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小說

05 爹爹的考驗

05 爹爹的考驗

“昭昭!”紅九娘剛回屋洗了個澡,就看到展昭跑來了,高興地撲過去樓主,“想九姨沒?”

“嗯。”展昭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害什麼羞啊?你小時候九姨沒少給你洗澡”紅九娘見展昭臉紅,又捏了捏他臉,“怎麼現在跑來,趕緊回去睡了。”

“不是,你們換個地方比較安全。”展昭說了一下具體的情況。

“哈?”吳一禍湊過來問,“白玉堂給了你什麼?”

“船。”展昭道,“可以先避一避。”

“你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了?”紅九娘問。

展昭搖了搖頭。

“剛……看,看到了山,山字訣了。”大胖鬼撇撇嘴,“夠……夠精明,明的。”

“人早就猜到了。”吳一禍幽幽地說。

展昭一愣,“什麼時候?”

吳一禍和重三將那天在無憂客棧門口碰到白玉堂的事情說了一遍。展昭驚訝不已,白玉堂原來早就知道了,又聯想他之前的行爲和他說的話,展昭忍不住嘴角挑起,心裡甜蜜蜜!

八個老人看著展昭一副很幸福的樣子,紅九娘撇嘴,“那個姓白的,不愧是天尊的徒弟,不簡單!”說著,又問吳一禍,“長得怎麼樣,我剛剛打老遠沒看清楚。”

衆人都撇嘴,異口同聲,“小白臉!”

“纔不是!”展昭橫了衆人一眼。

衆人都扁嘴——昭開始胳膊肘朝外拐了啊!

紅九娘摸了摸下巴,“這個白玉堂,有點意思……”

等衆人跟著展昭悄悄轉移到了碼頭附近,打開庫房的大門進去一看,連同展昭一起,都傻了眼。

八個老頭仰臉看著那艘大得離譜的船驚歎,“出手很闊氣啊!”

紅九娘看了良久,憋出一句,“還是個有錢的小白臉,太叫人不爽了!”

“都說不是了。”展昭拉著衆人上船,先安頓下來。船上真的是應有盡有,相當高檔,幾個老人對白玉堂的印象分大大增加。

展昭告訴他們,吃的用的他都會派人送上來,這些日子儘量不好到處走動,出門也最好稍微易易容。

等一切忙完,天都矇矇亮了,趁著清晨霧氣昭昭的時候,船駛出了碼頭,和別的船混在一起停靠在碼頭。

這裡還停著很多別的船,包括趙普和龐府的船,還有幾條開封府的官船,有錢人家的私人畫舫、飯館琴閣的小畫舫、以及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漁船。衆多船混雜在一起,有幾個趙普的暗衛負責境界,白天熱鬧跟菜市場一樣,晚上歌舞昇平,人來人往的,就算不用掩飾都不可能被人發現。

展昭匆匆安頓好了長輩們,紅九娘一定要按住他休息一個時辰吃了早飯再回去。但展昭莫名有些惦記白玉堂,所以答應晚些時候來陪大家,就先匆匆趕回開封府了。

船裡,魔教那八位老人小睡了一會兒,天就很快亮了。

吳一禍聽到開門聲,睜開眼睛,就見重三跑了進來,“唉!”

吳一禍坐起來,“怎麼了?”

“船艙上方不曉得什麼時候擺了張酒桌,兩個年輕人來喝酒,說話挺大聲的像是故意給我們聽。貌似現在各大門派都陸續進了開封府,陣仗不小。”

“早料到他們會到了。”吳一禍打了個哈欠,“管他呢,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什麼沒見過。”

“還有,據說天山派的長老也被邀請了。”重三道,“可天山派掌門嶽峰前陣子受了傷正在閉關所以不便走動,說天山派一切都聽從白玉堂的。”

“哦?”吳一禍倒是笑了起來,“這回有好戲看了,天山派向來是武林正派尊崇的聖地,白玉堂又是他們天尊的好徒弟,這下子,看那小白臉怎麼處理了。”

“哇,你還幸災樂禍,你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看人家好戲!”重三對白玉堂的印象非常好,坐下嘆氣,“宮主還沒消息,究竟幹什麼去了呢?這次白玉堂也挺難辦啊,一邊是師門,一遍是昭昭。”

“我們昭昭也一樣好不好?!”吳一禍道,“一邊是親人、一邊白玉堂,一邊還是官府道義,還有關係到自己的前途和立足之地,他更加糾結!”

