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小魚便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趴在李文軒腿上,不由得臉色潮紅,心跳加快。
“醒了!”李文軒問道。
“嗯!”小魚小聲回答,有些害羞。
“對不起!”李文軒說道。
“怎麼了?”小魚擡頭望著他。
“呵呵!昨天約你出來,害得你沒吃好沒睡好,真的很歉意!”李文軒回答。
“沒有啊!”小魚回答,道:“現在雨應該停了吧!我要回去了。”
“嗯,我送你回去!”李文軒說道。本來想做飯吃的,可他自己一個人住,雖然廚具什麼都有,可他從來沒有自己做過飯吃,什麼菜都沒有,只好想著出去再請她吃早餐。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晚上還要上班,你早點休息吧!”小魚說道。
“沒事,現在還早呢!”李文軒拿出自己的雨傘,和小魚一同走出房間。小魚還想拒絕,可看李文軒一臉堅定的表情,只好讓他送自己。
走在大街上,街道被雨水衝得很乾淨,雨後的空氣也顯得格外清新。而此時的天上,雨水並未作罷,還在飄飄然而下,不過沒有昨晚那般激烈。
李文軒自己的雨傘比較大一點,爲兩人遮雨顯得綽綽有餘,因此,小魚那把迷你型小雨傘只好收了起來。
走到賣早餐的地方,李文軒說吃完早餐在走,可小魚說自己不想吃,也是,這一大清早的,本來就沒有什麼食慾,所以李文軒不再勉強。
“坐車過去吧!”走到公交車站,李文軒說道,本來他想和小魚走回去,他知道,這樣的機會不多,可是一想小魚從昨天出來和自己一起玩到現在,都沒怎麼休息過,他不忍心看她累,所以提出坐車。
“走回去吧!”小魚說道:“又不是很遠,等公交很難等,我最害怕等公交了!”
“可是,你不累嗎?”李文軒問道。
“呵呵!”小魚嫣然一笑,笑容如花,聲柔如鈴。道:“我沒你想的那樣脆弱!”
“呵呵,”李文軒陪笑,道:“那走吧!”說著,照樣如昨晚那般,摟住小魚的肩,在濛濛細雨中,朝公司走去。
從小新塘到公司能有二十來分鐘的路吧,可是由於下著雨,路不好走,再加上是兩個人依偎著走,所以路也就變得遠了。
一路上,他們有時沉默,有時天南地北亂侃一通,聊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李文軒幾次想表白,可是看著小魚那天真無邪的臉,李文軒頓時沒了勇氣,他覺得自己配不過她,覺得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苦想冥思,終於,李文軒想到了之前邵鵬和田琴琴曾對小魚說過自己喜歡她,可那時小魚總是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此時李文軒問道:“小魚,問你個問題啊!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好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文軒明顯可以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什麼問題啊!”小魚問道:“好像很嚴肅哦!”
“何止嚴肅,簡直嚴重!”李文軒說道。
“那行,你問吧!我一定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小魚嘻嘻笑著回答。
“那個、那個……”李文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哪個啊!怎麼了?”小魚嘴上這樣問道,但心裡卻是知道了個大概,她已經猜到了李文軒要問的是什麼,因此不由得聲音有些顫抖。
“嗯,死就死吧!愛,就要讓她知道,不說,她永遠不會知道你愛她,說了有一半的機會,不說機會爲零!”李文軒心裡如此想到,做出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表情,道:“他們說我喜歡你,你不相信,我自己跟你說,我喜歡你,你信嗎?”
沉默,聽到李文軒的話,小魚沉默了,而李文軒自己也不敢出聲。就這樣沉默著走著,大概能有兩分鐘,小魚打破了沉默,道:“我不知道,我很傻的!”
“哦!”李文軒哦了一句,現在不說已經說出來了,絕對不能退縮,不管小魚拒絕還是接受,總要有個說法,李文軒道:“說實話,我從來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可是,當我遇到你之後,這個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信念徹底粉碎,因爲,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時不知道是爲什麼,可後來我慢慢的發現,我愛上你了!”
“嗯!”小魚嗯了一聲,道:“葉正曾經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他說他喜歡我,要我做他女朋友,將來做他孩子他娘!”
一聽這話,李文軒急了,道:“那你呢!你答應他了嗎?”
