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默契的“拼酒”，趙晨和女帝之間的關係拉近了不少，舉止相對昨天也變得親密起來。
至少兩人緊挨著登上理論只能“容納”單人的“萬象仙雲”時，丹菲並沒有抗拒。
事實上，“星槎玉錄”裡收錄的“神行舟”比“萬象仙雲”寬敞得多，速度也更快，但可能是因爲酒喝多了的緣故，趙晨似乎完全沒想到用這道法術。
由於女帝現在幾乎不能動用法力，在“萬象仙雲”升空後，只能依靠此法器自帶的“罡風”保護纔不會被甩下去，所以她幾乎是被趙晨半抱在懷裡，想換個姿勢都相當困難。
雖然兩人在初次見面時就做了最親密的事，昨夜又在情感方面拉近了距離，讓女帝不排斥趙晨的碰觸，但她依舊有些不自在。
扭了扭身子，結果發現對方似乎有“劍拔弩張”的趨勢，丹菲立刻穩住了身形，還主動開口道：“昨夜我發現你體內除了我留下的‘生命元氣’外，似乎還有一股‘死’之力量存在？”
她問這個，一來是想挑起話題轉移趙晨的注意力，二來也是真的有些在意。
因爲那股“死”之意的元氣，層次與她不相上下。
趙晨大致能猜到丹菲的心思，但鹿島的特色“靈鹿肉”被“青萍碎玉釀”的效果催化後，後勁確實有些大，溫玉滿懷的情況下，他其實也不太好控制……
“咳，那是一位前輩的手筆，也是爲了能讓你那元氣留存得更久，不會輕易散去。”趙晨咳嗽一聲，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他不太想在女帝面前聊太多皇后娘娘的事，畢竟沒法確認兩者是否有恩怨，萬一鬧出矛盾，他幫哪邊都難做。
“可我覺得那力量有些熟悉……似乎是我認識的人。”丹菲蹙起眉毛，也就是她現在難以動用法力，否則有許多辦法可以弄清楚那元氣的來歷。
趙晨想了想，沒有再敷衍，可卻只透露道：“是望族鍾家的一位前輩。”
別管皇后娘娘原本是什麼身份，但她的的確確是以“鍾氏女”的名義入的宮，這也不算騙人。
“曾經的世家‘鍾家’？”女帝有些驚訝，若有所思道，“鍾家是從上古大唐就存在的家族，歷經大破滅都沒敗落，是和青州孟家一樣古老的世家。
“我剛復甦時，聽說鍾家的‘升玄’老祖隕落，被迫退出了‘十二世家’之列，還很是吃驚來著。
“畢竟八千多年前那位‘鍾家老祖’曾指點過我，其雖沒觸碰到‘概念’，但在‘升玄’第二境裡實力也算上游，於歷史裡遍佈‘烙印’，想要真正隕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看來，其可能是轉成了鬼修，入了‘陰世’……而且狀態估計也不會太好。”
在女帝眼裡，這樣的“發展”才屬正常，畢竟同屬真君，她很清楚自己有多難殺。
見丹菲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趙晨也沒去糾正，反而被她的話吸引，好奇道：“鍾家是從上古傳下來的家族？”“對，鍾家以‘琴’、‘書’之道傳家，據說得過太初道君的指點，有著一品大神通傳承，算是當世爲數不多未曾斷絕的上古道統了。”丹菲微微頷首道。
“琴”、“書”之道？還得到過太初道君指點？難怪皇后娘娘會主動接觸“鍾家”，與鍾家老祖有交情是一方面，想要得到鍾家幫助，以“琴”、“書”之美穩定自身狀態又是另一方面。
在遇到我前，皇后娘娘應該是在和鍾家人學琴和書法，只是成效一般……
趙晨心中恍然，解開了一些之前的謎團，但他隨即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鍾影也是鍾家人，但卻沒學過半點鐘家“琴”、“書”方面的神通，按理說，就算是私生女也不會如此……
而且，鍾家人與“陰司”的牽扯很深，不但鍾影年紀輕輕就成了中央鬼帝府的直屬判官，鍾家其他人也都在“陰司”裡擔當要職……這絕不會只因爲鍾家是後族的原因！
畢竟連皇帝在明家內部都不是那麼重要，區區皇后就更不必說……在不清楚皇后娘娘真正實力的前提下，明家在陰司的人不可能對鍾家如此優待。
也就是說，鍾家在“陰司”是另有靠山的！
想到這裡，趙晨低頭看了懷裡的女帝一眼，思忖道：也許丹菲歪打正著地猜對了……那位鍾家老祖沒有完全隕落，而是轉了鬼修！
鍾影曾說過，“五方鬼帝”裡的東方鬼帝最爲神秘……該不會就是這位？
但鍾家老祖就算沒真的隕落，也肯定出了大問題，要不然鍾家也不會跌出了“十二世家”之列。
嗯，皇后娘娘應該清楚此事，她沒和我說，恐怕也是覺得沒必要……不過，得找機會提醒一下鍾影。
思緒轉動間，趙晨正要就這個話題和女帝多聊聊的時候，眉頭卻忽的蹙起，因爲他的神識發覺上方的空間隱約間起了漣漪。
女帝丹菲顯然也發現了，或者說比趙晨發現的更早，不過她的神色卻異常平靜，因爲她很清楚自己“劫數”已盡，遭遇危險的可能很低很低。
畢竟這可是“補償”！
果不其然，還沒等趙晨仔細查看，空間漣漪就自行平復，只不過一道身影憑空出現，還直直地向著“萬象仙雲”的方向“砸”了下來。
趙晨神識一掃，立刻就認出那身影正是昨日在碼頭和他說了莫名其妙話語的小姑娘。
但她此時的狀態並不好，法器外衣多有破損不說，她本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見狀，趙晨沒有放任她墜落下來，而是從“星槎”裡召喚出一個“自己人”將其接住，並命令其暫時遠離了“萬象仙雲”。
然而，僅僅接觸那姑娘的一剎那，那位被召喚出來的“自己人”身上就長出了魚鱗、珊瑚、還有扇貝……
若非她被“星槎”鎖血，此刻怕是已經異化爲了怪物。
“這姑娘被污染了，她應該是靠近了聯合艦隊攔截海怪的戰場，被污染後啓動了某種‘傳送’能力……”女帝觀察了那姑娘一陣，很快就認出了那“污染”的來歷，“原來是‘海德拉’，難怪聯合艦隊到現在都沒解決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