“這倒是!”重三也有些心疼,“說來說去,就算我們這次沒因爲好奇下山,對方也可以冤枉我們。”

“還是要把事情查清楚!”吳一禍搖了搖扇子,“至於白玉堂和昭昭,真金不怕火煉,只要他們真的彼此信任,什麼考驗都能捱過去!”

說話間,船艙上方腳步聲響動,隨後,結巴跑了進來,“開……開飯,了。”

重三和吳一禍正覺得餓呢,衆人跑到前方的船艙,就見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船艙四面有窗戶,對著湖面蓮花池的窗戶開著,景色十分宜人,河風也剛剛好。

桌上擺了一大桌美食,有精心烹飪的菜式還有看著就開胃的電信,另外,豐富的時令海鮮、好酒好茶、新鮮水果一樣不少。

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管家打扮的年輕人正在倒茶,“幾位老前輩,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叫白福。”

紅九娘問,“你是開封府的人?”

白福笑嘻嘻,“嗯,我是白府的,當然也聽展大人的。”

衆魔頭對視了一眼,端起酒杯一口酒再一口菜,立馬心情大好—好美味!

“哎呀,白玉堂太客氣啦。”

“就是啊,真講究!”

“是個體面人啊。”

“是啊是啊。”

白福嘴甜也會來事兒,他跟白玉堂領了照顧幾位老魔頭的差事,誓要幫著自家少爺把天魔宮這關給過了!

開封府裡頭,衆人也都起了。

白玉堂翻騰了一宿,天亮的時候就見門一推,展昭跑進來往被子裡一鑽,頭枕著自己肩膀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白玉堂忽然就有了些睡意,跟他頭靠著頭,沉沉睡去。

晌午的時候兩人才起來。

這時候,院子裡簫良邊比劃,邊跟小四子講昨天展大哥多麼威風。

小四子捧著下巴聽得嘴巴張成個0形了,後悔昨晚上自己沒有跟去目睹喵喵的風采。

吃過飯,展昭和白玉堂出了開封府的大門,明顯地感覺到了一絲異動。

“果然來了不少江湖人。”展昭拿著劍走在開封府前最寬闊的大街上,感受著這份久違的江湖氣息。

走到太白居附近,就見有兩個食客走了出來,邊走還在邊交談。

“你看到剛剛那人沒有?”

“看到了,好漂亮啊!”

“就是,我頭一回見那麼漂亮的男人。”

“不過你看他那麼帥、那麼貴氣、穿得還那麼考究,沒錢付賬是不是太奇怪了?”

“是啊,吃霸王餐的見多了,沒見過這麼貴公子腔的。”

展昭徑直就走過去了,卻見白玉堂站在了太白居門口,回頭看著那兩人走遠,似乎若有所思。

展昭走了兩步見身邊白玉堂沒在,就回頭,“玉堂?”

“呃……”白玉堂想了想,對展昭說,“貓兒你先走,我一會兒追上來!”

“啊?”展昭不明白,白玉堂卻已經匆匆拐進了太白居,往樓上去。

展昭當然沒走,而是快步跟了上去。

白玉堂跑上二樓,指看了一眼就趕緊轉身下樓,正好撞見展昭。

“你幹嘛?”展昭不太明白。

“走了。”白玉堂拉著展昭,二話不說就要走。

展昭見他像是有意不讓自己上二樓,趕緊伸長脖子往上看。

正好,讓樓上的夥計和掌櫃看到了。

小六子趕緊喊,“展大人,展大人你來得正好,這人說他要吃霸王餐。”

展昭一挑眉——吃霸王餐還上雅間來?趕緊跑上了樓。白玉堂一把沒拽住,只好扶著額頭在一旁皺眉嘆氣,都怪自己,幹嘛跑上來?

