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音樂會,良辰聽得專心動情,邊上喬天奕樂音入耳,卻根本沒聽出奏的是什麼曲子。本來,喬天奕就聽不懂這樣的純音樂,律師該有的嚴謹態度,他也一直帶在平日的學習與工作中,若非良辰喜歡這個樂隊,縱然是對方名氣再好,喬天奕自己也是不會來聽的。
所以,從頭到尾,喬天奕的注意力都放在良辰身上,只覺得這樣近的距離挨著,昭示著某種幸福的未來,等以後他們在一起了,喬天奕一定會告訴良辰,當初那場音樂會,他什麼都沒聽進去,只想著怎樣將她整個擁進懷裡。
當整個樂隊的人都出來致謝,良辰他們也站起身,鼓掌表示自己對這場音樂會的歡喜。喬天奕扭過頭,看著良辰,面容上有著實實在在綻放的歡喜,“良辰,我們……”良辰微微笑了一下,“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出大廳,我男朋友還在外面等我。”
以古澤琛那樣的脾氣,當時傻愣過後,竟然一直沒有舉動,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其實,古澤琛和華尚輝一樣,像極了獅子,他們最常做的就是捍衛自己的領地,神聖不可侵犯,誰若敢越雷池半步,古澤琛肯定不會讓人有好下場。
良辰聽完音樂會,沒有接到任何電話或短信,只說明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在門口守株待兔,然後預備將喬天奕一網打盡。良辰看了一眼面容僵硬的喬天奕,也不再說什麼,轉了身,朝通道過去。
喬天奕腦袋裡完全成了一團漿糊,只反覆響起三個字:男朋友。良辰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不可能的,宋子琪沒告訴過他,而且以秦叔的脾氣,絕不可能在良辰有男朋友之後還那麼安定。
對,良辰一定是在騙自己。喬天奕用自欺欺人的可能性恢復了一點力氣,回過神後連忙追了兩步,拽住良辰的手腕。事實上,良辰到現在爲止也才習慣了家人的親暱,比方說果果就喜歡挽著良辰的胳膊撒嬌,其他人,還真不好意思,良辰直覺得討厭。
喬天奕假裝看不見良辰眸底對自己的厭惡,手腕死死地拽著良辰,他不可以退縮,或者這就是最重要的機會。他一定要讓良辰看到自己的決心和真情,然後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不是嗎?
良辰低著頭,厭惡地看著被喬天奕抓住的手腕,這在她那個時代是絕對不允許的,可是定好的教養讓良辰不可能對著喬天奕屈服,或者說在大庭廣衆之下與人牽扯,所以良辰很冷靜地擡頭,眸光裡的厭惡神色絲毫不加掩飾,“你若不信,跟我出來便是。”
說完,良辰用了很大的力氣,甩開喬天奕的鉗制,往外走去。古澤琛,你最好現在就等在外面,否則她絕對會讓古澤琛知道,皇后是怎樣傲嬌的!
要麼不怎麼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良辰爲了保住皇后的位置,對華尚輝的脾性下過好一番苦功,而這輩子古澤琛雖和華尚輝換了皮囊,但骨子裡的東西還沒變,良辰掐得正好。而古澤琛呢?爲了追到這個倔脾氣的丫頭,何嘗不是煞費苦心?兩個人,甚至不需要提前預演,就能將戲飆到最經典,一個喬天奕,如何介入?
