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結婚第三天就死了!”旁人又發揮他們的熱心腸。對著死者, 唏噓嘆息。裡面的哭聲震天響,那個由幾間木房組成的民房裡,傳來哭喪與調查等各種聲音傳出。
還有人則以訴說案件爲己任, 他們這是在發揚解說員的作用, 過程應該是這樣的:“那兩個俠士, 一個是鄔禮幫的敖飛煌, 一個是曹家莊的曹雷興。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好好的前程都不要了,爲了人、妻子,又犯下這案件, 不能把前程當棄骨丟啊。把人給打下水了,據說第二天才撈上來。”那個人也無比感嘆。
哦……, 原來那兩個武林人士因爲某個女人, 而染上殺人官司了, 這把人打下水的事,怎麼能幹呢?許理和童傑在屋外面看著, 因爲不是官府人員不便參與進去,只能在外圍看著裡面各種人員進出,走來走去處理案件。
古代的案件啊,許理有點瞳孔放開,心裡小激動的狀態。
“鄔禮幫的年輕俠士敖飛煌啊, 聽說是鄔禮幫的年輕人裡能幹的。曹家莊的族人曹雷興也是很正派的一個人啊。爲什麼這會兒會殺人呢?這是怎麼回事。”說話的是一些小幫派的人, 因爲來參加武林大會, 又因爲幫派裡出了這些事, 都來這裡探探消息。
“是不應該做下這等事, 那麼好的兩個人,爲什麼要殺無辜村民呢?”童傑說這話沒有說出口, 被別人說了,許理看著他揣測他那張開的嘴是想說這個吧,沒想到別人比他最快,許理笑了笑。
末了許理又打量著這些穿得差不多的武林人士。
“他們做什麼不好,非要搶這麼一個美女,耽誤自己的前程不說。”
美女?
這個村子的村民反而站出來替新婦的夫君抱不平:“就算你們是武林人士又怎樣?犯了人命就不用償命嗎?”村民的意思這樣,大概大家都看得明白。
許理想:哪裡的村民都一樣,爲了公道這事兒,可是可以鬧很多天。這事兒怕是不能這麼簡單了之,可不是都要查一查了。
“可曾看到殺人了?”許理順帶問了一句,別冤枉人了就好了。
“說是聽到有人落水,恰巧看到他們二位在李家門前。”有人這麼答。
雖然有人替他們說話,也有反對之聲:“那誰看見他們沒做了?有功夫的人,不是隨便一下便能把人打水裡頭去麼,你們昨日路過,今日才從水裡打撈上來,不是有心之人,誰會自己跳河?”村民又與武林人士對峙。
這局面很滑稽啊,許理看上去想著心事。
“就是自己跳的呢?”敖、曹二人同時反問。
似乎大家都對他們的做法不理解,越來越多的江湖中人聞訊趕來,越來越對他們不利了。
“我們只是看她比較鐘意而已。”曹雷興想解釋,只是他這時的解釋越是不明白就越不清楚。
“哦……”大家聲聲詢問,原來真是因愛生恨啊,大家這麼點頭以爲。
曹雷興:“……,誒?,怎麼會這樣?”
他看著旁邊與他還算說得上兩句話的人,誰知他也不說話。末了被他看得不耐煩了,他說:“這不是你自己給自己抹黑麼,你說‘我們只是看見他自己投河了,不曾有傷無辜之人的心和其事’,不就好了麼?偏要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我還不明白,我們怎麼就殺人了呢。”敖飛煌說。
“可憐大家相信我們吧,我們真的只是路過此處而已。”
大家不說話。只是不贊同,也不反對。
不過他說的話,現在沒人信了。許理看他們的臉上表情,知道他們是無辜的。她覺得這裡面好像有很多疑點。
“!”那個姓曹的人只剩下這個標點了。
敖飛煌也是一臉難看。
旁人似乎不管他們如何說了,只等官府如何處理這事兒。
盟主和郭狐都沒有來,只派了劉大公子來解決此事。隨同大公子的還有各門派的一些代表,還有馬陽磊。
馬陽磊衝童傑甩了下頭打招呼,站在盟主代表旁邊,看案子發展。
鄔禮幫的人都圍過去看著敖飛煌,曹家的當家當即拿巴掌痛惜地狠狠拍了他的後腦勺:“誒,你這不爭氣的東西。”可是怎麼也不願自己族裡的人承了這冤案。“真不是你做的?就好好跟官爺說。再次確認下以防萬一。”
“確實,武林人士出了這樣的事,到底影響不好。這不是哪個門派的事。“童傑在一邊風度地揣測著。