展昭上了二樓,就見雅間裡擺了一桌酒席,幾乎沒怎麼動,或者說,每一盤菜被試了那麼一筷子。

有個白衣男子優雅地坐在那裡,單手拿著一根筷子,另一隻手託著下巴,正對著門口張望,見展昭上來就上下打量起來。

展昭瞬間覺得自己產生了某種錯覺,坐在雅間裡那個人——好像白玉堂啊!不是,確切地說,氣質上有些不同,不是,又非常相同。

展昭晃晃頭,確定自己不是眼花後。

這人看起來有個三十多歲?雖然長相比較年輕但是展昭從他的神態氣質判斷,應該有個三十歲了!

若說白玉堂漂亮,不太確切,他樣貌五官雖好看,但往外透著一股邪氣,和一股不容靠近的冷酷勁,還有一些武林高手的霸道勁,總之,有人敢背後議論他好看,有人敢肚子裡動動心思,但真敢靠近他的人可沒幾個。

而眼前這位則是完全不同……怎麼形容呢?就是很純粹的一個美男子!不屬於江湖、不屬於紛爭、什麼性格都能瞬間忽略,第一眼就會被他的外貌牢牢抓住的絕世美貌大叔!

展昭又仔細看了一下,暗自嘖嘖了兩聲,這鼻子嘴巴和臉型都跟白玉堂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太像的是眼睛。當然了,眼神還是像的,特別是提起興趣打量人時那種似笑非笑的樣子。

此人的眼睛比白玉堂更大一些,少了份邪氣多了份慵懶,高貴卻不冷酷。他身材瘦高、四肢纖細手指修長,拿著銀筷子的樣子和白玉堂簡直一模一樣,展昭腦袋裡晃了三晃,該不會……

“哦~”那人盯著展昭上一眼下一眼,來回看了好幾眼,終於開,“你就是展昭啊。”

展昭回過神來……心說要死了,聲音也有些像,說話的調子不太像,意味深長的勁,白玉堂很少用。白玉堂本性是老實的,話少怕麻煩不喜歡是非的,但是展昭敏銳地感覺到,這個人——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展昭見對方問自己,就點了點頭,看一旁小六子他們。

小六子和掌櫃剛纔第一眼就覺得這位客人可能跟白玉堂有些關係,看起來很年輕,說不定是白玉堂大個**歲的大哥,所以小心伺候著。

剛剛他叫人結賬,小六子屁顛顛跑過去,還感慨這位公子吃得真少呢,一定是挑剔這裡的東西不合胃口,卻聽這位美男子笑嘻嘻說了一句,“我吃霸王餐。”

當時小六子就傻眼了,他還多了個心眼問了一句,“公子在開封府有沒有熟人?可以記賬的。”

那白衣人卻堅持說,“我要吃霸王餐,趕緊去開封府報案,叫展昭來抓我。”

小六子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叫掌櫃的上來。

掌櫃的上來一見這人長相,就說不收銀子也行的,可那人就是不走,偏說吃了霸王餐了,趕緊找展昭來抓他。

雙方正僵持呢,小六眼尖,看到展昭自己送上門了,趕緊叫上來,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了他。

展昭回頭看了看樓下白玉堂的神情,心中明瞭,傻子都能猜到了——眼前這位這就是傳說中白玉堂那位帥的天地無色,讓他娘一見傾心不惜強強民男的美貌父親。

展昭暗自嘆息,難怪當年陸雪兒要搶了他走了,的確好看啊!怪不得白玉堂長成這樣,爹孃隨便像錯一個都好看!

“來來。”白衣男子伸手,對著展昭招了招,笑得親切。

展昭就見樓下白玉堂對他一個勁擺手,展昭忽然想笑,他頭一回見白玉堂這神情,腳下也不自覺地往雅間跑了。

白玉堂無奈,展昭被他爹的臉給騙了,那是隻老狐貍!這貓別吃虧了。

屋裡的白衣男子嘴角又翹起了一些,對展昭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坐這裡。”

展昭過去坐下,白衣人隨後就託著下巴,靠在桌上盯著展昭仔細看了起來,“嗯,好看!跟外加面癱兒子差不多了,就是不一樣的款式。”

小六子和掌櫃的對視一眼,覺得這畫面有些詭異,趕緊互相拽了一把,下樓去了。

白衣人盯著展昭看了一會兒,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了,擡起頭對樓梯說,“玉堂啊,給爹去把飯錢付了。”

展昭心中微微一動——果然!

