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恨恨的眼神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幽的光。姚澤樟從馬車後面緩緩走來,道:“我警告過你,千萬不能跟她硬碰硬!”
柳煙狠狠的跺腳,道:“自小,凡是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姚澤樟道:“就你這種性子是抓不住沈廷鈞的心的!”
“她那種性子就能嗎?”柳煙輕蔑的冷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嗎?她怎麼會在昭縣見過芫花?”
姚澤樟道:“你對她一無所知,居然還想跟她鬥?聽她剛纔的話,分明已經(jīng)把你摸清楚了。這第一次過招,你就已經(jīng)佔下風(fēng)了。刀”
柳煙道:“你別長別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fēng),先讓她得意得意,有她哭的時候。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
姚澤樟道:“她在昭縣時住的是謝府,自然與二舅有碰面的機(jī)會。沒人知道她從哪裡來,我也只知道她對繪稷山很熱衷。恍”
柳煙道:“那她跟我搶沈廷鈞,目標(biāo)不會也是神醫(yī)谷吧?”
姚澤樟道:“此女深不可測,你好自爲(wèi)之吧!”說完,消失在了夜幕中。柳煙這才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一臉的冷凝。芫花坐到旁邊,一句話不敢說。
柳煙道:“等到新春宮宴後,立馬去給我掀那個女人的底!”
“是!”芫花小心翼翼的答著,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清晨,很是寂靜。玉煙沒有梳洗,裹了衣服,一個人走在後花園裡。不遠(yuǎn)處有麻雀在唧唧喳喳的叫。再往遠(yuǎn)看,薄霧繚繞中,似有人影在練劍。玉煙沒有靠近,而是爬上了高坡,徑直走向了那架鞦韆。
藤椅是冷的,坐一會兒就可以捂熱。那麼人心呢?一旦冷了,又該如何暖熱呢?沒有助力,只能輕輕的悠盪。再有兩天就大年三十了,“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她突然很想你她那個年代。不知道她的離去在那些人的心裡有沒有留下痕跡。如果哪一天,她也突然從這個時代消失,又會有多少人記住她呢?
鞦韆猛的飛了起來,玉煙驚呼一聲,本能的抓緊了兩邊的藤繩。最初的驚慌過後,玉煙坦然的享受了起來。鞦韆在飛了一炷香的時間後,漸漸的慢了下來。玉煙沒有回頭,道:“如果我突然間死了,你會偶爾想起我嗎?”
本來已經(jīng)打算離去的腳步聲,快步折了回來,衝到玉煙的面前。“你一大清早,就在這兒想死嗎?”
玉煙仰著頭,看著他青青的下巴,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可抗力。我來到這裡,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怕就怕把我?guī)ё撸参幢蒯缜笪业囊庖姲。〔还茉觞N說,能認(rèn)識你平祝王爺,也不虛此行了。”
沈廷鈞皺眉,道:“淨(jìng)說些喪氣話,你昨晚不會遇到鬼了吧?”
玉煙道:“極有可能喲!我總覺得你的那個欽定未婚娘子死而復(fù)生藏著很多古怪呢!新春宮宴那天,可得好好觀察觀察她在陽光下有沒有影子。你說,那天會晴天嗎?”
沈廷鈞道:“你昨晚遇到了柳煙?”
玉煙笑,道:“我說的這麼隱諱,你也發(fā)覺了呀!她擋在我回來的路上,打著要跟我談?wù)劦幕献樱胍o我個下馬威。然後,我很不給她面子的沒有下馬車。估計,她現(xiàn)在肯定憋足了勁,想收拾我。”
沈廷鈞道:“我聽聞柳煙的性情是很溫和的。你只要管住自己不去招惹她,她應(yīng)該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看她一大早情緒低落,莫非是受了柳煙的什麼氣?但以她不吃虧的性情,對方應(yīng)該比她更低落纔對。
“你這是在爲(wèi)她說話嗎?從賜婚到現(xiàn)在,十五年的時間了,你是不是打心裡認(rèn)可了她?表面上的抗拒,不是抗拒她,而是抗拒賜婚的形式?”玉煙酸溜溜的道。
沈廷鈞好笑的看著她,道:“如果我說是,你肯放過我嗎?”
玉煙跳下鞦韆,揉揉因擡頭看他有些不舒服的頸椎,道:“如果我肯,你是不是很開心?”
沈廷鈞道:“是!”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橫著這個婚約,或許可以做朋友。
玉煙道:“我從來不做損己利人的事,所以,我不肯。”
沈廷鈞忍不住嘴角上翹,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你的丫鬟呢?”
玉煙道:“我給她們安排的活太多太重,都累壞了。一切都是爲(wèi)了新春宮宴啊!沈廷鈞,你會帶我去嗎?”
