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寧不同意，直接拒絕，“不行，我得進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遲見他們一分鐘，我就會多擔心一分鐘。”

時機確實也差不多了，寧水月吐露出實情，“陳老頭，原名陳之林，與安公師承一門，但兩人卻不是師兄弟的關係。事實上，陳之林要比安公高出好幾個輩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們兩人至少相隔了十代人之遠。”

“十代之遠？”紀以寧驚問，下意識掐指算起來，確認了心中答案後，不可置信直呼：“你是說他們可能相隔了將近一千年？”

“可能遠遠不只這些。來之前，我讓一官查過陳之森的生辰和亡命之期，卻發現，生死簿上根本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可以說沒有這個人。我懷疑他死後並沒有去鬼界報到，並且成功躲過了鬼差們的查緝。”

“你的意思是？”紀以寧直直望著他，“他是一隻孤魂野鬼？”

“不，可能比這還糟糕，應該是個不死之人！”

“不死之人？”紀以寧不明白，神情卻變得凝重，認識寧水月那麼久，他對什麼事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無所輕重的樣子，經他口中說出“糟糕”二字，實屬罕見。

她眼含期待，巴巴望著他，希望他能往下解釋不死之人的意思。

“砰砰”結界敲擊聲再起，敲個不停，力氣加大，明顯比第一次敲得重了些，亦急了些。

寧水月皺起俊眉，無奈收起結界，站起來時把還坐在地面上的紀以寧一併拉起，順帶著把她臀部上沾的些許草屑拍乾淨，纔對怒紅了眼的之輕，冷淡地說：“何事？”這麼急。

之輕不爽，是他命人通知他來這裡的，人他千辛萬苦也救出來了，一切妥當，卻巧合地出現，要與他奪功奪寵，甚至一來就弄個密閉的結界，令她與他隔絕，斥問：“你是什麼意思？”沒有直接問，把他叫來，又摻和進來，是想攪局，還是想奪功？

他不想讓紀以寧知道，是寧水月讓他來這裡救她的。

知道她來了這後，來這人間之前，他在妖界已經針對此事做了許多功課，不僅命令了幾百個小哈嘍去認真調查此事，自己還出幾趟遠門，驗證這些消息的真實性和準確性，力求做到完美無暇，無懈可擊。

做了這麼多動作後，該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不該知道也都知道了，所以，她問的所有問題，才能在第一時間裡對答如流，準確無誤。

做這麼多，無非是希望自己的形象能在救過她一命後，在她心中變得無限高大和偉岸。

甚至迫切希望通過幫她解決某些棘手之事後，偉大形象能被放大幾百倍，在她心中屹立不倒，永垂不巧，對他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從紀以寧紅著臉在寧水月的身側步出時，之輕內心的希望轟然崩塌，碎了一地，無法拾起。

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多得自己都記不清其中一些臉孔，紀以寧這樣滿足和安心的表情，他哪會不懂？顯然已陷入你情我願的****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