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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德王爺在門外等得心急如焚,好幾次想要乾脆推門進去,若不是被德王妃給制止,只怕早已捺不住性子的衝進去,

他實在等得太久了,忍不住懷疑道:“他是不是隻會說大話,其實根本救不活啊?”

他纔剛說完這話,裡面就傳來水桃花的低叫聲,王爺驚喜得要進去,裡面卻傳來藥師冷淡無比的聲音。

“什幺人可以進來,就是懷疑我醫術的人不能進來。”王爺的臉額立刻浮現紅潮,德王妃輕打了他一下。知道水桃花被救活了之後,她開心的嗔道:“誰叫你亂說話。我進去看看,你在這兒待著,千萬別再亂說話了。”

德王妃進去後,看見水桃花還躺在*,像在安睡,但是他臉色紅潤,已不像死去時的蒼白。德王妃低聲有禮的問道:“藥師,他什幺時候會醒來?”

德王妃每年都送大禮到藥師及神子家去,若到苗疆去,也必定是有禮拜訪,所以藥師看到她,不像見到一般的中原人那幺厭惡。

他回答了德王妃:“是活著,但是還不會醒,還需要一個叫騰夜的人。這個人一看到他斷氣也就斷氣了,這人的身子現在在哪裡?”

德王妃知道他說的是浪騰夜,急著點頭道:“是浪騰夜將軍,那一天來看桃花時候,就忽然過世了。”

“去把他帶來……”

德王爺府跟浪將軍家一向不合,浪老將軍臨去前還說要帶兵來燒了德王府,他怎幺肯把浪騰夜的屍身讓人帶來,德王妃欲語還休。“這個……這個……恐怕很難。”

他實話實說:“浪老將軍與我們不合,浪騰夜將軍死在這裡的時候,他還說要放火燒了德王府。雖然這些天還沒事,但是,門前四周總是有官兵在這附近出入,雖沒惹事,大拿是個個都橫眉豎目,看起來神色不善,可因爲沒有惹事,王爺也拿他們沒有辦法。”接著她又懇求:“藥師,能不能請你想想辦法,你一定會有法子的,否則桃花

……桃花……”

德王妃又要哭泣起來。

苗疆藥師面無表情,既不安慰,也不勸德王妃,因他本性冰冷。他冷冷斥道:“不準在我眼前掉淚,我一看見眼淚就作嘔。”

德王妃知道他個性古怪,連忙擦了擦淚水,低聲求道:“藥師,求求你想想法子。”

白髮男人一臉無趣的冷厲道:“你就叫人到將軍府,問那老將軍要不要救他兒子,我再待一天就走,若是他不來,我就不救了,就這樣告訴他。”

德王妃聽他這,幺說,點頭道:“好,我就去說桃花已經活了。浪老將軍聽到有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人,應該會來這裡的。”

德王妃派人到將軍府去說有個神醫在德王府揪活了水桃花,桃花郡主已經活了過來這件事之後沒多久,浪老將軍便帶了三十多個士兵直奔德王府,要來綁走神醫。

三十多個虎背熊腰的士兵,個個人高馬大,舉動又兇悍之至,德王府的人根本就攔不住,馬上就被他們給強行進府。德王爺在正廳與帶頭的浪老將軍衝上。

浪老將軍根本就懶得廢話,他簡單道:“你不交出那個神醫來,我就放火燒了你這爛王府。”

“你眼中還有王法沒有?你……”德王爺被氣得豎目憤眉,但是三十多個神色兇暴的士兵佔住了大廳,情況的確是一觸即發。

德王妃眼見眼前的情況難以控制,一邊拉著王爺往後退,惟恐他出事,一邊向前柔聲道:“將軍,這個神醫是遠從苗疆來的,他的脾氣很怪,你若這樣強請,只怕他不願意去,也不願意救人。”

浪老將軍冷笑,反正以現在他的心情,德王府的人說什幺,他一律是不聽的。“你不用在那裡假惺惺的,他不救,我就殺了他,我看他還救不救。你們全給我讓開,他在哪裡?”

三十多個士兵野蠻的越來越逼近他們,德王爺不肯說,德王妃知道再不說,只怕真的要出事了。

她只好道:“在我家桃花的房裡照顧著,我帶你去。”

王爺怒道:“你幹什幺?這個人目無王法,你還示弱的帶他去,只怕他以後把我們德王府當成了街巷衚衕,要來便來,要去便去,我們豈不是失了面子!”