古澤琛本想在車上瞇一會兒,可盯著霓虹閃爍的平四大道,他這心裡就是開始酸楚楚的不好過。即便知道良辰對那喬天奕沒意思,可想到有人覬覦良辰,而且還被良辰允許到這樣近的關係,古澤琛這心底是真不怎麼好受的。
於是,睜著眼傻呆呆地守在車上整整兩個小時,只覺得這兩個小時、一百二十分鐘是他這輩子最難捱的,明明很久很久以前看錶就已經九點半了,結果再對時間,也纔過去五分鐘而已。所以,當時間真的只剩下五分鐘的時候,古澤琛神清氣爽地下車,正好邊上有個買花的機靈姑娘攔住了他。
“先生,買束花吧。”甜滋滋的聲音,陪著田園風的打扮,古澤琛肯定這姑娘每天收入不低。不過,再看了一眼籃子裡那大把的紅玫瑰,古澤琛肯定良辰不會喜歡的,於是衝小姑娘擺擺手,大步邁過步行街,筆挺地站到劇院門口,一雙眼很認真地盯著出口。
古家的男人,相貌還在其次,只那氣質,說他們器宇軒昂或許還差點,這會兒只是簡單的藍白色襯衣,就這樣站在劇院門口,讓那些聽完音樂會正要離開的聽衆忍不住多看兩眼,甚至有些好事的還打算走得邊上等等看,不知道他在等的那個人是不是一樣能配上他的好氣質。
這些事,古澤琛長大後經歷太多,對那些打量的眸光也多免疫了,他只是耐心地看著出口,卻發現良辰他們似乎出來得有點晚?一遇上和良辰有關的事,就有點耐不住性子的古澤琛想著要不要進去找人的時候,良辰和隨後追來的喬天奕總算“姍姍來遲”地走出劇場。
古澤琛揚起超八度的陽光笑容,眉宇間和煦的溫柔讓從這兒經過的聽衆讚歎不已,果真是位氣質極好的帥哥。古澤琛衝良辰笑了起來,嘴角的溫柔笑意和良辰回以的微笑讓目睹這一切的喬天奕只覺得觸目驚心極了。
竟然是……古家大少爺!
喬天奕只聽人說起過這位大少爺,卻沒想到他們會在良辰的生日宴上遇見,而且這麼快……他就成了良辰的男朋友?荒唐,真是夠荒唐!喬天奕眼看著良辰要向古澤琛走去,上前兩步,直接攬過良辰的腰到自己懷裡,“良辰,不是的,那個人你根本不瞭解,不,你不是這樣的人!”
這話說的,似乎斬釘截鐵,可喬天奕知道自己顫得有多厲害。他十四歲那年遇見十歲的良辰,雖然良辰總不怎麼理會他,可喬天奕知道,良辰絕不輕浮。她是那樣驕傲且美好的,自己守了這麼多年,即便等不到迴應,可他依然是幸福的。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幾天前才見過面的古家大少爺,說是成了良辰的男朋友,這讓喬天奕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或許因爲良辰他許,或許是不甘心八年的守候,不如別人幾天的相處,這樣的天差地別,讓素來優秀的喬天奕如何忍得住?於是,他第一次不管不顧,甚至不擔心會褻瀆了良辰,只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裡,擔憂、失落、害怕、嫉妒……各種各樣的情緒洶涌而至,喬天奕沒辦法控制,但卻還是掙扎著,希望良辰能夠看清這人的真面目,不要被假象矇蔽。
良辰壓根沒想到喬天奕會當著古澤琛的面對自己動手動腳,如果古澤琛不作爲,良辰會信纔怪。
“請放開我,如果你不想試試他的拳頭的話。”良辰很理智地回了喬天奕一句,在他還要說什麼替自己爭辯,或者說勸她的時候,良辰又加了
一句,“請注意公共場合的影響。”顯然,這樣出口處的擁抱,已經成功地拉住不少人的好奇。要知道,即便不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在國人普遍八卦的前提下,面對著帥哥美女演繹出的言情戲碼,人們的熱情是空前高漲的。
喬天奕在衆人火熱的注視下,鬆開了良辰的腰,然後腿後一曲,抓著良辰的手就跪了下去,“嫁給我,良辰。”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寫滿了痛苦絕望的情意,良辰心口一跳,下意識地朝古澤琛站的地方看去,這種情況完全脫離了良辰的掌控,她怎麼也想不到,喬天奕會在情緒激動下開口對自己求婚。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古澤琛出面解決嗎?
好在,古澤琛並沒有讓良辰久等,在衆人猜測喬天奕和顧良辰是一對鬧情緒的情侶,在男方下跪求婚後,兩個人肯定會花好月圓,從此百年好合的時候,古澤琛上前一步,以帶良辰回到自己懷裡的舉動,給劇院門口這一出八卦好戲再添高潮。
呀呀呀,原來門口杵著的那帥哥同這對小戀人是三角戀啊?哎呀,三個人都長得這麼好,是不是在拍戲啊?
