒有什麼好感,兩個彈丸之地,竟然還想入非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冬風緊冬夜急,香川靜思和韓作飛兩人眨眼之間就來到了洪興社的堂口,他們裝作普通的客人入住進了酒店,本以爲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他們的行蹤早就被洪興社掌控了,在先決上就輸了一籌。
“香川君,沒想到我們這次竟然能聯手,我們之間可是缺少一次戰鬥,這次之後,無論誰成誰敗,我都會向你提出挑戰。”
韓作飛戰意盎然,他是一個好勇鬥狠的人,在韓國,他的武術不一定是最厲害的,但是要說最暴力,那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在第一次見到香川靜思後他,就掩飾不住想要較量一番了。
“奉陪到底,我們大和民族的人還沒有怕過誰,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香川靜思冷冷地迴應了一句,在他看來,中國和韓國都是弱者,只有大日本纔是真真正正的強者,才能誕生出純粹的武者,面前的這個韓作飛,充其量只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人不配作爲他的對手,不過有人既然想送死,那也只有成全了,他不介意在自己的手上再多一條性命。
香川靜思突然間整個人在氣勢上明顯上升了一籌,隨後便暗淡了下來,他的武術修爲已經達到了化勁中期的境界,他今年才三十二歲,如果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的話在四十歲之前甚至能夠突破化勁的束縛,達到丹勁的境界,那可是一代武學大師的境界。
“有危險,小心…”
韓作飛突然間感受到一股異常強悍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下,隨後又消失不見了,不由得一陣緊張。
“大驚小怪!”
香川靜思冷冷地白了韓作飛一眼,他剛纔只是試探一下韓作飛的真正修爲,卻發現此人只不過是剛剛達到化勁境界而已,不由得鄙視之心更強了。
“或許是因爲我太緊張了吧,畢竟我們去殺的可是一個化勁境界的高手,不僅僅是打敗那麼簡單。”
韓作飛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爲自己解釋了一番。
“對我來說,殺誰都一樣,也只有你們這種低劣的種族纔會前怕狼後怕虎,跟你一起行動是我的恥辱。”
香川靜思冷冷地瞥了韓作飛一眼,說話極爲刻薄,絲毫不給他面子。
“你…”
韓作飛勃然大怒,可是現在他們是身在洪興社的地盤,所以也不好輕易發作。
“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一定要用你的血來回報你對我剛纔所說的話。”
韓作飛的臉幾乎成了豬肝色,這不僅僅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對整個大韓民族的侮辱,無論這次執行任務的結果如何,他與香川靜思之間也必然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中國。
“兩位,來敝處已經有不少的時間了吧…”
洪天平那極爲洪亮和平淡的聲音傳進了香川靜思和韓作飛的耳中,兩人立時就警惕起來。
“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我們只是住宿而已!”
韓作飛裝作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只聽到了聲音,可是連人的影子都沒有見著,傳出聲音的方向只有一堵牆,他心中不由得忐忑,而香川靜思卻極爲的鎮定,渾若無事的樣子,他斷定這個酒店肯定有機關。
“不要以爲我們是傻子,更不要以爲自己有多聰明,自從你們兩人踏進酒店那一刻起,我就注意到你們了!”
洪天平和林慕從牆壁之後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極爲簡單的門,門後面正是一間臥室,只是很多人誤把這門當成了牆壁,才造成有機關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