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安靜地籠罩了霍格沃茲, 費馳先生一手抱著諾麗絲夫人,一手拎著燈盞,一層層地巡視。走過五層樓梯的時候, 諾麗絲喵得叫了一聲, 費馳停下來, 轉(zhuǎn)向她伸出前爪指的那個方向, 話一出口就帶著白霧。
“怎麼, 又有那個可惡的學生在那裡嗎?”
地面很乾淨,霍格沃茲的家養(yǎng)小精靈們向來是很勤勞的,可是, 空無一人的地面上卻躺著一個精緻的東方刺繡面的口袋。
隱身披風裡德拉科一把抓住想要掀開披風跳出去的哈利?!皠e動,你想被罰勞動服務嗎?”
“可那是艾米麗給我的, ”哈利很失落, 抿了抿嘴眼神尖銳起來, “如果費馳敢拿走,我就去他的辦公室拿回來?!?
可是費馳先生只摸了摸諾麗絲夫人的頭, 用他粗冽的嗓音說,“好啦,只是個小飾物嘛,會有學生髮現(xiàn)自己丟了東西來找的,我們繼續(xù)巡夜吧?!?
看著一人一貓遠去, 哈利和德拉科都鬆了口氣, 救世主立刻跳出去把刺繡口袋塞回衣兜裡。
“這裡裝著什麼?”德拉科看著哈利臉上立刻帶了笑容, 好奇地問。
“哦, 艾米麗收集或者製作的奇怪藥劑, 說是給我防身的,”哈利拍拍衣兜, 不很在意的樣子,“比如讓人渾身發(fā)癢的粉末、渾身刺痛的藥水、刺激鼻子和眼睛使人失去戰(zhàn)鬥力的藥粉之類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但這個袋子是艾米麗送的,可不能弄丟了!”
“呃——”
德拉科寒,無比慶幸自己與小救世主保持良好友誼的舉動,同時把艾米麗的危險級別進一步提高到XXXXXX級,梅林,這女孩絕對比狼人要恐怖得多,攝魂怪跟她比更是標準的小巫見大巫。
“德拉科,怎麼了?”重新鑽回披風下的哈利感覺到好友抖了抖,“你很冷嗎?”
“沒,沒事,我們繼續(xù)去找吧,”德拉科皺了皺眉,把話題和心思拉回來,“哈利,你覺得我們能找到那間屋子嗎?”
“應該可以吧,”哈利不是很肯定的口氣,自己也意識到希望渺茫。“我真得很想再看一次,德拉科,陪我再找一次,只找今晚一次,好不好?”
“嗯,勉強可以吧,”一付看在朋友的份上才陪你的施恩口氣,感動道謝的小救世主閣下看不到的地方,鉑金男孩嘴角彎彎,親愛的室友,其實我也很想多看幾次的,想起鏡像又有些臉紅。
“那麼,我們出發(fā)吧!”綠眼睛救世主指指前方,眼眸閃亮,語氣很鼓舞。
德拉科點點頭,小救世主果然不愧是巫師們對抗黑魔王的精神支柱,一個動作一句話,就讓人突然有了鬥志。
WWW ?TтkΛ n ?CO 於是倆男孩熱情洋溢地繼續(xù)找去了。
潘西放開一直捂著嘴的手,打個哈欠?!鞍悾覀儾皇且呀?jīng)拿到鏡子了嗎?爲什麼今晚還要跟德拉科他們出來找?”
呃?言外之意,只要帕金森小姐找到了感興趣的玩具,讓兩個男孩冒著撞到費馳、諾麗絲、斯內(nèi)普或者其他可能巡夜的人心情不好被抓到被處罰的危險,在冬夜裡遊蕩就不必在乎了?
艾米麗上下看者對方無辜的小表情,暗暗讚歎自己崇高的品格。
殿下義正詞嚴地開口,“善良如我的女孩,怎麼忍心讓兩個註定不會獲得成功的人,在寒冷的冬夜裡完全無望地尋找?(奧利安塔女士,您似乎忘了,他們已經(jīng)這樣找了整整一晚了~)而且,這鏡子我初步探查過了,上面有奇怪的精神魔法的痕跡,算是一件罕見的珍貴器物,被遺忘在廢棄教室裡,似乎不是它應有的命運吧?!?
