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似乎就是這麼簡單，鎖定，抓捕，審問，招供，等待庭審。原本複雜的案子就這麼順利的被解決了，顧桑榆覺得有些不真實。

但不管是從背景上，還是法師聯盟那邊傳回來的口訓都確認沒有抓錯人，更何況，連他自己都對罪行供認不諱。

審訊的時候，顧桑榆守在監控器旁邊，看著面無表情的男人談及屍體丟失小腿時露出興奮，激動乃至猙獰的神情。

案子已經告破，警方在高彬住處的閣樓裡找到了浸泡在福爾馬林裡不知多久的小腿，細數下來，卻發現小腿的數量和已有的身體檔案數差了大截。

“剩下的小腿在哪裡？”監控器裡，警員將現場拍下的照片，推到高彬眼前，全是他收集的小腿。

高彬低頭看了照片半響，猛地勾起脣角，睨向警員的目光無比邪惡，“哈哈哈，那些殘次品當然是處理掉囉。”隨後，他一下站起身湊到警員身前，瞇起雙眼，眼神迷離，壓低的嗓音越來越高，“你不懂，我要最好的，最完美的！！！”

顧桑榆站在監控器前都被突然瘋癲起來的高彬嚇了一跳，更別說審問的警員了。

審問的警員愣愣，看見他嘲諷的笑容之後，惱怒的敲敲桌子，“坐下！”

審問還在繼續，但是顧桑榆沒有再看下去，倒是吳芳菲好奇的盯著監控器，顯然十分感興趣。

顧桑榆見警員們忙忙碌碌，唯獨墨千胤靠在窗邊，悠閒的模樣十分突兀。

“案子就這麼解決了？”顧桑榆低聲問。

墨千胤回眸，見顧桑榆一臉遲疑，輕笑，“犯人不是抓到了？”

顧桑榆看向守著監控器的王隊長，手裡正拿著從小腿上採集的DNA與屍體的對比報告，看樣子，匹配上了。

“我只是覺得意外的簡單。”顧桑榆扯扯嘴角。

“不是常常說生活處處充滿意外麼。”墨千胤揚揚眉，“不過，這樣的意外總好過痛苦時的峰迴路轉，抉擇纔是最苦痛的存在。”

“什麼？”顧桑榆沒聽懂。

“在你覺得不能再走下去時，一條路是死亡，另一條路像是上天開的玩笑，荊棘遍地。選擇前者，那很簡單，選擇後者，若是能走到底，那可以稱之爲幸運，若你滿身傷痕，埋怨爲何上天不直接給一條康莊大道，在半路放棄，何不最開始就走第一條路。”

顧桑榆被繞得頭暈，扶額打趣，“敢問墨先生芳齡？好深沉的樣子。”

墨千胤怔愣，搖搖頭，“記不清楚了。”

“嗯？記不清楚了？”顧桑榆驚訝，失笑，“就算什麼時候出生的記不得了，看看身份證總知道了吧。”

墨千胤微笑，“那種東西，我只會在一個地方拿出來，在最重要的時刻。”

“什麼地方？”顧桑榆好奇。

“民政局。”見顧桑榆驚訝的神情，墨千胤微微一笑，“要看嗎？滿足你。”

“別別別。”顧桑榆連忙擺手，尷尬笑著轉移話題，“墨先生這麼有感觸，是遇到這種抉擇嗎？”

墨千胤低笑，是顧桑榆從未見過的愉悅，“峰迴路轉，何其之幸。”能再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