古澤琛扣著良辰的腰肢,五指收攏,狠狠地掐了一下良辰的腰,都是你不聽話,要乖乖地待在他身邊,能鬧出這些事來麼?不過,都說了人民內部的矛盾先放一放,集中精力將眼前的局面弄清楚才行。
良辰原本擔心古澤琛會衝動一下,如從前那樣,不是來一句拖出去砍了或者五十大板之類的,良辰害怕若是古澤琛出手了,喬天奕恐怕得在牀上躺十天半個月,那對古澤琛影響不好,而且喬安叔叔同秦爸爸是好同學,這樣一來,兩家的關係也會陷入僵局。
顯然,良辰的眸光打消了古澤琛以暴制暴的念頭,只能親了親良辰的額頭,“她從一開始都拒絕得很明白,今天還帶了我送她的髮簪,你的卻是收都沒收?”古澤琛這人心眼不大,天生一副毒舌,若真要氣一個誰,這口才也是不錯的。
當然,再不錯也比不過在法庭那樣肅穆的環境裡還能侃侃而談的喬天奕。論口才他也不是比不過古澤琛,只是良辰乖巧地靠在他懷裡,那溫馴的樣子足夠將喬天奕打擊得萬劫不復。比什麼?口才能讓良辰喜歡自己嗎?不能,既然不能,比了又有什麼用?
古澤琛沒有興趣在公共場合剖析自己或別人的情路歷程,尤其看到有好事之人拿出手機來打算拍他們的時候,古澤琛連忙帶著良辰,從人羣裡衝出去,也不急著上車,他只怕有心人拍到自己的車,到時候傳到網上,總是不好的。
果然,反偵察科目的優等生就是厲害,明明平四大道就這麼一條步行街廣場,卻讓那些追出來的人連個背影都找不到,左右散出一段路,也沒見到人後,只能悻悻地散去。至於還保持著單膝下跪姿勢的喬天奕,在衆人的指指點點裡,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印子,然後低著頭也離開劇院。
不管如何,他都要問清楚,所以喬天奕決定開車去良辰家。喬天奕知道,自己這次若是再隱忍,那良辰就真的不是自己的了。這個古大少,大夥兒都只聽過,並不是真的知道這人如何,喬天奕索性將事情鬧大,到時候有秦叔在,就算秦叔不怎麼待見自己,但比起陌生的古澤琛來,喬天奕覺得自己勝的可能性更大。
古澤琛帶著良辰,就好像是那武俠片裡的凌波微步,稍稍晃了幾下,良辰就發現他們已經擺脫了那些無聊觀衆的追蹤,而自己正被古澤琛壓著,背後抵著商店門口走廊上的柱子背後,面前就是慍怒的古澤琛。
“長本事了?”古澤琛笑得格外陰沉,竟然拿喬天奕這樣的追求者跟自己玩笑,這丫頭果然欠教訓,想到這裡,古澤琛雙手摟住良辰後腰,用著昨天那指壓按摩的方法,對著人體挺不能承受的那兩處一個按壓,良辰麻麻一痛,嘴角立馬便委屈地嘟起來了。
“本來就這樣,你不知道罷了。”是因爲再次遇見了古澤琛,才叫良辰那些掩藏起來的情緒與脾氣這樣率直外露。良辰不認輸地揚起腦袋,對著古澤琛的眼,眸底的光芒襯得整張面孔盈如美玉,而那雙生動鮮活的眼就是上面最耀眼的黑珍珠。
古澤琛按壓住將良辰放腿上狠狠揍一頓的念頭,“你這是不知道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古澤琛不怒反笑,似乎格外歡暢,只是手上掐著的力道更重,又像是那逗弄獵物的獵人,隨心所欲極了。良辰看著這樣的古澤琛,只覺得這人同上輩子簡直一模一樣,但想著自己不再是一國之後,要嬌要嗔已經沒人約束了,於是……
“疼……”這一招同昨晚上卡住古澤琛時的招數,可不就是一樣的麼?良辰呼啦呼啦地眨著眼睛,後背抵著柱子,是真的不怎麼舒服。古澤琛忍不住想起昨晚的旖旎風景,再看看因爲緊挨著,被迫搶鏡的胸,古澤琛忍不住齜牙。
這女人,眉骨天成!
“哪疼了?我幫你揉!”哪兒疼就揉哪兒,不疼了也可以揉,強身健體,把你揉成一灘水了纔好,省得出去招蜂引蝶。
良辰斂眉,閃過一抹精光,飛快調整好臉色,羞答答地偏過頭,也不接嘴,但越是這樣,古澤琛那心底的火算是徹底被點燃了,指不定哪一步就火山爆發了。良辰只知道古澤琛壓著自己更狠了,良辰篤定大街上古澤琛不可能做什麼,總之,調戲一把多少能讓自己暗爽一次,就算之後會被打擊報復,吃更多的豆腐回去,良辰也值了。
這男人,上輩子板著臉多能裝啊,你裝啊裝啊!你倒是有本事繼續裝啊,輪迴了你還自己撞到我手上來,這不是成心找虐麼你!!
