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嫦曦?fù)u搖頭,也不答話,只抱著皇后大哭。真好,母后還活著,她還能撲在母后的懷裡撒嬌。
“曦兒,你到底怎麼了?青衣,這是怎麼回事?”眼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大哭不止,饒是若賢皇后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動了怒。昨日曦兒回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爲(wèi)何一夜功夫便大哭不已,定是受了什麼委屈。若賢皇后也不想想這皇宮內(nèi)院,誰又敢給若初公主委屈受。
青衣聞言連忙跪下,卻不知道如何答話,她是真的不知道公主怎麼了?今日一早公主起來便怪怪的,她也說不上來是爲(wèi)什麼。
“母后,不關(guān)青衣的事,是孩兒昨夜做了一個噩夢,那個夢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元嫦曦擡起頭,看著疼愛自己的母后,有心道出一切,卻又忍住了。這種事情沒有親自經(jīng)歷過,誰又會相信呢。
聽到元嫦曦的話,若賢皇后舒了一口氣,無奈的捏了捏元嫦曦的鼻子道:“原來是做夢啊,嚇母后一跳,沒事了啊,夢總歸是夢而已,再可怕也只是一場噩夢,做不得真的。”
元嫦曦聞言苦笑不已,她倒寧願前世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是真的。她會嫁給那個人,父皇的皇位會被奪,太子哥哥和母后會慘死。她想說出這一切,可是卻又不敢,她怕被人當(dāng)作妖怪。
“曦兒,你今日怎麼做這樣的打扮?”眼見女兒的情緒安穩(wěn)一些了,皇后纔開口試探道。不怪她奇怪,實在是今天的曦兒太讓人吃驚了。自十歲那年曦兒受傷,額角留下一塊永不消散的疤痕後,曦兒便一直留著劉海,再沒有露出額頭的一天。可是,今日她卻一反常態(tài)的梳了飛仙髻,這讓皇后不得不覺得驚異。況且,今日她竟然著了這般耀眼的裙子,須知往日她對這裙子是嗤之以鼻的。
“母后,我這般不好看嗎?”元嫦曦放若賢皇后的手,站到她的面前,伸開雙手,昂起頭看著皇后。
若賢皇后看著面前自信的元嫦曦,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精發(fā)紅,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看到曦兒這般自信的模樣。
這時代的人對女子才學(xué)的看重勝過她的容貌,,而當(dāng)下的人都以那不堪一握,胸前一馬平川,素面朝天的柔弱女子爲(wèi)美。曦兒至生來便不符合當(dāng)下人的審美,她的眼角有些微微的上挑,鼻子挺拔,嘴脣有些豐厚,整個五官看起來棱角分明。而她的身材,更是前凸後翹,纖腰不堪一握。
曦兒的才學(xué)一直平平,又因爲(wèi)自身身體的原因,她一直都不甚自信。再加上六年前那次的意外,她的額角、背上留下了永遠(yuǎn)無法消逝的疤痕。自那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看到曦兒自信的站在人前過。
“母后,你還沒有說今日的曦兒好不好看?”眼見母后走神,元嫦曦便知道母后又想到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不由出聲提醒道。
若賢皇后回過神看著背對著太陽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只覺得此時的元嫦曦美的不可方物,連那額角的傷疤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的猙獰。“本宮的曦兒自然是最漂亮的。”皇后拉過元嫦曦的手,輕輕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