“你是說,有人故意把它放在那兒?”潘西緊張起來,拉上艾米麗就開始跑,“德拉科和哈利正往那個教室的方向去,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嗚——”跑過拐角時潘西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艾米麗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自己開始履行領路者的任務。
“別急,他們還沒找到,就算找到了進去了也絕不會有危險。哈利和德拉科的空間護腕上都有中級強度的守護魔法,會反彈攻擊的風之屏障,如果有人敢攻擊他們還不知道先倒黴的是誰呢!我們先到那間教室附近等著,不要進去?!?
“貌似,是這間嗎?”哈利歪著頭,不確定地看著半開的教室門,“我感覺有點眼熟,德拉科,你說呢?”
德拉科掃了眼四周,和記憶中前天跑過的路確實很像,但也無法證明這不是昨晚幾乎逛遍五層的殘餘印象?!坝悬c模糊印象,先進去看看,”微微推開門走進去。
地上有薄薄一層塵土的空教室,堆在一邊、碼得很整齊的桌椅,都和他們正在找的教室很像,只是前邊沒有鏡子。
哎,果然不是嗎?兩位小斯萊特林很受挫,心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得見過一個站在正中間位置會看到奇妙鏡像的魔鏡了,也許,那只是個夢?
“你又來了,哈利,”窗邊暗影裡響起的說話聲很耳熟,哈利和德拉科身體微僵地轉(zhuǎn)身,看到帶著微笑的鄧布利多,敏銳的兩人甚至察覺到那笑容有點兒隱約的苦澀,“還有小馬爾福先生。”
“晚上好,校長,”倆男孩齊聲說,然後發(fā)現(xiàn)白鬍子老人的笑容又劃過一絲不自然,是因爲兩人同聲同調(diào)的回答表現(xiàn)出的默契配合嗎?
見面問好是艾米麗強調(diào)過的基本禮貌,哈利感覺自己把姐姐的教育記得很牢,很是欣慰;德拉科則在壓下對自己違反校規(guī)夜遊被發(fā)現(xiàn)的心虛,馬爾福不向不值的人示弱,未來家主大人鼓舞自己。
“晚上好,”鄧布利多儘量讓自己的笑容像往常一樣俏皮,轉(zhuǎn)向教室前面空地又露出一絲挫敗?!翱雌饋?,你們兩個也像之前的幾百人一樣,發(fā)現(xiàn)了厄里斯魔鏡的秘密。”
“厄里斯魔鏡?就是那面刻有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金色框的奇怪鏡子嗎?”哈利好奇地問,德拉科低聲嘟囔,“厄里斯,真是沒內(nèi)涵的名字。”
鄧布利多臉色僵了僵,“厄里斯魔鏡是一面有魔力的鏡子,它可以顯示出我們內(nèi)心深處最想得到的願望,有些可能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願望。鏡子上的那行字,真實的意思應該是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把原文倒過來念。”
“Erised(厄里斯),倒過來就是Desire,原來是迴文法,”德拉科興奮地插嘴,“難怪我查了所有的拉丁文語系的詞義,還有紋章學和姓氏源流都沒找到相關的,原來是最簡單的迴文法!化繁爲簡,果然充滿了大師智慧!校長,這面鏡子是誰的作品?”
“我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搖搖頭,心裡挫敗,這鏡子是用來教育小救世主勇氣和愛的,怎麼研究起製作方法和製作者了?闆闆臉色換上悲憫的聖徒表情,“哈利,那面鏡子不會告訴我們真相,也不能給我們知識,它是惡劣的!人們在他面前虛耗時日,爲他們看到的東西而癡迷,甚至有些被逼地發(fā)瘋,因爲他們不知道鏡子裡的一切是否會成爲現(xiàn)實!”
“好有趣的鏡子呀!”哈利很不配合地感慨,眼裡興味盎然,“可惜找不到了。校長,您把它放在哪兒了?”
唉?
我把它放在哪兒?!爲了讓你注意到這面有趣而又有教育意義的鏡子,我可是特意把你們安排到一個個巧合裡,讓你自以爲偶然地發(fā)現(xiàn)它的。沒想到第二天爲了讓你進一步加深好奇心而沒來,今晚再來就找不到了。你居然還問我把它放在哪兒?
