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青要是真的被惹毛了。要知道他可是青要,我所見的,幾乎所有人、妖、魔或鬼,全都畏懼著他。
而現在,這些低級的東西竟敢傷到他,他的權威受到挑釁,怎麼能不憤怒!
一但開始,青要下手便絕不手軟,沒一會兒,他便‘咻咻’地弄倒了十幾只‘活屍’。
紀若蘭大驚,憤怒地一揮手,大吼道:“給我——”上字還沒吼出來,便聽‘咻’‘噗’接連兩聲。
一柄長矛直接插進了紀若蘭的嘴裡。
其它活屍的長矛都是直接破體而過,偏偏紀若蘭的卻並不是。那長矛的尾處還留下一兩寸在他嘴裡,她張大嘴含著。
但因爲長矛太長,後墜力量過大,它的身體立即往後仰倒。
長矛抵在地上,原本插進去的那一頭,又‘嗤嗤’地被推了回來。
如此一看,她像是被人釘在了地上。
紀若蘭一被擊中,其它‘活屍’便慌了。有的苦情害怕得想逃躥離開。
只有紀爺爺慘叫一聲,朝她撲了過去。
趴在紀若蘭的屍體旁邊,痛苦地嘶叫。
一睡眼,青要又收拾了好幾個‘活屍’,‘活屍’們羣龍無首,再加上青要的手段又狠又辣,他們也怕了,攻擊的動作也緩慢了下來,有的甚至停住了所有動作。
“那是小瑩的小姨!”我看著倒在地上,瞪大了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紀若蘭,忍不住道。
青要說:“早就已經不是人,小姨又如何。”他說話時,熹微已經緊張地上來給他處理傷口了。
輕蹙著眉頭,很擔心。
“什麼?”我驚訝,雖然我猜測到紀若蘭,是被囚禁在這地底的東西給控制住了,卻未想到她竟然已經不是活人了。
那她又是因何而死?她跟我一樣也是活死人嗎?難道她也懷了地處那魔物的孩子?
無數問題崩進我腦子裡,但很快就被我抹去。
“蠢貨,難道你還不知她的真實身份嗎?”
“什麼真實身份?”我問。
青要像看白癡一樣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幾次在它手中生死,竟還不知它的全部底細,到底是你太蠢,還是你太蠢?”
“是我蠢行不行,你快告訴我前因後果吧。這樣,我對紀小瑩也好有個交待。”
青要甩淨自己的劍,不緊不慢地說“熹微,你來解釋與她聽。(?好看的小說”
“是,主人。”熹微應了一聲,便朝我走過來,“她的兒子之前被查出患了一種奇怪的病,就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只能在家等死。”
“紀若蘭的丈夫在孩子還未出世時便出意外而亡,她已經把兒子看得比自己更重,她又豈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去?”
“而這時候……”她說著,轉向在,指著那一片已經化爲烏有的桃林,說,“一直被鎮壓在此處的妖物,爲了掙破封印,正四處找幫手。它相中了紀若蘭,他們二‘人’一拍即合。紀若蘭按照約定,獻上自己的性命,以命換命救回兒子性命。死後的她,被此魔物化爲一具行屍走肉,替它賣命。”
“正因如此,纔有了紀家村慘案。”
我不禁好奇:“那剝皮又是怎麼回事,與她也有關嗎?”
熹微搖頭:“剝皮另有傀儡。”
“可是那魔物不是被封印壓抑在這片桃林之下麼?它又是如何找到這麼多傀儡的?”被壓制著都能搞出這麼多妖蛾子,若是讓它真的破印而出,到底會弄出多大風浪?
熹微道:“妖魔之物多陰邪,他們有有無數中辦法讓別人爲自己賣命。”她看著,眼睛眨了眨,“它其實相中了你,你幾次身限於此便有它大部分的功勞,只可惜你命太大,竟然每次都能從此處逃脫。”
我驚訝地看著熹微,有點不信她所說的話,難道我的神經大條到如此地步了?
“所以,我每次有危險,你們都知道。”
熹微聞言,回頭看了青要一眼,青要仍舊神情如冰,他什麼也沒說,喜歡點了點頭:“沒錯。”
我:“……”
還好我命大啊,青要對葉錦溔還真是放養得夠可以的!
面無表情地朝他們揮了揮手,我去扶歧鳴子,說:“小師兄,我們走吧。”
歧鳴子漆黑的眸子裡,有亮光一閃,他朝我點了點頭,扶著他費力地站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站穩,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緊握住他的手,才發現他剛纔被‘影子’咬過之處,已經漆黑一片,並且已經漫延到他脖子處。
一把扒開他的衣裳,露出黑透的肌膚。黑色肌膚上有紅色水光在流動,若隱若現:“小師兄,怎麼會這樣!”
