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舅舅的交代

我怔了一下，在舅舅對面坐了下來，想要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歡歡，作爲親人我們沒能陪在你的身邊，是我們的錯，我知道你從小就有疑惑，爲什麼我們會這樣，尤其對於你的母親。”舅舅開口，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接地氣跟我說話，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消化。

我稍稍歪著腦袋，舅舅所言的確是真的，之前我就是這樣想的，爲什麼母親一定要走，爲什麼舅舅一定要出家，爲什麼外婆也是這樣，甚至是周圍的人，慢慢變得越來越陌生。

總覺得世界與我隔了一道橫溝一樣。

“舅舅，我的母親當年究竟出了什麼事兒？”我問道，勾起陳年舊事，心中莫名堵得慌，我想不管是什麼樣的家庭，總是希望能夠得到父母的疼愛，可是這一切在我的生活之中完全是個負數。

舅舅繼續說話：“當年的事情，隻言片語說不清楚，外婆跟你說過你的母親是去追尋自己的愛情，有朝一日定然會回來，這並非唬你，而是確確實實的，如果她回不來了，那一定不在人世之間，你母親的愛情和我們都不一樣，她的愛情對象那麼特殊，往後你會明白的，我只是不願意你走你母親的舊路。”

“母親也有所謂的七世情緣？”我驚詫，難道我們家所有的人都要遭受這個，這不是逼我出家的節奏。

舅舅莫名被我逗樂了，他搖頭：“你母親愛上的恰恰相反，是個捉鬼師，遊歷四方的男人，像是天邊的浮雲一樣，誰都約束不住，她唯獨開始自己的腳步才能追上那個男人。”

“非要愛情不可嗎？”我反問道，難道人一定要愛情才能活下去，友情親情都不能嗎？

舅舅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是個很精巧的核雕，隱隱能看出些什麼來，但太過精緻，得用放大鏡才能看的清楚，舅舅對我說：“這是你母親留下的唯一東西，要我在合適的時候給我，我想這個時候已經很合適了。”

我從舅舅手中接過這個東西，雖然是個輕巧的玩意兒，但落在我的手中卻是那麼的沉重，似乎那麼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和母親之間有了一絲絲的聯繫。

我接了過來，道：“這是做什麼的？”

“你隨母親姓莫，也應該知道是爲什麼吧，我們莫家祖先有個傳統，都刻在這個東西上面，你回去看看，有些事情都能夠參透了，歡歡，有些事情不是舅舅不幫你，而是真的幫不了你，莫家的未來就靠你了。”舅舅原本在說一些高大上的話語，被最後這句莫名出來的話給嚇得，我都覺得今兒的舅舅是假的。

莫家的未來要是靠我，怕是早就衰敗了，我擔不起這份重任，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便是小的時候偷偷聽過舅舅和外婆的對話，知道莫家還有很多玄乎的事兒，我也選擇遺忘，不往那些事情上面靠，我總覺得那些事情看起來都是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