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銘擡手將安月白臉上的淚水拭去,語氣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許多,“爲(wèi)什麼不告訴,你去了熒光國際與林軒見面談合作。”本就好聽的聲音,此時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更是讓人心動。
可是安月白聽著這話卻心驚大於心動。
她本以爲(wèi),越銘生氣的事情是她一晚上沒回去讓他擔(dān)心,哪裡知道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去過熒光國際這事。
像是老天眷顧,此時的安月白猛然想起那天晚上越銘回來後,似乎問過自己今天都去過哪裡,當(dāng)時她可是什麼都沒說。
難道那時候越銘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
安月白怔怔地看著越銘,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越銘看著她,眸光幽深,卻並沒有隱瞞,淡聲說道:“當(dāng)天晚上,越言告訴我的。”
“可是你沒有問我。”安月白怔然道。
“你確定我沒有問嗎?”越銘語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地危險。
安月白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確定越銘在那時候便已經(jīng)察覺了。
她還是委屈地說道:“我說的是你既然知道我去過熒光國際,卻沒有直接問出來,若是你問了,我自然就說了。”
“那爲(wèi)什麼沒說?”越銘問道。
“因爲(wèi)不想你擔(dān)心。”她像個小貓一樣聳了聳鼻子,眼眶已經(jīng)哭紅了一圈,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惹人疼惜,“而且也覺得自己能夠解決。”
她說的倒是實話,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wèi)林沫沫,她總不能放任林沫沫被楊帆威脅而不管,但是現(xiàn)在看來,既然越銘已經(jīng)知道了,那她也沒有繼續(xù)隱瞞下去了。
越銘溫柔的給她擦拭著眼淚,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雙眼,“下次這種事,無論你覺得是否能夠應(yīng)付,都記得告訴我,知道嗎?”
安月白被越銘難得展現(xiàn)的溫柔瞬間俘獲,不由自主地點著頭,望進(jìn)那雙幽深的瞳眸中,只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深淵一般直直墜落。
“知道了。”她輕輕吸著鼻子,乖乖地點著頭,伸手拉著他的衣袖,擡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越銘說:“那你下次生氣,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一不理我就是三天多,我怕。”
她真的是怕死了。
越銘有點無奈,一開始他的確是生氣,後來更氣的是安月白竟然什麼都不告訴自己,隨後他去查清了當(dāng)時的情況,知道是楊帆搞的鬼,已經(jīng)找人把楊帆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本來準(zhǔn)備今天會去跟安月白談?wù)劊闹雷约夯厝サ臅r候這丫頭已經(jīng)走了。
於是他又開車出去找安月白,幾乎找了快半個城市了。
“我不想很和你吵架。”越銘說著,“所以一開始不見你,是想和冷靜。”
安月白點了點頭,不管怎樣都好,只要越銘不是不要她就好。
安月白拉過越銘坐在沙發(fā)上,頭靠在他肩膀上嬌憨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微微閉上雙眼輕輕說了一句:“我想睡覺。”
越銘在安月白主動將自己拉過來的時候心情就已經(jīng)莫名好了很多,此時對方主動靠過來那嬌憨的樣子更是讓他心情好
了起來。
“回去睡?”他建議道。
安月白搖了搖頭,她太累了,再加上之前因爲(wèi)祈舞的事情忙碌過,“就在這裡睡一會吧。”
她就是想在這裡睡會,懶得再移動去別的地方。她走了這麼久,還抱著祈舞跑醫(yī)院,早就有些累了,一閉眼就什麼都不想做了。
越銘偏頭看著肩膀上的安月白,他想過找到安月白的時候要狠狠地教訓(xùn)她讓自己辛苦找了幾個小時,卻在看到對方這麼無設(shè)防的安然神情後什麼責(zé)備的重話都無法說出來。
只是看著她的眸光有些複雜和些許柔和,擡手輕輕摸著安月白的頭,越銘輕聲說道:“睡吧。”
“嗯。”安月白閉上了雙眼,呼吸變得輕微起來。
越銘安靜地注視著安月白的睡顏,看在她今天累的份上,不再糾結(jié)其他的事情,還是等她睡醒之後再說。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越銘也漸漸有些累了,頭抵頭的睡著了。
直到午夜凌晨後的狂歡過去,顏牧等人再來看時,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已經(jīng)相擁著躺在了沙發(fā)上。
安月白如貓般縮在越銘懷中,而越銘抱著安月白,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放手的樣子。
“這看著怎麼有些溫馨?”顏牧摸了摸鼻子,其實他最想做的就是上前一腳將越銘給踹下沙發(fā)。
“的確有些溫馨。”越寒贊同的點頭,然後撇頭調(diào)侃的看著顏牧:“莫叔羨慕嫉妒恨了?”
顏牧頓時瞪眼,大呼:“我需要嫉妒嗎?”
