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西華轉(zhuǎn)頭用渴望的眼神看我,但我笑瞇瞇地把糖放進(jìn)了自己的嘴裡。
這次鳳西華徹底生氣了。
“別生氣啊。”我說,“我還有一顆。”
鳳西華不理我徑直走了。
“這一顆給你。”我追了上去。
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我保證。”我拉住了他的衣袖。
鳳西華回頭看我,眼睛裡充滿了懷疑。
“閉上眼睛。”我說完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糖果,放在手心裡給他看“這是草莓口味的。”
鳳西華認(rèn)真地看著我,接著他就閉上了眼睛,嘴裡還說著,“我猜你一定又騙我。”
“那可不一定哦。”我話音剛落,就把糖塞進(jìn)他的嘴裡。
鳳西華吃驚地睜開眼睛,顯然他沒想到我竟然會真的把糖給他。
他含著糖果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
“別這麼驚訝啊,雖然我總是揍你,但我也很大方的。”我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
我走了一段路,發(fā)現(xiàn)鳳西華沒有在身邊,我轉(zhuǎn)頭一看,他正望著我。
不知爲(wèi)什麼,月色之下我的臉紅竟紅了。
“快走啊,要不然車子要被交警拖走了。”我衝他喊道。
回家之後的鳳西華非常沉默,就連我吃掉冰箱裡最後一隻冰淇淋都不在意。
我躺在牀上閉著眼睛,不多時就來到了白所在的地方。
“媽媽,你來了。”白坐在監(jiān)牢跟前說,她的表情有點不太好看。
“其實我不想來。”我勉強露出了個微笑。
白看著我,眼神很奇怪,“媽媽,好嫉妒你。”
“嫉妒什麼?”
“嫉妒你能和他在一起。”白說話的語氣冷冰冰地,“你喜歡上他了不是嗎?”
我看著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走了。”我轉(zhuǎn)身離開,我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否認(rèn),也終歸是對他有一點好感的。
“砰。”突然我聽到一聲輕響,便猛然清醒過來,我看到了鳳西華的背影。
他在做什麼?我心想,不過我鬼使神差的沒有叫住他,閉上眼睛繼續(xù)裝睡。
我看著他輕輕關(guān)上房門,接著便聽見客廳裡傳來拆開薯片包裝的聲音。
半夜還要吃零食。我在心裡吐槽。
我從牀上坐起來,一眼便看到了他放在牀頭櫃上的匕首。
這是一把很精緻的匕首,劍刃雪亮,劍柄上鑲嵌著寶石。
“這是交換嗎?”我笑了一下,“一顆糖換一把匕首。
“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牀的時候,鳳西華依然攤在沙發(fā)上,不過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我決定等他醒來再一起去買早飯。
也許是我想吃早飯的目光太過於灼熱,鳳西華很快就醒了。
“怎麼了?”鳳西華問我,他隻字不提那把匕首的事情。
“沒什麼。”我笑著搖頭,那我也假裝不知道好了。
我和鳳西華半個小時之後,就出門了,在路上我們就吃油條,還是吃小籠包這件事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後以我坐在原地等他,他先去買油條,接著去買小籠包而告終。
我坐在路邊氣沖沖地看著他拿著錢奔向油條攤子。
突然,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從拐角處跑了出來,馬上就要撞在鳳西華身上。
我正要叫一聲,就看見鳳西華飛快的閃到一邊去了,女孩子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勢摔在地上。
我快步跑過去,瞪了一眼鳳西華,鳳西華攤攤手偏過頭。
“你沒有事吧?”我扶起女孩子。
女孩子穿著短褲,膝蓋都磕破皮了。
“我沒事。”女孩子低著頭,鼻音很重。
“那就好。”我握著女孩子的胳膊,她的皮膚很涼,整個人也很瘦,胳膊細(xì)到似乎只要輕輕一捏,就會斷掉。
“我真的沒關(guān)係。”女孩試圖推開我,她低著頭,有一滴水落在我的手背上。
那是眼淚。
“抱歉。”她擡頭對我說,“一定是因爲(wèi)我不夠堅強,他才離開我的是不是?他只是想讓我變得更加堅強是嗎?”
此刻我終於看清楚了她的臉,她眼眶紅紅,眼淚順著臉頰留下來。
“你是……”她看了我一眼,然後越過我看向鳳西華,“你和他有著一樣的氣味。”
“什麼?”我有點聽不懂她的話。
“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她指著鳳西華說,“你是不是鬼?”
我僵在原地,就連鳳西華也愣了。
鳳西華的僞裝不錯,走在路上很少有人會懷疑他,但是面前的這個女孩子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她拉著我的手,把我拽到附近的咖啡店,特意坐到了裡面的座位。
鳳西華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最終輕輕嘆了口氣。
“我是丁敏。”女孩用紙巾擦乾淨(jìng)眼淚,喝了一口焦糖瑪奇朵說,“在遇到他之前,我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
聽到丁敏的這番話,我偏頭看了一眼鳳西華,他的笑容沒變,在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前,我也是個無神論者。
“那是二年前了,我攢了很久的錢,在這附近的小區(qū)買了房子,可是我的工資不足以支付貸款,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了。”她說。
“我把房子租給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我一開始與他接觸不多,只在租房子的時候見過一面。”丁敏說,“他是個很好的房客,總會提前把房租打來,對於漲價這件事也沒有異議。”
“可突然有一天警察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原來他在我的房子裡上吊自殺了。我本來以爲(wèi)這就夠晦氣的了,可不久之後,他父母又來我家鬧了一場,撒潑打滾。因爲(wèi)這事麻煩,所以就算是警察來了也和稀泥,最終逼得我實在沒辦法,賠了他父母兩萬塊錢。”丁敏說,“我還因爲(wèi)這事上了新聞,可這之後我的房子就再也租不出去了,畢竟誰也不想住一個曾經(jīng)死過人的房子。”
丁敏無奈地笑了笑,“所以最後只能我自己搬回去住了,好在那個時候工資漲了一些,每個月能夠付清貸款,但一切就是在這之後發(fā)生變化的。”
丁敏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露出幸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