鄧布利多很氣悶,好在已經(jīng)歷練出來的政客表情依舊維持了禮貌程度的和藹。
“哦,哈利,我不知道它現(xiàn)在在哪兒。厄里斯魔鏡本身是有魔力的,雖然自己不能動,但若它自己不願意也沒人能拿走它(否則我早就把它擺在最明顯的地方了)??磥硎怯斜徽J可的人帶走了它,只是,我明明用了探查魔法,卻找不到厄里斯魔鏡的魔力氣息,除非它已經(jīng)在探查魔法奏效範圍的百里之外,否則這種情況一般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當然,我更傾向於有人用了掩蓋魔鏡魔力外泄的魔法,可是一時之間要找到有這種能力並且有這種動機的人不太容易。除非,你們倆主動提供些信息,半月眼鏡中光芒一閃。
“校長閣下,如果我的記憶仍舊完好,學校不是有防禦魔法陣嗎?”德拉科冷笑著,“那麼最近兩三天進出學校的人您應該都知道的,一個個查並不費事吧?!?
哈利拍了下手,“對,還有校園裡的幽靈和畫像,他們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也許會知道魔鏡的下落?!?
唉,被用傳說中的東方武術——太極手法推回來了啊。幽靈?畫像?如果他們都肯聽我的,我又何必在這裡等你們?鄧布利多掩飾住失望,興致勃勃地說,“嗯,好主意,我想我可以去試試。已經(jīng)很晚了,哈利你們不回宿舍去睡嗎?”
“馬上回去,晚安,校長先生。”依舊是一個清冷一個清亮,兩個男孩的聲音很習慣地和著音,鄧布利多點點頭摸著鬍子走開。自己的救世之星確實已經(jīng)被誘惑到斯萊特林中心區(qū)了,沒有了反映本心的魔鏡,該採取些什麼措施把他的立場往回拉?很難??!
不行,身後就是巫師界的和平,自己絕不能放棄!
老人悲涼而堅毅地走掉了,德拉科和哈利禮貌地目送他走下樓梯。
“現(xiàn)在我們怎麼辦?哈利,”德拉科挑眉看著目視教室門猶豫的哈利,“你還是決定繼續(xù)找嗎?如果連校長用探查魔法都找不到的話,僅靠我們兩個希望應該也很渺茫。”
“是啊,”綠眼睛救世主嘆口氣,使勁兒握握拳,眼神堅定地說,““看來只好用絕招了,去-找-艾-米-麗-!”
“好!”德拉科剛擡起步子又立馬放下,眉頭緊皺?!肮?,現(xiàn)在是深夜啊,難道我們套著隱身披風闖女生宿舍找她嗎?”
“呃——”哈利抹汗,“我還不想死得太悽慘,明天,明天好了?!?
“呵呵”女孩的輕笑聲傳來,哈利和德拉科立刻警覺地背對著站成防禦陣型,握了魔杖在手警惕的看四周。
“是誰?”德拉科掃視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痕跡,但兩人不但沒放鬆反而更戒備。
“德拉科,是我啦,潘西,潘西·帕金森?!睜懥瞬粐樀揭呀?jīng)驚弓之鳥的男孩,潘西和艾米麗解除隱身術,從旁邊的牆角走出來。帕金森小姐笑著指指身邊,“還有你們正想找的艾米麗!”
艾米麗掛著習慣性地淺淺微笑,看不出心情。“晚上好啊,哈利德拉科!”目光落在哈利身上。
“啊,晚上好,艾米麗,潘西,”哈利笑得天真純良,頭上一滴大汗,千萬不要問我爲什麼在這裡呀。
明知道艾米麗的愛好是研究收藏各種奇怪物品,可是收到隱身披風這麼重要的事,自己都沒有告訴她,她會不會覺得自己不被信任而很傷心?
搖搖頭把艾米麗黯然神傷的表情甩出腦海,以姐姐大人的強悍性格,恐怕心裡冒著火、表面帶著笑、給自己偷偷加上一堆累得人半死的訓練項目比較接近她的風格!
德拉科見沒有波及到自己,很牆頭草地一邊看戲,潘西陪同王子看戲,哈利在艾米麗坦然的注視中越來越心虛,幾乎就想把已經(jīng)收到空間護腕裡的隱身衣捧出來,眼含淚水上貢。
艾米麗忽然一笑,讚許地拍拍哈利的肩,“不錯?!?
