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姑的心裡,忽然極度不安起來,他總覺得韋麗英給天王鎮(zhèn)帶來的東西,讓人有些不解而且不安。
天王鎮(zhèn)派出所,就在天王鎮(zhèn)東頭的政府大院裡,一進大門就看到了,這地方,以前白彩姑來過,雖然時隔好多年,但白彩姑還是能一下子就找到了。
白彩姑一進入派出所,一個矮胖子立即就認出了白彩姑,從辦公桌的後面站了起來,跑過來和白彩姑握手。
“首長,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有事你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何必跑這麼遠?”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殷勤的招呼白彩姑和司神七女坐下。
“洪所長,這天王鎮(zhèn)上的人全都吃飯不要錢了,你知道嗎?”韋麗英的靈柩運到天王鎮(zhèn)上時,因爲要維護秩序,白彩姑曾把這個胖子叫去,知道他姓洪,是天王鎮(zhèn)派出所的所長。
“我知道了,剛纔我還特意去看了一看呢!”洪所長說。
“你知道了?還去看過?”白彩姑有點意外:“那你爲何不管一管?如果這些檀香味連續(xù)好幾天不散去,向天王鎮(zhèn)上聚來的人將會越來越多,到時鎮(zhèn)上的人全被吃窮了怎麼辦?”
洪所長的臉上有些尷尬,他苦笑了一下,嘴裡說到:“這事,我勸過大家了,我手下的人,現(xiàn)在還在外面勸大家沒有回來呢!不過,白米在人家的手上,人家想免費給別人吃,我們也攔不了。再說了,人家又沒犯法,我要是說多了,也會惹得人家不高興,你說我能有怎麼辦法呢?”
想想洪所長說的也對,這事,還真不好管,弄不好還會讓大家反感,罵一頓是輕的,弄得鎮(zhèn)上的人不開心了,給你一腳算是你自找的。
“鎮(zhèn)裡也知道這事了,正在研究對策呢,要不我?guī)氵^去,聽聽他們怎麼說?”洪所長小心的徵求白彩姑的意見。
“好,我去聽聽他們怎麼說。”白彩姑想了想之後,點頭說道。
白彩姑讓身後的司神七女先到鎮(zhèn)上去等自己,就和洪所長一起向鎮(zhèn)政府的大院裡走去。
走到大院中間時,剛好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老頭從院子中間走過,這人是給政府大院看門的李叔。
洪所長問李叔:“李叔,鎮(zhèn)上的領導都在怎麼地方?”
李叔警覺的看了白彩姑一眼,他從白彩姑那領口閃光的星星上,看出白彩姑也是個官,纔開口對洪所長說到:“全在會議室裡開會呢?!?
洪所長點了點頭,帶著白彩姑向另一邊的會議室走去。
會議室裡,坐滿了鎮(zhèn)上的頭頭們。
白彩姑剛在會議室的大門口出現(xiàn),兩個高大的男子就從坐椅上站了起,跑了過來,搶著和白彩姑握手。
白彩姑認識這兩個人,知道他們就是這鎮(zhèn)上的鎮(zhèn)長和書記。
韋麗英的靈柩剛到天王鎮(zhèn)時,白彩姑和這兩人所握過手,只是當時人太多,現(xiàn)在白彩姑沒法想起他們兩個的名字來了。
“我們正在討論怎麼處理鎮(zhèn)上吃飯不要錢的事,將軍既然也是爲這事來的,那就請上坐吧。”說話的是身材魁梧的鎮(zhèn)長,此人臉如塗炭,顯然是長期在基層奔波被太陽曬出來的。
“那不行,我最多也就聽聽你們的說法,不干預你們正常工作。”白彩姑說。
聽到白彩姑這麼說,身材高大俊秀的鎮(zhèn)書記,親自拉過一把椅子,讓白彩姑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你也先別走了,坐下聽聽大家的意見,配合鎮(zhèn)上一起工作?!睍泴樗L這樣說著。
洪所長點了點頭,找了個位子坐下。
會議又繼續(xù)。
關於鎮(zhèn)上出現(xiàn)了吃飯不要錢的事,鎮(zhèn)裡出現(xiàn)了兩種聲音,一種聲音是讓這吃飯不要錢的事,更進一步的擴大化,鎮(zhèn)裡還要參與其中,大力的宣傳,把天王鎮(zhèn)的名聲打響亮,方便天王鎮(zhèn)今後的發(fā)展。
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少,大家總覺得這麼做不務實際,有點像是天方夜談。
另一種聲音是立即想辦法阻止鎮(zhèn)上的吃飯不要錢問題,防止外面的人涌向天王鎮(zhèn),把天王鎮(zhèn)吃成一個空鎮(zhèn)!
