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同知道,郭祥跟康次步性格有些相似,所以一些事情總是拉不下康次步。不過在郝小同看來這次把康次步叫來,是件好事情,只好可以不用自己拋頭露面,壩上鎮修路的事情,不是很好辦的。
康次步進來後,看到了坐在裡面的張子明和楊振業,笑道:“來了子明跟振業也在這裡啊。”
張子明跟楊振業忙站了起來說:“康副縣長好。”
康次步在郝小同的一邊坐了下來。
郭祥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現在才說:“郝縣長,現在你先把市裡的情況說一遍。”
郝小同說:“今天剛上班,市府辦來電話,說,你們壩上鎮和金邊縣修路的事情需要規劃局交通局開會研究,要等一段時間再說。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研究下去,要是市裡面一研究,三五年就下去了,還談什麼發展,對不對?所以我把這個情況跟郭書記作了彙報。郭書記的意思是把振業跟子明也叫過來,一起商討一下。”
郭祥嗓門很高的,他說:“這個事情,剛纔我給市裡打電話問了一下,本來是打給市長的,可是市長在外面,他也知道這個事情,臨走前交代給何文秋副市長了,要開會研究。可是何文秋的手機一直佔線,所以我只好打到了值班室,是秘書長曾光接打電話,他說,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只是開完辦公會後就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郭祥接著說道:“實事求是的講,關於壩上鎮到金邊縣這段路要不要修,我也沒底,也是不久郝縣長跟我彙報此事,我才知道的。壩上鎮的代理鎮長張子明,你給我說一下,爲什麼要修這條路?”
看來郭祥是個直性子。
被點名後,張子明拿出一張清泉縣地圖,來到郭祥面前,在桌子上鋪開,順手拿起一支鉛筆,指著說:“郭書記你看,這是金邊的風景旅遊區,這是壩上鎮,距離有四十公里,要是這條路修通,就能帶動壩上的經濟發展,至於怎麼發展,什麼項目,前段時間,我跟縣長彙報過了。在這裡我就不多說,郭書記,你看,
這條路要是修通了,下一步,的國道規劃也是一定要經過這裡的,爲什麼,因爲這樣省時省力,不這樣纔怪。”
“是啊,前段時間開會的時候,有人還說,這條國道要修通,現在看來你很有戰略眼光啊。”
郭祥忽然一拍桌子,說:“小同,次步,你們兩個一定要支持壩上鎮的這個項目,媽的,不是我郭祥說的,一些市領導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
在張子明的印象裡,作爲縣委書記都該虛懷若谷的樣子,關鍵時刻能夠統攬全局。可是郭祥大大咧咧,直來直去,這種工作作風,很強悍的。
他又看了一眼張子明,說:“市裡的意思是這個項目經費很高,現在又不許跟沿路的村子搞攤派了,所以才謹慎了,市交通局,公路局,規劃局,這三個局的意見很重要,你給我在最短的時間裡跑下來,我要看到的結果是市裡面對這段路的修通,只需成功不許失敗。要是談不成,你這個代鎮長就不用代了,回家種田吧。我要給的支持就是需要縣裡出面的,儘管說。別的我也幫不上忙。”
這個要求也太霸道了。張子明很希望縣裡面可以出面的,可是想不到郭祥的意思是這樣。
這不是等於把自己推上了絕路嗎?
不過仔細一想,也就不怪郭祥是這樣的。作爲一個縣委書記,要做的事請太多,現在一書記,縣長,常務副縣長爲了壩上的這件事情專門集合起來,研究對策,這已經很重視了。
還有剛纔郭祥說的,有需要縣裡面出頭的,儘管說。這個態度已經很高了。
張子明也就沒再說什麼。
臨走的時候,本來張子明打算跟郝小同好好談一下的,可是郝小同一出來,就被幾個企業的老總拉上了車。
張子明跟楊振業只好來到了康次步的辦公室。康次步現在是常務,事情也很多,要管全縣的事情,沒講幾句,電話一個接一個。康次步的意思是的是叫張子明和楊振業等一下。可是根本就沒時間。
出了縣委大院,楊振
業說:“子明,剛纔郭書記說的話,你要仔細體會啊。”
張子明說:“不就是事情辦不好就回家種田啊。”
楊振業呵呵一笑,說:“我知道你擔子很重。可是這幾個市領導也不知道腦子裡怎麼想的,也不知道他們整天忙什呢。”
張子明知道他的意思,這個事情,郭祥說的是叫張子明回家種田,而不是楊振業。
張子明苦笑一聲,說:“我現在就要想辦法了,我看還要跑一趟市裡。”
養楊振業似乎也忙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著,說:“子明,你先回去吧,我跟司機說一聲送你回去,我現在有個親戚在城裡過來看我,我就不回去了。”
看樣子,楊振業也要把這個事情脫乾淨了。
現在修路這個事情可是說是個瓶頸,自己就像一隻繭,能不能涅槃重飛,很大程度上在於自己的堅持和努力。
下起小雨來了。張子明毫無睡意,他站在中心街的一塊大石頭旁,看著建築工地的鬼火一樣的燈光。心裡暗自說道:事情要是辦成了,這中心街就會繁榮起來,要是辦不成,只會半死不活,冷冷清清。
對自己的仕途來說,也是如此。
所以這是一條掌管自己命運的生死之路。
必須叫市裡把這個事情在最短的時間裡落實好。至於郭祥在辦公室裡說的,交通局,規劃局的事情,要是跑這幾個局,就算是千方百計的把這幾個局的局長攻下,說服他們,叫他們也支持自己的計劃,可是要是市裡面一句話駁回,還是白搭。
事情的關鍵不在是不是能攻下這幾個局,而在於市裡的態度。
郭祥這樣認爲是因爲他不知道這個本來很有把握的事情,之所以搞砸了,是因爲自己跟何文秋鬧僵了。
省委秘書長祝天來的到來並沒有使這個事情緩解,就像是一場走秀,祝天來對張子明的態度越是親熱,上官解放他們似乎越不好受。
這些因素應該都是使這個項目變黃的主要因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