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她們身上,而是用眼睛餘光掃著正在這裡喝茶的人。
賴文海果然在的,他正在跟一個女人聊天。
他也看見了張子明。
張子明走過去,說:“賴文海,你所說的秘密就是這個場子和茶樓吧?你早就知道在清泉會有這個地方,對不對?所以你想在這裡呆著,也不想出去。”
奇怪的是跟賴文海坐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風騷的娘們。不過還算有些高貴的氣質。
賴文海沒說,她卻先說了:“賴隊,這個人是誰啊?大驚小怪的。”
賴文海說:“他是我的仇人,你給我報仇吧。”
女人聽到賴文海的吩咐,依舊坐著,說:“怎麼這個人很厲害嗎?”
賴文海說:“問什麼問,給我打他。”
張子明笑道“賴文海,用不著這樣吧,叫女人幫忙打架?”
羅豐過來了,他制止了賴文海的衝動,說:“賴文海,張子明,我說過了,來這裡身份都是囚犯,不許打架,誰能爲監獄掙錢多,誰才厲害。”
張子明說:“你是這裡的副監獄長,那麼監獄長知不知道這裡開這個場子的事情?縣領導知不知道這裡的事情?這樣做算不算違法?”
張子明知道這樣說是很危險的,現在看著北山監獄的情況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
這北山監獄,屬於山高皇帝遠的地段,以前監獄有犯人賭博,後來有人給羅豐好處,羅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郝小同跟羅豐是老鄉見同學。當時清泉的經濟不景氣,郝小同開玩笑,叫羅豐給清泉的經濟創收。
羅豐見時機成熟,就把監獄賭博的事情說了出來。郝小同在點頭的同時,給羅豐下了三個指示;一個是保密,任何人不許傳出去,第二個是這個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除了郝小同,羅豐,還有後來的賴文海。劉長安作爲郝小同的心腹,都不知情。
第三個是,一些賬目問題,監獄的收入除了一部分入了私人腰包另外一部分要通過一種合理的方式併入縣財政收入。
接到郝小同的暗示
,羅豐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這監獄下面原本就是一個廢棄的防空洞。羅豐對建築知識羅知一二。他先是對一些功利心很強的獄警收買,然後叫一些犯人在夜班時候挖通了從監獄通往那個防空洞的隧道……
進過裝修,一個地下的場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發展起來。連監獄長,公安局長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這麼多年了,郝小同調離了清泉,到市裡去當副市長,臨走前專門交代了羅豐見好就收。可是此時的羅豐再也收不回來了,現在這地下場子的收入,就算是給他個市長幹,他都不會感興趣的。
因爲,除了金錢,這裡還有女人。
一些罪犯的本領通天,就算實在監獄裡,照樣有漂亮的女人來看望。
一開始,羅豐是反對除了犯人之外的人進來場子的,這樣的危險性太高了。
可是羅豐受不住誘惑。無形中形成了一種規矩:凡是來
的女人都要跟羅豐睡一覺。
一些罪犯爲了討好羅豐,隔三差五的就叫一些女人來……
當然,有的女人是不同意的。羅豐害怕會有人把這裡的秘密說了出去,就跟一些罪犯交代,不要叫女人來場子了。
可是罪犯裡面人才很多。一個犯人知道一個偏方,用這個偏方給人注射後,會對一段時間的記憶遺忘,不過反作用是會產生煩躁的脾氣,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羅豐當時爲了保密哪管這些副作用,就叫人給幾個人注射了那種藥液……通過觀察,效果還不錯的,從這裡出的幾個人,注射後,當再問起的事情,有的人全然不記得,有的人感覺做夢的時候出現過……
其實反作用很明顯的,就是健忘,過早衰老……
不過這些,對羅豐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人間天堂一樣的場子能夠繼續火下去……
羅豐知道這個事情要是暴露了,就是大事情。所以這麼多年了,核心人物,除了郝小同和自己,再無他人知道。
當然,那些服役期滿的獄警,知道這個秘密的,羅豐會強制性給他們注射那種藥液……
一些犯人,更是如此
,服役期滿了,羅豐會一給他們體檢爲由,把那種液體摻到其他藥液裡面,給他們注射進去……
這麼多年了,地下場子一直風生水起,是與羅豐的謹慎分不開的。
郝小同到了市裡之後,勸說羅豐找機會把這個關掉算了。可是此時的羅豐已經收不迴心了……
賴文海被判入獄的那段時間,羅豐曾一度很緊張。他以爲郭祥和何永得到什麼風聲了。可是幾天過去風平浪靜,羅豐膽子又大了起來。歌照唱,舞照跳。
賴文海知道這裡的秘密是因爲郝小同。
那次,劉長安請郝小同在交警大隊旁邊的飯館吃飯。
都是熟人,都喝高了。
劉長安就把賴文海叫來,說是去他的辦公室休息一下。
賴文海平時想給郝小同送禮都沒機會,如此良機,他當然不會錯過了……
過來陪同郝小同的正是安然。
安然在這幾個女警中,算是比較出衆的……
事後,郝小同很後悔的。
劉長安專門交代了賴文海嘴巴嚴一點。
賴文海當然同意,雖然這一次郝小同沒有對自己表示什麼,可是也沒說什麼,這就是默認把自己當成他圈子的人了吧……
事後,賴文海問安然,郝小同跟她那個時候,說什麼了。
每次之後,賴文海都要問一下這些女警,領導說什麼了沒有?
在賴文海看來這樣做,比放監控偷拍還有用。要是偷拍下來,雖然對領導造成了威懾,可是也會牽扯到自己。這樣問一下領導在幹那事的時候,說什麼了。其實是最管用的一招,這樣不僅可以探聽到領導的秘密,還可以知道領導的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一次,安然說,郝小同表揚他,說他很會來事。
賴文海當時就哈哈大笑起來。
他又問安然,郝縣長還說什麼了。
安然不得已,想到什麼,說,他好像還說我跟監獄的女人差不多……
這句話叫賴文海想了很久。
當想到羅豐是郝小同的同學時,賴文海似乎明白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