沈廷鈞看著她此刻澄澈的眸子,道:“我若帶你去,你是不是很開心?”
“是吧!”玉煙道,至少會讓那個柳煙不開心。
沈廷鈞道:“我也不喜歡做損己利人的事,所以,我也不肯。”
他這分明是在將她的軍啊!玉煙卻也不惱,反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一個一向不茍言笑的人做出這樣的反駁,當(dāng)真很令人新鮮呢!
她這一笑,反而把沈廷鈞給笑毛了。沈廷鈞立馬拉了臉,道:“看來,我不帶你去,也有人帶你去呀!”不然,何以笑得出來?她辛辛苦苦的籌劃了這麼久,若不讓她去,她最直接的反應(yīng)該是惱怒纔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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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煙道:“說得很對!有些事,你不願意去做,並不代表別人也不願意。只是不知道,平祝王府的懷有身孕的玉夫人坐到別的男人的旁邊,會引起什麼效果。”
沈廷鈞的臉?biāo)查g黑如鍋底,道:“你若敢,我就敢當(dāng)衆(zhòng)掐死你!”
玉煙笑,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敢對你的孩子下手嗎?”
“柳玉煙!”沈廷鈞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
玉煙無懼,反而笑得更得意,道:“那你是帶我去還是不帶我去呀?”
沈廷鈞直接拂袖而去。
玉煙的心情瞬間大好,踏著第一縷晨光往回走。卻見忍冬急急的跑來,一臉的自責(zé),喘著粗氣,道:“姑娘,可找著你了!都怪奴婢不好,居然睡過了。”
玉煙道:“你們也都是累了,無妨的!走吧!”
忍冬道:“公主府來人了!”
玉煙道:“可是蓮姨?”
忍冬的呼吸已經(jīng)漸漸平穩(wěn),道:“護(hù)國公主殿下親自來了!”
“好早!”玉煙淡淡的說,“能出來走動,看來是病情好的差不多了。”
玉煙往西院走,路上又碰到了丹若和百結(jié),都是出來找她的。看來,她以後外出,還是吱一聲的好,免得這些個手下人六神無主。玉煙走進(jìn)屋子,見元炫彩端坐正位,旁邊站著阿蓮。玉煙先觀其脖子,圍了一條白色的絹紗,類似於現(xiàn)代的絲巾。想來傷口還在敷藥,但精神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了很多。玉煙矮下身子請安,元炫彩衝阿蓮丟了個眼色。阿蓮連忙上前將玉煙扶起來,道:“夫人現(xiàn)在可是有身子的人,有些禮能省就省吧!主子對這些個寬容的很!”
元炫彩這纔開口,道:“反應(yīng)厲害嗎?”
“還好!”玉煙環(huán)視一圈,道:“你們?nèi)枷氯グ桑〉钕逻@裡有蓮姨伺候就好!”一時間,屋裡就剩下了三個人。“殿下一早過來,可是有話要吩咐玉煙?”
元炫彩看一眼阿蓮,道:“這丫頭,倒真是個機(jī)警的!本宮趕早去陪太后用早膳,想爲(wèi)你討個封賞。你這胎要是個男孩,本宮相信封你個側(cè)妃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玉煙道:“玉煙不要!”
元炫彩不解的看著她,道:“難道你就想這麼沒名沒分的跟著鈞兒不成?”
玉煙道:“當(dāng)日與沈廷鈞訂立婚約的時候,說得很清楚,他許給玉煙的可是正妃的位子。”
“你的胃口倒不小!”元炫彩面露不悅道,“那是不可能的!鈞兒曾跟我說過,許你正妃的時候,以爲(wèi)柳煙已經(jīng)不在人世。現(xiàn)在柳煙還好好的活著,這正妃的位子非她莫屬。”
玉煙道:“殿下怎知現(xiàn)在的柳煙就是真正的柳煙?”
“什麼意思?”元炫彩挑眉,“這種事豈可兒戲?如果有假,那就是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他柳家九族的。”
玉煙喃喃道:“既是這麼嚴(yán)重的後果,身爲(wèi)一品大員的柳志高不會不知道,柳太醫(yī)也不會不知道,卻還要鋌而走險,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元炫彩道:“你一個人嘰裡咕嚕在那裡說什麼?大聲說!”
玉煙道:“都說寧拆十座橋,不拆一樁婚。但沈廷鈞和柳煙之間的這樁婚姻,玉煙拆定了”
元炫彩搖頭苦笑,道:“這樁婚事,你還真就拆不了。”
玉煙道:“拆不拆得了,總得試過之後才知道。受人之託,就要忠人之事啊!”
