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鬼帝欺近，疼惜地看著眼前的小女人，見她表情淡漠，平靜得仿若一灘死水，心臟更是忍不住地嫉妒抓狂。

雖然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出現，卻永遠地活在丫頭的心中，永遠成爲她記憶中的一部分，這並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的絮兒，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完完整整，即便是想，也只能想他一人。

但晚了，軒轅澈已死，即便他再懊惱，也爭不過一個死人，已經發生的事情，再也無可挽回。

慕容絮忽然擡頭，目光期盼地看向鬼帝：“他真的不可能再回來麼？”

語氣輕柔，帶著小心翼翼，看得下方的紫老等人不由心酸。

一向自信驕傲，淡定自若的她，何時露出這般緊張害怕的模樣，這樣的試探詢問，這般的心焦落寞，一點兒都不適合她，看得所有人心中一緊，爲她擔憂，爲她心疼。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即便沒有這次，下次，他也會消失遠去……”鬼帝嘆息，深邃紫眸同慕容絮對視，意味深長地說道。

即便沒有這次，依照軒轅澈的個性，也不可能久活，他，根本不可能看著他和絮兒恩愛下去。

因爲共體，所以他對他的內心有所瞭解，那個溫潤如玉的小子，其實不曾有過安全感，也不曾奢求能活得長久。

在絮兒出現之前，那個男人不過得過且過，茍且偷安，若不是因爲有他的介入，或許早在他被趕出軒轅帝都之前便已經選擇輕生，也或許在親眼目睹他的母親服毒自殺之時就已經選擇離去。

只因爲有他的介入，一而再再而三，將他從危險之中拉了回來，強行令他繼續活著，直到遇見絮兒，讓他的生命重現煥發活力，充滿希望和樂趣，讓他覺得活著，是一件快樂且充滿期待的事兒。

那樣一個淡漠如風，把生命看得極淡極淡的人，因爲絮兒，努力同他爭奪著身體的主權，這一次，終選擇放手，選擇成全……

慕容絮疑惑地看著鬼帝，不能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什麼叫做即便這次沒有，下次也會消失遠去？

難道說他們兩魂一體，註定了有一方被排擠？

“別瞎想，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極限……”鬼帝安慰道，又慢慢地爲她解釋。

良久，慕容絮才從鬼帝的話中回過神，更加落寞傷心：“原來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他的家人，卻是他的仇人……”

她有仇可報，而他，即便知道仇人是誰，卻無從下手，只因那個害死他母親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心目中崇拜敬仰的父皇……

鬼帝蹙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完全沒有料到小女人會是這個反應，心情非但沒有好一點兒，反而更加落寞傷心，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只怕以後那小子在她心中的印象更加牢固不可磨滅。

接下來打掃了廣場，將尚存活的紫顛宮衆子弟長老安置好，又將那些死去的子弟放置冰窟，等待後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