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裡不斷的閃現著,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鐵子抱著腦袋失聲痛哭,剛剛失去了山子,現在老貓又成這樣,面目猙獰,痛苦的樣子讓所有人心痛。
洛桑嘴裡吐出來的幼蟲生命力極其頑強,還在不斷的在土壤裡蠕動。
王金武掏出鑷子夾住,“勞倫斯,你要不想死的話,給我研究研究這他孃的到底是個什麼幾把玩意。”這是我頭一次聽見王金武在說髒話。
勞倫斯縮頭縮尾的湊到王金武跟前,緩緩的掏出燒杯,將那東西扔進去。
洛桑大吐血已經快不行了,王金武抱住洛桑,爲了掩飾內心的痛楚,王金武不得不振作起來,壓住內心的冰流。
“王,王隊長,我,我看來是,是走不出去了,您,您一定要帶著他們,走,走出去呀。”洛桑臨走前用手死死的抓住王金武的胳膊,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一路就像一個絞肉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又是誰。
馬特說著抄起傢伙,我大聲喊道,“馬特,你要幹什麼去?”
“我要殺了那個傢伙,給老貓報仇。”
“給我回來。”馬特站在那裡不動。
“你給我回來,難道你還不懂嗎?我們踏入這裡的第一步開始,已經就走上了死神的邊緣,你就算去殺了它,有什麼用,老貓能活嗎?”
老貓漸漸從休克中醒來,“金大哥,你快走,快走,這傷口傳染,你快走啊。”對我一頓推搡。
“老貓,你別動,你千萬別動,這節骨眼上,傳染怕什麼,就算我現在僥倖活下來,能保證我走出來嗎?”
老貓躺在我懷裡不動了,我以爲他是沒力氣動了,而現在看來,七竅流血,已經命喪他鄉,魂歸一處。
我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馬特,鐵子,小東,咱們送老貓一程吧。”
老貓,姓名張德茂,33歲,甘肅天水人,18歲考入甘肅蘭州大學學地質勘探,24歲在當地工作,主要負責地質勘探跟地震預測,26歲進入內蒙工作,跟考古隊一起發覺古墓遺蹟,27歲家裡出現變故,母親患上食道癌,妹妹是白血病,僅僅靠老貓和他父親的些許工資根本無法醫治家人的病癥,單位也考慮到這個問題,便放回他回甘肅工作。
同年年底,我們在甘肅準備開展工作的時候,在蘭州五泉山附近的一家酒吧裡發現他在喝悶酒時,與酒吧一男子發生矛盾,該男子具有黑社會性質,隨機老貓被打成重傷,我們雖然是盜墓賊,但是我們是有節操,有規矩的盜墓賊,危機關頭是我冒著被警察抓的危險,掏出腰間的槍救下老貓,隨即瞭解到老貓是個不錯的人選。
剛開春不久,老貓便掛了一個空頭銜的職稱,加入我們,也是我們化素養最高的成員。
對於老貓,我不想再多介紹他,因爲他是我的一條命,我也是他的一條命,當年在長白山烏龍窟,要不是老貓,我恐怕等不到今天。
對於老貓的死,我悲痛欲絕,可是現實還得面對,前面的路還得走。
在喀納斯湖畔,一個妖嬈而又富美的地方,葬下了這兩個我們的兄弟,我們生命中的一份子。
王金武抱著洛桑久久不能離去,大家也許沒人知道,38歲的洛桑正是王金武的兒子。
我大吃一驚,差點從牀鋪上翻下來,“金龍,你說什麼,洛桑是王金武的兒子?”
陳杰也太不可思議,此刻環顧四周,聽故事的人已經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閒下來的乘務員也伸出個腦袋在這裡聽金龍講。
有些上年紀的,摸著自己稀里嘩啦的淚水,“這娃死的太慘了,實在太慘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詭異的事情啊。”
金龍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我不願意說起,但又不得不說起。”
王金武一生把精力投入了對於勘察成吉思汗墓的行動中去,幾十年如一日,家裡被他搞的亂七八糟,一貧如洗。
洛桑是1956年生人,王金武從部隊後生的第三個小兒子,出生時由於家裡特別貧困,實在是沒有辦法養活,只好送給別人去養,恰好在部隊時,有個維吾爾族的戰友家裡沒孩子,就把孩子抱養給了戰友,買買提卓木。
自此後,買買提卓木給這小兒子起名字就叫買買提洛桑,在新疆長大。
“怪不得洛桑在沙漠裡那麼厲害,原來就是新疆長大的。”我的陝西老鄉早就放下了手裡的乾糧,難得插上一句嘴。
乘務員終於憋不住了,瓜子香腸啤酒在這裡賣的異常火爆,聽故事的人都會順手買一袋。邊給人找錢邊說,“那王金武怎麼知道洛桑是他兒子?”
