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師哥，既然你答應我了，那麼今天咱們倆就要來個有名有實。”周曉婉這回，倒是出奇地勇敢起來。

蕭寒睜大眼睛：“今天？”

周曉婉鄭重地點頭：“是啊，今天。”

“今天這不是去看妙玉麼，難道晚上……我們……在一起？”蕭寒心裡有點兒猶豫，一方面，這事兒來得太突然，雖然周曉婉肯定是早就深思熟慮過了，但是，在蕭寒這邊，還是顯得太突然，因爲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跟周曉婉現在生那種事，雖然他也渴望，但是那種渴望，並不是那麼強烈，就跟和嫣然在一起一樣，總覺得，是遲早的事兒，總覺得，婉兒，是自己的婉兒，永遠都不會跑到別的地方去，所以，他不著急；另一方面，晚上，他現在都得陪在嫣然的身邊啊，就算是有事情晚點回家，也不能徹夜不歸不是？除非去外地出差還差不多。

周曉婉見他吞吞吐吐地，臉上飛起兩抹紅雲，嬌羞地一笑：“師哥，你知道我最喜歡這個城市的哪個地方嗎？”

蕭寒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周曉婉一指已經不遠的鳳凰山：“在這個城市裡，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鳳凰山，不僅因爲它很美，更重要的是，它有我的妙玉姐姐在那裡，更更重要的是，它還記載著我們之間那麼多美好的點點滴滴，無論是春暖花開，還是驕陽似火，無論是滿山秋葉，還是飛雪滿天，都會在婉兒的心裡，留下永遠也抹不去的影像了，師哥，你不覺得鳳凰山很美嗎？你不覺得在這座鳳凰山上，我們有著跟一般人不同的感情嗎？”

蕭寒點點頭：“是啊，婉兒，這座鳳凰山，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有著不同凡響的意義啊。”就像周家菜館的老店，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只是一個吃飯的地方，但是對於蕭寒和王月琳來說，那裡就承載著他們太多的美好回憶。

這就是人生的美好，喜歡一個人，便不僅僅是喜歡這麼一個人，連和ta在一起時生的那些事、那些物件、那些環境、甚至那些時間，都變得美好起來。當然，如果兩個人最終分崩離析，這一切又都會變成世界上最令自己痛苦的回憶了。

“所以……”周曉婉也吞吞吐吐起來，臉上的嬌羞更甚，不過一雙好看的清澈如水的眸子卻是勇敢地盯著蕭寒，“我想，在這美麗的鳳凰山，我們開始我們美好的第一次。”

蕭寒愣住了，這個丫頭，平時看她文文靜靜的，沒想到，膽子大起來，可是比誰都膽大。

蕭寒伸手拍拍她的小臉兒：“我的傻丫頭，你不是吃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了吧？”

周曉婉嬌嗔地一笑：“你才吃錯了藥了呢，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一時突奇想，我每次來鳳凰山，其實心裡都會暗暗地這麼想著來著，不過，從來沒有這麼大膽地表達出來，今天，我可是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說出來了哦，你要是不答應，以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哦，”周曉婉說著，自己先笑起來，把臉兒放在蕭寒的耳畔，“師哥，你不覺得這樣做更美嗎？這麼美麗的鳳凰山，一定會讓我們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

蕭寒說：“傻丫頭，虧你想得出，你就不怕被人撞見？”

周曉婉說：“你說咱們每次來鳳凰山，你撞見過誰了？怎麼今天就能被人撞見呢？再說了，我們每次走的還是路，今天我們可以找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啊。”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這麼多趟都沒撞見人，今天就被人家撞上了。”蕭寒故意逗她。

“你別這麼說了，到時候擔驚受怕的，咱們倆狀態都上不來。”周曉婉嗔道。

她說這個話，讓蕭寒感覺她好有經驗似的，莫不是這丫頭以前談過男朋友，兩個人也這麼在野外那個過？現在的女孩子可真是難說，十幾歲上初中就談戀愛的比比皆是，上小學都有談的呢，不過，蕭寒又怎麼看周曉婉不像是那種女孩子。話又說回來，現在資訊這麼達，隨便從哪兒都能得到一大堆這方面的教育，雖然不那麼正規，但是揮揮想象力，也是不難懂的，更何況這丫頭還這麼聰明。

“好好好，不說了，咱們趕緊的去看妙玉吧，要不等到看完妙玉再出來找地方，估計天都快黑了。”蕭寒說著便啓動車子，重新上路。

其實離鳳凰山已經不遠了。

周曉婉聽他這麼說，便也哧地一笑，坐直了身子。

蕭寒搖搖頭：“妙玉若是知道咱們是帶著這種想法去看她，豈不是氣死了，唉，罪過啊罪過啊，菩薩饒恕。”

周曉婉嘻嘻地笑：“咱們是凡俗中人，又不是做什麼壞事，你情我愛，你情我願，菩薩不會怪罪的。”

蕭寒摸摸她的腦袋：“你這小腦瓜，倒是想得開，倒是挺會替自己開脫。”

周曉婉說：“我說的是真話啊，我們是凡俗中人，紅塵未斷，便會有七情六慾，這也屬正常，再者，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並沒有強迫對方，並沒有給對方帶來痛苦，更沒有傷害到別人，情之所至，不算是冒犯了什麼戒條吧。”

說是這麼說，這要是讓嫣然知道了，或者讓周曉婉的老爸知道了，能不是傷害麼？

但是凡俗中人，免不了利益糾葛，免不了恩恩怨怨，你的取得，或許就正是別人的失舍，要想完全避免，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蕭寒看看時間，已是下午兩點半了，上了山，再去妙玉那兒坐坐，聊聊，估計從水月庵出來，也就是三四點鐘的光景了，好在現在已是初夏，晚上天黑的已經比較遲了，要到七點半以後天才會完全地黑下來，四點到七點，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應該是夠了吧？

周曉婉在旁邊笑：“你看時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