“嗯?”三人同愣。
“那些奇怪的藥劑,殺傷力雖然不是很大但是效果特別,被教授們發(fā)現(xiàn)的話恐怕會惹出很大麻煩,我也是忘了提醒一聲,但令我驚訝的是哈利竟然早就知道要保守秘密,很不錯,”艾米麗笑容大大地漾開。
“哦,”三人下意識答應了聲,心裡都沒反應過來。
“還有,得到隱身衣沒有外傳,很不錯,這種有著奇妙效果的物品是很容易被人覬覦的,能保密一定要保密;不過,自己的能力達到極限時可以求助信賴的人,這也是重要的行事原則??梢郧笾梢孕刨嚨?,必定是能力和品性都信得過的人,哈利能想到我,我很高興?!?
艾米麗揉揉他的頭髮,然後小救世主漂亮的翡翠色眼睛,就得意而滿意地瞇成彎線了,趁機提要求,“艾米麗,那你會幫我找魔鏡嗎?”
“當然,”艾米麗略帶深意地笑了笑,“現(xiàn)在我們的任務是回宿舍?!鞭D(zhuǎn)身走的時候,一線警告的精神波動甩向牆角。糖果老爺爺,偷窺小孩子們違規(guī)夜遊很有興致是吧,前天就這樣今天還這樣,不想回自己屋子睡覺我就把你叫出來和哈利談談?
於是不遠處的隱約精神波動遠去了,艾米麗微微沉了臉。有這樣一位時刻想把自己弟弟納入掌握、偏又看不出惡意善意的老人,真是很麻煩??!
“哈利,德拉科,想看那面鏡子嗎?”艾米麗底氣十足地用“開門”這句獨屬於自己的萬能咒語叫開地窖的門,揮出幾道防禦性魔法波動——元素的精神的巫師的通通都有,笑著對有些疑惑但沒有阻止也沒詢問自己的兩個男孩說。
“你的意思是,鏡子在你手裡?”德拉科和哈利驚訝地瞪大眼。
“啊,就是這樣沒錯,”艾米麗和潘西拉著兩人坐到一個小茶幾的周圍,哈利和德拉科驚訝地看著艾米麗從空間項鍊裡拿出那面大鏡子。
哈利蹭得跑到鏡子正前方,仔細看了一眼點點頭,“對,就是這個鏡子,艾米麗你來看,我在裡面看得到你哦!”
“是嗎?”艾米麗施施然走到哈利讓出的正前方的位置,看向鏡子。
打量了幾秒,艾米麗捧著胸,娥眉微蹙,用憂傷的祈禱語調(diào)幽幽地說,“魔鏡魔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德拉科和潘西囧然地嘴角抽搐,疑惑地瞄一旁捂著肚子忍笑的哈利。
哈利咬著嘴脣不讓笑聲出來,順手晃晃一臉哀婉的姐姐大人?!鞍悾@不是白雪公主裡的魔鏡,它不會回答你的。”
“我知道啦,咦,這是?”艾米麗表情一緊,表情鄭重,鏡子裡的景象不就是——
三歲的小女孩在頭戴精緻金冠的父母中間,欣喜地捧著一隻剛出殼的溼乎乎的小白鳥;
六歲的小公主一身慘淡的素白色長裙,抱著小小的嬰兒包裹,站在牀前,牀上蒼白的美麗女子和牀邊帥氣的王者絕望而深情地對視,最終女子黯淡了眼眸;
紅髮綠眸的宮廷祭祀大人,認真地注視著最心愛的學生,奧利帝國的公主殿下滿臉淡漠一頭汗水,一次次的揮動重劍扔出魔法;
淺乳白色的宮殿裡,十四歲的女孩捧著染血的戰(zhàn)報,眼睛裡閃著空洞,緩緩仰起頭閉上眼睛,再睜開已是靜水一坪,“皇家騎士團第一大隊行軍隊形集合,五小時後隨我出城!”
