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他們,簡直比死還要痛苦,試想,誰能帶著如此摸樣茍活於這個世上?
這幅尊容幾乎磨滅了他們最後的那一絲自尊,讓他不解的是,難道他們從未想過結束自己的一生?
或許他很無情,但這纔是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會做的。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粗噶的聲音帶著滄桑,流利的一串英文打斷了蕭白三人的震驚。
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的男人用兩條粗壯的手慢慢的‘走’了出來,蠟黃的臉上是絕對的憤怒及一絲絲的恐慌,以及對他們的戒備。
蕭白奇怪的看著這個看上去像是頭領的人,不明白他的恐慌是從何而來,他在害怕什麼?害怕他們會傷害他們?
面對男人的質問,一時間蕭白三人居然說不出一句話,只是那麼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十幾個人。
“哥,他們肯定是那個魔鬼派來殺我們滅口的。”寂靜的連呼吸都聽得見的嬰兒坑邊上,一個看上去比其他人都來的弱小枯瘦的女孩慢慢的走了出來,憤恨的眼神惡狠狠的等著他們,乾裂的嘴巴更是惡毒的詛咒著,“你們這些劊子手,遲早會不得好死!即使殺了我們也瞞不住你們惡魔一般的嘴臉,地獄早就在等著你們去報到了!”
抿著脣,一滴淚從李文的眼角緩緩滑落。
或許眼前的他們的確令人心生恐慌,會讓人覺得噁心,但不知爲何從他們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
男人的臉上更是染上一層死寂,“果然,他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你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雖然很不禮貌,但蕭白始終不明白,到底是在什麼樣的人的統治下,這些人會、變成如此摸樣卻不肯吭聲。
十幾個人像是回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深深的懼意。
“怎麼?這不就是你們得意的結果嗎?現在竟然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簡直可笑。”
依舊是那個女孩開了口,刻薄的臉上諷刺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雙手向前‘走’了一步,懸掛的腿根來回一個晃動。
微微一愣,李文直接上前一步蹲下身子看著女孩,“對、對不起,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們只是無意中闖進了這個山洞,而且我們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純粹好奇……”
“好奇?好奇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好奇我們怎會跟鬼怪一般活著?”冷冷的打斷她的話,女孩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羨慕、極度、怨恨以及一閃而過的惡毒。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女人可以如此完好的活著,而她就非要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躲在這個陰暗中日見不到陽光的死人洞裡?爲什麼她就要過著這般非人的生活,整天提心吊膽的活著,而她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看向站在李文身邊的蕭白跟蓋森,女孩眼神變得更是古怪。
對於女孩的話,幾人面色都是一沉。
蓋森沉著眼瞟了眼女孩,直接上前一步拉起李文,自己反而朝著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走去。
“我們是從埃及來的遊客,在出海的時候遊艇被鯊魚襲擊,看到這兒有個山洞才進來看看能不能得救?!泵蛄嗣蛎嫞w森轉頭給蕭白一個眼色。
或許蕭白經歷過很多也看透了很多,但對於這樣的事,他自然沒有蓋森處理的好。
接收到蓋森的暗示,蕭白笑嘻嘻的走上前,像是完全忘記了他們的殘缺一樣衝著他們打招呼,“嗨!我叫蕭白,這個黑臉的是蓋森,那個女的是李文?!?
“我們在海面上看到很多屍體,以爲這個地方遇到了什麼襲擊,才說有人煙的地方肯定能得救,沒想到走近看了看居然是個山洞。”一一介紹完,蕭白傻愣愣的抓了抓腦袋,“聽說這個地方有海盜,本來還不信,不過看到那些屍體才發現這傳說原來是真的?!?
面對蕭白的傻笑跟他的自說自話,十幾個人頓時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們在這個洞裡生活了十幾年,早就忘記了該如何對人笑了,更沒有一下次聽人說過那麼多話,雖然他們或許根本沒聽懂蕭白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白的傻笑讓他們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們掀了掀脣。
或許他們是想笑的,可是也許是很久沒有笑過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笑了。
“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沒有什麼外人會來,剛纔還以爲你們是……真是抱歉,嚇到你們了?!比畮讱q的男人低了低頭,算是對他們的歉意。
“沒事沒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道歉的?!贝蟠筮诌值脑捯幌伦訉⑺麄儦w爲了自己人,讓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的心頓時暖了起來,看著小蕭白的眼神立馬友善了幾分。
薄脣忽然露出一個略帶興奮的笑,蕭白神秘兮兮的彎下腰貼著男人的耳朵,“大哥,小弟問一下,那個坑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那麼狠心的將這些剛出生的小孩就這麼給……”
聞言,男人原本友善的眼神瞬間一凌,雙眼研究似的看著眼前一臉稚嫩的蕭白。
這個初生不怕牛犢的年輕人,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失去光輝的眼垂了下去,二話不說轉身離開。
“喂!大哥……”蕭白站起身追了幾步。
“看在你叫我大哥的份上,我勸你一句,這個山洞的正上方就是一個島嶼,你們可以順著旁邊的巖石爬上去。走了之後就不要回來了,這不是你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
剩下的十幾個人朝著他們點了點頭,跟在男人身後朝最黑暗的地方走去,隱在暗處。只有那女孩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看了李文一眼,眼中的怨毒不曾減少一分,帶著不甘離開。
看著他們消失在這小小的地方,李文走到蕭白身邊,眼角卻是瞄著邊上的蓋森。
“接下來怎麼辦?”這顯然是個危險的地方,待的時間越久越是容易遇到那些人口中說的那個‘魔鬼’。而且這個地方的空氣潮溼,溫度又只有零下十幾度,再待下去恐怕遲早會凍死在這兒。
挑了挑眉,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蕭白凍得泛白的嘴角微微上翹,“你們說,他們說的那個‘魔鬼’到底是什麼人?”
蕭白語氣中的那抹莫名的擔憂興奮他們怎麼會聽不出來,蓋森跟李文互望一眼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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