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家的,一醒都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整夜的宿醉讓我感覺像是從棺材裡復活的殭屍一樣,渾身痠疼的要命。我一擡頭,就看到房間裡四仰八叉的躺著幾個人,是索德羅斯,西嵐他們,那個叫阿甘左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是誰結的賬,我可不想欠人人情,就對著外面大叫,讓切爾西去樓外樓把賬結了。
下樓吃了些早點,切爾西來告訴我說昨天有人送來一封信,上面寫的是退魔團收,現在安佛拉斯不在,她級別又不夠,就讓我去拆開看看,因爲上面寫著加急。“加急的信?”我悠悠重複道,加急的信一般都是有什麼急事,有誰會寄信給退魔團還是有急事的呢。難道是安佛拉斯找到命運的真諦了?
我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沒用的想法甩掉,就讓切爾西拿信給我看看。信上沒有署名,只知道是從哈木村寄來的,地址也只有虛祖退魔團總部,上面蓋了一個戳上寫加急,我打開信,信裡只有一句話,上寫:“瘟疫,鎮壓,速來。--克里斯。”
我翻到信的背面,上面什麼都沒有,我合上信“瘟疫?鎮壓?這是什麼意思,瘟疫不是應該讓聖職者們去嗎....”
我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想到昨天老哥布林說的兩位使徒要降臨人間,其中一位是‘流有邪惡之血者’,是萬物疾病的根源,他擁有將生物的每個細胞化爲塵土的恐怖力量,他曾給魔界帶來黑死病、流感等致命疾病的變異病毒,被人們稱爲“黑色瘟疫”,難道是他?
我看了看天,晴空萬里,春天就要來了,總覺得黑色瘟疫什麼的,太過於虛假,又或者是我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失去了這種危機感嗎?
不過既然是加急,那麼我一定要去看看,別讓克里斯再遇到什麼危險了。草草吃了點東西,跟索德羅斯他們打了個招呼,他哼哼著,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我也不管了,下樓叫了輛馬車,告訴拉車的車伕克里斯寄來信的地址,上車就出發了。
這地方很難找,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真不知道克里斯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而且還是諾伊佩拉一個偏僻的小鎮。這裡是所有國家都不願意要的地方,可以把這裡理解爲一個貧民窟,全世界的窮人都在這裡了,治安差,環境也只能用髒亂差形容。暗黑聖戰之前,這裡是盜賊,強盜等不法分子的聚集之地。
我下了車,付了錢,看著 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寫著‘哈木村’三個字,已經在風吹雨打中不知道保存了多久,字跡都已經不清楚了。
我 點上一支菸,拉下帽子,冒著小雨在鎮上穿行,忽然聞到很濃烈的腐臭味,差點把昨晚上的飯都給吐出來,捂著鼻子就去看看是什麼,只見在一個大坑裡,一堆不知道什麼人的屍體堆積在那裡,不知道坑有多深,所以也就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屍體,但這些屍體的皮膚無不例外的都是紫色的,是染病死的,看來克里斯信上寫的情況屬實,而且非常嚴重。
我剛要轉身走掉,就聽到身後有一個聲音響起:“歡迎來到我的樂園,一個沒有憂傷的國度。”
我往那堆屍體那裡看,卻沒有發現一個活人,那聲音再次響起:“沒關係,很多人都看不到我。現在的我,只不過是一個靈魂而已... ...你們當然看不到我...”
再一看,竟然是一隻巨大的老鼠,足有一個人這麼大,從屍體堆上下來,六隻眼睛像蜘蛛一樣發著詭異的紅色,我呵呵一笑道:“你是一隻老鼠精嗎?”
它略顯驚訝,但並不驚慌:“哦....你的眼睛...能看到鬼?你真是特殊呢....”
難道真的是這隻老鼠在跟我說話?我覺得有點意思了,就算是真的是老鼠精,恐怕也不會說人話吧,要是讓人看到我在和一隻老鼠說話,肯定以爲我瘋了。
“也許你們對於我的感覺只有骯髒和痛恨,有很多的人死在了我的哈穆村。但是我想告訴你們,,我沒有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我是一個被迷失了心智的傀儡而已...”
“你會說話?”我問道,“你是誰?”我能感覺到它對我沒有敵意,也許只是無聊,自從和凱賈簽訂靈魂契約之後,孤魂野鬼倒是很常見,但是這樣和老鼠是近親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曾經...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它說道,“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感覺有些意思了,便讓他繼續說下去。
“三天之前....這裡發生過鼠患...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回答道,當時這個鼠疫的文件還是我籤的字,但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因爲這裡的鎮長不知怎麼的就把所有的老鼠消滅了。
“老鼠就一定是壞人嗎?”他說道。
“人們飽受鼠害,顆粒無收,孩童被老鼠咬傷咬死無數。老鼠是好人嗎?”我反問道。
他冷笑兩聲:“呵呵....那是他們告訴你的,你還真的相信了。”
“不是嗎?”我問道。
“那你聽聽我的故事。”
“曾經,我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這地方很窮,你知道的,我們全村的人幾乎都要餓死,我幾乎是爬著來到了哈木村,我又餓又渴,就在我以爲我要死掉的時候,我覺得那是一種解脫,但生活總是那麼不盡人意,我只是昏迷。
醒來的時候,有一大堆老鼠圍住了我,我非常懼怕,生怕它們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但是並沒有,他們對我說‘可憐的人兒啊....你怎麼了...’
於是我敘述了我的過往,和我飽受饑荒的家鄉:‘我需要一千個金幣,全村的孩子都在等著吃飯呢...’
你猜老鼠們怎麼做的?你猜不到,它們說‘嘖嘖嘖...多麼可憐的人兒啊,我們來幫助他吧...’
於是老鼠給了他食物和水,還有一身五彩斑斕的衣服,一隻小笛子:‘吹這個,我們就會來的’。”
... ...
他看著我,笑了:“哈哈....很難以置信吧?到現在我都覺得...嘶..那就像是在做夢。”他一笑,嘴巴里的獠牙就露了出來,我想起了鬼神,所有人都認爲鬼神是代表的邪惡與黑暗,但其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