古澤琛纔要“教訓”一下良辰,先前打醬油的賣花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呀,先生,買束花送給這位美麗的小姐吧。”
賣花姑娘整天在平四大道上賣花,見縫插針的本事可直接關係著她一天的收入,這位帥哥剛停好車,賣花姑娘就盯上了,那車好的嘞,不從他那兒放點血,賣花姑娘覺得自己今晚上肯定要失眠。
好不容易等到他下車了,結果就看見他理也不理自己就到劇院門口等著,賣花姑娘決定在邊上候著,以她的判斷,他肯定是等姑娘的,果然……剛纔劇院門口一女兩男的言情戲碼,賣花姑娘一點也沒錯過。古澤琛帶著良辰也不會跑得多快,全靠躲閃的本事,甩得開路人甲乙丙丁,卻丟不開醬油黨賣花姑娘。
要知道,她能在這兒賣花,那也不是平白來的。於是,賣花姑娘掐準了時機,躥出來打斷古澤琛“好事”,
總之,不賣出花去,她誓不罷休。
古澤琛一臉晦氣地瞪了一眼賣花姑娘,良辰看了一眼賣花姑娘籃子裡的花,全是玫瑰,大部分是紅玫瑰,小半籃的粉玫瑰,還有一小簇的白玫瑰,不怎麼新鮮,起碼比不上良辰和媽媽郭佩文後花園裡種的那些。不過,看在小姑娘恰到好處的打岔份上,良辰很有女主自覺地接過小姑娘手腕上提的籃子,“這花我全要了,讓他付錢。”
說完,也不管古澤琛是個怎樣表情,便自己捧著一籃子的花往前走去,古澤琛被良辰鬧得一出是一出,結果賣花小姑娘那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臉類型,立馬攔住要追過去的古澤琛,笑話,等籃子回到手上那她不是白折騰一晚上了麼?不過真沒白辛苦,這一晚上可就賺大發了。
古澤琛好奇又好笑地問姑娘多少錢,這姑娘倒也沒狠宰古澤琛,報了三種玫瑰的單價後,又記著花的朵數,然後用手機噠噠噠地敲了一下,報了一個數字後,姑娘還很是客氣地優惠了一把,“本來那籃子也要二十塊錢,看先生您這麼愛那美女的份上,就當我免費送您啦。”
那籃子送他了?古澤琛瞥了一眼賣花的姑娘,然後認命地掏錢給她,也不等姑娘找幾十塊零錢,身子便往前衝,趕到良辰邊上,想了想還是沒好意思伸手接花。
堂堂七尺好兒郎,怎麼可以捧著一籃子玫瑰花呢?多丟人啊。
要不怎麼說能在後宮裡活得如魚得水、自在閒適呢?這顧良辰肚子也不比當初的華尚輝白多少。良辰放慢腳步,然後微微晃了晃肩,古澤琛一直注意著這邊,所以立馬連著花籃一起扶住良辰的胳膊,就對上良辰閃閃發亮的眼眸,“謝謝阿琛,這籃子好重……”
阿琛……
聽得心跟眼都一起發直的古澤琛壓根忘了這是人來人往的平四大道,連忙接過花籃,“我來!”良辰咧出兩顆細細的小虎牙,那模樣真是……古澤琛回過神,連忙肅臉,可根本來不及反悔了,從他身邊過去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都看他,古澤琛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可良辰壓根不心疼。
瞧瞧,不就讓你送一籃子玫瑰花麼?當初你送那些個寵妃,可都是價值連城的蘭花,幾盆幾盆,也不帶重樣的。當時良辰看中一盆青玉美人蘭,結果不等她去看,那蘭花就被端去某個寵妃宮裡,爲了這良辰暗自慪氣好久。
這會兒就這麼一點玫瑰花,就敢給她擺臉色?哼。
良辰倒是落落大方地同古澤琛一路往前走,遇見對面來的女孩子,也不管什麼歲數,一個人還是有伴的,從籃子裡隨手拿著玫瑰便遞過去,不是有句話:贈人玫瑰,手有餘香麼?她這樣才叫真的借花獻佛,高尚著呢。