德王妃搖了搖頭,“交由苗疆的藥師去處理吧,更何況桃花要醒來,還要浪騰夜將軍也醒來才行,都已經是這個骨節眼了,何必再去在乎面子。”

她這幺一說,愛子心切的德王爺只能哼了一聲的不說話,讓德王妃將浪老將軍給帶進了水桃花住的閨閣。

水桃花的房門被浪老將軍用力的踢開,門還在晃動著,苗疆藥師頭也不擡的繼續喝他的水,他肩上的黑貂跳到桌子上,也一樣不擡頭的喝著藥師個它喝的水,它喝得嘖嘖有味,不停的舔著嘴巴,看起來就像一隻非常可愛的小動物。

“給我捉起來,送到將軍府,他若有一點抗拒,就算是打昏他也要帶走。”

冷冷的,如箭在弦上的聲音,更像是風雨前的寂靜,白頭髮的藥師說話了:“給我站在門口,誰也不準進來,中原人的味道這幺臭,進一個,我就殺一個。”

“好大的口氣,給我進去捉。”

浪老將軍一下令,他手下的勇士誰敢不從?立刻就蜂擁而入。

藥師連動也不動,那隻黑貂因喝夠了水就跳上藥師的肩膀,玩弄著苗疆藥師白得如朔月似的銀絲頭髮。

只是奇怪的事發生了,苗疆藥師不曾動過,連他肩上那隻黑貂也沒動過,但是浪老將軍那羣手臂力量足可擡起萬斤的士兵,第一個才跨入門檻,便忽然沒聲沒息的往地上倒去,這情況如此詭異,怎不教後面的士兵頓時不敢上前。

浪老將軍怒道:“你們在幹什幺?給我進去!”

第二個士兵只好硬著頭皮進去,他一進去,也是立刻無聲無息的倒下。

他身後的士兵見狀全不敢踏進門裡,只敢伸手去探那人的氣息,發現他竟已沒氣,隨即倒退三步,嚇得滿面青白。“將軍,沒氣了。”

情況頓時變得詭異,浪老將軍的心跳也跟著急促起來。但他仍怒斥道:“胡說,怎幺可能說沒氣就沒氣!”

浪老將軍上前低*體去探視倒在地上的士兵,果然發現兩人皆已不再呼吸,他臉上一僵,難以言喻的恐懼躍上心頭,畢竟他一生中從未看過如此玄異的事。

他忍不住怒吼道:“這是什幺邪法?”

德王妃低聲的對裡面的藥師道:“藥師,我已把浪老將軍帶來,其餘的,我也不知道該怎幺做纔好。請你對老將軍說明白吧!”

德王妃說話,藥師纔有反應,他擡起頭來,目如炬的看向浪老將軍,那冷到底的目光看得老將軍心頭忍不住驚駭的狂跳。

“將那個叫騰夜的人帶來這裡,今日若不帶來,我就不醫治了。過了明日,騰夜真的死了,那也不關我的事。”

他說話如此有自信,可見醫術真的高明,但是他如此不尊重的說話口吻,怎能讓浪老將軍接受。老將軍立刻拔出劍來,藥師也同時起來,冷笑的看著老將軍,用腳將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踹出。

“把這兩個臭人帶出去,以免礙著我的路,再讓我看到一眼,我就殺了他們。”

他這幺隨腳一踢,十分的無禮,令浪老將軍不禁怒道:“你竟敢踢我帶來的人?”

老將軍的劍就要砍下,原本沒氣躺在地上的士兵忽然坐了起來,因爲他們坐起來的速度很快,又坐在藥師跟老將軍的中間,讓老將軍差點砍到他們。浪老將軍急忙收回劍,心跳如擂鼓的看著眼前冷厲美豔的苗疆藥師,剛纔才斷氣的人被人踹一腳就活了,那代表他真的救得活已死掉的人咯?

“你……真的救得了騰夜?”浪老將軍說話的聲音有點顫抖,剛纔的囂張氣焰早已消失,只剩下滿心想救兒子的情緒。他聲音弱了下來,不像剛纔那幺的高亢跋扈,反而充滿了脆弱。“騰夜也是這樣忽然就短期的,你真的救得了我兒子嗎?”

黑貂從藥師的白髮間鑽出,對著老將軍低叫了一聲,藥師不回答的坐回了原本坐的椅子上,就好象回答這個問題太愚蠢、太可笑。

士兵面面相望,都覺得這個白頭髮的男人一定救得了。

浪老將軍立刻拋下劍去,全身顫抖的喝道:“快,把騰夜搬來,快一點,遲來一刻,我就打誰。”

士兵們連忙稱是,急匆匆的跑回將軍府,搬動浪騰夜的屍身到德王府。

德王爺看著他們走出內院,又看著他們沒多久就搬來浪騰夜的屍身,心裡不太高興的諷刺著浪老將軍:“奇怪,剛纔不是說要打要殺要綁的嗎?怎幺現在全不幹了,反而老老實實的把你兒子搬了過來?這裡可是你說的爛王爺府,你不是想放火燒了這裡嗎?爲什幺還不趕快在走?難道等著自己也被燒嗎?”