白玉堂磨著牙下去付賬。

小六子和掌櫃的正豎著耳朵在樓下聽呢,一聽到“爹”這個字,立馬頭皮一麻——白玉堂的爹那少說得有個四十歲了吧?怎麼那麼年輕,妖孽了!

白玉堂付了錢,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他對他爹瞭解,突然來了而且直奔展昭肯定有什麼打算,要小心提防。

硬著頭皮上樓,白玉堂剛到樓梯口,就聽他爹正跟展昭說,“玉堂小時候每次去廟裡拜拜,都有些男孩兒的爹孃跑來說‘呀,這閨女長得怎麼那麼好看呢?以後還不得傾國傾城啊,給我家兒子訂個娃娃親吧’之類。”

白玉堂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

展昭則是認真地想象,白玉堂小時候究竟會有多可愛?

白家爹爹倒是笑得開心,“所以我就跟他娘打賭了,說以後他是跟男人成親吶,還是跟女人成親吶?”

展昭問,“那伯父賭什麼?”

“我賭他跟男人成親啊!”白家爹爹笑著說,“所以我留了個心眼,從小就把他丟陷空島、讓他學功夫,後來還拜了天尊。要知道,只要有了絕世功夫就不會跟我似的被搶走了!”

展昭覺得腦門有些冒汗。

白家爹爹接著說,“他小時候總說我丟人,還說,這輩子都不會跟我似的被個女人搶回去成親,於是他功夫越練越好了!”

展昭聽得睜圓了眼睛——敢情白玉堂練武的原因,比自己那條還幼稚!

“咳。”

白玉堂黑著臉走了進來,在他爹對面坐下,虎視眈眈看著他,警告他——別胡說八道。

“呦,長這麼大啦?”白家爹爹驚訝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心說,廢話,每年都難得見一次,也虧你記得我什麼樣!

“伯父怎麼稱呼?”展昭倒是覺得白玉堂的爹很好相處。

“我叫白夏,隨玉堂叫爹就行。”

“咳咳……”白玉堂被茶水嗆到了,捶胸口。展昭也有些不好意思,心說怎麼好現在就叫爹?

白夏笑嘻嘻對著白玉堂伸手,“給爹些銀子,爹要買東西。”

白玉堂嘆氣,扔了自己的錢袋給他,邊問,“娘呢?”

“哦,你娘氣暈過去了,所以我先跑來了。”白夏不緊不慢地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

展昭心說,該不會——陸雪兒知道自己是殷蘭慈的兒子?或者是不想白玉堂和男人成親,所以氣暈過去了?

“你吃了飯趕緊回白府,別在外面晃。”白玉堂沒再說什麼,拉了展昭就要走。

展昭剛剛站起來,袖子就被白夏抓住了,“小展,你們去逛街啊?感情真好。”

“我們是去辦正經事。”白玉堂回了他一句。

白夏愣了愣,突然一把握住展昭的手,“玉堂這輩子竟然有幹正經事的一天?!我代表白家列祖列宗謝謝你把他引上正道!”

白玉堂在一旁運氣,覺得有些胸悶氣短。

展昭見白夏的樣子,忽然意識到——這個做爹的,似乎是以欺負兒子爲樂?

“玉堂小時候樣子是可愛的要命,就是性格不可愛,面癱愛發呆,長大了也是沒情趣。”白夏抓著展昭的手晃了晃,“你多多包涵啊!該主動的時候主動點,等他,我怕你們頭髮都白了他都只敢牽你手。”

展昭心說沒啊,都親過了……剛想開口,白玉堂一擺手,“別被他套出來!”

展昭才明白過來,白夏一臉計劃落空的失望,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拉著展昭還要走。

白夏拉著展昭的手不放,“玉堂平時很悶哦?”

展昭點頭,“其實還好,悶得挺有趣的。”

白夏微微一愣,眼中精光一閃,“是啊,悶的逗起來纔有趣!想不想知道他的弱點?”

展昭剛想搬個凳子坐下好好聽,白玉堂扯了他一把,無奈地盯著白夏,“爹!”