威曼城外壓制著心底的絕望和怒火,沉靜地佈置攻防,一身戰(zhàn)士裝備每次迎戰(zhàn)在前,鮮血四濺中努力淡忘華麗白金水晶棺中父親的睡顏;
兩年後在小鎮(zhèn)德斐簽訂和平條約,利落洗練的軍服已經(jīng)很符合女孩日漸凌厲的氣勢,麾下良將如林,公主殿下但有所命,無不欣然聽從;
十六歲與已經(jīng)開始有王者氣質(zhì)的希瑞安,在奧利安塔城門下相對凝望,兩年未見兩人都成長了許多;
十七歲的豐收節(jié),與帝都軍民同慶的歡樂時刻,迎來亦師亦友的弗德莉娜老師即將回歸父神懷抱的惡訊;
二十歲,已經(jīng)穩(wěn)定並走向繁榮的奧利帝國已經(jīng)不再需要自己付出太多精力,準備好一切把已經(jīng)參政四年的希瑞安派去巡視安撫邊疆,同時暗中準備退路逃宮,結(jié)果與郎瑪?shù)膶χ胖谐霈F(xiàn)了空間裂縫;
時空轉(zhuǎn)換,身體變小,世界由魔武變成科技,新的親人,可愛的哈利,純真得一塌糊塗的德若拉,曾經(jīng)滄海的沃瑞,還有新的朋友德拉科、潘西、赫敏、納威和韋斯萊雙胞胎,奇妙的霍格沃茲裡的一切;
這些是法依爾和地球的重要記憶,一幅幅畫面在眼前飛快地閃過,最終留在鏡子裡的,卻不是預料中的自己最在乎的親人和朋友的笑顏,而是無盡的虛空中閃閃爍爍的七色光點。
紅色的火,綠色的風,藍色的水,紫色的雷,黃色的土,乳白的光,灰黑的暗;七色光點互相追逐閃躲著,最終合爲一體,凝成剔透的一顆晶體。
這是什麼寓意?艾米麗微微地擰起眉。
“艾米麗,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嗎?”哈利緊張地搖著她。
“沒事,只是看到家人和朋友有點出神了,”艾米麗回過神來,“怎麼,我發(fā)呆了很長時間?”
“只是幾秒鐘而已,”哈利訕訕地縮回手,立刻又高興起來,“艾米麗,你看到的也是家人和朋友,和我看到的一樣哦。對了,德拉科和潘西看到的是什麼?”
“啊,一樣的一樣的,也是家人和朋友,”德拉科略微有些急切地說,白皙的臉頰透著不明顯的紅暈,眼光從剛纔注意的艾米麗身上飄到一邊。
我可沒有騙你們,鏡子裡的確實是朋友和家人,只是——
自家總是呈三十度仰角望天的傲氣父親,居然改了冷漠的彎彎繞繞的語氣,當著所有人的面熱情自豪地抱著自己,還笑得花開燦爛地宣佈“德拉科是我最大的驕傲”;
倒是私下總是對揉自己頭髮和親自己臉蛋的母親大人,一身宮廷裙揮著小扇子優(yōu)雅地坐在一邊看,那氣質(zhì)用艾米麗的漫畫上的話來說就是很女王;
哈利抱著飛天掃帚、潘西拿著一束黑色曼陀羅,笑著站在自己身邊,克拉布和高爾護衛(wèi)一般站在自己身後;教父在一邊看著自己,嘴角難得地翹到了三十度,目光裡是讚許和自豪;
還有艾米麗,穿著萬聖節(jié)那天的綠色短裙,揮著自由之翼,在自己額頭輕輕一吻……
德拉科看了看艾米麗平和淡然的微笑,在心裡嘆口氣,那樣的情景,太遙遠了??!
潘西擠到中間位置,“我也要看,”然後尖叫一聲捧著變紅的臉愣在了那裡。
“潘西,你看到什麼了?”艾米麗拍拍她的胳膊,慶幸自己已經(jīng)釋放了靜音咒。
帕金森小姐眼神迷離,柔情似水地看著德拉科,臉紅得像秋天的小蘋果?!暗吕?,我看到長大的你在吻長大的我~~”聲音也飄忽得不像話。
艾米麗和哈利對視一眼,無奈地搖頭。好吧,潘西對德拉科發(fā)花癡,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作爲旁觀者看戲就好。
這次小馬爾福先生卻不像往常一樣平靜以對,微微錯開頭說句“是嗎”,白金色髮絲中耳尖的紅色格外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