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女人的青春
“想死?”包子臉聞言,咯咯一笑,“就算是死,也得我們將你捉了,送到鮑公子面前之後,你才能死!”
說罷,她伸手一揮,一方青色大印出現(xiàn)在掌心,頓時一縷縷墨色氣霧,在大印內(nèi)透發(fā)而出,並以極快的速度朝薛蓮兒瀰漫過去。
薛蓮兒手握白色大印,面色凝重,準(zhǔn)備拼死一搏。
“轟!”
黑色霧氣原本還呈氣體狀,快速瀰漫,但突然如同凝實(shí)一般,化作一柄長劍,直刺薛蓮兒。
薛蓮兒嬌軀一擰,身形一閃,躲過攻擊,但那“長劍”卻並未停下,去勢不減的飛射而出。
而此時,在飛劍前面,一人正拎著菜籃子,朝這邊走來。
“是他?”薛蓮兒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提籃子之人,正是方纔放自己出來的,那處房宅的新主人,許慕安。
“小心!”
薛蓮兒忍不住叫了一聲。
雖然她痛恨男人,但此刻不知爲(wèi)何,看到對方遇到險(xiǎn)境,仍是忍不住脫口喊道。
只是,她卻發(fā)現(xiàn),許慕安雖然發(fā)現(xiàn)向自己襲來的“長劍”,但並未有躲避之意,只是有些吃驚的看著,似乎是是忘記了躲避。
“完了!”薛蓮兒心中一沉,這樣正面接下這一擊,且沒有絲毫抵抗的動作,只怕是九死一生。
原本在心中,許慕安那隱士高人的形象,不由得開始動搖了。
難道是我想錯了?
薛蓮兒心中詫異,不過畢竟自己是因?qū)Ψ嚼u擺脫了陣法,於是心中稍一猶豫,仍是飛身撲過去,要將許慕安推開。
只是,當(dāng)那“長劍”近身之時,許慕安卻是隨手一揮,如同驅(qū)趕蚊蠅一般,將那“長劍”直接拍散,崩碎的墨色碎片如同利刃,四下崩飛。
薛蓮兒一驚,忙躲避,但仍是被幾個碎片擊中,身形不由一頓,踉蹌後退,臉色極爲(wèi)難看。
“怎麼會!”那包子臉見自己的絕技被輕易破解,心中暗驚,與自己的丈夫?qū)σ曇谎郏瑑扇送瑫r攻向許慕安。
“還沒完了!”許慕安本就不喜與人爭鬥,方纔稍做反擊,本以爲(wèi)對方能夠識趣些,自行退去,可不曾想對方不但不退,反倒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許慕安隨手從薛蓮兒手中,奪過她的文魂大印,身形一晃,原地消失。
啪!
啪!
兩聲悶響,包子臉與她丈夫,二人滿臉飈血的倒飛出去,倒在地上。
“來來來,再來!”許慕安此刻卻是不依不饒,幾步就到了兩人跟前。
啪!
一拍包子臉。
啪!
再拍她對象。
啪!
