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語,他也是個自來熟的,但是不要以爲長得帥自來熟我就會答應。我掃了他一眼:“這大半夜的,你還是快些走吧,撞了鬼少說也得倒黴兩天,我這家裡還養了只大的呢,碰上了讓你倒黴一個月?!?
我仰著腦袋眼中滿是威脅的看著他,金世澤明顯的猶豫了,
“夫人幾時養了只大的啊?”邪魅的聲音忽然冒了出來,我連忙回頭,果然就見冥靈一身青藍色雲紋長袍,正似笑非笑的盯著我。
“元小姐,怎麼突然之間,這麼冷啊!”金世澤打了個寒戰看我,卻發現我扭著腦袋在看身後,不由又一個哆嗦:“元小姐?”
“金先生你還是從後門走吧,他回來了。”我攤了攤手,冥靈一把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輕車熟路的環住了我的腰,腦袋就擱在了我的肩膀上。
“喂,放手啊?!蔽彝{的瞪著他,不過說實話,他經常這麼幹我已經習慣了,只要他不進一步做些出格的,我基本已經免疫了,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金世澤見我跟著空氣說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元小姐,等他不在了我再來找你?!闭f著腳底抹油就跑了。
“就這樣子還想學道術?”冥靈冷笑一聲。
“你早就回來了?”我繼續收拾東西。
“也不算吧?!壁れ`懶懶的應著,我才發現他的氣色似乎不太好,感覺有些疲累的樣子。當然鬼疲累的話不會寫在臉上,只能靠感覺。
“醫院的事情是什麼情況啊?”我還是忍不住好奇的開口。
“怎麼,有興趣了?”冥靈揚眉。
“能不有興趣嗎,這我不是差點著了道嘛,自然要問清楚,而且你之前說我被盯上了,被誰盯上了啊?”我心裡一直惦記著這回事,昨天他沒回來,如今回來了,連忙靠近他。
冥靈看著我,綠幽幽的眼眸閃了閃:“想知道嗎?叫聲夫君來聽聽?!?
我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回回都是這句話,你還真是樂此不疲啊?!?
“只要是對著夫人你說的,都是樂此不疲的?!壁れ`揚了揚眉毛,老神在在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的厚臉皮又回來了,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完全沒有了。不過他不說,我也不能逼著問,不然指不定又著了他什麼道了。
收拾完了,我也懶得搭理他,直接去睡覺,但是不知道怎麼著,就是睡不踏實,大半夜的還是睜開了眼睛,準備去上廁所,卻聽到一陣虛虛實實的聲音。
“王爺不打算跟王妃說嗎?”這好像是那個崇門戚的聲音啊。
“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好。”冥靈的聲音低沉的有些冰冷,完全不像平時跟我說話的樣子。
“王爺是打算瞞著王妃保護她嗎?”崇門戚又開口。
“她腦子跳脫,算不出想什麼,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情……”冥靈的聲音是一種奇怪的情緒,讓我聽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王爺,說到底您還是在乎王妃的,您這麼多年從沒爲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你……”
“崇門戚,你跑題了!”冥靈忽然聲音轉冷。
聽到這裡我徹底清醒了,一把推開門大步衝向大廳:“冥靈,你瞞著我什麼了?”
我一衝出去,就見崇門戚瞪大了眼睛愕然的看著我,冥靈綠幽幽的眸子只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
“聽了多少?”
“就聽見你瞞著我了,你瞞著我什麼了?”我好奇的湊了上去。還什麼保護?冥靈這個傢伙不是天天尋思著怎麼吃了我麼,怎麼又要保護我了?保護我不被別的鬼吃掉麼?
冥靈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微微的勾起了脣角看我:“想知道?”
我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後面肯定有一句,叫聲夫君來聽聽。他肯定想用這句話來堵我,讓我別接著問下去。
我皺了皺眉:“冥靈,我跟你講真的,你有事大家攤開了說嘛,別這麼遮遮掩掩的,多不男人的?!?
“我男不男人,夫人你還不知道?”冥靈邪魅的擡起嘴角,我頓時臉皮一燙,連忙甩了甩頭,:“跟你說正經的呢,別有的沒的?!?
