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沈雅韻急不可奈地要離開，“葛會長，葛總裁，你先別走，價格方面還可以有空間！”
果導只能站在他們面前擋住，臉上看似真誠的笑容，“這些地很多都是有署名的，我也得每家每戶安頓好，才能完完整整交地給你，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啊！”
“借過！”葛元碩和沈雅韻無所動容繼續走。
果導嘆了口氣繼續說：“要不這樣吧，我就照市場價給你們。”
“9折。”沈雅韻說。
果導深吸口氣：“傳聞葛總裁商業手腕很強硬，沒想到連秘書這麼會談生意。”
葛元碩知道對方妥協了，看向村口的殘舊屋子，說道：“安頓好人家，切莫動粗，我不想到時候惹出什麼事端。”
“好的好的，葛總裁，擇日不如撞日，我安排就餐，今天就把合同敲定！”果導急切地說道。
“今天我是來勘察的，明天你到我公司，帶著相關證明過來！”葛元碩深知天上不會掉餡餅，一句話就少三千萬，可能有詐。
果導點頭哈腰答應，就差喊一句太君了！
沈雅韻狐疑地看著他，心想：真像龜田！
“總裁，該走了！接下來還有地方要去。”沈雅韻開口離場。
葛元碩也看了一下手錶：“嗯，今天就這樣吧，果導明天見面再談細節。”
“好的，慢走，慢走。”果導幫忙拉開車門，繼續點頭哈腰。
開車後，葛元碩率先開口：“說說你的看法？”
沈雅韻說：“總裁，我感覺吧，過於急切事出必有妖！”
“嗯，所以我留了個心眼，不是還沒簽合同嘛，籤合同之前一定要了解清楚。”葛元碩說。
“果然是老薑比較辣，佩服佩服，那你接下來怎麼做？”沈雅韻笑嘻嘻的說。
“你不就是喜歡我老嗎？有味道啊！”葛元碩將西服一脫，挽起袖子，“走，喬裝打扮，探探風，我有點信不過果導，先去諮詢下村民的意見看看，我擔心會有釘子戶不同意離開。”
沈雅韻一看，同樣捲起褲腳，“這樣比較接地氣，那我們抄小路走。”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向破舊的房子走去，“這些屋頂如果下雨天豈不是會漏水，太舊了吧。”
葛元碩輕輕拍打門，無人反應，沈雅韻蔑視一眼，“像你這麼溫柔，哪裡會有人聽得見，這裡多數是老人家住，容易耳背，得粗魯一些！”
沈雅韻說完，便啪啪啪地敲打，果不其然，一位老婆婆拄柺杖一步一步緩慢走來，打開大門，沈雅韻客客氣氣地說：“老婆婆，我們是老人福利社派來慰問的，可以進去坐坐嗎？”
沈雅韻機靈地找到藉口，只見老人家慈祥地笑起來，準備領拎著水壺給他們打水，“可以，進來先喝杯水。”
沈雅韻伸出手幫忙著，“老婆婆，太客氣了，我自己來，你坐下來，我們就簡單地採訪一下就好了。”
老婆婆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有點渾濁，他的手，有小薄扇那麼大，每一根指頭都粗得好像彎不過來了，雙手攙扶在椅子旁，“好。”
葛元碩給沈雅韻使了個眼色，彷彿告訴她，“你來問！”
沈雅韻皺著細眉，眼神迴應他，“問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要了解什麼！”
葛元碩沉了口氣，輕聲細語說道：“老婆婆，你住在這裡很久了嗎？”
老婆婆耳背，“啊？小夥子你大點聲…”
沈雅韻替葛元碩說，提高分貝：“老婆婆，你在這裡住了多久？”
她笑得一臉慈祥，“生我養我的地方，住了一輩子了。”
“老婆婆，我看你這屋頂都是瓦磚，都有裂痕，到了下雨天都會漏雨的不是？”
“習慣了，下雨天我們就去小倉庫躺著，小倉庫不會漏雨。”
沈雅韻下意識一看，狹小的倉庫沒有窗戶，悶得很，“您有考慮過將老屋喜歡置換個環境好點的嗎？”
“唉，想是想過，但是哪來的錢啊？孩子們在外地工作都生活不易，我們能不麻煩他們就不麻煩他們了。”老婆婆憂愁地說著。
葛元碩便大聲說道：“這裡很快會被徵收了，到時候你們想要換房子還是想要變現你們說了算。”
老婆婆愣了愣，“是…是…果導說的嗎？他的話不可信啊！忽悠了我們幾年了，村裡的人都等著置換，可是都沒有著落。”
“他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買家，我就是今天過來談徵收改建項目的，現在實地考察下而已。”葛元碩說得一本正經。
老婆婆老顏露出歡喜，說著說著就打了一通電話給兒子報喜。
沈雅韻和葛元碩走訪了幾家，都表示願意賣地，葛元碩便說道：“看來果導沒少做思想工作，家家戶戶都願意賣，我本來以爲村民們會有大概率不同意。”
“是沒少做思想工作，而且一做就是幾年，給人家希望，一直等待一直等待…”沈雅韻沒好氣的說。
“我也想不通一點，你去調查一下和果導談過的幾個開發商，看看怎麼沒簽下來。”葛元碩還是不放心。
沈雅韻應和道：“行，我去聯絡下其他開發商，再看看有沒有特別難搞的釘子戶。”
“你做事我放心。”葛元碩滿意地摸摸她的頭，寵溺地笑著說：“越來越像我的賢內助了。”
“你走開！我是做我的職責，談妥以後你得加工資給我的。”沈雅韻嫌棄地退後一步，避開他的大手。
———
晚間時間，沈雅韻噔噔噔幾秒鐘發送了一串話出去，
“小海子，我發個座標給你，查一下這裡住戶的信息，著重查一下果導這個人。”
不一會兒，“收到！”
沈雅韻心想，有個會黑技術的小幫手真好。
這次小海子明顯謹慎了很多，在電腦系統升級了防火牆和反盜系統，黑客一旦入侵自動病毒反擊。
在房間裡安裝了針眼，微細得肉眼都發現不了，以防福伯突然襲擊，所查詢的每條記錄都沒有瀏覽痕跡，很快便蒐集出了村民們和果導的信息發送給了沈雅韻。
沈雅韻聯絡了幾大開發商，都沒有告知詳情，收到了小海子發來的信息便快速來通知葛元碩。
夜色漸濃，公司已經空空蕩蕩，只剩葛元碩在敲擊鍵盤，緊盯著屏幕，滾動的曲線圖，滿意地點點頭，心想：“嗯。最近股市大好，所有業務走向都很順利，盈利都可觀。”
見到沈雅韻匆匆的步伐，踢踏踢踏地走進來，放下資料，一臉認真地問著：“總裁，有件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葛元碩後仰一靠沙發椅，饒有趣味地打量著，“嗯哼？你會跟我來玩笑了？那我聽聽壞消息吧！”
“壞消息就是我面子有限，聯繫不上開發商的項目負責人，有的倒聯繫上了，但是覺得我只是總裁的秘書，也就隨便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