陳杰看不下去了,“別吵吵,別吵吵了,你讓金大哥慢慢講,你們再吵吵,那還怎麼講。金大哥,您慢慢說。”
金龍順順嗓子。
王金武開始不知道洛桑是他兒子,那是回去之後才知道的。回來後,王金武一直耿耿於懷,因爲他發現這個洛桑就是很奇怪,自己很他有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直到買買提卓木找到王金武后,相互一對照,才知道洛桑就是自己的兒子。
買買提卓木早就知道洛桑跟王金武幹了,可是他怕王金武知道真相會父子相認,買買提卓木不得不隱瞞這個事實,可是,到頭來,只是匆匆一別。
王金武想去看看兒子,可是埋葬的那麼遠,去一趟太難了,只留下洛桑生前用的東西留作紀念。
大家又開始吵吵,來聽故事的人越來越多。
“大家別吵,別吵啊。”一層睡的那個老頭維持秩序。
喀納斯湖,一個神奇的地方,一個美妙的地方,一個把我們的心一輩子都栓在那的地方。洛桑,老貓,他們的亡靈在那裡不知還好嗎?
我們忍者內心極度悲傷,將兩個人安然的埋葬在這片雖然魂牽夢繞,但是沒有一點親情的土地上,想說話,但是張開嘴不知道說什麼。
我們那天哪也沒去,就在當下修整,陪伴著我們的兩個好兄弟度過一夜。
勞倫斯對那幼蟲做了更進一步的檢驗,可是,怪之能怪儀器簡陋,或者這東西過於邪惡,勞倫斯什麼也沒研究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種極其可怕的菌,是一種寄生蟲。
而這寄生蟲的細胞組織裡面,竟然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張臉,不用說,都是成吉思汗畫像的臉。
沒人解釋這是爲什麼,也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來的,到目前爲止,都是一個無法想象的謎底。
王金武對於這樣的死亡見的太多了,他以前是搞地質的,我不用說,大家都可想而知,而且王金武那個年代不像我們有這麼多先進的儀器,先進的裝備。死亡那是隨有可能發生。
當夜,我們沒人說一句話,穆裡的老風溼犯了,正在給自己的腿上擦上風溼酒。王金武打著點燈,仔細的摸索從成吉思汗畫像眼睛裡找出的地圖。
“對,對對,路應該在這。”王金武點了點頭,鑽進睡袋裡睡下了。
第二天的天氣特別好,萬里無雲,在這湖邊我們能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先別說其他的啥,就這水裡蘆葦蕩的鳥蛋,夠我們美美的吃一頓。
王金武一大早起來,就給我們介紹一下喀納斯湖的地理形態。
“喀納斯湖湖面海拔大約138o米,它是中國最深的冰磧堰塞湖,也是第三大淡水湖,你們看,湖泊兩側崖巖林立,斷層痕跡清晰;湖泊平面上北側呈北東向,南部形態呈北東南西相互交織的鋸齒狀,與區域北東南西向兩組構造線一致,是第四紀冰川和構造斷陷共同作用的結果。喀納斯湖是中國唯一的北冰洋水系,湖水來自奎屯、友誼峰等山的冰川融水和當地降水,從地表或地下瀉入喀納斯湖。”
“我們目前還沒有到真正的喀斯特內湖,目前只是在喀斯特中下段,我們還得繼續往前走走看。”
我到湖邊洗了把臉,“王先生,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喀納斯湖,下一步我們應該往哪裡走?”王金武看到地圖,“大家都來看看。”王金武把我們召集在一起。
“這張圖,就是到達喀納斯湖的地圖,我們已經走完了。而這張圖,則是喀納斯湖成吉思汗墓的位置,而地圖的標記,我們是應該在這。”王金武狠狠指了一下,繪有入口處的地方。
“金龍,你看看,這個地圖的位置你能找到嗎?”王金武這是想考驗我,還是想幹啥,“只要地圖正確,我想應該沒問題吧。”
“那好,我們出發,往目的地走,希望我們這次能夠一舉成功,大家不要大意,一定要謹慎細心,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成敗就在今天了。”王金武帶頭走在前面。
我們迎著清清的湖面吹拂,這清風告訴我們,春天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你們看。”小東大吼一聲,還不知道到底是個啥情況,所有人都警覺起來。
我巡視一圈,“咋地了,大吼大叫的,想嚇死人啊。”
小東緊張的指著那邊的湖水,“你們看,湖水的顏色變了。”
我們朝小東指著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湖水的顏色是淺紅色。“哎呀呀呀,又變顏色了,你們看那。”另一處的湖水變成綠色。
王金武笑了笑,“沒啥緊張的,這是變色湖,每年春夏季節會出現的景觀,變紅是因爲春天來了,水下的那些個東西也要生長,那邊變綠,是因爲山的影子加上水下的光線一種光學反應,只不過這喀納斯湖爲什麼出現的這麼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