“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冥靈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我卻從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寒意。
我認識冥靈這麼久以來,冥靈對我或欺騙或嚴厲,但是從來都沒有用這種看陌生人一樣的冰冷看過我,從來沒有用這種疏離的口氣跟我說話,好像我就是一個多餘的。我的心裡驀然一陣煩悶,感覺有什麼上不去,下不來的東西,卡在心中,慌得難受。
“不說就不說,擺什麼譜!”我冷哼一聲啪的一聲摔門而去。但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冥靈絕對是有事情瞞著我的,他這幾天的反應太怪了。
第二天醒來,冥靈已經不見了,我心中那股感覺卻越發的難受起來。正巧周金忠給我來了個電話,問我之前五十萬怎麼還沒取?我跟他說支票撕爛了,他說可以給我換一張,讓我去他公司找他就可以了。
我一聽,好機會啊!衆所周知,女人不高興只有兩樣調節的,一個是花錢,一個狂吃。本來我心情就不好,找周金忠取了錢,正好去胡吃海塞和瘋狂購物啊!
這麼想想,灰敗的一天瞬間充滿了色彩,挎著包跟王大媽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出門之前我還特意瞅了一眼黃曆,大利東南,宜出行。
到了周金忠的公司依舊是那個不斷翻著白眼瞪著我的前臺,大熱天的,她依舊一身又厚又長的套裝,我嘆息了一聲:“姑娘,你這病還沒有去看看嗎?”
那前臺小姐翻著白眼站了起來:“元小姐,王總在地下倉庫,我帶您去?!彼f著起身,我也就跟了上去。
我看著她妖嬈的背影,在想到她不斷的翻著的白眼,怎麼都覺得今天這白眼翻的比上次多了許多啊,難道走陰走的快掛了?
畢竟人是陽身,老下陰的話,身體自然收不住,表現出來就是周遭的陽氣變弱,這白眼翻得越來越厲害,有的人就是打嗝打的越來越頻繁,因爲陽氣快壓不住陰氣了。
想到這裡,還是忍不住詢問:“姑娘,你這樣翻著白眼,要是走陰的話,建議你還是少下去兩趟,若是真的有眼病,那趕緊去看看,不然你一個幹前臺的,萬一被開除呢?”這實在是太有損公司形象了吧。
“我有翻白眼嗎?”前臺小姐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頭看我。
我看著她精緻妝容的臉上,那一雙眼睛隔幾分鐘一個白眼,不禁皺了皺眉:“有啊,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前臺小姐聞言,轉過身去,高跟鞋邦邦邦的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摁下了電梯:“也許,只有元小姐能看見。”
“什麼?”我一愣,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電梯叮的一聲到了,前臺小姐伸了伸手,我連忙走了進去,前臺小姐也跟著走進去,摁下了電梯。
“等等!”有個穿西服的男人就要衝過來,前臺小姐卻果斷的摁了關門,我皺了皺眉:“等他一下也沒關係吧。”
“他命不該絕,就不用等了?!鼻芭_小姐微微低頭,聲音中帶了一抹笑意。
“什麼!”我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就見前臺小姐忽然轉過頭來,那一雙褐色的眼珠子不斷不斷的往眼頂翻,而巨大的眼白幾乎要佔據了整個眼眶。
“我去,什麼鬼!”我大叫一聲,連忙去摁電梯,那前臺小姐翻著白眼卻還能感覺到我的舉動,一把扯住了我的手。
她白皙的手上,一股冰冷的寒意驚得我一個哆嗦,我連忙甩開她:“你是不是人!”
“自然是人啊。”前臺小姐翻著白眼笑了:“要是一般的鬼可不敢靠近您呢,元小姐?!?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我頓時急了,也顧不得她那死人一樣的體溫,就要去摁電梯。電梯還在一路狂下,但是我明明看到電梯已經跳過最底層負二了卻還是沒有停下里的意思。
“自然是去黃泉路啊。”那前臺小姐忽然高聲的大笑起來,緊接著,驀然伸手,那一雙死人一樣的爪子死死的摁住了我的脖子。
“你不是跟周金忠說我是走陰的嗎?你不是說我老翻白眼嗎?元小姐,做人有時候還是要糊塗一點的,你看到的,別人不一定看到的,知道嗎?!蹦乔芭_小姐一幅教育我的樣子,但是那一雙爪子卻越收越緊。
我被她掐的滿臉漲紅,呼吸困難,不明白她到底爲什麼突然對我出手。猜不出原由我也不能就這麼被她掐死了!
腳下猛然朝著她的大腿根狠狠的踹去,相信我,這一招男女通用。我一腳下去,脖子上的力道忽然鬆了一分,趁著鬆了這一分,我驀然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和著唾沫全吐在了她的鼻樑眼睛周圍。
“啊!”她忽然大叫一聲,一下子放開了我。我連忙狂摁緊急電話,同時一個翻身,將她死死的壓在了屁股底下,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說,誰讓你來殺我的!”我手上猛的用力,看著我混著鮮血的唾沫在她臉上彷彿灼熱的火苗一般,她的臉上立刻被燙出殷紅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