“阻止吃飯不要錢的事,不可行,畢竟米是老百姓自己的,他們給別人做飯收不收錢,我們真的不好管,派出所的人試過了,沒有成效?!眲傋揭巫由系暮樗L把自己剛纔上街勸大家不要做吃飯不要錢的經(jīng)過和大家作了一個簡單的彙報。
“再說了,別人家裡來了親戚朋友,吃餐飯收錢不收錢,也不是我們能管得到的事情。”洪所長還特意的加了一句話。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另想法子,我們沒法管別人家的親戚來了吃飯是不是要錢,但我們可以守住鎮(zhèn)口,不讓外面的人到鎮(zhèn)裡來白吃白喝,要不然我們天王鎮(zhèn)可真有可能會大難臨頭!大家不妨想想看,如果這鎮(zhèn)上的檀香味三天不散去,那涌向天王鎮(zhèn)的好奇人流,將難以計數(shù),這麼多的人,別說吃幾天,就是吃一天就能把整個天王鎮(zhèn)吃窮了!”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人站起來說到。
這人的話,觸到了大家的要害,天王鎮(zhèn)若真被吃窮了,在坐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好過,所以這人的話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認同。
白彩姑一聽,心裡立即就感覺不妙:如果天王鎮(zhèn)真的不讓外面的人進入鎮(zhèn)子,那後果將會更嚴重,那些想來拜一下韋麗英的人如果被攔下,將有可能會引發(fā)矛盾,弄不好還有可能是釀出大事來,再說了,到時候來的人多了,能不能攔得住,還得另外說。
看到與會的人都認同剛剛發(fā)言人的觀點,白彩姑立即就坐不住了,他輕咳了一下,不得不開口說到:“剛纔這位領導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人來多了,的確有可能引發(fā)問題,但這位領導提議把人攔在鎮(zhèn)子外面,我不同意?!?
“先不說別人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到這裡有多辛苦,就說我們攔著人家,合情合理嗎?到時候人來多了,我們還能攔得住嗎?就算能攔得住,也極有可能引發(fā)大問題,所以,這個辦法我覺得不太好?!?
聽到白彩姑這麼說,圍著大桌子開會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白彩姑的身上,誰也不敢出聲。
白彩姑人雖然在部隊,但級別比在這裡開會的人都高出太多,誰也不敢頂撞著他開口。
眼睛掃了一下整個會場之後,白彩姑想了許久,才緩緩的接著說到:“我看這樣吧,就由你們鎮(zhèn)政府出頭,派足人手,煮些豬肉粥,用一次性餐具封裝好,送到天王鎮(zhèn)的入口處,進入天王鎮(zhèn)的人,自由的領取,吃飽爲止。一碗粥,要不了多少錢,但卻能讓人不受餓。還男女老少都能吃,除此之外,還能體現(xiàn)出我們天王鎮(zhèn)的大方?!?
“如果來的人特別多,那我們就安排來客由一個鎮(zhèn)口進另一個鎮(zhèn)口出,要到天王洞前去拜祭韋將軍的,拜完就走,不許停留。”
“你們可以向縣裡求助,讓縣裡派些交通警察來幫助疏導交通,如果有困難,我再讓部隊上的同志來幫上一把。”
“好,這個辦法好!”白彩姑剛一說完,高大的鎮(zhèn)長立即站了起來,大聲的說到。
只是這鎮(zhèn)長話雖然說得好聽,但說這話時總讓人覺得他有些底氣不足。
白彩姑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猜到這鎮(zhèn)長底氣不足的地方,他從身上把韋麗英給他存摺交到了鎮(zhèn)長的手上,嘴裡說到:“這是韋麗英將軍留下的東西,你們先拿去救救急,如果不夠,我再來想辦法?!?
身材高大的鎮(zhèn)長臉上有些尷尬,但還是把白彩姑給的存摺收下了,收下之後,還打開來看了一下,看到存摺裡的數(shù)字不是個小數(shù)目,才高高興興的把存摺放到衣袋中。
白彩姑還當著鎮(zhèn)長的面,給省軍區(qū)的楊祖樓打了一個電話,報告了天王鎮(zhèn)的情況,請求支援。
楊祖樓當即回覆:立即讓離天王鎮(zhèn)最近的一個部隊出動,兩小時內到達,部隊還會帶足糧食,決不會讓地方的同志爲難……
楊祖樓這算是給白彩姑足夠大的面子了。
看到事情終於得到圓滿的解決,白彩姑這才從鎮(zhèn)政府大院走了出來。
走到街上時,白彩姑明顯的感覺到街上的人正越來越多了,有男的也有女的,有些看上去還是一對對的夫妻。這些人,有的在鎮(zhèn)上吃飯,有的直接向天王廟走去了,來來往往的,好不熱鬧,比白天的集市時還要吵。
找到了正在等著自己的司神七女,白彩姑向天王鎮(zhèn)的招待所走去。
天王鎮(zhèn)招待所外面,同樣到處都是人,鬧哄哄的。
白彩姑走進招待所時,卻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樣:招待所裡,靜悄悄的,驗難得看到一個人影。
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嫂正坐在櫃檯裡,全身不自在的看著電視,她每一分鐘看一眼手錶,還擡頭向招待所的大門外看去,根本沒有心思上班。
進入招待所時,大嫂倒是很熱情的招待了白彩姑一行。白彩姑要了三個房間,兩大一小。司神七女住在兩間大房間裡,白彩姑一個人住在一個小房間裡。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