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難以消化他剛纔的話。
什麼叫做這個地方是盛產乾屍的?他們,就是他們將那些人殺害之後,又製作成乾屍的?
“你們……殺了那些人?”顫著聲,蓋森幽幽的問了一聲。
蕭白擡眼看了看蓋森,嘴巴輕輕一抿,也沒有說什麼,反倒是轉頭看向男人,瞬間又變得膽小如鼠的縮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殺人可是死罪……”
“死罪?哼!在沙漠,我們就是王法,我們愛殺誰就殺誰,法律可管不到我們這些馬賊。”男人得意的神情,絲毫沒有剛纔那膽小如鼠的摸樣,兇惡的上前一把抓住李文,朝著外面就要拖去,“別拖拖拉拉的,還不快走。”
“我不要!”尖叫著捶打男人,李文扯住蕭白的手臂不放。
這下,蕭白也有些急了,他雖然可以直接見他打趴下,可是這裡不只有他一個馬賊,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馬賊,若是惹怒了他們,豈不是……
突然,拉著李文的男人整個人一愣,雙眼不甘的看著他們,身子頓時一軟,朝著地上就倒了下去。
李文奇怪的看了眼蕭白,見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的身後,男人倒下去的地方。
才一眼,原本就渾渾噩噩的腦子嗡的一聲。
男人的身後,孟白手上拿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鮮紅的血液從匕首上滴落,一滴滴的染滿黃色的細沙中。在那張俊俏的臉上,李文看到了奸詐的笑意,還有那跟他原本的氣質完全不相符的殺氣,褐色的雙眸中帶著濃濃的嗜血殺氣。
將刀上的血跡在男人身上擦乾淨,孟白收起刀,看到其餘三人驚訝的看著他,只是無謂的朝著他們笑了笑,再次露出那無害的表情。
“沒事,在這裡殺人是不犯法的。”以爲三人是怕殺人償命,孟白立馬解釋道,“反正殺人無罪,乾脆將他殺了就是,還囉嗦個什麼勁。”
蕭白的眼一下子沉了下來,看來不簡單的人不止是蓋森一個人,就連這個看起來只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小混混孟白,他的身份似乎都沒有那麼簡單。
也就是說,在他身邊的人,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全都是衝著他的命來的?
想不到他蕭白的命居然那麼值錢,爲了他的命,居然出動了那麼多不同來路的人,簡直就是給足了他面子。
見到真正的殺人場面,李文始終只是個女孩子,一下子沒了主意,拉了拉蕭白的衣袖,“現在該怎麼辦?”
看了眼地上早已沒了呼吸的男人,“看來只能先逃出去再說了。”
就算真的要擺脫那些人,也要先離開這個地方,保住了自己的命再說。
四人各懷心思,瞧瞧的走出大門,才一出門,首先迎面撲來的是一股陰暗而潮溼的白霧,緊接著就看到一條全是用鵝軟石鋪成的小道,兩邊是各式各樣的房屋,都是用厚重的大理石蓋起來。
雖然有著不小的霧氣,但可以看出這是人工所爲,所以也不會怎麼阻礙他們的視線。
蕭白暗驚的嘖嘖咋舌,看來,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座城,地底城這個名字果然沒取錯。
白霧中,每幢房子的牆上都安裝著一顆雞蛋大小的珍珠,白珍珠散發的亮光照亮了沒有陽光照射的地底城,亮白卻顯得異常刺眼詭異,甚至有些睜不開雙眼。
過分亮白的一座城,街道上卻是不見任何一個人。
“人呢?”揪著蕭白的衣角,李文躲在他身後,自從跟蕭白在一起後,雖然見識過了那麼多恐怖的場面,膽子卻是越來越小。
“不知道,先往前走再說。”蓋森搖了搖頭,第一次領著衆人率先走了出去。
碩亮的街道上除了蕭白四人外,沒有一個人,更沒有任何聲音。走在鵝軟石鋪成的道路上,單調的腳步聲清晰的迴盪在街道中,空曠而響亮的令人毛骨悚然。此處安靜的一場詭異,讓四人不禁有些膽顫心驚的,害怕的情緒不斷上漲,心底不斷的打著顫。
難道這是另一座空城?據說死人城的地底下住的是死人,雖然這是在沙漠中的地底,但不代表這裡面沒有死人。
有死人,也就代表……這裡有墓地?
蕭白一怔,習慣性的皺著眉,墓地……難道他的預感一直都是對沙漠中的地底城而來的?難道那個夢中的墓地就在地底城裡?
一想到此,蕭白的心更沉了,若真是如此,那麼豈不是……
四人小心翼翼的走在路上,心中的疑惑更是深了一層。
這地底城不是應該有很多沙漠馬賊嗎?怎麼會一個人影都沒有?剛纔那個男人分明說他們的老大要他將李文帶過去,那麼那人肯定是在周圍的了,可是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根本沒有一點聲息啊?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突然,蕭白停下腳步,側耳傾聽,望向不遠的鐵門,“聲音好像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什麼聲音?”李文細細的聽了許久,始終沒有聽出個什麼東西來。
蕭白一愣,不信的看了看其他奇怪看著他的兩人,“你們也沒聽到?”
孟白跟蓋森相互看了一眼,無聲的搖了搖頭,他們的確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別說是呼吸聲,就是水聲、牲畜聲都沒有聽見一丁點。
詫異的瞪大雙眼,蕭白的臉有一刻的蒼白,不相信的再次朝那鐵門看去,裡面明明那麼清晰的傳出一陣陣敲打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一點男人的嘶啞聲,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不知道爲什麼,聽著男人沙啞而痛苦的聲音,蕭白的心緊緊的抽痛著,絞痛的讓他的胸口更是難以呼吸,抑制的感覺使他呼吸困難。
不由自主的揪著衣領,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沒來由的,一股悲哀的感覺從他心底油然而生。不是那種毛骨悚然、驚恐害怕的悲哀,而是一種滄桑感,是與他的血液息息相關的悲鳴,那是某種東西在與他的血液產生共鳴。
“蕭白,你怎麼了”第一個發現他不對勁的李文擔心的看著他,“是不是那聲音讓你聽著很不舒服?”
無聲的點了點頭,只是那麼小的一個動作,就讓蕭白的心緊緊一抽。
“你怎麼樣?”孟白下意識的就打上他的脈搏,細細的搭起脈來,沒一會兒就鬆開了手,“從脈象看來,除了受點驚,沒什麼事。”
李文瞟了眼蕭白,問出他想要問的問題,“你懂中醫?”
“以前在中國留過學。”孟白顯然也不隱瞞,無所謂的回道。
留過學?一個處於埃及開羅死人城的人,一個以大劫爲生的小混混他孃的居然是個留過學的人?
蕭白跟李文不敢置信的相望一眼,眼底都有著深深的詫異及心驚。
這個孟白到底是什麼來歷?在他們身邊潛伏了那麼久,到現在才浮現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來,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