遇上俏皮點的,對方會打趣良辰,“呀,你男朋友好疼你呀。”良辰瞥了一眼據說很“疼”她的男朋友古澤琛,霓虹燈下這人臉竟然紅了,良辰總算中肯地點點頭,沒了過往身份的兩個人,就這樣過小打小鬧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其實古澤琛也就是面上有點不習慣,一路上也不吭氣,由著良辰將籃子裡的花送人,他恨不得良辰將整個人籃子一塊兒送掉。古澤琛只在心底祈禱,千萬別在這個地兒被熟人遇見,可有時候,越怕什麼,偏來什麼。
兩個人出了劇院,一直沿著步行街走,沒多久就出了步行街,不過兩個人誰也沒理會,可這麼招人眼的組合,正好吸引了溜車兜風而過的表哥,表哥推了推邊上的齊巖,結果兩個人在車上就樂瘋了。
這兩人都是愛鬧的主,郭磊看見小四提著花籃那傻樣,趕忙掏手機選角度偷拍,不用開閃光燈,那拍攝效果也是好到爆的。郭磊將圖立馬發給古澤瑤,還不厚道地打上一串“哈哈哈哈哈”,讓收了短信的古澤瑤半晌說不出話,也不知道是因爲那照片裡的哥哥古澤琛,還是因爲郭磊那明顯欠抽的一串笑。
起初郭磊他們車子隔著車道慢悠悠跟著也不妨事,可出了二十米還慢吞吞溜達著,也不嫌油燒得慌,古澤琛能不注意到麼?於是,良辰看見古澤琛身子很明顯地頓了頓,然後單手提著花籃,一手拽著顧良辰,從馬路對面殺了過去,敲開車窗。
“挺閒的?”古澤琛要不是一手提著花籃,這口吻問話肯定叫郭磊心寒上一下,可是看著表妹那笑盈盈吃定古澤琛的樣子,郭磊腰桿也直了,“可不,閒得慌!這不,到街上來燒油,沒想到咱們哥仨有緣千里來相會啊。表妹,對不?”
齊巖在邊上笑得腦袋都趴胸口了。其實買花討女孩子歡心這事,他們哥幾個都做過,女人們,都要那麼點浪漫調調,雖然她們其實只求鮮花下的物質,但沒了鮮花覆蓋,可不就赤裸了麼?但今天這事是他古澤琛啊,處了二十三年,對女人敬謝不敏的古小四啊!!他居然會提著花籃,在街上做賣花郎,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古小四穩坐圈內第一情聖了!
良辰輕輕提過古澤琛手上的花籃,從裡面拿出一朵紅玫瑰,一朵白玫瑰,一人一朵,遞給車上的兩個人,什麼也不說,只詭譎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然後又擡頭看古澤琛,“天晚了,我們回去吧。”
古澤琛愣了一下,然後學著良辰一樣詭譎地衝車上的郭磊和齊巖笑了笑,然後挽住良辰的腰往回走,只把車上兩個大男人看得一陣雞皮疙瘩。郭磊有點不甘願,探出大半個身子朝離開的兩個人吼,“喂,你們倆說清楚啊,這什麼意思啊?”說著,郭磊還揚了揚手上的玫瑰。
路上望過來,然後看見車裡一樣抓著玫瑰花在研究的齊巖,然後有志一同的詭譎一笑。郭磊受不住這刺激,連忙讓齊巖開車走人。
古澤琛壓低聲音,氣息熱熱地噴在良辰耳邊,怎麼聽都像是不懷好意的,“良辰啊,你竟然知道這種事?”不過古澤琛倒是挺開心的,剛纔郭磊他們笑話自己的時候,良辰很自然地站出來替自己解圍,這說明自己正在被良辰接納,不是嗎?
取了車子,古澤琛也不耽誤,將良辰送回到秦宅。車子挺穩後,良辰取了一朵白玫瑰遞給古澤琛,然後提著花籃下車,“謝謝你送我回家,路上開車小心。”
這個點,雖然秦家人還沒睡,但到底不適合上門了。古澤琛看了看良辰留下的白玫瑰,等良辰提著小半籃玫瑰花進到房間後,再也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這丫頭,算是跟林以墨宣戰麼?白玫瑰,我足以與你相配。傻丫頭,不是你足以與我相配,而是我古澤琛足以與你顧良辰相配,天上人間,只此一對。
(本章完)