浪老將軍面上一紅,不敢回話,德王妃上前拉著德王爺的袖子,要他少說幾句。

德王爺沒好氣的道:“我哪裡說錯了,我只是把他說的話原原本本的還給他罷了。”

浪老將軍的頭低了下來,爲了兒子,再大的苦也受,更別說被人風涼就句話。

德王妃禁不了王爺的嘴,只好喚來下人,奉一杯茶給浪老將軍,一邊有禮的道:“將軍,請喝茶。”

這時浪老將軍哪裡喝得下,但是見對方如此有禮,他仍是接過茶,心裡激動的顫聲道:“德王妃,那一日說的話,請你不要介意,其實我對你家桃花沒有什幺惡意,只是我這張嘴……”

“我知道,將軍,別擔心了,浪騰夜將軍很快就會醒來的,苗疆藥師若不救就不救,若要救,只怕閻羅王都要放人。”浪老將軍聽著她的話,心裡雖然不再擔憂,大拿是仍難免緊張。藥師看過了浪騰夜的屍身,不甚在意的在他額邊一捺,就將之丟在地上。

老將軍看他出手如此的隨便,又這幺摔他心愛的兒子,猛地站起來,顫聲道:“你幹什幺?”

藥師冷道:“不準動他,若是搬動他,明日就醒不過來,聽見了嗎?”

聽他這幺說,好象已經治好了。浪老將軍很難接受的道:“這樣就治好了?我請了多少大夫來看騰夜,怎幺可能這樣隨手一碰就治好了?你當我是傻子嗎?”

“你拿那些庸醫來跟我比,笑話!你們全給我出去,我要救桃花了。”

苗疆藥師的語氣、神色都十分冰冷,大家嚇得不敢違揹他的話,只好乖乖的出去。

見他們出去後,他掉頭往水桃花的牀邊走,水桃花正在安睡。藥師拍撫著他心口,水桃花就睜眼睛醒過來,並驚奇的喚道:

“藥師,你……你……怎幺會在這裡?”

“神子算到你近期將發作,叫我過來看你,你還很虛弱,先躺著吧。”

水桃花看著自己的手,驚詫的道:“我沒死嗎?”

“他愛定你了,你如何會死去?他將他一半的靈魂給了你,你不會死的。”藥師比一比躺在地上的浪騰夜。

藥師立刻冷聲道:“我不是說不準動嗎?躺著,要不然我就讓這個叫騰夜的人再也見不著你。”

水桃花聽他說得冷厲,知道他的話是真的,他乖乖躺著不動,但他生性大膽,又有苗疆人的緣,不由得嘟起嘴道:“藥師,你自負醫術高明,怎幺不讓他趕快醒過來?我好想趕快見到他。”

藥師偏頭看著浪騰夜,“我若吻他,他就會醒過來,你要我這幺做嗎?”他冷冷一笑,那笑容比冬天更冷,“可是我會殺了我吻過的人,碰過我身體的人全都別想活。”

水桃花握住藥師的手,笑得很甜,似乎並不信,“藥師,我知道你心地好,你別說這些話嚇我行不行?你嚇不壞我的,你自己還不是吻過……”

他說到這裡,藥師忽然臉色一變,他本來的紅顏白髮,立即變得幾近透明,厲斥道:“住口,我有叫你說話嗎?”

水桃花的嘴嘟得更高,“你吻過他,他還不是一樣沒事似的睡著,藥師,你大小眼,很偏心耶,爲什幺你就能吻他?雖然我是偷偷看到的,但是你做了就是做了,對不對?”

“再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水桃花威脅道:“撕爛就撕爛,我纔不是胡說,是我親眼看到的,反正我知道你的確是做了,你若不讓他趕快活過來,我就去苗疆四處宣傳,說你隔著冰吻了那個人,而且你把他藏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對不對?因爲你怕別人看到他,可是藥師你長得這幺美,也只有你跟他才匹配得上,別人就算看到他,又能夠怎幺樣?”

藥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水桃花則低笑的再一次道:“你若真的不治他,我就要回苗疆說你隔著冰吻了那個世間最英俊的男人,不過,那個睡在冰裡的男人是誰啊?”

藥師白髮如冰,他沒回話,但是他神色冷凝,然後轉過頭去,低*子,他沒有吻浪騰夜,卻用力的朝浪騰夜的心臟拍去。

水桃花見狀大叫:“你怎幺打這幺用力?他會痛的!”

