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只有在身心清靜之後,才更容易識別出,哪個是假身,哪個是真身?
薛姐那娘們,冷不丁地從包裡摸了一炷香出來,點燃了,然後開始在那裡嘰裡咕嚕地念起了我聽不懂的經文。
那炷香燃出來的煙霧向著正前方的那個影子飄去了,這房間裡那是沒有風的,照說這煙霧不應該朝著某一個特定的方向去啊?
不對,那傢伙好像是在用鼻子吸從香上飄出來的煙霧,只有鬼才會吸香,莫非戲煙霧的那位,就是那傢伙的真身?
用香來判斷哪個是真身,哪個是假身?薛姐這娘們,還真是夠機智的。鬼聞到香味兒,就跟人聞到美食的味道一樣。就算是自制力再強,再怎麼都會忍不住吸上兩口的。所以,薛姐用的這招,無疑是直接抓住了厲鬼自己身上的弱點。
既然那傢伙已經露出馬腳了,我自然就沒必要再跟他客氣什麼了啊!眼疾手快的我,直接從兜裡摸出了銀針,然後朝著那傢伙射了過去。
這次射出去的銀針,我沒有刻意瞄準那傢伙的某一個穴位,而是胡亂射的。因爲,在搞清楚那厲鬼的軟肋之前,在射銀針的時候,沒必要太過講究。有的時候,無心插柳,反而還有可能柳成蔭。
“啊!”
我射出去的那根銀針,應該是插在了那厲鬼的胸膛上。在被我射中之後,那傢伙立馬就發出了一聲慘叫,然後倒在了地上,十分痛苦地在那裡扭動起了身子。一邊扭動,他的身子還一邊在抽搐。
扭著扭著,那傢伙的身子,慢慢地開始變淡了。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這傢伙,是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嗎?
雖然我承認,在學了《詭門十三針》之後,我的本事,確實是長進了不少的。但是,從之前的接觸來看,這隻厲鬼,絕對是屬於很不好對付的那種啊!這種不好對付的厲鬼,一針就讓他魂飛魄散了。這個,多多少少的,還是讓我覺得有那麼一點兒不踏實。
“我這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點兒啊?”我有些不太確定地看向了薛姐。
“是好得有些過分了。”那娘們淡淡地回了這麼一句,然後靜靜地盯著那些仍舊是圍著我們在轉的影子看了起來。
這些圍著我們轉的傢伙,走路的速度,好像慢慢地變慢了。在走了那麼一會兒之後,他們的身子,居然慢慢地變淡了。身子變淡,這不就是說,他們馬上就得煙消雲散了嗎?
沒了,周圍的這
些傢伙,一個個的,全都沒了。看樣子,很像是消失不見了。假身什麼的,本就是厲鬼製造的幻覺,沒有魂也沒有魄,所以是不會魂飛魄散的。這些影子的消失,那隻能說明是那厲鬼給我們製造的幻覺沒了。
“我感覺有點不踏實。”我說。
那娘們頓了頓,說:“滅那厲鬼的時候,確實有些太容易了,容易得都讓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那厲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暫時沒空去管。老先生此時還躺在地上呢,我得趕緊把他弄到牀上去。要不然,讓衛言他們看到了,那可就不太好了。
這老先生都瘦成這副模樣了,身子自然很輕啊!從手感來看,他最多隻有七八十斤。因此,我沒費什麼力,便輕輕鬆鬆地把他抱回到牀上去了。
“你看那是什麼?”薛姐往窗戶那邊指了指。
在窗戶正下方的地面上,出現了幾個血紅色的腳印。我記得,在我們進來的時候,甚至在我給這位老先生施針的時候,那裡都是乾乾淨淨的,沒有腳印這種東西啊!現在,那地方出現了腳印,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該不會,剛纔那厲鬼是給我們來了個障眼法,在我正忙著對付那些圍著我們轉的傢伙的時候,他悄悄地從窗戶那裡跑了。
薛姐走了過去,從兜裡拿了一道符出來,貼到了地上的血腳印上。薛姐剛一把符貼上去,那符便一下子燃了起來。
“這符怎麼就燃了啊?”我一臉不解地對著薛姐問道。
“剛纔用的這道符,叫驗鬼符。只有在遇到新鮮的鬼氣的時候,這道符纔會燃。所謂新鮮的鬼氣,是指的厲鬼在一刻鐘之內留下來的。超過一刻鐘,那鬼氣就不新鮮了。”薛姐說。
一刻鐘?一刻鐘之內,那不就是說,留下這鬼氣的那厲鬼,應該是剛走不久嗎?
莫非,我之前的猜測沒錯,那厲鬼真是跑了,並不是被我一針就刺得魂飛魄散了。
厲鬼跑了,這讓我的心裡十分的不安。因爲,直覺告訴我,那是一隻很聰明的厲鬼,他不明著跟我們鬥,絕對是想玩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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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怎麼樣了?”薛姐問我。
我趕緊走到了牀邊,把手搭在了老先生的手腕上,號了號他的脈。他的脈搏,給我的感覺,似乎比之前要微弱一些了。
雖然變微弱了,但脈搏畢竟還在。
我拿出了藥瓶,讓薛姐去取了個杯子來,然後倒了些藥粉進
杯子裡,用溫水拌勻了,給他餵了下去。
這藥瓶裡的藥粉,是用烏藥、九里香、阿膠、何首烏、石斛等藥材,按照咱們夏家祖傳的比例,研製出來的理氣滋補藥。
由人看病,在很多時候,那是沒時間現煎藥的。因爲,有些危在旦夕的病人,根本就等不起。所以,我們夏家的老祖宗們,偷師了一下西醫的方法,發明了一些方子,做了不少這種很方便使用的藥粉。
這些藥粉,雖然效果確實沒法跟那種熬製出來的藥相比。但是,用來應急,那還是沒有問題的。把急應付過去了,先把病人的命給保住,然後再慢慢的進行下一步的救治。如此方法,雖然說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卻是最爲穩妥的。
“藥已經給這位老先生服下去了,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觀察療效了。”我頓了頓,說:“觀察療效,少則幾個時辰,多則要好幾天。所以,我還是去把衛言那傢伙叫來,讓他安排人在這裡守著吧!”
這不是我不負責,而是在這鬼地方守著,確實沒什麼意思。
“行!”我提出來的建議,薛姐必須得贊成啊!再則,從那娘們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也不想一直守在這裡。畢竟,這老先生跟我們非親非故的,誰願意一直在牀邊守著他啊?
我打開了門,把衛言叫了進來。
“老先生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少則幾個時辰,多則幾天,你安排人在這裡守著吧!要是有什麼動靜,及時通知我。”我說。
“行!”衛言點了點頭,說:“辛苦夏神醫了。”
就在我和衛言正說著話的時候,薛姐拿出了一把細紅繩,圍著那些桃木樁牽了起來。那些細紅繩上,綁著一些小鈴鐺。那娘們圍著桃木樁牽了好幾圈,那紅繩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紅繩與紅繩之間,密得連一個硬幣都放不下。
“你這是在幹嗎啊?”我有些不解地對著那娘們問道。
“以防萬一。”那娘們回了我這麼四個字,然後說:“老先生是被那東西害的,現在那東西的去向不明,咱們得小心一些。有了這些紅繩和鈴鐺,那東西要想再靠近老先生,至少是會弄出聲響的。”薛姐說。
我試著用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最邊上的紅繩,也不知道那娘們是怎麼繞的,我就那麼輕輕一碰,所有的鈴鐺,居然都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一個小鈴鐺的聲音可能不大,但這麼多小鈴鐺一起響,那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