“沒有啊!我都不喜歡他。”小魚說道。
“那我呢!我喜歡你,我愛你,你信嗎?”李文軒說道。
此時快要到公司了,小魚對他摟著她的肩有了抗抉,因爲她怕被熟人看見。而李文軒則不管這些,他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小魚是他的,所以還是緊緊地摟著小魚。
“呵呵,”小魚笑著說道:“我不知道,我傻逼逼的。”
“相信我,我們交往吧,做我女朋友好嗎?”李文軒說道。
“嗯!”小魚小聲嗯道,卻不再說話,這個年代,是一個充滿欺騙與傷害的年代,這個年代,是一個謊言比真話更受歡迎的年代。小魚才十八歲,可是在這個年代,除了像李文軒這樣的另類,十八歲有過男朋友很正常,就跟吃飯一樣正常。她想起了曾經的他,那個他傷害了她。她雖然也很喜歡李文軒,她也知道,李文軒是一個憨厚老實的人,不會騙她,可是,內心深處,對曾經那個他還有絲絲不捨,雖然他傷害了她,可畢竟曾經愛過。因此,她不知道該不該接受李文軒。
世界這麼混濁,淚水能否洗清?
世界這麼骯髒,誰能替誰療傷?
該如何去揭穿世界的謊言?該如何去彌補曾經的傷?
當一切都早已看得平淡,是否還會想起曾經的點滴?
當往事都已成煙,隨風而散,曾經的點滴又是否能在時間的長河中留下痕跡?
時間是最有力的證據,能證明一切。也是最無情的武器,能磨滅一切。
“怎麼樣?做我女朋友好嗎?”李文軒問道。
“我、”小魚在掙扎,良久之後才道:“其實,我也喜歡你,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段愛?也許,我們之間根本不會有結果,所以,我只好沉默!”
此時,二人停留在雨中,四目相對,李文軒之前就聽田琴琴和邵鵬說小魚對自己有意思,可是此時聽小魚親口說出來,卻又是另一種感受。
“我知道,其實,我也知道,我們之間隔得太遠,只是,如果愛,一切距離都不再是距離,一切阻擋都不能阻擋!”李文軒看著小魚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娃!”小魚叫道,眼眶有些紅潤,平時她叫李文軒娃,李文軒叫她妞。道“娃,我們真的能在一起嗎?”
“妞,放心吧,只要真心相愛,我相信,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愛的腳步!”李文軒說道。
“嗯!”小魚說道,而後兩人緊緊相擁,雨傘早已掉落在地,任雨水澆灌著身體。相擁之後,小魚看著李文軒,而後雙目緩緩閉上。李文軒雖然沒有過戀愛,但在電視上看多了,每當女孩子閉上眼睛,就是希望自己的心上人吻她。
此刻,李文軒覺得自己不再孤單,世界不再黑暗,縱然此時大雨傾盆,可他覺得充滿陽光,就這樣,他把自己的初吻獻給了小魚,就這樣,他們在雨中熱吻。愛的味道,已悄然在雨中瀰漫,愛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中。
此時,他們在公司東大門側面的樹蔭下,當相擁熱吻之後,他們已經成了落湯雞,渾身早已溼透。
“走吧,快回去換衣服,不然你會著涼的,”李文軒說道,話語中充滿了關切、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嗯!”小魚溫柔地說道,小手拉起李文軒的手,待李文軒拾起雨傘,兩人手拉著手,幸福的朝著公司東大門走去。
“妞,也許你不相信,你是我的第一個女朋友,而且,也將是我唯一的女朋友!”李文軒說道。
“我相信,但你不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不過,你將會是最後一個!”小魚說道。
“嗯,”李文軒道:“到了,你回去記得換衣服哦!不然著涼了我會心疼的!”
“知道了,都溼透了,能不換嗎?”小魚說道,心裡卻充滿了甜蜜。而後道:“娃,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李文軒說道。
“把你的鬍子剃掉好嗎?這樣看起來好難看哦!”小魚說道。
“呵呵!”李文軒笑了笑,道:“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晚上過來上班,你就看不到我的鬍子了!”
終於,走到了公司東大門了,小魚道:“你回去吧!回去之後早點休息,晚上還要上班呢!”
“嗯,知道了,你也是!”李文軒說道,依依不捨的朝小魚揮揮手,小魚也是如此,李文軒撐著雨傘立在原地,目送小魚進了公司,直到小魚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纔不情願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