礙於是自己長輩又是當權者,曹雷興只有低頭嘆氣:“不白之冤啊。”
“你說他們真的是兇手嗎?”許理趁此機會詢問童傑,很想考驗他的看法。童傑笑了笑:“這兩個人並非兇手吧。”
許理讚許地點了點頭。
劉三公子和花柔、花語看了許理一眼。
當大家正在研究如何處置這兩個“武林敗類”時,新的進展來了。新郎的弟弟急匆匆從一片林子跑來,他說:“娘,娘,哥哥的鬼魂說他藏了一罈銀錢在新婚的牀底下,叫我們要挖出來,便能了卻他的心願。”
“什麼鬼魂!”縣令立即讓手下去樹林查找這個”報信之人“。只是他們去了,也可能找不到。
“這世界怎麼會有鬼魂呢?”許理這麼和童傑說,童傑也似乎贊同。
一邊衙門裡的人開始替逝去新郎的娘開始挖他牀底下的銀子。只是當挖出罈子後,裡面卻是一堆肉塊。
觀看之人無不一陣心驚肉跳,外加噁心驚魂。
“仵作,驗來。”
仵作翻了翻,便很確定地稟告了:“稟大人,此乃人的屍塊。”
“這又會是誰的呢?”有人念出來,有人心裡默默地這麼問著吧,一下子大家都驚魂了。
“拼。“縣令下命令。
然後不一會,屍體大概的樣子出來了。
新郎母親和弟弟是最先認出屍體的人,他們說:“這是李四根啊。“母親哭完便暈了。弟弟最先反應過來瞪著那個天天在此房此牀睡的人。
縣令也明白過來:“來人,把李四根媳婦兒抓起來。“
邊抓的時候邊審訊:“李四根媳婦兒,從實招來,如是抵抗狡辯,大刑伺候。“縣令解決了關鍵問題,一下子官威上來,極於給與案犯逼供。”
所有人又突然傻傻地回過頭來看擺在地上,草蓆裹身的這個人,這人不是李四根,那不是兩條人命啊。
這……!
美女如蛇蠍啊!
也太複雜了,衆人把眼神不由從敖飛煌和曹雷興身上飛到李四根媳婦兒身上,再回到縣令身上,這真是複雜的案件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盡然如此曲折?
而有些人,則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和結果了。
許理和童傑還有盟主大公子、三公子等人,就等結果出來。、
“你一個婦人何如做下這殺人分屍之事,是不是有同謀?”
最後的結果是敖飛煌和曹雷興不可能殺李四根,那李四根就是新婦人殺的,那她也一個人幹不了,等她招出了她的同伴。一審問,兩人便招了。
“所以這個高明的連環殺人案計謀就水落石出了,真正的兇手是李四根媳婦兒和她相好。她本欲嫁的人就是她情夫,李四根常同他一起出入,而那個人家裡太窮。婦人家裡肯定不願,偏巧李四根上門提親。於是就有了算命先生算命退婚不成,讓算命的說新娘剋夫,三天之內不出新房則無事。趁機讓情夫殺死李四根,分屍並裝壇,放入牀底下,挖坑掩埋。情夫又扮成李四根跳河尋死,這樣就是命中註定有此一劫,不關新娘的事。”縣令的師爺跟馬陽磊和鄧世子報告,順帶說與劉大公子和劉三公子說。
許理覺得他說的就和她想的一樣,她果然很厲害哦。
“而情夫又要找人假扮李四根,於是用算命先生的命抵了,把他裝扮成李四根,在河裡泡了一天,才讓他們打撈上來。“
許理想到也是這樣。
果然師爺照樣說了一遍。
“事情的經過本來天衣無縫,只是有一個與李四根交好的朋友看出了端倪,在林中提示了他弟弟。所以案件以一牽三,把事情全都弄明白了。他朋友說,李四根曾經把兩人相識的經過告訴過他,說一個美麗的姑娘在他每次路過的地方看著他的方向笑,卻不是看著他。但是他還是想向她提親,他朋友曾勸阻,奈何李四根太想娶她了。後來兩人成親,又出了事。他朋友便假裝李四的鬼魂去樹林裡告訴了李四根弟弟線索,以幫朋友伸冤。縣令饒了他不到之處。“
本來想看兩個門派掉臉面的事,沒有發生了。大家除了感嘆殺人者兇狠外,也嘆李四根死得太冤。衆人臉上都是這麼個表情。
許理很慶幸這個事情解決了,如果有個案子一直跟這個比武大會有關,不是很膈應嗎?
這個跟武林無關的案子就交給官府解決了。許理她們回住處,打算休息,然後等第二天比武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