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怎一個嘆息聲可以詮釋得了中年女人夜不成寐的寂寞的好看的小說。

哀哀怨怨的嘆息，吵醒了隔壁心滿意足了的二妹兒雀兒。

“大姐，睡了嗎？”雀兒披上衣衫，安靜的站在門外，猶豫片刻之後，慢慢敲門。

遠遠的天邊，月亮兒的光輝漸漸散去，吹來一陣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的西北風兒。

“雀兒，怎麼了，天還沒亮好看的小說。不睡了？” 慕容鑫孔打開門，笑吟吟的攬著妹妹的手進屋子，“雀兒，你這手，這麼冷冷的。讓我給你暖暖好了。來吧，躺我牀上，咱們姐妹說說話了。”

拉著二妹粗壯粗糙的手，做大姐的眼眶裡有淚花兒要淅淅瀝瀝的搖搖墜落了。

姐妹躺在一張牀上，很久沒說話。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誰都沒提孔梅之死。那是所有慕容家女人心中一道揪心的傷疤，誰也不敢輕易就掀開了的。

二姑娘慕容鑫雀回孃家除了要給家人和老母親拜年，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爲——海棠。

“大姐，海棠，她已經是二十歲要出頭了。該成家了。所以我想，咱們是不是商量一下她的婚事。”雀兒猶猶豫豫的說著話，眼睛一直盯著大姐大黑漆漆的眼眸。她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大姐的手，在微微顫動。

“海棠，我可憐的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壓抑而小聲的打破了夜的安寧。

海棠的名字從雀兒的嘴裡說出來，慕容鑫孔立馬放聲大哭起來了。她的哭聲和眼淚，被零零星星的鞭炮聲所依稀彷彿的覆蓋了。

雀兒攬著大姐，兩人抱了很久，終於可以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哭過之後的慕容鑫孔，終於明白了雀兒此行的目的。

海棠是誰？二十歲的女兒，二十歲如花年紀的孔海棠，做媽媽的已經很多年沒看見過了。

孔海棠，是慕容鑫孔的大女兒。生下來就有殘疾的一個女孩子。腦袋圓圓，臉龐和五官樣子比一般的孩子不一樣，有一些偏大，而四肢短小，像是個傳說中的海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