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結(jié)果比我預(yù)想的還要好,我疼他還來不及,能把他怎麼樣,他現(xiàn)在就在這具身體裡看著你呢?!比萏忑g奸笑道。
眉絡(luò)只覺得頭,轟的一聲,幾欲昏倒,卻強(qiáng)撐著站穩(wěn),一字一句道“你讓他出來,我有話與他說。”
容天齡奸笑依舊,道“美人,他和我互爲(wèi)一體,不分彼此,有什麼話,與我說也是一樣的,放心,今天這兒的人都要死,但我會留著你,好好疼你的,這也是我那好兒子對我的唯一要求。”
眉絡(luò)再也支撐不住,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樑王和王妃忙過來扶她,王妃早已面無人色,好在掌握後宮多年,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沒有被突發(fā)的詭異情況嚇倒。
“你給我閉嘴。”樑王厲聲,道“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有仇有怨衝我來,爲(wèi)何要對孩子下手?!?
“你給我閉嘴纔對?!比萏忑g表情猙獰,狀若瘋癲,道“你殺我全家,我就不能搞你女兒嗎?”話一出口,他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好像有東西在腦袋裡面衝撞一般。
“本王要殺了你,本王要再殺你一次?!睒磐跫迸患?,雙眼通紅的大喝。
容天齡以手按頭,表情一時間無比痛苦的樣子,我的鬼瞳一直在觀察著他,容恆的魂魄每掙扎一次便會變得虛弱,要休息一會兒,才能進(jìn)行下一次的掙扎,但是這一次掙扎的特別劇烈,容恆魂魄的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而容天齡的魂體太過強(qiáng)大,在加上他附上容恆身體時,容恆是自願的,容天齡的魂體與容恆的身體契合度較好,容恆此時很難將他擠出去。
容天齡一邊努力壓制著容恆的衝撞,一邊叫道“福大海。”
那站在一旁的狀若死人的福公公,從身上摸出三個核桃一樣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捏碎了一個。
兩聲慘呼聲,驟然在大廳裡響起。
卻是樑王和樑王妃,在覈桃被捏碎的剎那,他兩人的膝蓋同時爆開,血流如注。
“父王,母妃?!泵冀j(luò)撲倒在他兩人身邊,不知所措的叫道,她擡眼看著福大海,道“你做了什麼?”
福大海依舊弓著身子,一言不發(fā),又變回了死人的模樣。
容天齡卻笑著解釋道“你父王,一生沒有別的嗜好,就是一心追求長生不老,十幾年前就癡迷煉丹,我便讓福大海在丹藥裡放上幾隻小小的蠱蟲,本來只是想害他一人的,沒想到他把竟然把藥分了一半給王妃,也好,你們這對狗夫妻,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了?!?
“福大海,什麼時候,竟然也成了你的走狗?!睒磐鹾蜆磐蹂诿冀j(luò)的扶持下,咬牙站了起來,樑王忍住疼痛,道“真是好計劃呀,福大海在我身邊那麼多年,竟然也被你收買了,你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到底想幹什麼?”
容天齡用盡所有力氣來壓制容恆的魂魄,一邊口中唸唸有詞,道“我們父子費盡心力,纔有了今天的結(jié)果,你是想功虧一簣嗎?”
“好,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傷害眉絡(luò),你等我身魂合一後,立馬把身體還給你,你是我
唯一的兒子,我還會害你不成?!?
容恆的魂魄這才停止了反抗,不過我的鬼瞳探查,見容恆的魂魄已經(jīng)變得很淡了,看來這一番的反抗,對他的消耗是極大的。”
容天齡這才呼出口氣,面色已經(jīng)是慘白了。
眉絡(luò)看見容天齡的反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衝著他大叫,道“容恆,是容恆嗎,你快出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兒,你出來跟我講清楚。”
容天齡笑道“有什麼需要講清楚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很清楚了嗎?這一切都是我和恆兒步的一個局,你就是這個局裡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今天也由我們爺倆來給這個局結(jié)個尾?!?
“一個局,一顆棋子?!泵冀j(luò)晗晗道,她腳下一軟,癱倒在地,大紅喜服依舊紅的刺目,“我不信,你讓容恆自己來跟我說?!?
“信不信由你,本將軍可沒時間和你在這兒扯淡?!彼f著,將手裡的血咒符插進(jìn)聚魂棺上的一個凹巢中,也不知聚魂棺哪裡的機(jī)關(guān),一下子被髮動了,只聽見一陣悶悶的響聲,聚魂棺在衆(zhòng)人的面前豎了起來。
容天齡臉上露出瘋狂的神色,他擡手按下聚魂棺上凸起的浮雕,那個浮雕是個形狀詭異的獸頭,隨著獸頭的下陷,又是一陣刺耳的機(jī)關(guān)聲,當(dāng)獸頭完全陷沒,聚魂棺的蓋子緩緩的打開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將軍屍身顯現(xiàn)了出來,只見他額寬,面方,滿面虯髯,光看面容就十分的威嚴(yán)霸道。
他雙眼微閉,面色紅潤像睡著了一般,一身黑幽幽的甲冑,不知是什麼材質(zhì)做成的,光滑如鏡面一般,大紅色的披風(fēng)散在身後,一根銀色的方天戟正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
我當(dāng)真被這棺中的屍身給震撼了,這難道就是容天齡,與我那日在死水溝看到的無頭怪物,大相徑庭。
他的長相與容恆也差的很遠(yuǎn),那種凌厲,霸道的氣質(zhì),與容恆的雍容儒雅截然相反,許是容恆像他的母親,我不由的胡思亂想起來。
容天齡看著自己的屍身,眼中露出癡狂之色,他顫抖著手,給自己的屍身整理著本就很齊整的盔甲,嘶啞著聲音道“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有誰能知道,身魂分離的痛苦,可又有誰能感受到死而復(fù)生的快樂?!?