歧鳴子拄住衣沿,道:“不過是普通中毒而已。”
“什麼普通的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手腕漫延到全身?”我轉身看向熹微:“你能不能幫我救?救我師兄?”
熹微臉上帶著淺笑,說:“我只聽主人命令行事。”
“熹微,這可是人命關天!”
熹微說:“那只是對於活人來說。”
我:“……”
我看向青要:“青要,拜託你了。”這才一會兒功膚,那黑氣已經又往上躥了幾分。
若是再往上,歧鳴子的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青要仍舊冷淡地看著我:“你用什麼求我?而我又爲什麼要幫你?我幫了你,我又能得什麼好處?”
青要一字一句,堅定而緩慢,還帶著戲謔地說道。
我望著他,張口無言。
他說得沒錯,他憑什麼要幫我?以前我還是他妻子時,他就能眼睜睜看我涉險,不曾幫過我,現在他又爲何要幫我呢?
扶著歧鳴子重新坐到地上,我直到他面前,說:“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能幫我救他,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他不就是想要我嗎?
那我給啊!
“當然,包括我的身體。”
青要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皺,冰冷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
我與他對峙了幾秒,他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小師兄已經耗不起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他已經虛弱地閉上了雙眼。
我再回頭看著青要,雙手少在衣服鈕釦上:“如果你想要,就算是現在,在這裡,我也可以給你。”我脫去外面的大衣。
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青要,青要也看著我。大衣順著身體滑落到地上,我脫裡面的毛衣。
突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轉過身去,根本不肯看我一眼,就像我會弄髒他的視線一般:“熹微,去。”
熹微點了點頭,朝睦鳴子走過去。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握住毛衣的手用力捏緊。
這時,青要說:“別忘記你自己的承諾。”
他說罷,轉身再不理我,只是在他轉身時,身體微微一躬,有點吃力的樣子。但他很快就站直了。
我站在他身後,大聲說:“你放心,我說到做到。”說完,轉身回到歧鳴子身子,給熹微打下手。
熹微擡頭瞪了我一眼,拒絕我的幫忙。
我:“……”這邊正處理著傷口,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我慌張地抱住歧鳴子。
熹微臉色大變:“糟糕,要出來了。”
“要出來了?什麼要出來了?”我疑惑?。
熹微對我直接愛搭不理,而是直接埋頭工作。
她拿出一把手術刀,在歧鳴子被咬得患子切下去,然後在旋了一個大圓,瞬間將被咬傷那塊皮膚直接挖去。
躺在我懷裡的歧鳴子,疼得身體一抖,猛地一下捏住我的胳膊。
‘咔嚓’一聲脆響,我胳膊上的骨頭被他捏斷。
咬住下脣強忍住沒有吭聲。
熹微又是一刀切下去,順著歧鳴子的胳膊往上劃去露出裡面青色的靜脈。
她動作嫺熟地割斷靜脈,將裡面的黑血全部流出來。
“這樣做,他會不會失血過多而亡?”
熹微白了我一眼,什麼也未回答我。
黑血之後,血液漸漸變得紅起來,又放了一會兒,她便將血鉗住,然後慢慢開始縫合。
而此裡,地面晃動得越來越嚴重。
他好幾次都扎滑手,直接扎到歧鳴子的肉上。
“你快去幫主人。”熹微對我說。
我回頭一看青要,剛纔他站在中桃林中央,身體不停搖晃,隨時會被晃倒。
我將歧鳴子交給他,奔向了青要。
青要站在桃林中央,任憑地面不斷顫動,他也不動如山,就邊衣角都未動一下。
這時,地面突然裂開,大腿粗的藤蔓如箭矢一般自泥土裡射出來。
飛至天空,不斷抖動,張牙舞爪地,你是章魚的觸角。
那些藤蔓在到達空中後分岔,再長也叉枝,在空中打了一個卷兒,突然調頭朝,朝青要直擊而來。
青要的身體在一瞬間化爲霧氣,自空中散開。那根粗大的藤蔓頓時從霧氣中央直擊而過,霧氣被打散。
“——”我倒吸一口氣,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擔心青要不會就這樣被他刺中了吧!
這裡,一要其它藤蔓突然朝我擊來,速度極快,我動作笨拙,躲不過,掏出赤雨鞭準備硬拼,腰上一緊,被人摟住,往後拖了好幾步。
“你想找死嗎?”
耳邊傳來青要低沉且隱忍著怒氣的聲音。
懸著的心鬆下來,我驚喜地扭過頭去,興奮地叫道:“青要!”
一側臉,嘴脣擦過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