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洛妃不知道波恩提到的大事是什麼,但她知道波恩既然說連他都不知道,那肯定是真的。
耳邊傳來波恩唸咒的聲音,還在主桌那邊談笑風生的盛崇白手裡的舉杯突然掉了,隨即就看見盛崇白突然捂住自己的腦袋,猛然痛苦的低吼兩聲,然後身子就蹲了下去。
“啊!好痛!”盛崇白甚至忍不住痛,直接坐在了地上!
“孩子,孩子,你怎麼了?”景老太太焦急的蹲下身子,對盛崇白喊道。
可是現在的盛崇白根本聽不清景老太太的呼喊,只是一直在喊痛,就好像有萬根刺刺向他的頭顱一樣。
安妍立刻發現不對,道:“把他送上樓。”
景伏朔聽見安妍這麼說,立刻扶起盛崇白,在全場賓客都還沒有發現這裡異常的時候將盛崇白先一步轉移走了。
等到盛崇白上了樓,安妍朝時洛妃那個方向一看,果然時洛妃也正在注意他們這邊,而時洛妃在發現安妍在看她的時候,露出一個陰險的笑臉。
安妍就知道很有可能就是時洛妃搞的鬼,沒想到還真的是,她警告的看了一眼時洛妃,然後連忙跟著上了樓。
盛崇白被安置在一個客房裡,幾個人在旁邊急的團團轉,只有景伏朔知道這件事也許只有安妍有辦法,果然安妍下一刻就道:“你們給我找幾根銀針來。”
景老太太一聽,立刻說:“銀針,好。”景老太太極重養生,鍼灸更是定期就要做一次。
等一套銀針被拿過來,安妍運轉靈氣,銀針立刻散發出金光,安妍將一根銀針紮在了盛崇白的天靈上,盛崇白逐漸安靜下來,漸漸地昏睡過去。
衆人看這樣好像奏效了,紛紛看向安妍。
安妍接著拿起幾根銀針紮在了盛崇白的重要穴位上,盛崇白渾身一顫,然後一股黑氣從盛崇白的天靈上冒出來,隨即安妍打出一道金光,黑氣瞬間灰飛煙滅。
安妍道:“是邪神問路。”
邪神問路是一種非常強勁的邪術,傳言不僅可以窺探別人心中所想,還會給人產生幻覺,甚至可以奪人氣運甚至性命,這可是邪中之邪的一種咒法。
景伏朔聽到這個名稱就知道肯定是很棘手的,他問:“誰敢對盛家繼承人下這種狠手,不要命了嗎。”
即使是玄術師也很少有人敢和金錢作對,畢竟金錢會招來實力更加強勁的玄術師爲其效力,那風險可就大了。
“可以說是用心歹毒,不過這個人沒有下死手,只是想要窺測盛公子的氣運。”安妍道:“好像是這個人,想要從盛公子身上去了解點什麼。”
“瞭解點什麼?”景鳶想了想,問道:“是不是盛家的產業?”
“不會,這些身外之物不屬於氣運的範疇,氣運可以理解爲命理,人之一生,命理有多好那氣運就有多好。”安妍換了一種比較通俗的解釋:“其實算命就是算氣運、算命理,以後會發生啥的。”
景鳶道:“這件事要通知盛家,不管對方有沒有下死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命了。”
景伏朔問道:“能不能查到是誰幹的。”
安妍這才發現,一直能把問題問到點子上的或者說最能理解她意思的人一直都是景伏朔,安妍道:“不知道,對方玄術實力可能不在我之下,而我身體還沒恢復。”
這個時候,屋內突然傳出一陣陣的狂笑聲,是上次在景伏朔家裡一模一樣的聲音。
空中又出現那個鬼面虛影。
安妍道:“閣下何必每次都是這樣不敢見人,難道是你長得太醜了,怕嚇到別人嗎?”
虛影道:“景家人還真不是一般人,要是別人看到這種場景,估計早就被嚇尿了吧。”
景伏朔上前一步:“你到底是什麼人?敢動盛家的人,是活得不耐煩了?”
虛影卻好像毫不在意的道:“你問問你旁邊這位,她可以玄術高手,聞聞她一旦邪神問路失效,還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怪不得對方來勢洶洶還毫不懼怕,原來是心機這麼深,幹了事兒還要來跟你炫耀一番然後還要拍一拍衣袖不帶走一絲雲彩,即使站在你面前都沒辦法抓他,因爲沒有證據。
安妍道:“不知道我們何處得罪了閣下,我很好奇爲什麼閣下一直和我們作對。”
“哼,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虛影彷彿很看不上他們,居高臨下的說:“一天到晚有幾個破錢就好像自己全天下最牛逼了,欺負弱小傷害忠良,我就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來懲罰你們的!”
安妍不禁笑了出來,很諷刺的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人說話這麼不要臉的,明明就是個陰溝裡的蛆蟲,還非要裝成白天鵝,這可真是夠賤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出來。
虛影大怒:“安妍!你以爲你說幾句話就能讓我露出破綻嗎?我這次根本就沒想弄死這個盛崇白,只是爲了給你一個警告,我告訴你,之後總有一天我要你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安妍瞇瞇眼,對於這句話有點不明所以,她奇怪道:“自己人的手上?我現在還有什麼自己人嗎?”
這話自然只有虛影和她能聽懂,畢竟只有這個虛影能看出來她是借了原主的身體,要說自己人,那就要說是玄真大陸了。玄真大陸是平行於現實世界的一個空間,但可惜,一千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玄真大陸還在不在,還是被其他時間空洞給吞噬了。
安妍幾次想要聯繫玄真大陸都沒有成功過。
虛影說:“我這人說話從來不會說沒把握的假話,你總有一天要被自己人出賣,被自己人傷害,就好像你是如何傷害別人似的,因果報應,一切都是要還的。”
虛影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
安妍淡淡的道:“我也相信,一切都是要還的。”
虛影剛走,躺在牀上的盛崇白也睜開眼睛,虛弱的樣子就好像是暈過去很久似的。
盛崇白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見安妍的臉龐,卻突然大驚:“你!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