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名茅山弟子將我們圍在當中，只要蕭山一聲令下，我們立刻就會被撕成碎片。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李風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白川冷笑道。
我說：“長些腦子的人仔細看看，這血跡都是乾涸的，說明掌教師叔已經死亡很久了。我和李風也是剛剛到這裡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碰過。還有一節，秦艽師妹失蹤了，如果是我們兩個刺殺了師叔，那秦艽師妹的失蹤又是誰所爲？”
我盯著蕭山，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線索。“或者說掌教師叔的死——就是茅山的弟子做的？”
蕭山的臉色猛地變了一下，看來這小子還真心裡有鬼。
老好人張浩擠到茅山弟子前面。“我相信不是劉乾師弟和李風師弟所作所爲，因爲在十分鐘前我還看到他們去往茅山堂，從二峰到三峰起碼需要五分鐘，再加上掌教師叔完全不可能沒有反抗，所以顯得也太過可疑了些。”
我感激地看了張浩一眼，看來茅山弟子並不都是酒囊飯袋，也有一些明白人。
“張浩！胳膊肘別往外拐！我看是你和他們勾結到一起殺害了師傅！”白川在茅山弟子裡叫囂道。
“白川，你什麼意思！”張浩本來脾氣極好，此刻忍不住爆發。“師傅不幸遇刺，你們不想找出兇手，卻在做無謂的懷疑！各弟子都聽著，現在有誰妄動一步，就按茅山的規矩論處！”
張浩在弟子中執法分明，有些威嚴，各個弟子紛紛將按在兵器上的手放了下來。
張浩這纔對我說：“劉乾，我知道茅山以前對你的偏見很大，但這次事關重大，也唯有你的聰明才智能解開，所以——”
我點點頭，走到秦北陵的屍體旁邊，剛纔太過倉促，並沒有仔細查看。我用一塊毛巾墊住手，避免破壞一些不易察覺的線索。
我將那塊秦北陵心口的木片拔下來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那上面並沒有異味。木片底部只有一個巴掌寬，上面尖尖的，而且這木片是就地取材，來源就在旁邊的梨花木桌子上。我把木片放到那桌子的一角，正好嚴絲合縫。
“大概是兇手闖進掌教居所後，正好被秦師叔撞見。兩個人廝打起來後，兇手從桌子上掰下一塊木片刺入了師叔的胸膛，可見這兇手的武功並不弱，因爲掌教腰間的劍還沒有拔出來就遇害了。”
蕭山冷哼一聲。“胡說八道。你我都是明白人，武功練到一個層次的高手都相差無幾。在瞬息間刺死掌教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掌教的手邊還有兵器。”
我站起身來。“如果說師叔以前的武功，那絕對沒人能做到。但是師叔的眼睛可是受了傷的，他的視覺出現了誤差，所以出手不如以前精準了——”
“不會的。”李風突然說：“高手在對敵的時候依靠的並不全是眼睛，而是感覺。師叔已經練到了身體圓通靈活的狀態，連毛孔周圍的氣流有什麼波動都能察覺。雖然他剛纔想碰你卻沒碰到，但是對敵的時候，他的心意氣全部集中，這時候可以說周圍的螞蟻移動都能知道。”
我點頭說：“既然是這樣，那就只剩下一個原因了。”
我一字一頓地說：“下手的人就是掌教熟悉的人。”
“你這是他媽什麼意思！”衆弟子羣起而攻之，一臉氣憤的樣子。
“住手！”張浩大喝一聲，阻止了波動。隨即問我說：“怎麼回事？我也不相信會是茅山弟子的所作所爲。”
我看了蕭山一眼，冷笑說：“除了掌教熟悉的人之外，還有誰能在不經意間刺殺師叔呢？不過我也並沒有說掌教熟悉的人就是茅山弟子——”
我的目光落在鄭北山身上。“也可能是師叔的朋友。總而言之，現在誰也不能離開茅山，立刻通知茅山山內山外的弟子封鎖茅山，主峰的遊客立刻疏散，不要讓兇手逃跑。”
張浩有些爲難說：“讓遊客疏散倒沒問題。只是兇手可能已經混了進去，我們又不能一一盤查。”
我笑了一下。“師兄，我相信兇手一定還在這二峰裡，或許就在我們這些人裡也說不定啊。”
“哦？”衆人大吃一驚。
“因爲秦艽師妹的緣故。”我解釋說：“兇手爲什麼要把秦艽師妹也帶走？明顯是有其他的目的，也就是需要秦艽師妹的幫助。而且，帶著一個大活人也無法走出茅山不被注意吧。”
張浩點點頭，準備出去佈置。
我制止他說：“我和你還有重要的事情商量，這件事就請鄭師叔代勞吧，他爲人忠厚又可靠。”
鄭北山絲毫沒有心理準備會知道我提到他，反而一臉狐疑。不過他還是沒表現出來什麼，立刻走了出去。
我冷哼一聲，低聲對張浩說：“浩師兄，請派兩個穩重的弟子跟著他。”
張浩更是疑惑，不過還是照做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現在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對張浩說：“我們去後堂裡面說話。”
我也不管張浩答應不答應，拉著他就轉入居室的後面。
張浩有些不知所措。“乾師弟，你這是要幹什麼？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我捂住肚子忍不住大笑，連李風都懵了。“這小子是犯什麼病了？”
我指著張浩對李風說：“不是我犯病，是你犯病，你犯的是蠢病。對嗎？浩師兄——或者說是秦艽師妹。”
張浩皺著眉看著我。“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我伸手笑嘻嘻地去摸張浩的胸部。“艽兒，你可夠能裝的了，要不要師兄我驗明真身啊？”
秦艽一揮手打落我的祿山之爪，恢復了原來的聲音。“流氓！你怎麼知道是我的？難道是這面具有問題？這可是從M國進口的哎。”
我搖搖頭說：“不是面具的問題，也不是說話聲音的問題。甚至剛纔我都沒注意到你的腳比張浩小，當然，浩師兄的個子和你差不多，用縮骨法就能彌補。不過我真正懷疑的時候是發現秦大掌教其實還沒死。”
李風忍不住驚呼。“你說師叔沒死？”
我鄙夷地說：“廢話，要是掌教師叔死了，艽兒還能活蹦亂跳的嗎？肯定哭暈了。至於那個替死鬼，我想——正好有一個現成的不是嗎？”
“面具人？”李風試探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