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過賴銀山的自我描述,再通過自己的理解和分析,大概猜出來關(guān)於黑白二屍的整個事情的始末了。
賴銀山出身在一個城西的算命世家裡。
城西賴家這個家族在清朝乾隆時期就開始發(fā)家了,雖然時運不好不壞,但勝在底蘊深遠,賴家在靈異界裡積累了不少的聲望。
可以說,賴銀山之所以能領(lǐng)導(dǎo)三十一個城西高人異士的精英們,不是靠真本事服人的,而是靠名望的。
當然了,賴家也知道他們的弱項,就是名氣大於實力,賴銀山的身份地位頗有像是金庸武俠小說《天龍八部》裡的慕容復(fù)一樣,慕容復(fù)就是憑藉慕容世家的身份地位,才能和喬峰並列爲南喬峰北慕容的,其實論實力,三個他都打不過一個喬峰。
但名望這東西,如果經(jīng)營不善,可以被子孫後代敗光,只有實力纔是硬道理,纔是能是在逆境中穩(wěn)紮的定海神針。
然後,賴大山其實賴銀山他爸,黃太婆其實是他娘,這兩公婆生前也是擁有法力的高人異士。
本來二老陽壽未盡的,但他們生前算出將會有這檔大事發(fā)生,爲了賴家長久大業(yè),便雙雙決定犧牲自己,讓兒子賴銀山拿來煉成黑白二屍,一來可以作爲子孫後代的傳家寶,而來希望賴家藉此事一飛沖天。
畢竟,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的事件是件大事,此事影響到國家機關(guān),影響到整個省城的靈異界,甚至以後的影響力會擴散到全國各地。
這是發(fā)家,積累名望的大機會。
我總覺得賴銀山表情有些怪怪的,他一臉傲氣的同時,眉心總是喜歡緊擰起來,好像正在忍些什麼,在埋怨些什麼。那樣的表情,我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在一些熬夜逼自己學(xué)習(xí)的人身上見過。
是了,賴銀山抱著成功的決心而活著,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成功,渴望名望!
可怕的賴銀山,可怕的賴大山和黃銀花,可怕的不惜一切代價爲了名利而延續(xù)至今的賴家。
我在一些高人異士們的不友善目光中,告別了萬金元,離開了城西墓園,然後開車回去了。
……
第二天晨曦初露,我便早早醒來,開車送小美去高考了。
這是小美最後一天的高考了,昨晚上我睡不好,我打算在考場外等她的同時,順便睡一覺。
不過在開車前往考場的路上,發(fā)生了一件怪事,我正經(jīng)過一個交叉路口等綠燈的時候,好像看見在右邊人來人往的方向裡,有一隻黑色的小狗夾在人羣中朝我和小美坐著的車子凝視過來。
我感覺到了它奇怪的目光,讓我不舒服,我想要好好打量它,但是它很快就鑽進人流裡消失不見了。
絕對是它!我倒吸了一口氣,我肯定那隻狗就是那天晚上逃跑的唯一存活的七星狗崽,是小美說的長著人臉的小狗。
它對我們“念念不忘”呀,我預(yù)感不好的事情將要發(fā)生,但猜不出是什麼事情。
接下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小美最後一天的考場竟然是在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
本來,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今年不設(shè)爲考場的,我猜肯定是相關(guān)部門強行命令的。但是聽說小美所在的考場昨晚上忽然塌陷了,今天早上她接到通知,說她原本考場的所有學(xué)生,要搬到省城
第三高級中學(xué)去考試。
這下子,我更加不安心了,怎麼可能偏偏那麼巧呢?我的直覺是不讓小美去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考試。
卻不料我這話剛說出來,惹小美生氣了,她說她那麼多年的寒窗苦讀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怎麼可能不讓她去考試呢?
我無奈輕嘆,是不可能不讓她去考試的,畢竟高考關(guān)係著她以後的人生路途。不過我慶幸的想著,在大白天裡,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危險意外發(fā)生的。
陽光是所有陰暗罪惡的終極殺手!