……
左右輪換著,一下下的拍下去。
“好恐怖的男人……”看到這一幕,薛蓮兒心中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同時,心中也感到一絲報(bào)復(fù)的快意。
片刻後。
許慕安意猶未盡的站起身,擦擦臉上的血。
雖然剛有點(diǎn)手熱,但他知道,再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他雖不怕這些麻煩,但要想在這安生度日,還是少惹事爲(wèi)妙。
“我不想惹事,可也不怕事,若再讓我看見你們,把你們剁碎了喂蛤蟆!”許慕安正色威脅道。
“嗯……”地上,奄奄一息的夫妻二人,哼哼唧唧的,已是說不出話來。
許慕安走到薛蓮兒身前,將大印遞過去,“喏。”
薛蓮兒愣愣的接過大印,看著眼前這男人,雖然相貌看似普通,臉上還沾了斑斑血跡,可此刻在她看來,卻有種莫名的男人氣概。
與鮑延、藍(lán)樓那等娘炮比起來,可強(qiáng)多了。
何況,實(shí)力還那麼強(qiáng)。
“你受傷了?”許慕安發(fā)現(xiàn),薛蓮兒身上,多處在冒血,應(yīng)該是剛纔自己誤傷了她。
不由得,心中有一絲絲歉意。
畢竟,剛纔這女人在自己遇險(xiǎn)時,還關(guān)心的讓自己要小心。
而且似乎還想撲過來,保護(hù)自己。
可自己卻將對方弄傷,確實(shí)有些說不過去。
“跟我走吧。”許慕安嘆了口氣,明知道自己將這女人留下,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可他仍是拽著女人的衣袖,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薛蓮兒本想拒絕,怎奈許慕安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拽著她就走,傷口處傳來陣陣疼痛,她卻咬咬牙,沒有吭聲。
兩人走後,被打癱在地的包子臉夫妻,才緩緩的轉(zhuǎn)動身體。
“媳婦……你沒事吧?”丈夫問。
“那女人被帶走……咱們怎麼跟鮑公子交待?”包子臉躺在地上,仰望著天,道。
丈夫沉默片刻,“鮑公子爲(wèi)人歹毒,若知道我們失手,只怕不會放過我們,依我看,咱們還是逃吧。”
“逃……?”包子臉面色一變,“我們逃了這麼多年,總算在定州城落下腳,過了兩年安生日子,我不想再逃了,要不,我們?nèi)デ篚U公子,讓他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
“你能對付得了那個男人嗎?”丈夫卻苦笑,“第一次看見,竟然拿著別人的文魂大印砸人……”
包子臉沉默。
是啊,他們夫婦闖蕩江湖這些年,什麼樣的高手都見過,可拿別人的文魂大印砸人的,今日還是頭一次見。
只能說,高手的世界,他們不懂。
“走吧。”丈夫搖搖晃晃站起來,用袖子擦了把鼻血,朝包子臉伸出手,“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逃一輩子,俺也願意。”
包子臉怔怔的看著丈夫,片刻後,終於露出一抹笑意,將手伸了過去。
丈夫?qū)幽樌饋恚獢E手,幫包子臉擦拭臉上的血跡,卻忽地感到胸口一涼。
驚愕的低頭看去,卻見自己胸口,插了一柄匕首。
這匕首,名爲(wèi)雀淵,是當(dāng)年他送給包子臉的。
吹毛斷刃,削鐵如泥。
更何況,是血肉之軀。
丈夫接連後退幾步,驚愕的看著包子臉,“你……這……爲(wèi)什麼!”
“我不想再過逃亡的日子了……!”包子臉搖搖頭,眼中有著決絕之意,“我跟著你,逃了整整十年,受夠了!我是女人,不奢求榮華富貴,只希望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有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
“可是你,連這最基本的要求,都滿足不了我!”
“你死後,我會提著你的人頭,去找鮑公子,向他表明忠心,讓他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你……好狠!”
“我狠?”包子臉看著他,身形忽然扭動,原本臃腫的身體,開始變得修長苗條,臉部也在一陣蠕動之後,變作了一副嬌媚可人的女子模樣。
“我爲(wèi)了跟著你,這些年來,始終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裝作一個市井醜婦,過著最低賤的生活!”女子有些激動的叫道,“你一個男人,能給我什麼,除了說陪著我,陪著我,還能給我什麼?”
“我看著別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展現(xiàn)女人最美的一面,可我呢,在最好的年紀(jì),卻只能將自己打扮的醜陋不堪……生怕引起別人的主意,引來你那些仇家!這些……都是你的錯!”
“我以爲(wèi),這些年你跟著我……是開心的……”丈夫苦笑一聲,“好吧,這些年,我什麼都沒給你,如今,就拿我這條命,換你後半生的安穩(wěn)!”
說罷,丈夫一拍匕首,直接將匕首全部插入胸口,只露手柄露在身外。
噗通!
男人跪地,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