展昭雖然知道白玉堂肯定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肯定是有爹孃的,但是聽他親口叫出一聲爹,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喜感。

白夏等的就是兒子這聲爹,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嗯,乖,早些叫不就沒事了。”

白玉堂望天,他這輩子,對白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他娘功夫好,緊要關頭還能打上一架,唯獨這個爹,功夫是個半吊子,從小到大最大的樂趣就是逗自己玩兒。小時候白玉堂很可愛,不過很安靜,於是,白夏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他逗笑。

好不容易他笑了,白夏又改變目標,想盡一切辦法要把白玉堂弄哭。終於弄哭了,又要接著把他逗笑,笑了之後,接著弄哭……於是,小時候父子間的相處實際上就是較勁!

白玉堂的娘陸雪兒自己有一座映雪宮,她是宮主。

映雪宮地處極北雪山的寒洞裡頭,在二十多年前那是名震武林的大派。

陸雪兒和殷蘭慈是當時的絕頂高手,那一年的武林出了名陰盛陽衰,被她倆一座映雪宮一座殷家寨,就佔據了大半壁的江山。

後來白玉堂到了陷空島,暫時脫離苦海,爹孃還是偶爾會追來折騰他,直到跟天山老祖學功夫去了,纔是真正逃出白夏的魔掌了。

許久未見,白玉堂也聊到以白夏的性格聽到傳聞一定會來,果然!他爹某些方面和展昭倒是有共同之處,比如逗他做出各種詭異的表情之類……

白玉堂拉著展昭離開,白夏跟了上來,“一起走,我不認得路。”

“你去幹嘛?”白玉堂警惕地看他。

白夏抱著胳膊反問他,“那你去幹嘛?”

“我……”白玉堂想說跟展昭辦案啊,不過轉念又一想,也對,展昭是官差自己又不是。

白夏高高興興站在白玉堂和展昭中間,三人正要往前走,就見前邊跑來了一個信差打扮的年輕人。

“白五爺。”

那人伸手遞上一封書信,“武林各大門派齊聚天涯古閣,共商對付天魔宮一事。幾位長老請白五爺大駕光臨。”

白玉堂沒接他的信,說了聲,“沒興趣。”就往前走了。

展昭跟上,白夏摸摸下巴,問那信差,“我是他爹,我代他去行麼?”

信差愣在那裡,傻眼看著白夏。

白夏剛想伸手去拿請帖,白玉堂回身一把拽住他胳膊將人拖走了。

“唉,別拖著爹走,老胳膊老腿,揪壞了就糟糕了!”白夏故意說話聲音挺大,街上好多人都駐足圍觀白玉堂的爹。

白玉堂運氣,告誡自己要忍耐!都忍了二十多年了,早該習慣了!

展昭在一旁好奇不已,原來白玉堂和他爹是這種相處模式啊?他還以爲他爹是很威嚴、嚴肅的那種類型!

後頭,那位信差回過神來了,急跑上兩步在後頭跟,“白五爺,天山派掌門交代說天山派由白五爺全權代表,請無論如何大駕光……”

話沒說完,就見白夏對著他“噓!”邊伸手指後頭白玉堂,連連擺手,示意——別說了,惹毛了要打人的!

那信差無奈,只好回去覆命了。

“玉堂啊。”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白夏問白玉堂,“你這樣師父不會生氣麼?嶽峰掌門交代的事情要辦好啊!”

白玉堂皺眉,“沒興趣。”

白夏對展昭搖頭嘆氣,“玉堂他娘啊,很在意他天山派的身,就怕他跟邪門歪道沾邊把自己名聲搞臭。”

展昭微微皺眉,白玉堂手上一緊,白夏嚷了起來,“哎呀,疼!給爹揉揉!”

白玉堂鬱悶地放開他手,“爹,你別胡說……”

“你娘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別氣著她啊!”白夏警告白玉堂,邊伸手搭著展昭的肩膀道,“他娘事實上可不是別人口中的妖女,其實是出身名門的,人很傳統也很保守,而且骨子裡很正直。玉堂不聽我的,你幫我勸勸他,記者代表天山派,幫著中原武林剷除天魔宮……永絕後患!”

“喂!”白玉堂生氣了,拉開白夏,“你……”

白夏一臉不閱,“幹嘛?難道要我說你娘壞話?”

白玉堂無語。他明知道白夏胡說八道,但一時又解釋不清楚,上火,“你別唯恐天下不亂好不好?”

