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莫名笑笑，“老夫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五姨娘跟妾身要了婉兒在身旁伺候。”言外之意便是婉兒是餘氏的人，若真是有什麼那也是餘氏授意，與她實(shí)在扯不上什麼關(guān)係。她就是打定注意要將謀害嫡女的名頭扣在餘氏頭上。
“祖奶奶，婉兒是我的人。”卻不想，洛穎兒專程拆了她的臺。
“怎麼，你也什麼時候與你二姨娘要了婉兒？”霍氏轉(zhuǎn)身看去，見洛穎兒滿臉真摯不像是說謊。
“祖奶奶，穎兒剛剛醒來無人伺候，婉兒負(fù)責(zé)我來著。”洛穎兒這話表面上是澄清，聽在旁人耳中卻別走一番滋味。
作爲(wèi)堂堂的將軍府嫡女，身邊竟然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而且淪落到要使喚對自己心懷不軌的丫鬟。可想而知，洛穎兒平日裡生活的如何。
霍氏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寧佳慧，當(dāng)初可是你自己說的，穎兒年紀(jì)還少，尚需有人照顧，下人們粗手笨腳的照顧不好，你自己非要親力親爲(wèi)，老身這纔將當(dāng)家主母的權(quán)利交給你，怎麼你就是這般苛待穎兒的？”
“老夫人，事情不是這樣的，當(dāng)初大小姐從棺材裡醒來，負(fù)責(zé)伺候她的流翠嚇暈過去，正巧五姨娘受過，妾身便讓婉兒照顧大小姐。”
寧氏臉色突變，見霍氏直呼她的名字，連忙跪倒在地上辯解。
“是嗎？蔡嬤嬤，你去將這個名叫婉兒的丫鬟帶過來，老身倒要看看是誰借她的膽子謀害大小姐的。”霍氏也不是好糊弄，既然事情和婉兒有關(guān)，交她過來一問便知。
“祖奶奶，婉兒她死了。”洛穎兒看寧氏卑微的模樣，眼底暗潮涌動，擋住蔡嬤嬤往外走的身子，淡淡開口。
霍氏凝眉，“這麼巧，怎麼死的？”
“是這樣的，這丫鬟手腳不乾淨(jìng)，偷了母親留給我的玉佩不說還不承認(rèn)，穎兒並非亂殺之人，所以想著給他個機(jī)會，不想還是被人殺了。”
“可查出來是誰？”霍氏心中暗附，怎麼這事洛穎兒也摻和進(jìn)去。
“是寧表哥，祖奶奶你也知道寧表哥喜歡射箭，說是瞧見有一隻鴿子到了我那院子，便追了過去，這才誤傷了婉兒。”
洛穎兒從頭到尾都沒說寧氏的一個不是，反過來卻處處是不是。
寧氏跪在地上，背上一片薄汗，暗罵洛穎兒的陰險，卻也不敢多言，現(xiàn)在多言可不正是往霍氏的槍口上撞嘛！
“他人呢？”霍氏冷冷的票了一眼跪在自己腳下的寧氏開口。
“祖奶奶，表哥誤傷婉兒，晴兒遵照府中規(guī)定賞了他五十?dāng)嗷瓯蓿缃裾稍诙棠锏脑鹤友e，至今還下不了牀呢。還望祖奶奶不要怪罪晴兒自作主張。”洛晴兒低低垂眸，柔聲開口。
“是嗎？”這巧合也太多了吧！霍氏擡眼看了一眼屋中的幾人，在經(jīng)過洛穎兒時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幾眼，這纔想起從這丫頭進(jìn)門，所有的問題都是她徐徐善誘，換句話說這丫頭挖了一個陷阱，自己不知不覺的鑽了進(jìn)去。
好縝密的小丫頭。
長嘆一口氣，罷了，小輩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少摻和了，反正這丫頭自己瞧著喜歡，便由得她去鬧吧！
“既然那丫鬟已經(jīng)死了，餘氏便交給你處理吧！穎兒。”霍氏緩緩走到椅子上坐下。
洛穎兒福身，“多謝祖奶奶成全。不如就讓她去榮光寺代發(fā)修行吧！”
“恩，也好。”霍氏滿意的點(diǎn)頭，至少心存閃念。
“你們幾個將餘氏拉下去吧！自此之後府中便沒有五姨娘這個人。”霍氏揉了揉太陽穴，這鬧得的，她的頭疼病又犯了。
突然一個微涼的小手不輕不重的在自己兩側(cè)揉著，霍氏擡頭看去，洛穎兒衝她溫和一笑，霍氏閉上雙眼。
“老夫人……”突然，一個婆子驚懼的聲音想起。
霍氏不耐的睜眼，“怎麼了？”
“五姨娘……五姨娘沒氣了。”那個婆子指著坐在地上的餘氏顫顫巍巍的開口。
霍氏猛然坐直身子，走了下去，將手指放在餘氏鼻息下面一探，眸子微閃，“死了就死了，五姨娘得了痢疾不治身亡，你們可都聽明白了。”霍氏收回手，嚴(yán)厲的目光掃了一圈在場的衆(zhòng)人。
“是，老夫人。”被她掃到的人全部驚恐的低下頭去，她們可不會忘記，餘氏事被霍氏一盒子給打死的。
洛晴兒同樣低頭，只是眼底飄過一抹疑惑，那傷她看過，決不致死，怎麼就要了命了。
“好了，莫大夫，芙蓉到底中了什麼毒？”霍氏吩咐衆(zhòng)人將餘氏擡了出去，看向莫大夫開口。這事算是暫時接過去了。
“敢問三小姐是否喜歡用百合泡茶，並每日都要喝上幾口。”莫大夫開口。
“不錯，三妹妹最是喜歡百合，房間內(nèi)幾乎全是百合的影子。”不等旁人開口，洛穎兒先一步解釋。
“那就是了，按理說百合花本身並沒有毒素，還有益處，但是長期用風(fēng)乾百合的花瓣來泡茶，會形成一種百花精，所謂百合精便是一種花毒，因著百合性溫，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不妥，但是若是遇到某些誘因，無毒也會變成有毒，方纔我在三小姐的香囊裡的香粉中發(fā)現(xiàn)萬年青，萬年青本身有毒，加上三小姐體內(nèi)有百花精，引起了連鎖反應(yīng)而已。”
莫大夫說完，衆(zhòng)人都沉默下來，在場的只要有條件的都喜歡花茶，而且各自有各自的方法，聽莫大夫所言，這花茶也有毒，那她們該喝什麼？
“這麼說問題還是出在香囊上面？”霍氏凝眉。
“不錯。”
“不可能，這香囊可是二妹妹親自給三妹妹裝的。莫大夫會不會弄錯了。”洛穎兒故意提及此事，目的不言而喻。
洛晴兒擡眸，“是我裝的，但是府中從未出現(xiàn)過萬年青，就算有，這種害人的東西我也不會裝在其中。莫大夫，你再查查。”
“萬年青有著獨(dú)特的味道，莫某自認(rèn)不會看錯。”莫大夫自信開口。
洛晴兒低下頭，“當(dāng)初我給三妹妹的香囊不過五種花草，如今卻憑白多出來個萬年青，晴兒自負(fù)沒有對不起任何姐妹，爲(wèi)何有人如此陷害與我。”說話間語氣低落，玄玄欲泣，那模樣好不惹人憐惜。
“罷了，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現(xiàn)在要查也無從查起。莫大夫，芙蓉的命就交給你了，其他的改天再說吧！”
霍氏看著事情又成膠著狀態(tài)，不由一陣頭大，這些人每一個讓她省心的。
“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