他要女人絕對有很多人會自己送上門來,幹嘛要嫉妒?
越寒嘖了一聲,“我有說嫉妒嗎?明明有三個選擇。”
顏牧知道自己被耍了,直接拉著越寒去一邊真人PK了。恰逢千默下樓來,發(fā)現(xiàn)這兩人纏鬥在一起,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問:“怎麼又鬧起來了。”
越寒嘴快說道:“叔他說嫉妒月白姐姐他們,想要找女人了。“
顏牧:“???”什麼玩意!?
千默瞥了顏牧一眼,很是意味深長地說:“哦,他也到了這個年紀(jì)了。”
顏牧怒,開始滿場抓越寒準(zhǔn)備把他往死裡打。 ωωω?ttκǎ n?C〇
旁觀的徐秀傑輕笑一聲,摸著下頜問道:“你說我要不要給他們準(zhǔn)備一毯子蓋蓋?”
陳嘉勳很是淡定地說,“不用,你只需要將空調(diào)溫度降低,然後他們兩個就會抱的更緊的。”
徐秀傑頓時驚訝的看過去說道:“我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你怎麼腹黑?”
陳嘉勳微微一笑,眼睛下的雙瞳中卻是有亮光一閃而過。不久後他們一行人都離開了,整個酒吧便只剩下了暗角一處的沙發(fā)上相擁而眠的男女。
這世界上的溫暖,大概就是這樣了。
自從越銘離開的時候,安月白都睡不好,時時會擔(dān)心的從睡夢中醒來,可是今晚在熟悉的懷中入睡,倒是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安月白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包廂,越銘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擡手抓了抓頭髮,醒來見不到越銘,有些泄氣。
安月白去洗手間洗個臉出來的時候,剛巧遇上開門進(jìn)來的千默,手中還端著吃的,看著她說:“醒啦?”
她是來給安月白早餐的。
“越銘走了很久了嗎?”安月白一邊點頭一邊問道。
“走了有一會了,臨走還叫我讓你多睡一會。”千默懶洋洋地說著,將吃的放在茶幾上,“喏,你的手機(jī)。”
安月白上前拿起手機(jī)看了看,卡是補(bǔ)辦後的,所有聯(lián)繫方式都有,她滑動著屏幕的時候,千默坐在沙發(fā)上饒有趣味地看著她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我哥那麼擔(dān)心。”
安月白不解地轉(zhuǎn)頭看去,千默解釋道:“昨晚他回去找你的時候沒見到人,可是找了你大半個城市了。”
“雖然不知道你跟我哥之間有什麼矛盾,不過惹你的那人可沒什麼好下場。”
安月白聽見這話,瞬間想到了楊帆,難道越銘已經(jīng)對楊帆下手了?
“你知道些什麼?”安月白好奇地問道,一邊吃著她拿來的早餐飽腹。
千默卻是狡黯的眨了眨眼,“你就別管了,反正這事情已經(jīng)結(jié)局了,你朋友那邊也不會受到什麼威脅。”
“咳咳……”安月白聽著這話,頓時明白千默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不由瞪大了雙眼朝她看去,卻見千默笑瞇著雙眼,像是一隻狡猾的狐貍般說道:“你知道我失戀後沒事做,所以去處理這事的人是我,同是女人嘛,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哥的原因,所以林沫沫的事情我也沒有說。”
安月白不由扶額,是她小看千默這個人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敏感。
不過千默沒有告訴越銘林沫沫的事情,她還是很感激的。
“謝謝。”她看著千默真誠說道。
千默擺擺手,很是無所謂道:“誰讓我哥把讓趕去顏牧那裡的。”
所以其實你也是在報復(fù)越銘把?安月白心中笑了一聲,面上卻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那楊帆你是怎麼處置的?”
千默用著更加無所謂地語氣說:“還能怎麼處置,找人做了唄。”
安月白:“……”
她目光驚悚地看向千默,呆呆地問道:“不是,認(rèn)真點,你剛纔說什麼?”
千默輕輕歪頭,像是一個調(diào)皮的小女孩般笑盈盈地說:“我說,找人把他做了啊。”
安月白滿頭黑線,看著千默笑顏如花的面龐,很是不能接受她卻說著這樣恐怖的話,哪怕那個人是楊帆,她也覺得這個做法未免有點嚴(yán)重了。
“這個是不是有點不太……”她琢磨著用詞,卻聽千默沒好氣地說:“他找人綁架想要玷污你的做法就很好了?”
安月白:“……”
她默默捂臉,雖然想到了楊帆綁架自己之後的遭遇,但是親耳聽見千默說出來還是感覺有些噁心和憤怒。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呢,只要安心去演戲就行了,你們?nèi)ψ友e一些黑暗面還是少知道的好。”千默笑著說道,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快轉(zhuǎn)換了話題說:“今晚有聚會,我哥說你沒事就先去天下公司那邊等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