白夏抱著胳膊看一旁臉色微微發白的展昭,“小展啊,你也是名門之後,幫我說說他!好好的正派不做,天尊的地位以後遲早是他的,武林至尊這位子別人想都想不來,他還往外推。”

白玉堂皺眉,白夏是故意在說這些給展昭聽麼?給那貓添堵還是有意說反話?他記得他爹一直告誡他,“別貪圖什麼虛位、也別在意名利、更別考慮什麼光耀門楣。你放肆瀟灑地過一生,好好地去愛個人,做些想做的事情,就算只是坐著發呆,只要你高興,就不算白費這一生。如果不高興,就算天下都是你的,你也是白活了一世。”

就在白玉堂不知道他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時,展昭卻笑了,低聲問白夏,“伯父,你在試我啊?”

白夏微微一愣,睜大了一雙眼睛看展昭,“試什麼?”

展昭挑起嘴角,“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接天尊的位置的,他喜歡開封府杏花樹下的那個石頭凳子,也喜歡泡桐樹下那個涼榻,就是不喜歡那些鑲金嵌玉的寶座。”

白夏驚訝地看展昭,白玉堂也有些出神。

展昭嘖嘖兩聲,“不瞞伯父,我從小在一堆大魔頭小魔頭裡摸爬滾打,誰說真話、誰說假話,我能分辨出來。”

白夏伸手摸了摸頭,想不到!

展昭臉上立刻露出了狡黠一笑,“玉堂感覺意外的時候也會摸頭。”見白夏摸鼻子,展昭接著說,“被戳穿了尷尬的時候必定摸鼻子,還有他唬人和說反話時候,那虛張聲勢的樣子跟你現在特別特別像。”

白夏無語地僵在那裡,完全處於下風了!

白玉堂忽然“噗嗤”一聲,轉過臉面向一旁忍笑,他這輩子,就想著看他爹目瞪口呆一次,終於實現了。

“唉……”白夏手一攤,對展昭說實話,“不是我要這樣的,是他娘吩咐,讓我好好試試殷蘭慈的兒子,不過你的性格和殷寨主相差很大啊。”

展昭點頭,“嗯,大家都說我性格一半像爹爹一半像外公。”

“外公啊……”白夏臉上的笑容斂去,轉臉問展昭,“你會爲了你外公,把玉堂拖進泥潭裡麼?”

“爹,這事情跟他無關。”白玉堂站到白夏面前,展昭拍了拍他,示意——別擋住,我跟你爹說!

白玉堂只好由著展昭。

白夏看得出來,看來,玉堂心裡是真的被展昭給佔滿了。白夏第一眼看展昭就很喜歡,因爲他發現這人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的溫和,骨子裡還藏著一些很有力量的東西。這種人,會活得有故事。

果然,展昭也沒讓他失望,謙謙君子表層下的小惡魔著實嚇了他一跳。不過現在的這個問題,可能有些殘酷,他期待展昭的回答會給他驚喜。

展昭聽了白夏的問話,並未驚慌,也無任何措手不及之感,其實這些都是很實際的事情,他早就考慮過了。

“伯父原本不是江湖人吧?”展昭忽然換了個話題問白夏。

“嗯。”白夏點頭,“是普通的讀書人。

“那是白夫人拉你進入了江湖這個泥潭麼?”展昭來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白夏一驚,“哎呀,好厲害!”

展昭微微一笑,“哪裡都有泥潭,兩個人的話,就算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了,另一個拉不上來還能陪你一起跳下去,好過空寂寞。”

白玉堂心中微微一動。

白夏愣在原地良久,忽然雙手握住展昭的雙手舉到眼前,“好孩子!玉堂就交給你了!”

展昭認真點頭,“嗯!伯父放心。”