“你受何人之託?”元炫彩的臉上,好不容易養(yǎng)起來的紅潤,已經(jīng)完全退去。
玉煙道:“一個已死之人!殿下對此婚事應(yīng)該也不是樂見其成的吧?”
阿蓮道:“這樁婚事,當(dāng)初訂立的時候,本就是不得已的。其實,主子對此事並沒什麼意見。主要是王爺,逼急了就外出。這一次,一出去就是一個月,主子能不心疼兒子嗎?”
元炫彩嘆了口氣,道:“阿蓮,你跟她說這些個幹什麼?玉煙,你可知我對你是怎麼想的?”
玉煙道:“殿下這一聲‘玉煙’喊出來,玉煙多少能夠領(lǐng)悟了。玉煙謝殿下厚愛!”
元炫彩道:“我這也不是爲(wèi)了你,而是爲(wèi)了鈞兒,所以,你可要一心一意的對他好啊!太后那兒,我自然會努力爲(wèi)你爭取的!”
玉煙翹起嘴角,天下的婆婆都一樣,無論是對兒媳婦好與不好,都是爲(wèi)了兒子。“玉煙請求殿下,在太后那兒對玉煙隻字不提!”
“卻是爲(wèi)何?”元炫彩訝異道。她一大早的跑來爲(wèi)了什麼?還不是爲(wèi)了她的名分著想嗎?若她不是兒子難得中意的女子,就算她救了她的命,她也不會對她如此的掏心掏肺的?沒想到,人家卻不領(lǐng)情,她這算自討沒趣嗎?
玉煙道:“不是玉煙不懂事,只是木秀於林,風(fēng)必摧之。殿下對玉煙越好,怕招來的嫉妒越多。殿下要是想對玉煙好,就把這份好放在心裡吧!玉煙不需要那些個虛名,只求當(dāng)玉煙需要支持的時候,殿下是站在玉煙這邊的。”
阿蓮道:
“主子,你聽聽這丫頭說得多招人疼啊!”
元炫彩起身道:“算了!隨便你吧!阿蓮咱們走,別讓太后等急了!”
“殿下留步!”玉煙喊,“殿下既是去見太后,玉煙正有一事想請殿下幫忙。”
“你說!”元炫彩吐了口氣。她一大早跑來,只是想爲(wèi)她做點兒什麼,畢竟她的病痛確實是這丫頭給解除的,她可不想背上忘恩負(fù)義的罪名。
玉煙道:“新春宮宴,玉煙爲(wèi)朔月公主準(zhǔn)備的節(jié)目裡,有我的三個丫鬟爲(wèi)她伴舞。玉煙怕屆時皇宮戒嚴(yán),她們?nèi)齻€進(jìn)不去。還望殿下能跟太后說一聲。”
元炫彩道:“好說!那新春宮宴,你是跟鈞兒一起還是跟本宮一起?”
玉煙道:“玉煙進(jìn)宮會以另一種方式!”
元炫彩不再多說什麼,帶著阿蓮離去。忍冬悄悄走進(jìn)來,問:“姑娘,你沒事吧?”
“今天二十幾?”玉煙問。
忍冬道:“臘月二十七!姑娘,趕緊坐下,奴婢給你梳頭吧!”
玉煙笑,看看銅鏡中自己蓬亂的發(fā),“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形象出現(xiàn)在未來婆婆面前很丟人呀?”
忍冬道:“主子丟人,都是奴婢的錯。只是,姑娘這個形象出現(xiàn)在王爺面前,實在是太不應(yīng)該了。”
玉煙道:“我壓根兒就沒指望他能喜歡上我的外貌。已經(jīng)二十七了呀!那得抓緊時間了!明天我讓申海把謝曜請來,佔用他一下午的時間,你們之間好好配合一下。”
忍冬道:“爲(wèi)何不是姑娘帶領(lǐng)著我們跳?”
玉煙道:“欠債是遲早要還的,我欠了元朔月,自然要補(bǔ)償她。高飛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吧!一會兒跟我去看看他!”
忍冬道:“姑娘,奴婢心裡一直有個疑問,就是高飛所中的究竟是何毒啊?”
玉煙道:“花毒!一種全身上下都有毒的花,相信只有富貴人家才養(yǎng)得起。”
玉煙還沒有用早飯,元朔月就已經(jīng)趕了過來。這個公主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一個人的改變是在潛移默化中進(jìn)行的,元朔月也正在一點一滴的摒棄過去。原本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竟然可以這般的和樂相處。元朔月可能並不知道,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著了玉煙的道。玉煙會選擇跟元朔月合作,是意識到遇到了真正的敵人,她必須聯(lián)合一切可以聯(lián)合的力量來共同面對。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都進(jìn)行的很順利,最大的慶幸就是沒有再橫生什麼枝節(jié)。轉(zhuǎn)眼到了大年三十這一天,一大早元朔月就準(zhǔn)備著回宮。晚上宮中有年夜飯,只宴請皇家中人。元朔月這一走,勢必要帶走玉煙的三大丫鬟。
忍冬最是不捨,考慮她們?nèi)齻€都走了,誰來伺候姑娘呀?