說完,他忽的轉(zhuǎn)過身去,目光依次從眉絡(luò),樑王妃,樑王的身上掃過,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樑王的身上。
他們?nèi)艘脖还字谐霈F(xiàn)的容天齡屍身給震撼了,容天齡想必他們都認(rèn)識的,但是十幾年前就被殺死的人,突然活人一般站在你的面前,那種衝擊感,比他以容恆的面目出現(xiàn),要強(qiáng)上十倍不止,三人都呆愣了很長時間,知道容天齡冷冷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才突然驚醒。
樑王,瘸著腿,上前一步將眉絡(luò)與王妃護(hù)在身後,道“當(dāng)年,下令殺你的是我,滅你家人的也是我,要殺要剮你衝著我來?!?
容天齡陰森森的笑道“你不用著急,你肯定是必死無疑的,但想要我饒過他們?!比萏忑g邪惡的目光,在地面上掃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標(biāo),道“綠兒,將三位公子,請到我面前。”
眉絡(luò)聽見容天齡叫綠兒,這才注意到那個推棺人,便把目光移向了她,嘴裡晗晗道“綠兒,綠兒”她突然慘笑,道“她也是來利用我的,那容恆也必定是了,我真是太傻了,我是天下第一蠢貨?!?
綠兒卻彷彿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嚴(yán)格地執(zhí)行著容天齡的命令,將大公子和二公子一一拖到容天齡的面前,又去搬三公子,三公子躺在地上,他的身上還趴著一位穿紅服的男子,綠兒將他搬到一旁輕輕放下,我看那男子面容,卻是阿刀,他應(yīng)該是與三公子拼酒時突然倒下的,纔會趴在三公子的身上。
我看綠兒將他妥當(dāng)放好後,以極快的速度,不知從哪裡摸出個瓶子來,在阿刀的鼻子下,一晃而過。
然後若無其事的將三公子拖走。
三位公子,依次被擺在容天齡與樑王之間。
“你,你要做什麼?!睒磐醯穆曇舸藭r再也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王妃也幾欲昏厥,雖然三位公子不是她的親生子,但卻是她看著長大的,並一直尊她爲(wèi)嫡母,她緊緊的握著眉絡(luò)的手。
“容天齡,你敢如此大逆不道,即使殺了我們,你也難逃死罪?!睒磐蹂澛暤?。
“哈哈哈”容天齡笑了起來“你以爲(wèi)我是傻子嗎,十幾年前,你就以謀逆罪誅殺了我容家滿門,十幾年後,你以爲(wèi)我還會讓這鼎帽子壓在我頭上嗎,告訴你們,只要過了今夜,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大梁王宮落梅苑應(yīng)刺客混入,在酒水中下毒,毒殺幾乎所有賓客,並將樑王和王妃的頭顱懸掛在王城的城門頭。”容天齡的面容變得極其猙獰,可怖。
“人們肯定會紛紛猜測誰纔是兇手,你樑王慕容天年輕時,也是個好勇鬥狠的人,死在你手下的人,不見得就比我少,你的仇家也遍佈四海,只是人們再怎麼猜測,也不會想到會是我,一個十幾年前就死在你手裡的人,哈哈哈,我又何罪之有呢?”
“你,果然是好算計。”樑王無力道。
“呵,還有更精彩的,所有人都會被殺死,但唯一倖存的就是樑王唯一的女兒落梅郡主和他的新婚夫婿,容恆,我容天齡的兒子容恆,到時候,我的兒子就順理成章繼承王位,我會改名換姓,從新做我的大將軍,去實現(xiàn)我多年的夙願,一展雄風(fēng),踏平四海,然後從新建立一個屬於我容天齡的王國,哈哈哈”容天齡經(jīng)不住,仰天大笑。
“呸”眉絡(luò)恨聲道“本郡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容天齡目光炯炯的望著她,道,“那還由得了你,想活難,想死更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變成一個只會眨眼睛的木頭人,到時候,只需告訴世人,你應(yīng)受不了家人的去世,傷心過度,變成癡呆了,我兒繼承王位後,依舊會尊你爲(wèi)後,愛護(hù)你一生,呵呵。”話說到這裡,語氣已經(jīng)變得十分陰森詭異。
眉絡(luò)應(yīng)爲(wèi)又氣又怒,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她跪倒在樑王和王妃的面前,道“女兒不孝,瞎了眼睛,纔會引狼入室,害了父王和母妃,女兒就是死,也不會讓他玷污我大梁王室的清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