白玉堂扶額——真不知道這發展方向究竟是好呢,還是不好呢……

這邊展昭和白夏剛剛達成了某種默契,那邊廂,就在不遠處的街角,傳來了一陣騷亂之聲。

07 報喪狐貍26 玄機15 妖鬼堂35 凡事皆有因之展昭篇下10 五墳村24 意外遇險09 藍衣人白衣人31 良辰吉日10 孤芳鏡20 洱海宮03 峰迴路轉04 同流合污13 弄巧成拙04 鬧彆扭09 西域秘事26 玄機07 追查心上人27 生路07 賭12 神秘幕後人32 魔眼25 輪迴終止23 蜃樓17 夜半驚魂17 知己非紅顏11 烏龍誤會35 七心攝魂術01 美人劫02 開封趣事多03 誰的地盤13 弄巧成拙06 騷亂13 女鬼05 詭異儀式詭異人38 引君入甕14 魔魘03 觸動心絃07 貓與鼠05 蒼山派37 新墳舊墳31 逢兇化吉40 兩個只能走一個01 美人劫16 傳家之寶04 二公子22 天意難違08 天龍山莊24 大哥31 轉機05 賞琴大會15 曖昧正好17 借刀殺人03 觸動心絃33 大亂終結13 女鬼24 開場06 所有小貓上輩子都是折翼的醋罈25 喪魂珠41 天之眼04 尷尬02 黑屍病25 河神爺爺16 傳家之寶23 只有一個07 報喪狐貍22 因禍得福04 合夥試探37 新墳舊墳15 貓的秘密42 往世恩怨33 凡事皆有因之展昭篇上26 啓程14 鬼影重重06 木盒藏疑03 山雨欲來風滿樓12 冰火兩重天15 妖鬼堂03 雞蛋麪01 海上怪事32 機密要務02 不祥之兆07 毒計19 傷城之吟19 戒嗔02 迷影重重30 真相19 橫生事端30 風波不斷32 凡事皆有因之白玉堂篇下24 桃花必殺術20 冤家路窄19 法光寺12 神秘幕後人09 天意可違31 深入妖城15 囧事一籮筐08 拐彎抹角28 四大高手齊聚12 白鼠黑貓鬥神猿16 八眸
07 報喪狐貍26 玄機15 妖鬼堂35 凡事皆有因之展昭篇下10 五墳村24 意外遇險09 藍衣人白衣人31 良辰吉日10 孤芳鏡20 洱海宮03 峰迴路轉04 同流合污13 弄巧成拙04 鬧彆扭09 西域秘事26 玄機07 追查心上人27 生路07 賭12 神秘幕後人32 魔眼25 輪迴終止23 蜃樓17 夜半驚魂17 知己非紅顏11 烏龍誤會35 七心攝魂術01 美人劫02 開封趣事多03 誰的地盤13 弄巧成拙06 騷亂13 女鬼05 詭異儀式詭異人38 引君入甕14 魔魘03 觸動心絃07 貓與鼠05 蒼山派37 新墳舊墳31 逢兇化吉40 兩個只能走一個01 美人劫16 傳家之寶04 二公子22 天意難違08 天龍山莊24 大哥31 轉機05 賞琴大會15 曖昧正好17 借刀殺人03 觸動心絃33 大亂終結13 女鬼24 開場06 所有小貓上輩子都是折翼的醋罈25 喪魂珠41 天之眼04 尷尬02 黑屍病25 河神爺爺16 傳家之寶23 只有一個07 報喪狐貍22 因禍得福04 合夥試探37 新墳舊墳15 貓的秘密42 往世恩怨33 凡事皆有因之展昭篇上26 啓程14 鬼影重重06 木盒藏疑03 山雨欲來風滿樓12 冰火兩重天15 妖鬼堂03 雞蛋麪01 海上怪事32 機密要務02 不祥之兆07 毒計19 傷城之吟19 戒嗔02 迷影重重30 真相19 橫生事端30 風波不斷32 凡事皆有因之白玉堂篇下24 桃花必殺術20 冤家路窄19 法光寺12 神秘幕後人09 天意可違31 深入妖城15 囧事一籮筐08 拐彎抹角28 四大高手齊聚12 白鼠黑貓鬥神猿16 八眸
主站蜘蛛池模板: 长岛县| 黄平县| 城固县| 大埔县| 溧阳市| 山阳县| 乐至县| 望城县| 隆德县| 子长县| 红桥区| 屯门区| 江北区| 阿拉善左旗| 嘉鱼县| 商丘市| 青浦区| 湘潭市| 分宜县| 宣汉县| 雷山县| 齐河县| 尤溪县| 德惠市| 石棉县| 鸡泽县| 茌平县| 田林县| 乌拉特后旗| 房山区| 黑河市| 西平县| 江安县| 醴陵市| 无为县| 新野县| 宁海县| 松阳县| 潜山县| 怀来县| 灌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