玉煙嘆氣,道:“今兒過年,都給我高高興興的。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們?nèi)齻€都眼圈泛紅幹什麼?這是去皇宮裡長見識,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都只能望宮門而嘆,想進(jìn)也是進(jìn)不去的。”
忍冬道:“奴婢寧願留下來伺候姑娘!奴婢自從跟了姑娘,還沒跟姑娘分開過呢!”
玉煙道:“傻丫頭!不過只有一晚,明兒演出結(jié)束了,都立馬給我回來。我可警告你們,誰若演砸了,就不用回來了。都放心的去吧,我這兒不還有薛梅嘛!再者說了,明兒的宮宴,我又沒說我不去。辛苦了這麼久,總得去驗收一下成果吧!你們就賣力的表演吧,我可在某個角落裡盯著呢!”
元朔月不耐煩的看著她們主僕的絮叨,道:“你確定我們明天要穿這些個登臺表演?”大紅帶黑邊的裙子剛過膝蓋,裙子裡面的褲子還是緊腿的。還有那有後跟的鞋,穿上會不會扭斷脖子?
玉煙笑道:“公主放心!這衣服絕對會引領(lǐng)明年新貴們的潮流,至於這鞋子。公主不妨穿上試試,踩著這樣的鞋子跳舞絕對會搖曳生姿的。”玉煙乾脆換了一雙帶跟的靴子到腳上,走兩步,擺了幾個姿勢給她們看。
頓時幾雙眼睛都目瞪口呆起來。玉煙笑笑,道:“你們今天在公主寢宮裡的時候就穿著這鞋吧!磨合一下,免得明天登臺不適應(yīng)。”
元朔月卻已迫不及待的換上了鞋子,試探著走兩步,似乎沒有那麼難。玉煙設(shè)計的這鞋跟是有坡度的那種,而且還不是很高。女子憑藉著天生的優(yōu)美姿態(tài),穿起來是沒有問題的。元朔月道:“時候不早了!咱們趕緊吧!”
玉煙道:“公主怎麼把她們進(jìn)去的,請照原樣再怎麼帶出來。”
元朔月摸摸自己的臉,道:“我雖然還沒有恢復(fù)貌美如花,但已經(jīng)好了八分。看在你那麼盡心爲(wèi)我治療的份上,這個請求本宮準(zhǔn)了。”
玉煙看著她強(qiáng)裝託大,兀自笑了。這個長公主果然是個只會裝樣子的紙老虎。
玉煙先去看了高飛,再去給阿楠治療。然後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有些無所適從。突然少了三個人,一直處於緊張忙碌中的西院沉寂了下來,難免覺得有些空。雖然薛梅冰冷無趣,但好歹也是個會說話的。“薛梅,你家王爺今晚也是要進(jìn)宮的吧
?”
薛梅道:“往年都去!”
“哦!”玉煙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你說他今晚會不會邀請我去?”
薛梅道:“你可以請求護(hù)國公主帶你去!”
“那多沒意思!”玉煙往內(nèi)室走,“請別人帶我去和別人請我去,完全是兩種心態(tài)。我瞇一會兒了,你請便!”
玉煙一覺醒來,已是過午,這一睡怕是睡沒了一個多時辰。玉煙走出屋子,就見阿楠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fā)呆。玉煙過去拍拍他的肩,道:“阿楠,吃飯了嗎?”
周嫂走過來,道:“楠少爺已經(jīng)吃過了。夫人餓了吧?這就去吩咐廚房。”
玉煙擺擺手,道:“不用了!你怎麼還不回家?今兒不是過年嗎?”
周嫂道:“我們當(dāng)下人的總得先把主子伺候好了。再者說了,忍冬她們又不在,夫人身邊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玉煙笑笑,道:“我這裡沒那麼多事!平時不回去就罷了,這過年可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節(jié)日。你跟吳嫂都收拾收拾趕緊回去吧!你們都是成了家的,不同於府裡的丫鬟小廝。我手頭也沒有銀子,等年後忍冬回來再打賞吧!”
周嫂笑道:“忍冬昨兒已經(jīng)打賞過了。既然夫人如此說,那我跟吳嫂就告退了。提前給夫人拜年了!夫人人好,來年定然生個大胖小子。”
玉煙擺擺手,道:“快去吧!”周嫂就歡喜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