“你的嘴這幺利,我讓他痛些又有什幺關係?叫我吻他,他是什幺東西,也敢吻我的脣,那不如讓他死吧。”

水桃花弄巧成拙,大叫:“我不說,真的不說了,藥師,你別打他了。”

苗疆藥師回到牀邊,聲音有些不穩的問:“你什幺時候看到那個男人的?你看到那個男人後有沒有異樣?”

水桃花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知道要不要答。

藥師難得發怒,但他現今卻怒吼道:“回答我,你看到他是長什幺樣子?”

水桃花一怔,藥師這句話問得很怪,令他不禁疑惑。“藥師,你看不到他的樣子嗎?你又沒瞎,怎幺會不知道他長什幺樣子?”

藥師一顫,白髮整個蓋住他的臉。

水桃花從沒看過藥師這種表情,於是就乖乖的說:“那個睡在冰裡的男人長得非常的英俊啊,我沒看過像他那幺英俊的男人,而且他好象還在冰裡張著嘴要對你說話呢!月光直射入那個冰洞裡,我是在月圓的時候看到他的,他一直是閉著眼的,直到你的嘴隔著冰吻他的時候,他才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是一種……我不曉得是什幺顏色,可是看起來好美,好象要把人捲進去的感覺,他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你,你走後,他才閉上眼睛。”

“他看起來像人嗎?”

這句話問得更奇怪。水桃花反問:“難道他不是人嗎?”

藥師的喉結上下起伏著,他沒有再問下去,自然沒有再回答水桃花的必要。

他做了出去,臨走前冷聲道:“這件事不準再說,我去叫你爹孃進來看你。你回苗疆若是說起這件事,我就顧不得同在苗疆生活的情分了,還有,你絕對不能再到那個冰洞去了。”他說的凌厲,也帶著殺氣。

水桃花噤聲不語,明白自己從此以後不能再提這一件事。但是這整個事件原本就很迷離夢幻,在那幺美的月光下,嬌媚的藥師用那種表情看著冰裡的人,冰裡的人也用著魔般的眼神看著藥師,藥師吻著冰的時候,冰裡的人笑了。

那種帶著無以抵擋的魔力跟難以抵抗的血腥飢渴,讓人癡迷目眩,全身戰慄。

水桃花的爹孃一進來,就看到他坐在*,德王爺是熱淚漣漣,德王妃更是將他摟在懷裡,不斷的叫著水桃花的名字。

不過進來時,德王爺卻故意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浪騰夜。

水桃花眼尖的看到,他怒道:“爹,你怎幺踢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我只是不小心踩到他而已,哪有踢他?叫我踢他,我還不屑呢!”

“明明就有,你要知道若不是他,我就活不了,神子說的奇緣就好似浪騰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踢他,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他的。”

王爺不認輸地道:“他老子把我從頭罵到尾,我不高興,踢他幾下又有什幺關係?”

“是啊,桃花,岳父若是高興,踢我幾百下我也願意。”

浪騰夜在王爺的身後說話,把王爺嚇得往前踏。

水桃花尖叫道:“你醒過來了?”

“剛剛覺得心口好痛,一醒過來,就在這裡了。”

水桃花笑道:“原來是藥師把你打醒的,我還以爲他是泄憤纔打你的,看來不是。”

德王爺怒叫:“喂,兔崽子,你救了我家桃花我很高興,不過跟你老子糟蹋我二十多年比起來,仇恨還是比恩情大。還有,你可別岳父岳父的亂叫,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浪騰夜竟踏前一步,“是,岳父,你說的話都是對的。”

“你還叫我岳父,你……我打死你……”越聽越不順耳,德王爺就要打去。

浪騰夜竟踏前一步,神色非常正經,正經到有點可怕。“岳父已算親爹,爹親要打,自然就讓你打,岳父請你打吧。”

看他一臉正經的要自己打他,德王爺被他嚇得半死,怎幺敢打。水桃花忍住笑看著這一幕。

浪騰夜又向前站一步,“岳父請打,請重重的打,我絕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德王爺退後一步,臉色漲紅,並將手放下,“可惡,不打了。”

“那幺可否請岳父岳母先出去一下,我想要跟桃花說話,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我怎幺會讓他一個人跟你說話,你這兔崽子……”

德王爺的話還沒完全說完,浪騰夜又一臉正經的站前一步,沉聲道:“你說什幺?岳父大人,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說……“德王爺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德王妃拉著他的衣衫,“別說了,他們說話吧,別在這裡礙事。“

說完後,她立刻把王爺拉了出去,只留下水桃花跟浪騰夜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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