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沈家,一陣寒風(fēng)吹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沈仲凌見狀,脫去外套爲(wèi)我披上,我微微一怔,羞赧地垂下眼簾。
外套有著屬於他的味道,還有他的溫度。
常啓銘打開車門,我坐進(jìn)後座。
這時,徐浩走了過來,嘴裡叼著一根牙籤,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凵癫恍嫉乜戳宋乙谎郏湫聪蛏蛑倭瑁_口道:“沈仲凌,看你這架勢,不會以後是要娶這丫頭片子進(jìn)沈家吧?”
“這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沈仲凌雙手插進(jìn)褲袋裡,面無表情反問道。
問得徐浩哧笑一聲,一臉黑炭,吐掉嘴裡的牙籤,走到車前,開車離去。
像沈仲凌的大伯和小姑對我沒什麼意見,倒是徐浩和範(fàn)雅哲,一看到沈老爺格外待我,臉色都變了。
沈仲凌坐進(jìn)車裡,常啓銘啓動車子。
在車子掉頭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二樓處,某個房間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黑影。
從曼妙的身段來看,應(yīng)該範(fàn)雅哲。
她到底在看什麼,是在看我和沈仲凌嗎?
剛纔沈仲凌扶沈老爺上樓的時候,她走過來跟我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自不量力,請認(rèn)清自己的立場”。
回想她說的話,不明白她到底想表達(dá)什麼,她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你在看什麼?”耳邊飄來沈仲凌的聲音。
我回過神看向他,“剛纔我看到範(fàn)雅哲在樓上看著我們!”
他瞥了一眼後面,“在她的身上,你有沒察覺到什麼?”
我若有所思地?fù)u了搖頭,“暫時沒有,只是一個晚上,何況今晚這麼多人,我沒法跟她正面接觸……”
“我再想想辦法!”沈仲凌微蹙眉頭苦惱道。給力文學(xué)網(wǎng)
據(jù)說,範(fàn)雅哲沒什麼事的話,一般不會出門,都是待在家裡照顧沈天海,也難怪徐浩在公司如此囂張氣焰。
回到仁德公寓,下車的時候,我把外套還給沈仲凌,並說了一句“謝謝”。
沈仲凌什麼也沒說,叫常啓銘開車。
我站在原地,目送車子離去。
望著深湛的夜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我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進(jìn)小區(qū)。
上樓的時候,空曠的樓梯層,清晰地迴響我的腳步聲。
無意中看到鞋帶解開,我蹲身繫鞋帶。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一陣寒意,我停下動作,緩緩擡眸,驚愕地看到前面的影子,我的身後出現(xiàn)一個搖擺的尾巴。
我猛然轉(zhuǎn)過頭,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奇怪地站起身,四下看了看。
空曠安靜的樓梯層,只聽到我急促的呼吸聲。
剛纔是幻覺?
還是真的有什麼東西跟著我?
這時,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好像有人要出門。
我也沒多想,迅速上到四樓。
晚上輝仔沒有回來,我累了就直接倒在**上,只是夜裡總是聽到外面?zhèn)鱽硪恍┕致暋?
第二天上班,我剛到公司大門,就遇見沈天一和徐浩,他們舅侄經(jīng)常一起出現(xiàn)。
我當(dāng)作沒看到他們,但徐浩卻不肯放過我,“那個叫什麼顧念的,怎麼一見到我就跑呢?”
我不是一見到他就跑,而是不想見到他這種人。
“別以爲(wèi)沈老爺跟你說幾句話,你就可以目中無人!”
我目中無人?呵,他才目中無人呢!我在心底冷冷一笑,開口道:“沈老爺跟我說話,我也有點受**若驚,他也許覺得我沒任何心機(jī)吧!”
徐浩聽出我的意思,臉色微微一變,眼光變得犀利,“丫頭片子,你最好先別得意!”
沈天一上前拉住徐浩,“舅舅,爺爺應(yīng)該是喜歡顧小姐,纔會跟她多聊幾句……”
徐浩瞪視沈天一,氣得臉色鐵青。
我勾起嘴角,懶得理會他這種奸詐之人,一個轉(zhuǎn)身,得意唱著:“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
“臭丫頭你……”我一唱出這首歌,經(jīng)過的工作人員掩嘴笑話徐浩。
徐浩大鬧會議室的事,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還有臉面出現(xiàn)在公司裡,可見他的臉皮比豬皮還要厚。
等電梯的時候,我接到沈仲凌打來的電話,他說他在公司後門,叫我馬上過去。
我纔剛到公司,就叫我去見他,到底什麼事呢?
揣懷著疑問,我跑到後門,就看到他開著一輛黑色轎車到我面前,叫我上車。
我坐上副駕駛位上,還沒來得及繫好安全帶,他就開動車子,我疑惑地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要帶你去見一個人!”沈仲凌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他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呢!
昨晚去他家,也不是什麼事沒做,但整個過程神經(jīng)是緊繃,以至於我一回到家就累癱在**上。
“你要我去見什麼人啊?”昨晚問了,他還沒來得及回答,範(fàn)雅哲就出現(xiàn)了。
“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
既然他不說,那我也懶得問。
只是這個傢伙駕車技術(shù)似乎馬馬虎虎的,在市中心高速公路還好,但轉(zhuǎn)入某個山區(qū),死火了好幾次,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替他捉急。
不過還算順利的到達(dá)山頂,在那裡有個寺廟,幾個穿著青灰色長袍的尼姑,正在掃地上的樹葉。
因爲(wèi)是早上,沒什麼遊客,清靜而安祥。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看著沈仲凌:“上次你說你媽在寺廟裡修行,你不會帶我來見你媽吧!”
這個時候見,似乎不太適時吧!
“她不在這個寺廟,在裡面的是我?guī)煾担瑫r也是我的姑婆!”
姑婆?
他家還真有點奇怪,他媽修行,他姑婆也是,而沈天海病得只能坐輪椅,一天天衰老,而範(fàn)雅哲則是一天比一天還要年輕……
若說沒怪誕,是誰都不會相信。
隨著沈仲凌走進(jìn)寺廟,我望著面前金色的佛祖,雙手合十拜了一下。
沈仲凌四處尋找他姑婆的蹤影,我也跟著他,時不時地看向其他地方,寺廟果真是個清靜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任何髒東西。
身後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肩膀,我本能反應(yīng),一手抓住那隻手,一個反身扣住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