於是我只能在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的考場外面等待小美了,我將車開到了附近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將車椅拉下,保持開著空調(diào)狀態(tài)睡著了。
然後,我做夢了,我夢見環(huán)城河的水放幹了。然後我去找污婆了,我騎著一條大白龍去了河底的龍宮,看到了污婆。
夢裡的污婆是個大美女哦,和陳美霞長得有一點兒像,還穿著龍袍呢,我和污婆把酒言歡,還跳起舞來了,還喝起了交杯酒,然後一起滾翻雲(yún)覆雨了,我竟然忘記去找她最初的目的了。
之後我驚醒過來,還好憋住了,沒有泄陽。
我臉色一紅,怎麼會在大白天做那種夢呢,可能出於這段時間緊張的心理作怪吧。
“哎。”我下了車,看到有人路過並抽著煙,我忽然想著我好久沒有抽菸了。
查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我發(fā)現(xiàn)離高考快結(jié)束了,於是我便鎖好車門,提前去校門外等待小美。
校門外有許多家長站在警戒線外等待,密密麻麻的。
我發(fā)現(xiàn)人羣中好像有一個認識的人的身影,是之前和我一起去對付發(fā)狂了的高少的那位矮挫黑的食堂師傅。
“你怎麼也在這裡?你這年紀有那麼大的孩子來高考嗎?”我笑著問道。
他看見我便臉上一喜,急忙給我遞上一根菸,我客套的接過來了,但沒有抽。
然後他解釋道:“我還沒有娶老婆呢,哪有孩子了呀,是我姐有個孩子正巧也在高考,我替我姐來接的。”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就和他聊起家常來,聊著聊著,他竟然和我聊到了那個阮老師,並且我聽了感到很意外呢。
他說,阮老師自從被萬主任革職後,待在家經(jīng)常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
比如摔東西,打老婆,甚至還摔孩子,很可怕的,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的。
之後,在一週之前,有人看見阮老師晚上獨自回學(xué)校了,然後一去不歸了,他的家屬後來報警了但一直沒有找到人。
在省城第三高級中學(xué)的晚上消失的?
這讓我想起了跳樓自殺的高二男生地縛靈,又想起了紅衛(wèi)兵隊長的鬼魂,或許還有更多隱藏在暗中的鬼魂在夜晚的校園裡活動,只怕那個阮老師兇多吉少。
我忽然又想到了罪種。
“萬主任呢?他可好?”我問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臉上保持微笑,但是心裡卻緊張著。
這個食堂師傅聞言,便皺著眉頭對我說:“說到萬主任,他很奇怪呢,這個月的時間裡,他幾乎是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裡不出來,出來的話也只是上廁所。
還有啊,搞笑的是他時不時的摸他自己
褲襠上的那玩意,呵呵。
後來,也一樣的在一週前,萬主任離開學(xué)校不見了。”
“他離開學(xué)校了?和阮老師在同一個時間段消失的?”我聞言大吃一驚,總覺得這兩者間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
他點點頭的說道:“不過,萬主任消失前提前說明了,據(jù)說他向校長請假了,說要去治病,去外省吧,我估計他是去男科治療他那玩意了,呵呵呵。”
真的?我聞言陷入了一陣沉思中,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就怕是藉口。
沒多久最後一天的高考結(jié)束了,考生們陸續(xù)從考場裡出來了,食堂師傅和我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與我分開,接他的侄子去了。
我發(fā)現(xiàn)他侄子長得和他好像呢。
我再等了三分鐘左右,便看見小美遠遠的從考場走出來,她和幾個女生一起走著,這些女生的臉上表情不一樣,有的喜悅,有的失落。
我發(fā)現(xiàn),香腸嘴女生也和小美一起作伴離開考場,只是香腸嘴女生面孔顯露的是一副鬱鬱不樂的樣子,不知道她是因爲考不好還是還在對她母親被淹死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她看見了我,頓時一怔,然後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見狀眉頭一皺,心想著這個女生用得著一直對我這樣嗎,又不是我害死她母親的。想當初她母親被地縛靈拖入河中心淹死,我是拼了命的去救她母親呢,結(jié)果運氣很差。
但她一直怨我到現(xiàn)在,似乎覺得我沒有用心去救她母親吧。
如果是一般人呢?如果是一般人處在我的位置,我敢肯定香腸嘴女生不會那麼耿耿於懷的。
但是我不同,我對她造成的第一印象是將高少和他手下混混們虐了個遍的強者,當一個人擁有過人的力量,就會承擔更重的責任,被別人賦予更強烈的期待吧。
她一定認爲我這樣的“強者”,當初理應(yīng)救出她的母親!
“呵。”我笑了,一種無奈的笑,笑得我自己心酸。
小美突然跑過來,摟住了我的胳膊,將我拉走了。
周圍傳來了一羣男生的驚呼聲,和忿忿不平的喧譁聲。
上了車後,我問小美高考考得怎麼樣,她說上個重點大學(xué)沒問題。
當天晚上,我?guī)コ粤艘活D大餐,好好慶祝她真正的擺脫高中生活。
也就在這一天晚上,她破格喝酒了,臉紅紅的,雖然後面沒有吐,但她得靠著我攙扶才能回家。
我直接把她扔進她房間的牀上,讓她睡覺去了。
我走到了假張德的房間門前,下意識的打探了一下里面的動靜,發(fā)現(xiàn)沒有什麼聲響。
“張德師傅。”我呼喚了幾聲。
“我在睡覺,別吵我,我該教的都教你了。”他不耐煩的說。
我聳聳肩,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但我很難入睡,因爲我想著明天環(huán)城河就要開始放水了,我要找污婆,我要弄清楚我頭上自我封印起來的那東西的真身。
不過,我心裡很緊張,我竟然擔心知道真相……
這一天晚上,原本我以爲會像平時那樣風(fēng)平浪靜,只是偶爾產(chǎn)生一絲無傷大局的波瀾的。
但我猜錯了,今晚卻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的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